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皱眉道“希望如此,不过瑾瑜你生性大意,容易被人欺骗,怎也要小心才是,这样,晚上我安排一桌酒菜,请赌尊一聚,顺便摸摸他的底”。
他顿了顿又道“府内的刘师爷不是去过塞外么?晚上让他在一旁聆听,如果此人有一句不实,今夜我定要他好看!”
司马瑾瑜一脸的不情愿,但他知道兄长是对的。此番统辖洛阳,是父亲司马宣费劲心思才促成的结果,而且还是赶上吴王李铮远赴塞外之际。
如果李铮在的话,怕是轮不到他兄弟二人。
如今李铮回朝,权利的斗争重新摆上台面,他们不得不谨慎行事,整个大唐帝国的人都在盯着他们,稍有不慎,便会遭到反对方的弹劾和攻击。
李铮此番出行塞外,有得有失,表面上是收获了室韦一族的支持,然而中土的优势尽失,难以评定得失。
司马瑾瑜道“也好,晚上在府内摆上一桌”。言罢,转身离开。
当他走到书房的门口时,忽然止住脚步,又道“大哥,你是否相信玄学这一说”。
司马相如道“瑾瑜为何有此一问?玄学一事,很难说的清,但纵观古今,很多事实都证明这门学问有它存在的道理和依据。”
司马瑾瑜道“小弟最近识得一位玄学大师,无论看相亦或推断都精确无比,兄长要不要找这位大师算一下。家族最近因为李铮回朝而陷入被动的局面,而我们在洛阳也是举步维艰,能不能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故意没有说出此人是赌尊推荐的,怕兄长节外生枝。
司马相如眉头紧锁,自统辖洛阳后,他真的变了许多,不似一般的纨绔子弟,只想着享受生活,颇有些励精图治的味道。一来,是权利来之不易,如不好好把握,随时可能会失去。二来,司马家族是士族中的翘楚,他不能让别人将他视为扶不起的阿斗。三来,是司马家族野心颇大,志不在此,他怎也要培植自己的力量。因此,也是极其用心的去经营,无奈的是,王道勋此前将洛阳治理的是井井有条,短期内看不到他的成绩,而赌馆的强行介入,更是站在了洛阳原有本地势力的对立面。
司马相如本人是反对家族经营赌馆的,但无奈这是父亲的意思,一来是为家族增加收入,二来是为司马瑾瑜找些事情,他也无法反对,各种因素糅合到一处,使得司马相如使劲浑身解数,却终究没有一丝成果,颇有些操之过急的意味,形式反而不如王道勋统辖时的欣欣向荣,头痛的事几乎接踵而至,他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
重返中原16()
听到司马瑾瑜谈起大师和玄学,他忽然有了一种占卜的打算。算一算最近的运道儿。他忙道“也好,那就找个时间将先生请来吧!”
司马瑾瑜见兄长答应下来,心中一喜,笑道“怕是没有兄长说的那般容易,此人恃才傲物,请不请的动都是两说”。
司马相如惊讶道“洛阳城还有如此的人物,我定然非见不可,瑾瑜,你打探好他的住所,明日我们登门拜访。”
谢瞳等人休息了一个下午,至黄昏时,司马瑾瑜来了。
司马瑾瑜一连奸笑的道“赵先生休息的可好?”
谢瞳道“一个人经过长途跋涉之后,最好的事莫过于美美的睡上一觉,本人现在正是这种感觉,两个时辰的休息,让我感觉体力充沛,足可连御数女而不知疲”。谢瞳故意将女色扯进来,用以拉近他和司马瑾瑜的距离,因为司马瑾瑜也是好色之徒。。
司马瑾瑜一愣,谢瞳这种回答的方式,让他有一种臭味相投的感觉,古人云酒色不分家,今儿一看,赌色也要不分家了,这赌尊不仅赌术高明,原来也是好色之人,这样的人,容易控制。
他笑道“先生回答的真是风趣,不知先生有过连御数女的记录吗?”
谢瞳还未回答,只觉胳膊一痛,原来是洪珊狠狠的拧了他一下。
谢瞳笑道“有夫人在此,还是不便说了”。
言罢,他和司马瑾瑜同时大笑起来。
司马瑾瑜笑罢,他看着谢瞳道“先生不仅赌术高明,身边更是美女如云,哈,小弟真是羡慕至极!”
洪珊不悦道“瑾瑜公子若是能够修身养性,踏踏实实的做人,何愁不能携美同游!”
