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更多的敌人。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战场中的两支人马都出现了较大的伤亡,幽州军一方战死了六七百人,叛军一方的损失更大,留下了至少一千具尸体在战场上。
看着战场上的厮杀,蒙王叹了一口气,来到张纯身边:“王上,这好像有些不对劲啊,看样子元鹰是真的没事了。再打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不如咱们暂且撤军。”
张纯也注意到了敌军的勇猛,这意味着元鹰恢复如初了。张纯点了点头,同意了蒙王的意见,刚要下令撤军的时候,一阵阵如雷鸣般的马蹄声从北方传来。
元鹰也听到了这阵阵马蹄之声,疑惑的看向北方,他也不知道来的究竟是敌还是友。
很快,一队身着柳叶铁甲,头插白羽的骑兵出现了战场双方的视线内,这样标志性的装备,让双方同时发出了惊呼。
张纯一方,蒙王脸色巨变,大惊失色地说道:“不好!是小霸王元起的亲卫天归营!这个关键的时刻,这个煞星怎么回来了!”
元鹰一方,史甲手搭凉棚看清楚之后,惊喜的大叫:“是少主麾下的天归营!少主回来了!”
没错,这一队骑兵正是元起麾下的天归营。因为挂念元鹰的安危,所以元起带着马越、许褚、典韦和魏延四将,率领三千天归营和两千骑兵先行赶了过来,留下左慈等人在后面统领其他人马继续前进。
阵阵马蹄声中,元起身披游龙啸天黄金甲,手持混元戟一马当先,坐下玉麒麟发足狂奔,把天归营精锐甩开至少十步开外,只有马越等四将勉强能追的上玉麒麟的速度。
策马来到战场侧面,元起大喝一声:“不动!”坐下玉麒麟一双后蹄犹如定海神针一般狠狠的插在了地上,前蹄昂扬而起,整个马身人力而起,随后一双前蹄重重落下,溅起无数细小的尘埃。
伸出左手掀起了头盔上的面罩,露出了元起英俊又刚毅的脸庞,右手混元戟带着若隐若现的金光,直指蒙王。元起怒喝道:“蒙王,上次本侯饶你不死,今次你却背信弃义,勾连叛军在我境内再燃烽烟,这次,你必须死!”
自从天归营出现之后,蒙王就一直在寻找元起的身影,当他第一眼看到身披黄金甲,手持超重型长戟的元起时,尽管元起的脸庞被头盔上的面罩遮掩住了,但是还是一下就认出了元起。因为他熟悉元起的味道,那种霸气绝伦的味道,这种味道,让他在内心深处感到战栗。
面对元起的斥责,蒙王无言以对。张纯却不识时务地横插一刀:“呦呵,你就是那个什么小霸王?好大的名头,原来只是个黄毛小子而已,你以为穿一身造型奇特的铠甲就天下无敌了么?嘿嘿,小子,你手中那把超重型的大戟,是空心的?”
听着张纯肆无忌惮的口出狂言,元起和蒙王同时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找死!领教过元起手段的蒙王,深深地为张纯的愚蠢感到了悲哀,伸手轻轻拉了拉张纯的衣甲,蒙王低声说道:“小霸王的武勇冠绝天下,咱们还是暂避锋芒为妙。”
张纯被逗乐了,笑着说:“蒙王,你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我看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这小霸王上次是用计算计的你,又不是靠真本事。你看他手里拿的那杆戟,至少有一百斤重,要说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能拿得起那么重的戟,你信吗?要我说,多半也是个浪得虚名的小辈而已。”
蒙王无言的看着张纯,心里都要喷出火来了:这个蠢猪,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你想找死,那本王可不奉陪了。心中暗自转过这样的念头,口中却怂恿着:“也对,上次是本王大意了,没弄清楚这小子的虚实。安定王武勇盖世,不如今日就擒下这小霸王,既为本王出了一口恶气,又能名扬天下,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张纯被蒙王的这句话拍的快飞到天上去了,得意忘形的笑道:“蒙王暂且退后,看本王擒下那小霸王。”
蒙王巴不得听到这句话呢,连忙点头称是,然后向后退了下去,一直退到数十步之外才停了下来,暗中集结族人,准备跑路。
马蹄声停了下来,三千天归营精锐和两千骑兵来到元起身后,整齐地排着阵型,形成一个半月形,把元起围供在了中心。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众星捧月一样,把元起的绝对统治地位凸显无余。
元鹰看着威风凛凛的元起,心中既骄傲又难过,暗自想道:这恐怕是我和元起最后一次见面了,可惜是在战场上,连说几句父子之间的体己话都不能做到。
张纯自然不会知道元鹰的想法,跃马来到阵前,扬起手中的大刀,斜斜指向元起:“那个什么小霸王,可敢与本王一战吗?”
