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各部的青春美女,有享不尽的福。”
“你给我住口,你这个畜生,背叛部族,附趋暴残,我哈达部为有你这样的懦弱之人为耻,你可知道,即便是天上的太阳,也被你羞的没有了一丝颜色。”
“阿玛,您怎能如此说您的孩子呢,我只是顺应大势之趋,那努尔哈赤大汗雄才大略,勇武绝伦,兼容并包,赏罚必信,正是太阳照耀之下我女真人的共主,就连那先前飞扬跋扈的汉人,如今对他也是欲阻不能,哲东、辉发、乌拉各部尽都早已趋附于他,我将哈达部对他归顺,也只是如大河之水顺势而流,如若不然,我哈达部众人只怕难以幸存。”
“厚颜无耻,可恨至极,那奴尔哈赤就如一只残暴无尽的豺狼,对各部征伐威吓,如若不从,便要屠刀置顶,不存一丝仁义,如此之人怎可做我女真人的共主?”
“不许侮辱我们的大汗。”那人甚是生气。
“那是你们的汗,不是我的汗,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万物之神也不会惩罚于我。”
“阿玛,不管如何,努尔哈赤大汗有令,命我一定要寻到您,将您带回他身边。”
“哼哼,即便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老朽,他也心中无可容我之地,何来仁义?何来宽厚?”
“大汗有旨,如若不回,就地斩杀。”
“哼哼,我倒要看看你怎地斩杀于我?”
“对不住之至,阿玛,你如若不去,有大汗之令在身,我也只好动手了。”
众人眼神尽已弃了杨青峰之身,杨青峰之眼暗开一线,偷偷所看,见人圈之中一个七八十岁的老者,年纪虽大,脸上之色雍容祥和,之中自透一股威严,再向人圈之外一看,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短衣短裤,脑后结一条长辫,尽是那满人装束,满脸凶暴之气,正手提大刀一步一步向人圈逼近,那人圈渐收,将长者护在内里。杨青峰心想一路之来,常听得人说奴尔哈赤之名,也不知他是如何之人,如今竟然有人如此死心塌地追随于他,连自己亲娘老子也要斩杀,这人如若不是一条让人敬服的真汉子大英雄,便即是一个蒙蔽于人颇具心机的小人。但无论如何,如今此人欲要斩杀自己亲爹却是大大不对,我若不管,怎配称中原第一大侠义门派之人,心思至此,伸手抓了宝刀,将身一起。杨青峰身在人圈之外,众人此时心神尽皆专注于那三十多岁的男子之身,对杨青峰无暇分神。眼见那汉子渐渐逼近人圈,将刀指了一众妇人,说道:“奴尔哈赤大汗有令,将哈达部老部长布格孟禄带回赫图阿喇,如有阻拦者形同造反,格杀无论。”见人圈不散,那汉子忽起手中之刀,将身前一人自肩斜劈砍作两半。杨青峰本欲救人,只想着他要杀那称作阿玛的老者,却没料到他如此暴残,连圈外的妇人也是要杀,眼见他踏着那人的尸身一步蹿进人圈,杨青峰义愤填膺,一股真息自腹间升起,将身轻飘飘跃起,过了众人头顶,直于那人身前落地,犹如天神陡降,阻在那人身前。一众妇人见那汉子杀了一人,又要去杀老部长,皆是无力应急,正要以身去阻,见杨青峰从天而降拦了汉子去路,喜极而泣,纷纷身跪于地,双手向天,齐声祈祷:“万物之神的主啊,英明至上,无偏无私,快快抛下您那正义之刀,斩下那不忠不义不孝不敬之人的头颅,让他入于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那汉子见杨青峰甚是年轻,一身憔悴,不将他放在眼中,耳听得众人祈祷之语,不由哈哈大笑,说道:“好好好,我先送他去见真主,等下再让你们陪了老主人一起再去寻他。”言毕,一刀向杨青峰头顶劈下,杨青峰将头连身一偏,那刀便即落空,却不还手,那人将刀收于怀中,手腕一翻,将刀疾出,却是从左向右横劈而过,直指杨青峰腰身,杨青峰身上剑伤此时已无多少疼痛,正是眼急身快,将身向后略略闪了一闪,仍不还手。那人只道杨青峰怯懦,杀得性起,刀势不收,就势上步,执刀反手从杨青峰腰间向上斜削,杨青峰依旧将身闪于一边,一连让过那人三刀,方始将刀举起,那人再起一刀,杨青峰挺刀去迎,两刀相交,那人刀身早被杨青峰一刀从中砍为两段,一瞬间之时,杨青峰一脚探出,直去那人胸口,将那人偌大一个身躯踢倒在地,他挣扎欲要爬起,杨青峰刀锋已是抵在他的前胸之处。那人半躺于地,欲动不能,却见一众妇人又将双手举上,齐声祷天,道:“万物之神的主啊,您真是英明,在您的护佑之下,正义终将战胜邪恶,天下终将太平。”
