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儒气了站了起来,吼道“军事不同于政治,而你们寒门的人士无非是些狗腿子罢了,没有我们氏族的指挥,你们能够剿灭黄巢吗?在老夫看来,无非就是一些粗鲁的莽夫罢了,除了舞刀弄剑,根本就不懂得上流社会的礼数,老夫弟子便天下,五一不是当地的佼佼者,而你们这些人,除了在军队当当兵,根本就无所事事!”
谢瞳这次真的生气了,这老头无视他可以,但却不能对千千万万流血的勇士、客死他乡的战士指手画脚,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了和平,却遭到如此毫无人性的评论。他怒道“大夫身为天子之师,却说出如此荒唐的一句话,佛祖曾言,众生平等,难道在大夫的眼中,数以万计的寒门百姓,用血、生命创造和平和秩序,竟然如此不值一提么?没有这些寒门百姓的付出,恐怕你们氏族都要沦为黄巢的阶下囚了,难道所谓的平等就是如此么?”
洪儒一时语塞,找不到话语来反驳谢瞳,他一拂衣袖,道“老夫不与你这无知之人理论,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谢将军请吧!老夫这里不欢迎你!”
谢瞳咂了咂嘴,晓得自己一时气愤,说跑了题,他忙缓和自己的语气,道“大夫莫要激动,洪珊姑娘的事还未谈妥呢!”
洪儒道“此事绝无商量,老夫定然不会将女儿嫁给你!请吧!来福,送客!”
下人来福走进书房,鞠了一躬,道“谢大人,请吧!”
谢瞳心道,这老家伙如此顽固,恐怕凭言语是不能解决此事了,他笑道“大夫敢不敢与末将打一个赌!”
洪府道“老夫不与无知之人交谈,难道将军听不懂吗?送客!”
谢瞳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目中射出无比自信的光芒,他淡淡的道“君不知,皇朝霸业,均是从铁和血中产生,谢某身为军人,从来不知道后退是一个什么概念,在战场上,我会听从上级的命令,做一个勇往直前的战士,而近日,我是最高的指挥,更不会允许失败而归,近日,我必须要打赢这场仗,这么说,大夫明白吗?”
“放肆,胡闹,”洪儒气的不知所措,他身为当朝的首席智者,首次碰到谢瞳这么难缠的人,竟然不知如何解决,他吼道“来福,叫下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谢瞳无所谓的耸耸肩,道“大夫终于动用武力来解决了,好,谢某正等着,我看今日谁能够拦住我”。
第八章以一敌四
话音未落,从书房外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
“住口”,宋文远推开门,缓缓的步入了书房。他瞥了谢瞳一眼,然后对洪儒道“文远见过岳丈”。
洪儒道“文远来的正好,把这个莽夫给我赶出去”。
谢瞳望着宋文远,这个曾经肝胆相照的好兄弟,自离开杭州后,首次碰面,哪怕知道他深陷危机都不曾露面,却在这种场合出现了。
他一身华丽的劲服,仍旧是那样风姿卓越,但身体已经微微发胖,显然是这种上流社会的生活深深影响了他,夜莺的一席话在谢瞳耳畔响起,谢瞳更加坚信,这个人已经变了,至少不是在成都并肩作战的大哥。
宋文远转向谢瞳,好一阵子,猜到“贤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碰到你,相信不用大哥说什么,你已经知道我的想法,大哥奉劝你一句,有些事不是强求的,该放手的终究要放手,免得伤了和气,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尤其是在这个凭实力说话的世界,我只能说,你还太过渺小了,听我的话,离开吧!去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过些闲云野鹤的生活,我想,长安已经不需要你了,帝国同样不需要你!这么说,明白了吗?”(。)
第九章 反目成仇()
谢瞳一字一句的品味宋文远的话,到他讲完,谢瞳忽然大笑了起来,他自言自语道“自我离开成都起,就一直梦想着能为天下的百姓做些事,能让寒门出身的有志之士拿到属于他们的东西,我也是一个没有地位的小人物,但是我知道,想得到就要去追求,而不是像个孬种一样退却,有些话是大哥你告诉我的,虽然这些话从你嘴里出来变了味,但你是了解我的”。
宋文远,道“好好好”,他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才笑道“就冲你这一声大哥,今日我放你一马,走吧!如果你不知好歹,就和霍紫辛一样的下场”。
“什么?”谢瞳一惊,道“原来是你下的手,枉我们拿你当兄弟,你竟然如此卑鄙!”
宋文远道“我数三声,如果你还不走的话,莫怪我不客气!”
谢瞳双手负在两侧,道“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动手吧!”
