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的行为不会给机甲造成什么实质性破坏,但是却有效的拖慢了他们的速度。
而且破碎的建筑垃圾钻进机甲内部也是一件很烦的事情,这会对机甲造成一定的影响。
于是两台‘幻影’机甲不得不降低冲锋速度,缓慢的前进,但是令人气愤的是,这些炸弹安置的位置十分诡异,一些看上去很像陷阱的建筑物机甲小心绕过去,却发现一点事情都没有。
但是一栋破破烂烂,随时都会烂掉的破楼居然藏着巨大的炸药,然后漫天灰尘中,机甲操作者看见两个猥琐的身影,压着身子一路向远方蹿行。
机甲只能无奈的射出一连串炮弹发泄自己的怒火,但是却无可奈何的发现对方一转眼就会消失在某个小巷中,机甲不得不小心的躲开每一栋危险的建筑,前进速度一下被拉了下来。
一路惊险,李新他们可没什么远程起爆装置,那些引爆线全都在卢浮宫阵地上用完了,他们不得不用最原始的方法用火点燃炸药,所以每一次点燃都不得不亡命逃跑。慢一点就会被砸到里面。
“这种不要命的点子,够男人!”艾尔在陪着李新第四次将机甲压在底下后,赞叹的伸出大拇指。
“可惜没有远程起爆线了,不然直接在路上安装,将这大家伙炸飞都没问题。”
两人发出同声的感叹。
不远处发来信号,坦克已经完全撤离了,李新跟艾尔相视一眼,看来最后这一个起爆点用不上了,两台蒸汽机甲还在小心的绕过每一栋有足够威胁的建筑,让他们绕去吧。
此刻桥头堆满了叛军的尸体。他们还没有放弃。但是在泰德他们相对于普通国防军强大的火力,所有的反击都是徒劳的。当他们看见李新跟艾尔过来的时候,立刻变换阵型将两人保护到中间,一路且战且退直到退出大桥的另一岸,火光突然爆射,坚固的大桥顿时被炸得四分五裂沉入河中。
距离这里最近的大桥至少也要走上八英里,他们总算暂时摆脱叛军的攻击了。
李新将身上破破烂烂的外骨骼装甲卸下来一下子躺倒在地上。上面惊心动魄的弹痕就算是特勤军团的老兵看到了都不免心寒,可以想象他经历了何种残酷的战斗。凭借一个人拖住两台蒸汽机甲,这种看似找死的行为居然真的让他做成了。
一看到李新腰部的伤口,爱丽丝和卢梭急忙拿着纱布跑过来。
艾尔跟泰德他们解释了李新用什么方法拖延蒸汽机甲的,这帮眼高于顶的精锐战士彻底服气了。站在机甲旁边引爆爆炸物需要的可不仅仅是眼力和出色的计算能力。
机甲的死亡威胁和爆炸可能带来的惨重后果,那种压力下的勇气才是更值得人佩服的。
泰德听完后。目光立刻就有些变化,他上上下下打量着李新,然后赞叹一声:“真是不要命的疯子,不过很硬汉也很聪明,欢迎回来!”
这一句欢迎回来不仅仅是简单的问候,更是一种认可。如果一开始战士们把李新当做一个技术不错态度认真的机械师的话,那么现在。战士们已经把李新当做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战友,一个可以信赖的兄弟,是李新真正加入他们团体的祝福。
李新看着一个个战火中沧桑的面容,忽然想到了那晚惨死的一百多特勤士兵,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是那种惨状至今还记忆犹新,他苦笑一声,看着灰色的天空道:“这没什么。就当是弥补吧。”
……
战火弥漫,淡雅的深秋的清晨。
火红色的天空呈现出谜样的诱惑,
地平线那端第一抹晨光将暗红色涂满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阴影和斑驳都凸现出山水画一般的凝重色彩,而这抹色彩--
如此血腥。
一个高大的拱形天顶被数根巨型的石柱支撑着,地板整片地被缟玛瑙石修饰着。阳光被彩色的玻璃滤过,斜透过窗户照了进来。少女手持福音书。面色冷静的行走在神圣的殿堂走廊中。那是一个感觉上又高又窄的地带,走廊两边是两排嵌进围墙中巨大的木质圆柱,它们好像是一棵棵巨树一样,高高地挺立着。支撑着近百米高的穹顶。
穹顶之上并非空白,上面密密麻麻地覆盖着无以计数的名字和数字,这些优雅的金色字迹全部都是手写而成,记录了数百年来曾经在这座伟大的教堂中生活过的神职人员的名字。
而尽头的那个名字……
她突然停了下来,美丽的水色瞳孔毫无焦点的盯着散发出乳白色光芒的穹顶,乳白色的墙壁,墙上闪烁着微微的光芒--根据传说,这些光芒是石头自然散发出来的。它们雕工精细,没有任何一个角落有任何的暇疵,看起来就仿佛是从地板上长出的美丽大理石花朵一样。
萨伦?蒙哥马利。
光线流过,将纯白的突兀给调和起来。走廊的美景和大厅比起来可说是小巫见大巫。大厅中的梁柱优雅的支撑着头上的圆顶,就像凡人的祈祷飞向天际一样。