杨青峰将眼看向老者,见其不言不语,面无表情,过了一时,自转身而去,入于后面木屋,一众妇人也尽都随他而去。杨青峰想了一想,虽那汉子所行乃恶中之恶,终是不忍一刀将他杀却,自收了刀,让那汉子自将身去了。
第37章 三十七:危见情真()
杨青峰待那汉子去远,去到火堆边上,见孱弱少年卧在毛毡之上,奄奄一息。刚刚杨青峰软倒在地,孱弱少年心内不知真假,大是担心,待得杨青峰跃身而起救那老者,心中方知是杨青峰假意如此,心中方安,又见他救了一群人众,此时杨青峰近前,他欣喜至极,眼里竟是涌上泪水。瓦罐之中那水早烧开沸,那一众人随老者而去,并未将人参拿走,杨青峰拾了那根人参在手,却不知如何是好,心想此时自己心中分明已知这人参是这哈达部所有,被那满人抢去,不知如何落于扈尔汉手中,扈尔汉又送于我,我今心中尽知的详实,如是依旧煮了给孱弱少年服食,便是强取他人之物,据为己有,大是不好,若是不煮,依孱弱少年眼下之形,却是再也难以拖延,一时手拿人参,呆立火边,只觉左右都是为难。一边孱弱少年见杨青峰如此,知的他心中所想,虽是此时只感身泛力沉,只是想睡,也不知这一睡是否还能醒来,也自心知这一根人参倒可解一时之困,却也不能使杨青峰为难,使他失了心中所持的江湖道义。当下恹恹地对了杨青峰说道:“青峰哥,这人参既是这哈达部所有,如今就物归原主还了他们,我这伤,我这伤,只怕食了这人参也是无济于事,还是还给他们的好。”
杨青峰见他说话气力不济,已是危在旦夕,又听他如此说,心内大是疼痛,心想终是自己害了他,只觉心如刀割,喉头发硬,却也不能不将这根人参如他所说还于哈达部众人,只觉眼眶酸涩,哽咽着说道:“兄弟,是我害苦了你,我真想用我之身替你受苦,如若可行,即便用我性命换你之命,我也心甘情愿。”
孱弱少年听杨青峰如此发自肺腑之言,不由身躯一震,二人虽是相处时间不长,直至此时,杨青峰连自己的姓名也不过问,平时对自己也是不大理睬,然而就在如此之时,他之所说却是如此情真意切,让人感彻心肺,即便此时永远睡去又有何憾?孱弱少年心潮澎湃,强打精神对杨青峰说道:“青峰哥,我不要紧的,你千万不可做如此之想,我身体情形如此,与你也无多大干系,你不要自责,如若我一睡不醒,你也要好好善待自己,人生之中尚有许多要紧之事需你去行,且不可自责悲切消存。”
杨青峰眼中之泪再也止不住落了下来,忙拿了人参,去到老者刚刚所入的木屋之前,将门轻轻敲了几下,却是无人声应,杨青峰将那人参放在门前石上,在外对了屋内之人说道:“武当杨青峰,去长白山寻参为朋友治病,于路所遇满人朋友扈尔汉相赠人参,今既知此参是你哈达部所有,如今便送还于你,置于门外石上,请出自取。”说完,转身去到那堆火旁,将孱弱少年抱起,此时孱弱少年已自昏睡,杨青峰心内惶急,心中已失了主意,抱了孱弱少年向那树林深处直走,先前听得说那前面直入烟云之中的大山便是长白山,只觉此时紧要之事便是去到那里,却不知此山看似虽近,实是相距了百十里路,就如此抱了一人行走,也不知要走多少天才能到那山脚。
杨青峰如无头苍蝇一般乱蹿,身后一人追来,正是那下毒于汤内的大嫂,一连声的喊道:“恩人等一等,恩人请等一等。”杨青峰既将人参还了于她众人,已无相欠,此时不想耽误时间,更是头脑昏沉,只一味乱走,终是抱了一人,被那大嫂赶上。大嫂拦在杨青峰身前,说道:“恩人留步,我哈达部老主人请恩人回去,和恩人有事相商。”杨青峰将眼一瞪,说道:“我将人参已还了于你,还要待我怎地?快闪开,我要去长白山寻参为我朋友治伤,有事待我回来再说。”
那大嫂见杨青峰心中焦急,已有些神智不清,厉声说道:“恩人如今是怎地?就你如此,只怕还不能到那长白山上,你这朋友已是没了,老主人要我追你回去与你相商,只怕也是为的此事,快快回转,兴许你这朋友尚有得救。”