司马瑾瑜笑哈哈的道“嫂夫人教训的是,瑾瑜确实太过放浪形骸”,他虽然这么说,一双眼睛却在洪珊和夜莺的身体上不停的扫动,似乎要将二人看破般。
洪珊登时气的别过身去。
司马瑾瑜才晓得自己失态,忙满脸堆笑道“差点忘了正事,家兄在府内备了酒宴,请先生及诸位一同赴宴”。
谢瞳没有想到司马相如居然这么快就要见他,由此看来,他们的形式相当不利,这考验也提前来了,他忙道“怎能让大将军就等,还请公子前面带路”。
在司马瑾瑜的带领下,众人前往司马相如的会客厅。
一进门,司马相如已经在厅内恭候多时,见到谢瞳等人,他诚恳的道“相如俗事缠身,未能远迎,还请赵先生见谅!”言罢,他细细的打量眼前的这人,只见他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是内功极为深厚,他不禁暗暗起疑。
谢瞳知道这是托词,司马相如如今地位今非昔比,见他已经是莫大的荣幸,如不是危机连连,恐怕谢瞳一个靠赌为生的人还不入他法眼,他忙笑道“能得大将军青睐,本人已是莫大的荣幸,怎敢叫将军亲迎”。
众人寒暄后,分宾主落座。
一同落座的还有一个年纪较大的师爷,头发鬓角花白,谢瞳礼貌性的朝他笑了笑。
司马相如看着谢瞳落座,笑道“不知为何,相如看先生,总有一种颇为熟稔的感觉,似乎像在哪里见过,然而本将军却从未去过燕京,不知这种熟悉感是哪里来的”。
换过其他人说这句话,谢瞳定然认为是对方在刻意的讨好他,然而司马相如不同,二人从在扬州初见起,一直处于敌对状态,俗话说的好,最了解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只有敌人才能一直研究你,针对你。
司马相如既然将这种感觉说出来,显然并没有怀疑他的真实身份。
谢瞳晒然一笑道“鄙人看将军也是这种感觉,仿佛是多年未曾相见的老友般,哈,本人要是有将军这么雄霸一方的朋友就好了,也不会在塞外被人欺负的不成样子,哎!”
说到此处,谢瞳端起酒杯,情不自禁的喝了起来,待美酒
入口,他忙不好意思的道“鄙人失态,请将军见谅”。
如果不是了解谢瞳的过去,他这番言语差点将洪珊等人也骗过,真可谓是演技逼真,然夜莺都叹为观止。
司马相如登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忙道“先生说的哪里话,以后先生就是相如的朋友,如有什么困难之处,还请先生说来便是,我们干一杯!”
众人忙举杯,一饮而尽。
谢瞳本想立刻说出重修白马寺的事,但这样只会显得操之过急,无奈下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司马相如到“先生既然游寄与塞外,定然见过不少人物,可否给本将军说来听听!”
谢瞳知道司马相如在试探他的底细,忙道“将军笑话赵某了,不过话说回来,赵某虽然在塞外生意不顺,但大人物还是见过不少的,突厥国国师崇礼,黑水靺鞨族的族长金希城,契丹族的族长耶律齐都与本人打过交道,本人最不喜欢******的国师,此人不仅目中无人,且阴险狡诈,用雁过拔毛形容他最为贴切不过,崇礼经常赊欠本人的货款,时不时的还派人装扮马贼,抢掠本人的货物,实在是可恶至极,哈,希望将军有朝一日,能够率领我帝**队横扫漠北,为我们出口恶气”。
司马相如叹气道“黄巢叛乱多年,已经将我**力折损大半,短期内怕是无力北上了。”
司马相如见刘师爷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知道赵无阳回答的没有纰漏,但他仍不死心,继续道“先生走遍塞外,想必在做生意的时候也常与各族沟通,不知在语言方面是否有障碍!”
谢瞳哈哈一笑道“在塞外,有两种语言是通用的,一是突厥语,二是汉语,这与两个国家曾经无比的辉煌和强大,因此也就成为了通用语言,但是本人要说句将军不爱听的话,在塞外,说汉语是一种侮辱,是弱小的表现,更是对本族的歧视。在塞外,汉人的地位连狗都不如,是不争的事实!”
最后一句话,他是用突厥语讲出来,然而谢瞳说完,却变得无比的愤怒和暴躁,这种感觉是由心底发出来的。
司马相如不懂突厥语,见到赵无阳如此的愤怒,亦是不明就里,他茫然的看向刘师爷,等待刘师爷的答复。
刘师爷长叹一口气,道“赵先生在塞外生活这许多年,苦了你啦!然而我帝国近年来的影响力,确实是逐步减弱,已经无复盛世时的辉煌”。
司马相如才晓得赵无阳愤怒的原因,而刘师爷的对答也侧面烘托出赵无阳身份的真实性,他再也挑不出一丝毛病。然而此人的愤怒着实打动了他,这是一个具有爱国情怀的人士,这种情怀令司马相如肃然起敬。
司马相如端起酒杯,坚毅的道“先生爱国的情怀天地可鉴,令相如倍感汗颜,有朝一日,相如定然亲自率军北上,踏平塞外,为先生以及千万汉人讨回公道,我们干了这一杯”。
众人一饮而尽,司马相如收起了怀疑的心思,笑道“先生赌术如此之精,为何不重操旧业,重振赌尊的大名呢!”