“阁下,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冷静的声音从大厅中传过来。
少女低下头,不再
看那个曾经令她敬仰的名字。
通往教堂中心的白金门缓缓的打开来,圣洁的光辉流泻而出。
巨大而神圣的大厅一开始就会让踏入此地的人感觉到自己的渺小。这里是信仰的源头,这里就是巴黎教会的光耀和权力的中心,巴黎圣母院。
没有哪个人会不在此地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大厅中座椅已经完全消失了,地板则是打磨得发亮的白色大理石。地板继续往上延伸,成为一朵巨大的大理石花瓣,支撑住水晶打磨成,吸收日月精华的透明圆顶。
身着金边白色修身长袍的少女快步走进来,一百五十名身着金红色相间华丽外骨骼装甲的圣殿骑士团成员分立两侧,他们身上的‘上帝武装’外骨骼装甲是独特的神学体系蒸汽机械,有着奇特的作用,装甲背后动力炉喷气口时刻涌动的金色神圣光芒是他们战斗的信仰之源。
一座座身材高大的装甲犹如一座座神圣的雕塑。
随着少女迈步走进,圣殿骑士们按顺序将自己手中眩目的动力长矛高高挥起,举在面前。这动作就像是多米诺骨牌效果一样,形成了一道波浪,而波浪的尖头,正是少女经过之处。
直到最后一对士兵也以完美划一的节奏完成了致敬的动作,双眼前视,毫不动摇。
少女转过身,看着巴黎教会最精锐的力量,神色严肃,声音轻灵而又神圣,每一句话仿佛都是真理,不容置疑:“我们的错误,将由我们承担。”
“无论天空发生了什么,无论巴黎到底为什么混乱,我们将沐浴在主的荣光之中,冲向罪恶的源头埃菲尔,以此来洗刷我们的耻辱。”
“我贞德?路易?波旁,将与各位一同为上帝重新争回荣光。”
巴黎圣母院的大门被缓缓打开,暗淡的阳光照耀进来,尸体交缠在一起,肢体重重叠叠,越是靠近教堂,尸体就越是密集,身上的伤口数量也越多。教堂的外面经历了一场惨淡的战斗,可以看见,很多圣殿骑士身上的装甲,那些红色的部分,原来就是血迹。
少女一马当先,手持主教权杖,迈过层层尸体,迎着血色的天空坚定的走出去。
……
尸体在城市中铺成了地毯,各种各样的废铁撒得到处都是,整个地面已经被血浸透,呈现出难看的暗红色,四处飘荡着小丛的火焰和大股的浓烟,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臭和恶心的烤肉味。
一个深红色的金属脚掌落下将尸体踢到一边,紧接着是更多的机械脚掌和隆隆作响的履带。一群高大冷峻的身影在血泊中缓缓前进。
李新坐在运兵车中,跟马歇尔并排躺到一起,空旷的巨型运兵车现在就只剩下李新、卢梭、爱丽丝和马歇尔,其他的十几个战士都陆续的在战斗中牺牲了。
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虽然巴黎城中还有数量巨大的叛军和暴徒,但是都没有卢浮宫阵地的人员那么集中,小规模的战斗不断,但是对于泰德带领的精锐们来说只不过是费些时间而已,除了三个外骨骼装甲因为机械故障不得不放弃,目前还没有装甲在战斗中被击毁。
唯一遗憾的是接连的战斗耗尽了大部分弹药,现在泰德他们不得不用链条剑战斗。
倒是普通士兵,因为需要去安装炸药,遭遇了不少意外,现在每一个坦克中都有不少减员。士兵们将李新所在的运兵车空出来专供他们休息,既是出于对爱丽丝父亲的尊敬,也是对李新的认可。(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 上帝武装()
爱丽丝抱着腿坐在一旁,脑袋耷拉在膝盖上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卢梭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马歇尔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好在伤口没有发炎,接下去只需要慢慢静养就没有问题。李新简单跟他介绍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并告诉他现在已经炸毁了五座建筑,只要再毁掉巴黎圣母院,埃菲尔魔塔的能量来源就会中断了。
马歇尔靠在椅子上,露出难以置信的摸样道:”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想到利用天空来制造混乱,难道这个雨果真的是个疯子?”
