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了张口想要去问一问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却发现自己的嗓子里只能发出额额啊啊的声音。
我一下子慌了神;忙不迭的就想要起身去寻找光源。身子却忽的被人一把抓住。耳边许久没有传来什么声音;周围的一切静的可怕。我正要焦急;右手却被人抬了起来。
一双温暖宽厚的大手将我掌心摊开。他温热的指腹在我的掌心一笔一划的写到。
“别动。”
我试着试着又清了清嗓子;随后终于能微微发出嘶哑破碎的声音。
“我怎么了”
还好还好;。我还能说话;也勉强能听得见声音。
那人听罢又在我的掌心写到。
“你的封印被强行破除;身上的魔气四泄因而伤了身子。”
他写的很慢;似乎是为了我能感觉的到他在写什么。我于是又嘶哑着嗓子提醒他。
“你可以说话;若是离的近;声音又大的话我就勉强可以听见。”
写字的手顿了顿;随后还是仿若不觉似得在我的手心继续写道。
:”你好好休息。”
我有些疑惑;但是转而又想可能他是不会说话;不然何必这么麻烦一笔一划的写字。
“你是谁灌灌他们怎么样”
我抵不住疑惑;随即又开口这么问道。他听了我的话后;良久才又在我的手心写道
“我没有见到其他人,只有你一个。”
只有我一个?怎么会呢?明明灌灌小枳还有那个叫元阆的都在啊?
他们丢下我走了?不会的!不管怎么样。灌灌应该都不会丢下我不顾的。
我心里有些不敢相信,于是就又问他道。
“你是不是看错了,怎么会只有我一个人在?”
那人见我不愿相信,便就在我的掌心又写到。
“可能被其他人带走了也说不定。”
他说这话倒勉强给了我点安慰,我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又问他。
“你是谁?是附近村民吗?”
“嗯。”
那人听了我的话后在我的手上写到。我心里感激他,于是就想着以后能够报答他。于是就说道。
“救命之恩,千鹊必当报答。请阁下告诉名讳,日后一定回报今日恩情。”
写字的那双手又顿了顿,随即回答道。
“不必,举手之劳而已。”
他执意这样,让我觉得有些奇怪。救人之命为什么却又不说自己是谁呢?名字而已,有什么要紧的?
我在心里揣测了很久都没有找到答案。最终只能自我安慰的想,也许真的给我遇上了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吧。
我正这样胡思乱想着,那人却又持起我的手写到。
“你好好休息,有什么情况就开口叫我。我先去忙。”
我听后点了点头,随后便忽然想到难不成这里是医馆?
做大夫的嘛,救死扶伤是职责。所以才会跟我说是举手之劳啊?
我这样想着,便趁着那人走了之后;下了床四处走动走动想摸清点情况。
这里的湿气很重,周围的墙壁也是又凉又阴。
我不由得有些奇怪。这里会是个什么地方?于是又四处摸了摸。最后才恍然明白过来。这里不正是一个山洞吗
这洞里应该被人特意放了石床石桌。要不是偶然听到洞内传来空旷的回音声。我都还以为自己是在什么石室里呢。
有人会在山洞里开医馆吗?显然不会啊。
那么就是说,那个人也不太可能会是个大夫喽。
我在脑子里想了又想,不由得就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看不见?不然至少能看看那人长什么样子?
我不想这个还好,一想到这里我忽然就觉得有一股恐惧感从心底蹿了上来。
我不自觉的就有些害怕自己会不会从此就这么瞎了?会不会就治不好了。
于是又想,那个照顾我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医术,他知不知道我的眼睛什么时候能好?
我越想越觉得害怕;于是赶紧就张口呼唤那人。
“喂?!喂?!你在吗?”