宋文远不在言语,而是轻轻的拍了拍手。自书房两侧传来衣袂声,足足有四个之多,谢瞳心道,原来早就做好了布置,难怪有恃无恐。
宋文远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谢瞳到院子里来。
谢瞳不在理他,昂首阔步的走了出去,刚刚走出书房,谢瞳倒吸了一口冷气,屋外的高手简直令他发指,来者有曹平阳、镇元子、奉无鹤,还有一人,谢瞳从未见过,但看样子,武功应该不俗。
宋文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冷冷的道“为兄就不插手了。如果你能突破这几人的防守,可从容离去。”
谢瞳心道。难怪霍紫辛会吐血受伤,这种阵势。莫说霍紫辛,就是他也应付不来,霍紫辛能够逃出去,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谢瞳缓缓走到院子中央,笑道“几位我们又碰面了”。
曹平阳冷笑一声,道“从扬州到洛阳,再到长安,以及杭州,我们交手了这么多次。说实话,老夫很佩服你,屡屡变强,不知道小兄弟今次能否安然脱险”。
谢瞳收起悲伤的情怀,宋文远的投敌对他打击极大,但眼下,带走洪珊已经是不可能,他能否或者离开都是未知数,想到此处。他低吼了一声“少说废话,动手吧!我谢瞳怕过谁来!”
那个陌生的男子冷哼道“小子好狂妄的口气,记得我叫木宗,来世来找老夫报仇吧!”言罢。他突然冲过来,扬起双掌就照着谢瞳的头顶拍下。
谢瞳心中有气,宋文远为了对付他。连大内的高手都请出来了,看来是真要置他于死地。他猛的提起真气。灌于双掌,猛的朝前拍去。赢是与木宗硬拼了一掌。
“砰”的一声,真气四散,木宗身体倒飞着出去,反观谢瞳纹丝不动,事实上,并非谢瞳功力胜过木宗,而是他有意营造一股强横的气势,因此强行控制住身形。
但他已经来不及想这么多,镇元子的拂尘已经朝他点来,天蚕丝制成的青丝带宛如天女散花般,将谢瞳笼罩了进去。
谢瞳深知他拂尘的厉害,不敢大意,忙急转身形,拂尘贴着他的身体划了过去,谢瞳都能感受到青丝上传来的阵阵凉意。
镇元子一招落空,忙改点为扫,拂尘斜着扫过来。
谢瞳忙伸出右指,朝着镇元子的手背点去,如能点到,拂尘势必脱手。
然而,身后传来了奉无鹤的挥剑声,谢瞳释放出万物波动的功法,感受到奉无鹤无声无息的剑气,契机已经锁紧了他,不容他有躲闪的余地。
镇元子交手经验丰富,早就猜到了谢瞳的招式,他不等招式使老,忙收回拂尘,改由右足踢向谢瞳的门面。
谢瞳心中叫苦,这高手一拥而上,而且招招致命,确实让他穷于应付。他心神一转,经过几番交手,他认定了奉无鹤是几人中最弱的,不如先击败他。
想到此处,谢瞳向后退去,躲开镇元子的这一脚,撞如奉无鹤的剑气中,剑气及身,一阵火辣辣的痛,但他顾不得这些,忙急转身形,躲开他必中的一剑,同时扬起右掌,往奉无鹤的右臂拍去,他曾经重伤奉无鹤的右臂,虽然是大半年之前的事,但已经让奉无鹤的右臂无法恢复到巅峰状态,此番冒险,赌的就是奉无鹤不敢硬接。
果然奉无鹤脸色剧变,长剑刺空后,见到谢瞳近身拍来的一掌,避无可避,忙扬起左手,准备硬挨。
谢瞳见到赌对了,忙聚集全身的真气,猛的拍了出去,两掌相接,奉无鹤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接倒飞了出去,更是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
谢瞳也不好受,他虽然打伤了奉无鹤,但体内同样血脉翻滚,十分难受,他强行压了下去。
敌人的攻击接踵而至,镇元子的拂尘如鬼魅般缠了上来,直取谢瞳的门面。
这青丝拂尘极为霸道,且是变化多端,谢瞳对这诡异的兵器知之甚少,他苦于手中没有兵器,不敢迎接,只能躲闪。身形再次急退。
曹平阳出手了,他看准谢瞳退却的时机,如大鹏掠地一般冲了上去,一拳轰往谢瞳的后心。
与此同时,木宗的双掌也从左侧飞来,谢瞳陷入三面受敌的境地,偏偏还躲闪不去。
谢瞳早感应到,三人的攻击中,以镇元子的拂尘最为霸道,但按照内力论,以曹平阳为最高,但木宗的掌劲也不容忽视,无论他如何反击,仍要承担另外两人的攻击,无论受了哪一击,都要受到严重的内伤。他同样感受到,曹平阳的拳劲中竟然毫无一丝内力,看似凶猛,却有形而无实,难道这是虚招吗?