谢瞳忙哈哈一笑道“实不相瞒,本人已经重操旧业,在塞外漂泊的这几年,让本人感到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险些将棺材本都搭了进去”。
司马相如看人却有一套,赵无阳的样子绝不是兴隆赌馆的奸细,这点他还绝对看的清楚。遂不在拐弯抹角,直接道“先生知道我们兄弟二人的处境吗?”
谢瞳笑道“略知一二,瑾瑜公子已经提及了一些。”
司马相如继续道“请先生恕相如的无礼,我兄弟二人如今处境非常艰难,由于不谙赌场的规矩,贸然插手赌馆生意,以至于陷入两难境地,被当地赌馆派人挑了场子,如今赌场日亏斗金,实在难以支撑下去,偏又毫无办法,只得求先生出山,出手相救”。
谢瞳笑道“将军的意思是?”
司马瑾瑜道“大哥就莫要卖关子了,由我说吧!这赌馆已经要撑不下去了,每日几千两的亏空,怕是圣上也要头痛。兄长权衡利弊之下,决定与当地的赌馆联盟来一场公正的对决,输的一方退出洛阳赌界”。
司马相如补充道“是双方各派出一名高手一决雌雄,由先生代表晋家赌馆出战。本来只是普通的赌局而已,不必让先生这种级别的高手出场,不过最近对方找来一名极为厉害的人物,我们的人试探之下,均不是他的对手,无奈,才恳求先生出手相助。如先生答应,我们兄弟将会奉上赌馆一层的收益做为回报,如何!”
谢瞳早猜到此事,他并没有急着答应,而是笑道“将军有否听过天命的说法”。
司马瑾瑜极为诧异,道“敢问先生,为何岔开话题,这与我们的赌局有什么关系吗?莫非是不想帮助我们兄弟”。
谢瞳道“当然大有关系,将军须知,万事万物并非是一层不变的,即便本人为赌尊,也不是逢赌必胜,强如朱温之辈,也要在唐军的围攻下败退江南、黯然收场。”
司马相如点点头,道“先生言之有理,不过先生既然这么说,是决定出手相助了”。
司马相如开出的条件极为诱惑,连谢瞳也为之心动,他笑道“将军提酬劳就是见外了,本人不要任何酬劳,只要天命在我们这一边,本人赢了之后,只求将军在本人落难时能够给予援手就好!”
司马兄弟大喜,二人异口同声道“如此多谢先生,只要先生有一句话,我们兄弟二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司马相如继续道“明日我们即向对方下战书,不知先生需要准备些什么?”
谢瞳见时机成熟,笑道“本人只需戒斋三日,还需要请一位懂玄学、知天命的大师,本人希望大师来为在下卜一卜吉凶”。
司马相如道“不知先生想请那位大师?”
谢瞳道“今日在赌馆的临街,便遇见了以为世外高人,正是经此人的指点,才侥幸道赌馆赢了一万两银子。”
司马瑾瑜道“莫非先生遇见的是神算子”。
一直没有发言的老赖道“我了解了一下,此人自称是卦仙的徒弟,只不过不知是真是假,但他对我兄弟的推算却精准无比,犹如亲眼看到一般”。
司马相如震惊到“真有此事,那明日相如定然要上门拜访,如能请的高人相助,今次可大获全胜。”
洪珊极力的控制自己不笑出声来,玉手轻轻掩住朱唇,道“将军,小女子借花献佛,敬诸位一杯,希望今次旗开得胜,也祝愿夫君能够重振赌尊的威名”。
司马相如哈哈一笑,道“嫂夫人说的漂亮,我们干了”。
这一顿酒吃到极晚,几人喝到深夜才散去。
谢瞳婉言拒绝了司马兄弟的送别,与洪珊等人返回休息处。
这顿酒喝的极为痛快,对于双方来说都得到了期待中的东西,司马兄弟果然中计,可以毫不犹豫的相信他们了。
几人返回房间,谢瞳叫住老赖,低声道“烦请赖兄知会石敬瑭一声,明日就是他出场的时候了,勿要掉以轻心”。
老赖笑道“放心吧!石敬瑭并非是爱吹嘘的人,比你靠谱多了,等三更的时候,我便去找他”。
大功告成,谢瞳的心情好的难以言喻,他吹了灯,与洪珊大被而眠。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亲热,谢瞳早迫不及待的将洪珊拥入怀中。
洪珊娇羞道“瞧你那一副急色的样子,怎像个大英雄!”
谢瞳上下其手,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珊儿没有听过吗?非是夫君急色,而是夫人生的太美哩,你换了一个面孔,都惹的司马瑾瑜口水直流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