莫传见白马寺众僧护着谢瞳,心中大怒,忙指挥士兵们围攻白马寺众僧,无奈几大高僧太过刚猛,在宝库中,士兵们很难靠近他们的周身,只能目送谢瞳远去。
他气的直跺脚,但同样晓得,谢瞳已然脱离了危险,他怒道“白马寺的秃驴们,谢瞳是钦犯,你们放走了钦犯,死罪一条!”
但白马寺的人根本不理会他,依旧为谢瞳创造求生的机会。
谢瞳终于爬出了大雄宝殿,大殿内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眼见曹平阳呼吸越来越弱,已经是强弩之末。看来是毒发攻心,命不久矣。
他需要立刻寻觅宝地,为曹平阳输入内力,能够延缓一刻是一刻。
他率先想到的地点便是天津桥,其他的兄弟们还在等着他,离开洛阳是最为明知的选择,只要离开洛阳,今次便是大获全胜。
想到此处,他抱起曹平阳,径直朝着天津桥奔过去。
洛阳已然乱成一团,到处都是兵马的集结声,奔跑声,不绝于耳,看样子是司马相如正指挥大军,不容许他离开此地。
谢瞳奔跑了大概两柱香的时间,天津桥已然在望,凭借着敏锐的灵觉感应,他发现洪珊和老赖等人,悄然的躲在桥下,看样子是在等待他的消息。
一队士兵自桥上匆匆跑过,吓的谢瞳赶紧停了下来。
待士兵跑过,谢瞳运起旋风履步术,一个箭步窜到桥下,吓了洪珊一跳。
石敬瑭警觉的一掌拍过来,直取谢瞳的胸口。
谢瞳未做任何抵挡,道“是我!”
石敬瑭忙收招,笑道“谢兄再慢一点,小弟这一掌可就拍实在了”。
众人全部大喜,谢瞳能够安然无恙的逃出来,实在是大出所料。
洪珊早岂不成声的扑入他的怀中,幽怨的道“瞳哥,你怎么就把我们扔下了,如果你死了,珊儿也不独活。”
谢瞳独臂搂着她,心中一阵阵悸动,笑道“珊儿莫哭,就凭他们还不能耐我何?”
突然,腋下的曹平阳痛苦的**了一声。
老赖问道“此人是谁?”
谢瞳才想起来曹平阳,二人自相识以来一直处于敌对立场,争斗不休,这次老曹冒着得罪司马家族的危险,贸然出手救他,虽然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宝藏,但老曹眼下岌岌可危,他怎也不能袖手旁观。
采薇突然亮出宝剑,一剑刺往曹平阳,同时道“老贼,你也有今天”。
慕容龙城一个箭步拦住她,道“采薇姑娘不要动怒!看谢兄弟如何处置他!”
谢瞳将曹平阳缓缓的放置在桥洞下,道“前辈你怎么样了!”
但他触及曹平阳的躯体时,才发觉,曹平阳已经奄奄一息。
他忙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曹平阳的体内,希望他能够起死回生。
众人对谢瞳的举动十分不解,面对大仇人,居然输送真气为他续命,这实在是匪夷所思,不过谢瞳这样做定然有他的道理。
好一阵子,曹平阳动了动身体,道“谢少侠勿要白费力气了,老夫中了莫传的黑蜘蛛毒,没有解药绝对挺不过两个时辰!”
采薇怒道“这叫恶有恶报,曹平阳你作恶多端,也是命该如此!”
曹平阳平复了一下心情,并未理会采薇的责骂,而是淡淡的道“老夫平时做尽坏事,确实是因果报应,哎,追逐了一辈子,依旧是无法实现愿望,可悲可泣。”
众人知他生命即将结束,因此也没有去打断他。
老赖时刻警惕着四周,道“兄弟,时候不早了,敌人随时会追到这里来,我们必须立刻想办法出城!”
他说的很明白,不要在曹平阳的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慢着”曹平阳突然打起精神,道“采薇,你过来!”
尚采薇怒道“老匹夫,有什么话就直说,本姑娘没有动剑杀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曹平阳长叹一口气,道“老夫深知你对我嫌隙颇深,不过有一事需言明,你的家传至宝玉如意,已被老夫藏在长安的住所,如果可以的话,你去取回来吧!”
众人身体巨震,尚采薇不可置信的看着曹平阳,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曹平阳猛烈的咳嗽起来,道“十多年前,你家道中途,去长安寻亲,岂料亲人已经不知所踪,而祖传宝物玉如意也被司马瑾瑜抢去了是也不是?”
采薇几乎默认般的点点头。
曹平阳继续道“你要找的人就是我,老夫就是你的大伯,你父亲便是我的亲弟弟,名为尚远!”