可能是因为伤到了嗓子;我不能大声的说话;即便是用了力呼喊;发出来的声音也最多像普通人低声的音量。
我不自觉的又着急了起来;不甘心似得使劲捏了捏嗓子。结果声音还是一样小。我担心自己的音量那人会听不见;于是就摸索着想看看哪里是洞口;我好在洞口喊人。
我到底不熟悉这里的环境;一个不小心膝盖就磕到了石凳子上。
腿上一疼;心里就跟着越发的烦躁恼火起来。也不晓得怎么了;我竟一个没控制住出手直接将那石凳子拍了个粉碎。
我气的双手发颤;骨子里便又开始钻心的痒了起来。我一觉如此;便心说遭了保不齐又是想要杀人了。
果然;没过多久那钻心的瘙痒便向全身蔓延开去。我怕自己控制不住冲出去伤了一直照顾我的恩人;于是赶紧就摸索着回到了床上。
我把自己缩在角落里;默默祈祷恩人这时候千万不要回来。我双手抱膝口中默背着师父教过得清心诀;希望能就此撑过去。
好在这种情况虽然难受;但是还不至于发疯到自己就能瞎摸找到猎物。
我要咬着牙边发抖边默念清心诀。过了半晌我忽然感觉到了有什么活物走了过来。我吓了一跳;惊讶于自己此刻灵敏的感知以外;我赶紧就冲那活物喊道。
“别过来;快跑!”
我尽可能的放大自己的音量;使其感觉到此刻事情的严重性。
那人听了我的劝告后恍若未觉;反而大步流星的冲到了我的面前。
我怕自己控制不住;吓得赶紧又往床角里缩了缩。
手掌忽然的被人拽开放进来一碗腥甜的东西来。
“快喝了这药。”
那人死死拽着我的手;在我的手掌里飞快的写到。
我闻言再不想其它;赶紧就将他所谓的”药”一饮而尽。
入嘴的是一片清凉粘稠;那浓烈的腥甜的气息使我立刻意识到。
“这不是血吗怎么给我喝血”
恩人也不理会我;只是在一旁静默的等候。我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血;但是不得不说这真的就是治愈我的苦口良药。这一大碗喝尽;那蚀骨钻心的瘙痒真的消散了很多。
我又暗自调理了下内息;渐渐的就平静了下来。
待那股瘙痒彻底消失了之后;我又开口问他。
“你怎么给我喝血呢”
恩人这时候;才持起我的手掌又写道。
“是参了药的动物血;放心。”
他这么一说;我忽然的又对他升起了疑惑之心。不晓得是不是我失忆之前就常常饮血的关系。在他说这是动物血的那一刻;我本能的就在心底否认了。我本能的感觉这不应该是动物血;若是动物的就不可能对我有效果。
我在心里思忖了起来;这个人如此不愿意告诉我他的名字;又说这样的话来骗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没有立刻去找他求证;而是打算慢慢的观察他。他不愿意告诉我真相;那我想就算我问了也不会有答案。倒不如自己去了解的好。
我想到这里不由得一愣;我怎么会想这么多按常理我不是应该直接没头没脑的就上去问他吗
我甩了甩头;将这些无聊的疑问甩出脑袋。
掌心又传来那人温度。
“好些了吗”
我见此轻轻点头。
“好多了;谢谢你的药。”
“那你好好休息。”
他说完这话;便就端起我手里的婉起身走了。”
我这次没有问他任何一句话。我躺在床上自己思考了起来。
我的脑子里对于我怎么就从灵诀城到了这里这件事情一无所知。听恩人的意思;他找到我的时候;现场就只有我一个人在。
如果我想的没有错;那很有可能灌灌他们都是被最后赶来的小枳给带走了。我不知道小枳跟那个元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管怎么样;小枳应该不会丢下灌灌不管的。
那么恩人是碰巧遇到我所以才救了我的吗
当时我所在的那个小破庙明明就被小枳设置了重重的结界。恩人不可能随意的就走了进去。
那么由此可想;恩人十有**是修道中人。并且修为最少得达到轻而易举的就能够破了小枳的结界。
否则耗费那么多功力去一个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的小破庙;这也不符合常理。
我不由得想;也许恩人并不是凑巧路过那里救了我。也许是特意赶过去的也不一定。那么恩人很可能就是我所认识的熟人。不过这一点要以后慢慢的去求证。
这一猜想告一段落;我又想到了青丘。我出了这样大的时候不晓得师父知不知道。
一想到师父;我心里不自觉的就酸楚了起来。
我临走的时候;师父还受了伤。这会儿也不知道好没好。那清河仙子少不了要在师父面前扇风说我的坏话。
这会儿我身受重伤;正好合了她的意。
我心里这么一想就觉得越发的不是滋味。
左右不得痛快,干脆懒得再想蒙头就睡觉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往下,就是恢复记忆章节了。
第51章 梦境()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喝了恩人所谓的“药”的缘故,我很快就困倦了起来。
眯了眼,没多久便就沉沉的睡着了。
之后我就又开始做梦,梦里我着一身绾色的衣裙坐落在漆黑昏暗的殿堂里。
耳边有什么人一直在呼喊,那声音忽远忽近的,夹杂着欣喜与欢愉渐渐冲进我的耳朵。
“师父?你在哪呢?师父?”