看来有必要搏一搏,他稍微的退了一步,脱离了拂尘的攻击范围,运起真气,右掌迎向木宗,同时左掌虚晃一招,假意迎向曹平阳。
木宗与他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掌,这一掌,木宗运足了全身的真气,方才他被谢瞳击退,心有不服,想从此掌找回颜面,因此不在留守。
这次的对掌,真气强烈的碰撞,二人的身体均猛震了一下,木宗身体再次倒退出去,而谢瞳也不好受,他直接喷出一口鲜血,这一击,直接让他负上了内伤。
看着曹平阳的拳头离自己越来越近,谢瞳已经来不及在提起真气,只能寄希望于虚招骗过曹平阳了。
曹平阳并没有上当,铁拳头直接轰在谢瞳左掌上,右侧,镇元子一抖拂尘,也同时攻了过来。谢瞳心道,我命休矣,他差点就要放弃了。
出奇的,曹平阳的铁拳如他感应般,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内力,看似凶狠,而是平淡无奇的撞到他掌心处。
谢瞳一惊,朝着曹平阳望去,他不知道曹平阳玩什么花招,难道这是他新悟出的武功心法吗?但为何感应不到任何真气的波动,这不可能的。
曹平阳朝他使了个眼神,然后装作真气相撞向后退去,谢瞳虽然搞不清曹平阳为何手下留情,但岂能放过这个良机,他同样假装真气反噬,身体稍微颤了颤,用来欺骗镇元子。
镇元子见谢瞳接连硬拼,肯定受到真气的反噬,心中大喜,拂尘直朝着谢瞳的小腹刺来,这一击,他势在必得。
谢瞳见镇元子上当,忙运起旋风履步术,身形急转,避过拂尘,一指点在他的手背处。
镇元子见谢瞳躲过他的拂尘,方知上当,但已经迟了一步,谢瞳蓄满真气的一指,直接点到他的手背,真气直接进入他的体内,他右手一缩,拂尘脱手,同时向后退去。
这一番交手,谢瞳连伤三位高手,直接骇住全部敌人。
谢瞳狂笑道“尔等不过如此,还要上来吗?”
宋文远步入院子,道“看来我要亲自动手了,贤弟,就由我来领教一下高明吧!”。
曹平阳同样道“谢瞳勿要猖狂,此番老夫定不会收手!”
谢瞳听闻二人说话,却领悟了另外一层意思,宋文远看来是要留他于此,而曹平阳则是另外一层意思,他偷偷的瞥了曹平阳一眼。
老曹呶呶嘴,示意他快点离去。
宋文远刚要动手,只听一声娇喝道“住手”,是洪珊的声音。
洪珊怀抱一个包袱快步的走进院子,道“父亲,姐夫,请住手,容我和谢将军说几句话!”
洪珊快步的跑到谢瞳身前,将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交到谢瞳手中,包袱一入手,凭着直觉,谢瞳知道这是师门的至宝…青钢剑。
洪珊低语道“瞳哥,走吧!”言罢,泪流满面。
谢瞳道“我不会放弃你的,今日要不你随我走,要不就是我死在这里!”
宋文远道“说完了没有,不要在婆婆妈妈的!”
洪珊忽然跪下道“父亲,我求求你,放谢大哥离开吧!我愿意嫁给司马瑾瑜!”
谢瞳宛如身边响起震雷一般,他吼道“不,珊儿,我带你走!”
宋文远几人缓缓的围住谢瞳,宋文远道“贤弟,莫怪大哥无情”。
洪珊横在谢瞳身前,对宋文远怒视道“如果你杀了他,我也绝不苟活,保证不会嫁给司马瑾瑜”。(。)
第十章 峰回路转()
洪儒目睹了院子内的一切,道“孽障、孽障啊,文远,让他走吧!我不想在看到他!”
洪珊推着谢瞳往外走,但谢瞳仿佛脚底生铁一般,纹丝不动,道“即便谢某死在了这里,也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的!”
曹平阳盯着谢瞳手中的包袱,眼露凶光,恶狠狠的道“洪珊小姐,不是本人心狠,而是这个小子太过倔强了些!”
洪珊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把匕首,横在颈前,道“瞳哥,你走吧!不然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谢瞳道“珊儿,你好狠的心,为何这么对我!”
洪珊哭诉道“瞳哥,忘了我吧!去和采薇他们离开长安吧!永远不要回来!”
谢瞳抱起包袱,心中滴血的离开了洪府,临别时,洪珊已经泪流满面。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决绝的场面。
回到驿馆别院时,已是午夜,众人已经休息,只余奕无畏在坚持,他担心霍紫辛的伤病出现状况,因此才熬夜。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两壶酒,自顾自的喝着。
谢瞳已经麻木了,他不晓得是怎样走回驿馆的。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彻底让他失去希望,尤其是洪珊泪流满面,决绝的样子,更是让他难以承受,他感觉到自己就是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能做什么,更是连累了好兄弟差点丧命,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敌人在刻意针对他。
更为可恨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