听那大嫂之言,杨青峰心中一惊,头脑陡地清醒过来,心中啊呀一声,自说我这如今是怎么了?一时心急,竟失了心智,如此岂不是误了孱弱少年的性命!抱了孱弱少年急急随了那大嫂之身回去,到那木屋之前,见那老者已自出屋坐在屋前,一众妇人分列两边,一人已将那参放了在那瓦罐之中煮熬。杨青峰紧抱孱弱少年于怀,见那一棵参在瓦罐之中随了沸水上下翻腾,知那老者见孱弱少年垂危,已命人熬了人参为孱弱少年续命,心中感激,抬眼向老者看去,见他自坐也不作声,那熬参之人又去屋内拿了些鲜肉放在瓦罐之中,正如先前悯无双熬参之时在汤内加了小米,煮了一个多时辰,参及肉都熬的化了,与水溶作一体。老者眼见,点一点头,大嫂取了碗勺,杨青峰忙自接过,盛了一碗参汤稍稍凉了一凉,将孱弱少年置身在毛毡之上,边上一人上前帮手相扶,杨青峰用小勺舀了参汤喂孱弱少年服食。孱弱少年奄奄一息,已自不知下咽,杨青峰将他头向后仰,面向朝天,让那参汤入于孱弱少年口内,自慢慢顺喉咙下渗,只喂得小半个时辰,方始将一碗汤喂完,稍待一时,又喂了一碗,见那孱弱少年气息稍强,杨青峰心内稍稍安定,将剩下的参汤都给孱弱少年喂了,看那天黑已是甚久,边上早已燃上了明烛,那老者不知何时已自入去屋中休息,有人端来饭食给杨青峰吃,又引杨青峰去到木屋的房中休息,房内有两张床铺,杨青峰将孱弱少年抱了进来,放到床上,盖好被褥。杨青峰一路行来,风餐露宿,大是艰辛,今日歇于房屋之中,只觉有说不出的安逸舒爽,身体又是极度疲乏,直想好好睡上一觉,却心想孱弱少年如此,却又没有睡意,坐在孱弱少年床前,见孱弱少年食了那根人参,气色虽较以前稍好,却是依然昏迷不醒,忽然想起先前悯三秋先用了自身内力为他疗伤,替他除热驱寒,才再给他食用参汤,又清清楚楚听悯三秋临终所说,要治他这病大是艰难,除去要用千年人参大补,还得有内力修为达最高境界之人为他驱毒,暗想刚刚给孱弱少年服食了人参,却不见他有如上次醒转之形,莫不是要为他身中注入内力才是有效?只是眼前却没有那内力高强之人,自己武功低弱内力不济,也不知如何将内力从自身注入到他体中,此却实是一大难事。眼见时间又过去两个时辰,孱弱少年依然浑浑噩噩不知人事。杨青峰心内焦急,想了一想,将孱弱少年扶起,让他身坐于床,自己也上了床去,坐在孱弱少年身后,便如先前所见悯三秋模样,双掌前出,置在孱弱少年后背左右肩胛之处,将自身内息汇集于胸腹之间,作势欲发,却不知如何将它驱于双掌注入孱弱少年体中,调了内息在身内左奔右突,却是摧之不出。杨青峰用时甚久,心内狂躁,忽将手臂一振,只觉胸中那股内息化作一股大力自掌上狂冲而出,将身前孱弱少年打的身子一抖,心内吃了一惊,所幸是躁急之间,力道不专,如若不然,说不定又再伤了孱弱少年之身。杨青峰急收掌扶住孱弱少年身体,心内暗想刚刚这一掌力道已出,却是如与人拼斗一般,如能将力道控制的和缓而去,许是可用。心想至此,将孱弱少年之身放在床上,盖了被褥,自己却去到一边,挺胸收腹,马步蹲身,双掌置在胸前缓缓前推,习练了无数次,自觉内力已可随了掌势向前而行,待得掌势一停,那力却也止息,心中大是无奈,却激的心中那股倔强之气又起,马步不歇,双掌于胸前收推不停,一口气憋住,只推得十余掌方才换气,忽然心觉如此憋气之时无论收推,那掌上之力仍在前出,心内虽喜,想想如此却也不行,一个人若是不去呼吸,却还怎能生存?自思刚刚一口气推出十余掌之时的情形,是将身内的力道压制于胸间,迫其自手臂而行,出于手掌,若是吸气,去了那迫制之使,那力便自泄了,正如贮满水的水桶,在上面加上一盖,如是将盖下压,那水受到压力,自会循了缝隙而出,若是去了那盖,桶内之水压力减小,自不会出漏。有了如此之想,杨青峰再如刚刚一样,将身蹲了马步,一口气憋住,将那自身内息压制于胸间,双掌缓缓前出,引导内力自双臂流向双掌而去,双掌置前不动,却口不吸气,那双掌之上力自不止,呆了一呆,试着奋力压住胸内气息,张口轻轻一吸,胸内气息却再也压制不住,已自泄了。纵是如此,杨青峰却不气馁,直练了两个时辰,已能缓缓呼吸而使集聚于胸中之气不泄。杨青峰却也累的神疲力倦,跌坐于孱弱少年床前椅上,头伏于床,略略歇了一时,估摸已是夜半三更之时,却也不敢将身而睡,重将孱弱少年之身扶起,自己再坐于他身之后,将那全身内力集聚于胸腹之间,慢慢调匀呼吸,双掌缓缓前出,引了内力自双臂行于双掌,再置于孱弱少年左右肩胛之处,将那内力丝丝息息注入孱弱少年体中。杨青峰初时无知无觉,也不见孱弱少年有丝毫应感,心内不由又自焦急,殊不知正是由于自己功力浅弱,那注入孱弱少年体中内力不够,是以少时不见有效。
第38章 三十八:机缘所至()
杨青峰双掌贴于孱弱少年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