元起双腿轻轻一磕玉麒麟的马腹,玉麒麟领会了元起的意思,从众星捧月的阵型中一跃而出,载着元起来到了张纯身前十几步远的地方,然后停住了脚步。
“你是谁?”元起冷酷地问道。因为最近一年,元起前半年在京城,后半年在宛城,所以不认得张纯。
张纯哈哈笑道:“小子,长眼睛没?竟然不认得本王是谁?告诉你,本王就是弥天将军安定王张纯!特来取你小命!”
面无表情地撇了撇嘴,元起伸手缓缓拉下了头盔上的虬龙面罩,沉声说道:“虾兵蟹将也敢称王?速来受死!”
见到元起如此轻视自己,张纯心中无名火起,挥舞着大刀就杀向了元起。其实这个张纯虽然是这次渔阳二张造反的二头目,但他只是猎户出身,近两年才跟着他大哥张举发展起来的,是个目不识丁、胸无大志却偏偏又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的家伙,再加上近两年顺风顺水,变得更加狂妄起来,如果他好好了解一下元起过去的战绩,绝对不敢这么大马金刀的和元起单挑。
看到张纯居然要和元起单挑,蒙王立刻在心中判了张纯的死刑,再也顾不得其他,招呼着自己的族人,转头就往渔阳方向跑去。
“小子,看刀!”张纯的大刀照着元起的头顶,当头劈了下来,看架势是要一刀劈开元起的天灵盖。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只见元起随意的举了举手中的混元戟,似乎根本就没有用力,可结果却是超出了张纯的预料。随着当啷一声响,张纯感到双手虎口巨震,手中大刀瞬间就被元起的混元戟磕飞了,没等张纯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元起手中的混元戟就刺穿了张纯的身体,把张纯硬生生从马背上挑起。
张纯在临死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元起冷酷地说出了四个字:“不自量力!”
第八十八章 猛猫干掉死耗子()
一戟挑死了张纯,元起跃马扬鞭,大喝着下达了攻击的命令:“天归所属,杀!”
三千天归营精锐立刻高喊着回应:“天归之出,有胜无败!”然后在马越和许褚的带领下,分作两队杀向了张纯带来的叛军。
魏延看着三千天归营呼啸着杀出,暗想自己自从投效元起以来,还没有建过寸功,眼下张纯已经被元起杀死,想要立功就只能着落在蒙王身上了。当下四处一望,看到蒙王已经带着刺塔骑兵跑出几十步之外了,魏延立刻招呼其余的两千骑兵,向着蒙王的方向追了上去。
魏延一行人的动向,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天归营精锐气势高涨的冲锋,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下达了攻击的命令之后,元起一马当先,挺起混元戟杀入叛军丛中。这些叛军眼看着自己的首领张纯被元起一戟斩杀,哪里还有战斗下去的心思?士气低落不说,更是陷入了群龙无首的局面,人数虽然多,但是却号令不一各自为战,有向前冲锋的,也有在原地不动的,甚至还有挪动着脚步一点点往后退的。
元起却不管这些,抡起混元戟一扫就是一大片,凡是被混元戟扫到的叛军,无不哀嚎着骨断筋折地倒飞出去。远远看去,元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天庭中主掌杀伐的巨灵神,力大无穷、凶猛异常。
天归营精锐在马越和许褚的带领下,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尖刀,带着呼啸斜向刺入了叛军的两肋,就好像是用滚烫的尖刀插入了牛油中一样,瞬间就把叛军的阵型撕开了两条大口子。在一片人仰马翻之中,天归营精锐们手中钢刀不停地伸缩,每一次伸缩,都会准确无误地带走一片叛军的血肉。
元鹰骑在马上观察着战场,敏锐地嗅到了战机。于是转头对史甲说道:“现在叛军被元起的部下撕开了侧翼,你速速带领本部人马从正中央杀入,以形成合围之势。”
史甲眼含热泪地深深看了元鹰一眼,似乎是要用这一眼,来永远记住元鹰的音容笑貌。之后才哽咽着领命答道:“末将领命。”然后招呼本部人马从直扑向叛军,从正面发起了攻击。
刚和叛军接触,史甲就用出了全身的力气,舞起大刀一刀劈飞了一名叛军校尉,似乎是要把心中的愤怒在这一刀中完全发泄出来一样。史甲身后的敌军也都是感同身受,每一次挥出武器,都携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杀的叛军节节败退。
暂且先把正面战场上的厮杀放到一边。