采薇继续不断的点头,关于她父亲的事,连谢瞳都不得而知,此话由曹平阳口中说出来,可信度已经非常高。
采薇嗫嚅着,没有做声。
曹平阳道“老夫知道,你很难将大伯与一个臭名昭著、恶贯满盈的人联想到一处,但这就是事实,老夫亦是无可奈何!”
尚采薇继续不语。
谢瞳好奇心大起,以他对曹平阳的了解,必是胸怀大志之人,却为何改名换姓呢!他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问下去。
曹平阳似乎感觉到了众人的疑惑,道“老夫本来就姓曹,采薇也是如此,我们本是三国时期丞相曹操的后代,只因家道败落,遭到当朝者的追杀,才隐姓埋名,不得不苟延残喘,老夫名字平阳,也就是虎落平阳的意思!”
众人听的大吃一惊,丞相曹操的后代,虽然听上去天方夜谭,但是却由不得人不相信,以他对曹公宝藏的了解,只有这一种解释方式。
曹平阳忽然大笑了起来,“诸位听的吃惊,不过更为吃惊的还在后面,老夫从懂事起,一直循着家规,致力于报仇,无奈如何忍辱负重,都没有机会”。(。)
曹公宝藏19()
众人听的顿时来了精神,谢瞳小心翼翼的问道“前辈的仇人是否是司马家族!”
曹平阳恶狠狠的道“不错,就是司马家族。司马氏一族篡我皇权,本来无可厚非,但却偷偷的将我族人杀戮殆尽,数年来来,一直没有起色,如此血海深仇岂能不报,经过老夫多方的打探和调查,如今的司马家族与昔日系数同宗,如出一辙,怎奈老夫毫无机会,大仇难以得报!”
谢瞳心中充满了敬佩,曹平阳在司马相如身边忍辱负重,这是多么大的毅力和勇气。
曹平阳道“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谢少侠,司马家族志向远大,并不甘心做一方朝臣,希望谢少侠能够利用此讯息,击败强敌,为老夫报仇”。
谢瞳激动的无以复加,狠狠的点了点头。
远处,自白马寺的方向传来了狗吠声,显然是敌人带着猎犬循着气味踪迹追来。
曹平阳虽然双目已瞎,但耳力犹在,他听的真切,忙道“采薇,曹氏一脉就全靠你了,但老夫尚有一句话,算是毕生的总结吧!远离皇权霸业,勿要在沾染任何权利的东西,祖先留下的宝库,完全可以够你们活好几辈子的,切记远离皇权。快走!”
采薇已经泣不成声。
众人没有一个挪开脚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着改过自新的曹平阳,谢瞳几乎说不出一句话。
老曹低吼道“谢瞳,你是明事理之人,难道看着我们都死在这里吗?快走!”
谢瞳不再犹豫,他上来拉起尚采薇,几人终于朝着桥洞的另一方逃去。
耳边传来曹平阳的呼声,“谢瞳,保护好采薇!”
众人离开天津桥,借着夜色,往洛阳城外奔去。
曹平阳循着声音来的方向,他翻身而起,凭借着感应,一个箭步窜到岸边,他并没有逃走,而是稳稳的立在道路中央,迎着潸然而至的敌人。
未等敌人靠近,离老远便高喊道“官兵抓人,闲杂人等一律闪开”。
曹平阳稳了稳心神,待士兵走到身前,他骤然发力,一掌将身旁的一名士兵劈飞,士兵哀嚎一声,直接飞入了河水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众多军士猝不及防,纷纷停下身来,在不敢靠近他。
军士们都晓得,武林高手和他们终究不是一个级别的。
在士兵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冷笑,道“曹平阳,死到临头还敢负隅顽抗,怎么。凭你现在的情况,还想与老夫争个高低么,简直是笑话,你这声东击西的计谋不灵光的”。
说话的是莫传,他得意洋洋的看着曹平阳,心中充满了莫名的兴奋。
曹平阳冷哼一声,道“莫传你休要得意,老夫今日是认了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一日你们捉不到谢瞳,便寝食难安,终有一****会为老夫报仇的。”
莫传道“哼,老曹你是否得了失心疯,谢瞳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现在应该是有多么远,就逃多远,压根儿就不会为了你一个糟老头子而出头,你还是死了心吧!哎,活了这么大岁数,居然还看不清局势,老夫都为你感到悲哀,你这双眼睛早就瞎了吧!”
言罢,他哈哈大笑了起来。
曹平阳没有回答他,而是笔直的站在原地,仿佛一个即将上阵的士兵一样,面对着他看不到的世界,却丝毫没有恐惧感。
“来人呐!将这个逆贼给我拿下!”莫传恶狠狠的道。
然而很多人听过曹平阳的大名,知道他武功名震一方,无人敢动手。
莫传气道“不自量力!”
