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道:“俺是燕王麾下八部良将卫将军典韦,俺刚才说的话,你们可都听清楚了吗?”
半山腰上,张任长身而起,向着典韦喝问:“某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凭什么相信元起的话?这里是益州的土地,可不是北方六州!”
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名全身带伤的川军飞马而来,一边策马奔驰,一边大声喊道:“张将军,我们中计了!泰山已经袭取了雒城,元璝将军,已经阵亡了……”一句话说完,这名川军忽然从马背上跌落下来,显然因为受伤在加上策马狂奔,已经把生命全部透支光了。
这名川军的大喊,犹如一道惊天霹雳,震得张任等人久久回不过神儿来。中箭倒地的庞统此刻也是醒悟了过来,原来,自己被泰山给卖了,泰山把自己当枪使,吸引张任的注意力,他自己却乘机夺取了雒城,在这一刻,庞统彻底明白了泰山的用心,泰山是想让自己永远的闭上嘴,以免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被抖落出去。
忽然间,庞统感到自己的心口好疼,甚至远比身上的十几处箭伤还要疼痛难忍!殚精竭虑的为泰山出谋划策,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庞统的眼神逐渐开始涣散,生命的特征正在逐渐离开他的身体,或者说,他的心已经死了,口中若有若无的呢喃着:“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主公啊,泰山!你……好狠的心……”
就在庞统绝望的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一脸和善的华佗出现在了庞统的视线中,轻轻对庞统说道:“年轻人,不要绝望,你以后的路还长,还要绽放出更多的光芒呢。”
第三百二十九章 张任死()
半山腰上,张任从上面走了下来,定定的看着典韦,良久,才开口说道:“某丢掉了雒城,再也无颜回CD了,愿奋力夺回雒城。”
典韦大咧咧的说道:“俺早就说这都是泰山的阴谋,你偏偏不信。”
别说典韦了,就连张任自己都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丢掉了雒城,此去CD一路畅通无阻,只有绵竹一处险要了,一旦绵竹也失陷的话,CD就要落入泰山手中了,偏偏张任却中了泰山调虎离山之计,等于是拱手让出了雒城,这份罪过,张任是不能原谅自己的。
神经大条的典韦也预感到了张任的下场,试探着说道:“那个,张将军,不若你随俺一起去武威吧,君子报仇,多少多少年也不会晚的。”
张任缓缓摇了摇头,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张任身为益州上将,自当战死在益州的地面上。不要说了。快快离去吧,某也要整军出发了。”
被张任拒绝,典韦也不好再说什么,转身招呼过来四名地归力士,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将重伤的庞统放到担架上,然后抬着庞统消失在了群山之中。
典韦走后,张任和泠苞、雷铜,率领两万川军。带着悲壮的色彩杀回到雒城。此刻,雒城城头上的旗帜已经发生了变化,从益州牧变成了荆州牧、左将军。
看到这面旗帜。张任怒不可遏,对着城头上大喊:“泰山,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为何要背信弃义。夺我益州城池?”城头上,头戴金冠的泰山探出头来,面带微笑的对城下的张任喊道:“张将军。要说背信弃义,可是你们川军先不讲信誉的,本府只是想退回荆州去,可是你们竟然在半路设伏,击杀了本府的军师庞统,丝毫不顾念本府帮你们抵御汉中张鲁的功劳,就是到天子那里去争辩,也是你们川军不讲理在先,本府只是要为蒙冤死去的庞统军师报仇雪恨罢了。”
话说到这里,张任知道再也没有继续争辩下去的可能了。泰山机关算尽,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川军身上,任谁从表面上看,都是川军背信弃义,杀掉了庞统,这才导致泰山一怒之下占据了雒城。看上去,泰山才是受害者,而川军却是无情无义的刽子手。川军也就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争辩没有作用,张任也不再浪费口舌,挺戟向前一指,怒喝道:“攻城!”泠苞和雷铜一左一右抢出,各自带着五千名川军奋勇冲了出去。先前,张任率军离开雒城到小路上设伏,根本就没有携带任何的攻城器具,只是在回来的路上,临时让军士们砍来树木,搭建了十几架云梯,现在凭着这些简陋的云梯,想要攻下雒城,简直是难如登天。泰山面带不屑的看了攻城的川军一眼,转头对陈到说道:“不自量力,射死他们!”