魏延带领两千骑兵一路狂奔,顺着蒙王所部留下的马蹄向北追去。转过一个山脚,前面出现了两条路。一条是大路,平坦宽阔;另一条却是小路,崎岖难行。魏延来到岔路口,仔细观看地上的马蹄印,发现蒙王的大部队应该是直奔大路而走的。魏延刚要下令追击,一名部下的骑兵忽然惊“咦”了一声。
回过头看向部下骑兵,魏延沉声问道:“发现了什么问题吗?”那名骑兵恭敬地回答:“将军,小人认识这里的路,这两条路都通往渔阳,但是大路却比小路远了近百里,刺塔人显然是走平坦的大路了。”
魏延沉吟了一会儿,心中念头急转,考虑着该走哪条路。想了一会儿,魏延下定了决心,朗声对身后的两千骑兵说道:“诸位,富贵险中求,斩杀蒙王,就是大功一件,小路虽然崎岖难行,但是胜在路途较近,我意,咱们抄小路过去截杀刺塔人。”
两千骑兵纷纷说道:“愿听将军安排。”
见到部下无人反对,魏延挥手说道:“走小路!”说完率先从向小路上跑去。
直到真正走上了小路,魏延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崎岖难行,他原本是荆州人士,荆州一半的地区都是江河湖泊,虽然也有山,但是山势都比较平坦,何曾向北方的崇山峻岭这样难走?开始的时候,小路上只是石头多了些,路面有些坑坑洼洼的不甚平整,只要小心一些就不会影响进军的速度。可是随着越来越深入,路面变得更加难走起来,不但石头越来越多,甚至还会冷不丁地在路面上出现或大或小的土坑。奔行中的骑兵一个不注意,就会掉进土坑中,被土坑别断了马腿,出现非战斗减员的情况。
其中有一段山路,让胆子一向很大的魏延都后怕不已。那段山路十分狭窄,最多也只能容纳两匹马并行,小路的一边是高耸的山峰,而另一边,却是高达十几丈的悬崖。骑兵们在魏延的鼓舞和带头作用下,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策马走上了山路,其中有战马失足的,马上骑士就会带着一连串的惨叫跌落到悬崖下边,摔得粉身碎骨。仅仅是这一段山路,就摔死了数十人之多。
然而,皇天不负有心人,魏延终于带着部下骑兵走出了山路,来到了和大路交界的一个山脚下。魏延走出山路后,来不及舒缓一下紧张的心情,第一时间翻身下马,步行来到大路上进行勘察,经过仔细的勘察,魏延确定蒙王所部已经被自己甩在了身后,还没有路过这里。
于是,魏延开始了周密的安排。他让骑兵们分作三队,两队骑兵埋伏到大路两侧的树林里观时待变。另外一队骑兵全部下马,砍下树木或者搬来石头挡住前方通往渔阳的道路,只在大路中间留下可容一骑通行的空隙。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魏延指挥部下纷纷隐藏好了身形,静心等候蒙王所部的到来。
没让魏延等待太久,蒙王果然带着一众刺塔骑兵向魏延设下的埋伏圈中奔来了。
“吁——”蒙王策马来到大路上的乱石堆前停住马,看着眼前的石堆树干挡住了去路,不由得疑惑的道:“这是怎么回事?赶紧去几个人把大路清理出来。”跟随在蒙王身后的数十名亲卫纷纷下马去清理道路。其余的刺塔骑兵则都是伏在马背上稍事休息,长途奔跑已经让他们的身体出现了疲劳。
数十名蒙王的亲卫刚走到乱石堆前,还没等动手清理障碍,两边的树林中忽然弓弦震动之声大作,紧接着从树林中射出大量的箭矢,把数十名亲卫尽数乱箭射杀。
“敌袭——!”一名亲卫临死前,大声喊出了这句话。
不用他说,刺塔人也知道自己肯定是遭遇了埋伏,所有人都打起精神,四下寻找着敌人的踪影。
一阵喊杀声自两边的树林中传出,两队骑兵从中策马冲杀了出来。蒙王看到果然有伏兵,急忙指挥部下分头迎敌。可是蒙王悲哀的发现,大路虽然宽阔,但是也没有宽到可以让他从容结阵迎敌的地步。所以蒙王也只能任由部下形成散兵线,自由杀敌了。
很快,两边的骑兵就冲杀到了刺塔人面前。刺塔人是原地迎战,再加上受到了道路的限制,近万刺塔人同时挤在同一条道路上,所以失去了战马的机动,变成了骑在马背上的步兵,而且他们因为是骑在马上,灵活性又不如纯粹的步兵,从而使他们的战斗力降到了最低谷。而北平军骑兵则是从两侧奔袭而来,有着天时地利人和的全面优势,借助着战马的冲击力,声势惊人的冲进了刺塔人的队伍中。
第一排的刺塔骑兵立刻就被敌军带来的强大冲击力,撞得失去了平衡,惊叫着从马背上跌落,然后被敌军继续前进的马蹄碾成了粉碎。接着,第二排的刺塔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呼啸而来的骑兵一刀砍下了头颅,直到敌军骑兵杀到第三排刺塔人面前时,刺塔人才做出了反应,双方陷入了激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