只见他从马背上高高跃起,双掌同时扬起,朝着曹平阳的左右双肩拍去,为了防止曹平阳感觉到他的气息,他从跃马到出招,始终掩盖着,没有一丝真气的流露。
待双掌靠近曹平阳,曹平阳没有一丝的反应,他忙撤回双掌,凑近一瞧。
曹平阳已经毒发身亡。
他虽然死去,却仍旧是那副勇往直前的气势,没有一丝一毫的退却。即便面对莫传这样的魔头,也毫不畏惧。
莫传心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不晓得曹平阳为何临阵倒戈,偷袭司马瑾瑜,但无论如何,他终究是名震一方的武林高手,与他并肩作战过,依旧铁骨铮铮,想到此处,他冷冷的道“把他的尸体抬回去,交由太尉大人处理,其他人,随我来”。
他喃喃的道“谢瞳,今次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他顿了顿,高喊道“来人呐!封锁全城,一个角落也不要放过。他们短期内是无法离开洛阳的,太尉大人说了,生擒谢瞳者,赏黄金千两,兄弟们。还不行动起来!”
他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将士们听了,个个兴奋异常,想到千两的黄金,全部冲了上去。
一时间,洛阳城戒严了。
谢瞳一行九人离开天津桥,专挑洛阳的偏僻小路行走,奔行了十余里,追兵暂时被甩开了。
众人躲在一处无人的小巷,茫然不知所措。
石敬瑭道“这样逃下去不是办法,洛阳城已然被封锁,我们等于困兽之斗。”
老赖同样道“关键处在于我们孤立无援,连藏身之处都没有,想躲都是个问题”。
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谢瞳身上,在这紧要关头,他成了唯一的期盼。
谢瞳挠挠头,道“吾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
老赖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墨迹!”
谢瞳道“随我来!”
他当先走了出去,朝校场奔过去。
他第一次来到洛阳的时候,对校场无比的熟悉,更是在校场的比试中击败了薛岳,一举奠定了他在河北军的声望。
校场就在城南处,如今官兵大举的搜捕他们,校场定然空虚,也无人想到他们会躲到校场去。
谢瞳走在最前面,凭借强大的灵觉感应,躲过一波接着一波的官兵,终于抵达校场的南端。
谢瞳观察了许久后,率先进入校场,几人躲在校场的练靶处。
他又为众人找来了食物,填一填肚子。
老赖一直警觉的为众人放哨。
慕容龙城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躲着吧!如此下去,终究要有被捕的那一天。”
石敬瑭道“办法不是没有,如此可要委屈谢兄了!”
谢瞳大义凌然的道“请讲!”
洪珊心中忽然涌出奇妙的感觉,她似乎晓得石敬瑭要说什么了,忙道“不可,此事绝对不行!”
石敬瑭尴尬的望着谢瞳,说不出一句话么,只得苦笑下来。
谢瞳道“小可汗请讲!”
石敬瑭硬着头皮道“我们都是易容而来,只要恢复本来面目,大可随时离开,困难就在于你和武兄以及沈姑娘身上,司马相如的目标主要是你以及青钢剑,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都不会逃出他的法眼,而我们则不同,一来是不熟悉,二来是没有这个必要”。
洪珊对石敬瑭怒目而视,显然是对他的想法不予接受。
石敬瑭继续道“鄙人这么想,并非是贪生怕死,谢瞳身怀黄天**的不世奇功,能够感知周遭的世界,可以预知和化险为夷,而我们则不尽然,一旦敌人加强搜捕,反而是谢兄的累赘,不如及早离开,免得让他心神不宁、碍手碍脚。”
在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前,所有人都会他嗤之以鼻,然而,随着这一句话的说出,所有人几乎都默认了这一点,他们没有谢瞳那个本事,自然不会化险为夷遇难成祥。
众人顿时沉默了下来。
老赖思虑了片刻道“珊儿,小可汗的话不无道理,我等留下来,反而是他的负担,终究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离开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洪珊依旧撅着嘴,道“我不管,我要和瞳哥在一起,我不会让他独自犯险了”。
面对她的决绝,众人深感无奈,对于她与谢瞳之间的感情,亦是如铁石般无坚不摧。
谢瞳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洪珊的决绝亦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时间紧迫,多呆一刻,便是一分的危险,他不能让兄弟们全军覆灭。
想到此处,他闪电般的出手,连点洪珊的三处**道,洪珊一声不吭的晕了过去。
这一变故,大出众人所料。
谢瞳抱起洪珊,道“时间紧迫,多说无益,你们立刻找个地方易容出发”。
众人对于他的坚定表示震惊,好一阵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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