“是不是疯子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目的不仅仅是破坏巴黎,更重要的是要毁掉蒸蒸日上的神主教派,至少这件事情之后梵蒂冈绝对不会再承认它。”
“那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李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向卢梭询问:“关于神主教派的未来,你还知道什么?”
卢梭睁开眼睛,看了看身边的爱丽丝和马歇尔,隐晦道:“我的记忆,已经没了,就算有一切也不再具有意义。”
李新点点头,世界已经发生了变化,关于未来的记忆根本不会有任何作用,而且他对这些东西没什么研究,根本不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关于李所说的世界意志,这让我对天空巨变的事情产生了一些看法。‘马歇尔看了看卢梭,不明白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很显然他们不打算公开这个秘密。
“您请说。”
“世界突然发生突变,在历史上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亨利先生刚刚离开的时候,我就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发现天空不对劲了。联想到世界意志,我发现了一种可能。天空并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而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发生了变化。只是我们没有发现。”
世界意志?李新有些微微发愣,他所说的一切论点都是建立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意志之上的,事实上谁也不能这个是真的存在的。
马歇尔的眼睛有些发亮,两天的休养让他恢复了不少精力,虽然看起来还是十分虚弱,但是精神上已经好了很多,他轻声道:“我的朋友文森特不仅是个天文学者。还是一个画家,他曾经受到过几个魔法师的邀请探讨魔纹曲线跟绘画艺术之间的问题。我记得十分清楚,几个月前,他曾经说最近在新大陆的魔法发掘出现了井喷式的成果,两年间出现的新魔法比过去十年都多。”
连续的说话还是给马歇尔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他喘息了几口气。对正看着他的爱丽丝笑了笑继续道:“不仅如此,元素界关于元素潮汐对世界的影响这两年也出现了很多争议,尤其是元素周期表的制作者门捷列夫曾经在两年前的柏林万国博览会上提出了一个可怕的论点,世界已经进入了末日倒计时,当时他曾经强调过元素从远古就固有的,世界却在短短的几百年间改变了一小半的元素构造,这原本是不可能的。任何拥有能够改变世界元素构造力量的存在都绝对不会是心怀善意的天使。它必有所图。”
车内陷入了沉默,门捷列夫说的没错,虽然这是一个有名的科学疯子,但是这困惑也影响了世界几百年的事情至今仍然是一件无法弄清楚的事情,元素潮汐究竟从何而来,它的目的是什么,最终它会将世界改变成哪一种摸样。
无论这力量来源于哪里,它都绝对不会是无私的奉献。
马歇尔继续道:“我们假设这个世界意志是存在的。那么它本该将一切都掩盖住,但是我们现在却出现了如此多的针对新大陆和世界不良变化的意见,而且集中在这两年之间。有没有可能,两年前因为某些事情,世界意志对人类思维和行动的掌控变弱了。”
李新心中一惊,迎上卢梭同样惊讶的注视,马歇尔不知道时空穿梭的事情。但是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这种说法非常有可能出现。而世界意志的掌控变弱,其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在穿梭中出现了某种变化而导致了。
李新低下头,仔细的考虑着马歇尔这种说法的可能性。这关乎他今后的命运。
时空屏障?也许是因为打破了时空所以使得世界意志出现了漏洞?
李新痛苦的摸着头,这些完全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根本不可能证实,至少现在不能证实。所有的理论都是建立在世界意志存在这个基础上的。这根本只是一种学术假设,卢梭所谓的时空屏障造成世界意志对他的影响力降低也不能全信,毕竟这只是他一个人的看法,他现在连时空穿梭的理论都忘干净了,谁能保证这一切不是他在胡思乱想。
李新摇摇头,决定不再做这些无用功,他看向马歇尔道:“所以您的意思是,天空并不是现在才这样的,而是从以前就一直被世界意志隐藏,直到它的掌控力变弱所以才被我们。”
马歇尔点点头:“所以,世界意志企图将漏洞消灭在萌芽中,才会出现如此大规模的暴乱,事实上巴黎的暴乱就是证实世界意志存在的一个直接证明。只是我很疑惑,天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摸样,它到底是从伽利略哥白尼这些先行者开始放眼宇宙的时候就变化了还是当新大陆出现后才这样的?”
“一旦有了世界意志,我们所看所想的一切都不一定是真实的,甚至我们自己的行为都不一定是真正符合自己的心愿,这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