我淡漠的抬了眼,瞧见不远处一位着红裙的小姑娘持着笑匆忙的赶过来。
我的目光不自主的在她身上多瞧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猛然的惊觉,她不就是那日在凫丽山见过的被存放在树干里的女子吗?
我心里这样想着,可是在梦里却是恍然未觉的。
我挥了挥袖子,恢复了一室光亮。我望着那女子,轻笑着回答。
“是夜月啊。”
我不自觉的一愣,夜月竟是我的徒弟?
梦里的故事还在继续。那夜月提着裙角冲到我的身边。
“师父,月儿喜欢上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她笑容娇俏,那欢喜甜蜜的样子竟教我也微杨了嘴角。
“竟还有让你也觉得了不得的人?”
那夜月闻言将脑袋一昂。
“那是!能入月儿眼的,必定是这天底下数一数二的。”
她说完这话,又蹲下来依偎在我的身边,而后又来跟我说。
“师父您不是一直想做一个人吗?呐!做人呢就是一定要有喜欢的人才对呀。”
我听罢不由得有些疑惑,于是便开口问她。
“喜欢的人?”
“对啊!”
夜月点了点头,随后又说道。
“就像月儿一样啊。”
我拿眼睛审视了她片刻,随后清淡着语气开口问她。
“你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
夜月像是等了很久似的,立马又兴奋了起来。
我瞧见她双颊微红,满心满眼难以遮挡的欢喜和美好。
她抓着我冰冷的双手,激动的坐立难安。
“姜昧!他叫姜昧!师父,您听说过他吗?”
我忽然的一愣。
“姜昧?”
梦做到这里嘎然而止。我昏沉着脑袋清醒过来,不由自主的就开始捋思绪。
这种类似的梦境,我已经做了很多次了。绾色的衣裙,清冷的性格这也许就是失忆之前的我的固有性格。
可是我不明白,若这一切的梦境都是我曾经的回忆那为什么总是这样支离破碎的以梦境的方式出现呢?
如果说夜月是我的徒弟,那么师父与我又是什么关系呢?
我左右想不透这一点,于是懊恼着直拿双手拍打自己的脑袋。
双手忽然的被人一把钳制住。我吓了一跳,仓皇的抽回了手,却感觉到那人又端起了我的右手写道。
“你别担心,总会好的。”
我闻言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以为我在懊恼自己看不见。
我嘶哑着嗓子开口跟他解释。
“我只是想想起来一些事情罢了,你不用担心。”
他听罢顿了顿,随后在我的手心又继续写到。
“你想起什么了?”
我思忖了一会儿,随后开口跟他说。
“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一点头绪都没有。”
说到这里我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他。
“恩人可有放不下的人?哪怕哪天失去了记忆,午夜梦回却还是能梦到他的那样的人?”
“有。”
他温热的指服在我的手掌心一笔一划的写到。
我原以为他还会再写着什么,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见他再写。
他端着我的手,温热的指腹在我的掌心一圈又一圈的比划着。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几次三番的都想要动手再写,可是直到最后都还是没有写出来只言片语。
我见他许久没有再写,于是就开口问他。
“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随意的问着;却不经意间听到了恩人轻笑。随后他端着我的右手写道。
“是个不该去触碰的人。”
我一时被他这样的回答堵的说不上话来。但是同时我又更加的疑惑起来。
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恩人这种谦和随意的样子让我感觉很熟悉。相处一点不觉得生分。
我想;若是我现在能看的见。那么只是很遥远的一个背影也好;我准能一眼就认出来他是谁。
我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不再去想这些。轻声问他到。
“恩人可知道我要多久才会恢复记忆?”
那人不停比划着的还想要再写些什么的手终于是停了停,而后便在我的掌心又写到。
“你很想记起曾经的事?”
我点点头,随后冲着他大致有可能站着的方位轻轻一笑。
“人都想知道自己以前会是个什么妖魔鬼怪嘛。”
我能感觉到掌心上的那只手颤了颤;随后安慰我道。
“总会想起来。”
他没有再与我说些什么;我能感觉到他站在我身边许久未动。而后才仿若轻叹了一口气这才抬脚走了。
我其实根本听不见他那微弱的叹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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