陈到向身后一挥手,五千名弓弩手立刻在城头上现出了身形,每名弓弩手的弓箭,早已是蓄势待发,可见泰山早就想到张任会来夺城,已经暗中做好了准备。
嘭嘭嘭——一阵弓弦震动之声响起,五千只利箭刺破长空,呼啸着向攻城的川军射落。张任的部下原本是出城去设伏的,因此军中不但没有攻城的器械,甚至连盾牌都没有几面,大多数人手中只有一张弓、一把武器,面对泰山部下的箭雨,川军们无从低档,只能胡乱的挥打着武器,试图拨打开射来的乱箭,可结果却收效甚微,不断地有川军中箭倒地,惨叫之声响彻在雒城上空。
即便是有一些川军冒着箭雨来到雒城之下,还来不及把云梯竖起,就被从城头之上砸下来的滚木、雷石,拍成了肉饼。城中储备的防守器具,显然已经成为了泰山的战利品,并运用在了这场战斗中。
“鼠辈!大耳贼!你不得好死!”看到自己在城中储备的滚木、雷石,此刻却变成了泰山的武器,不停地对川军造成伤害,张任气满胸膛,忍不住大声喝骂着。城头之上,泰山揶揄的笑道:“不得好死?今日就看看是谁不得好死。话说张将军准备的防守器具还真是足备,哈哈,本府就笑纳了。”
张任被泰山的话气的差点吐血,挺戟一指泰山,怒喝道:“无胆鼠辈只会玩弄阴谋诡计,可敢出城与某一战吗?”泰山状似吃惊的看着张任,故作惊疑的说道:“单挑?益州上将就这种智商?哈哈。”
在两人对话之际,又是两轮箭雨射落,泠苞和雷铜再也支撑不住了,他们两人各自部下的五千军士,在三轮箭雨中,已经丧失了大半,无可奈何之下。二人带着残余的两千多人,返回到了张任的身边,低声喘息着对张仁说道:“将军,不行啊,荆州军的火力太猛了,我军已经被射杀四、五千名弟兄了。”
张任闻言怒火攻心,忍不住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在马背上摇晃了几下,差点便栽倒在马下。泠苞和雷铜连忙伸手扶住张任,让他稳住了身体。这时。城头上的泰山再次开口说道:“张任,你不是要单挑吗?三弟,出去会会益州上将到底有几分几两。”
黑脸张武大声应诺,然后带着部下一千名精锐骑兵打开城门,从雒城内飞奔出来,知道距离张任五十步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肯让张武出战张任,泰山也没怀好意。先前经过三轮箭雨的打击,川军士气已丧,泰山再让张武出战,击败益州上将张任之后。就可以十分顺利的收降川军了。泰山清楚,以自己部下的五万人,远远不足以攻克整个益州,他还需要一些其他力量的帮助。潜伏在暗处的张松、法正等人是其中的一股力量,而眼前这些川军,也可以算是一股力量。收服这些川军。既可以让泰山的实力得到加强,还可以做出一个姿态给其他的川军看看,对待真心投诚的将士,我泰山是愿意接纳的。
看到张武出战,张任抹去嘴角的血迹,挺枪跃马直取张武。张武哈哈一笑,手中丈八蛇矛猛力一击,便将张任刺来的长枪撞击的偏离了轨道,擦着张武的衣甲刺了个空,没能伤到张武一根毛发。
“嘿嘿,你这枪法,可比元起老弟差远了,甚至连张龙那小子都略有不如啊。”张武粗声粗气的点评着张任的戟法。在元起等同门四位师兄弟中,元起的戟法无疑是第一位的,放眼当世,属于超一流戟法的巅峰存在;其次便是赵虎,在四人中排第二,只比元起略有逊色;而张龙的枪法属于超一流与一流之间,属于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水平,张武此刻说张任的枪法比不上张龙,也就是说张任的枪法,充其量只能勉强算作一流的水平而已。
其实张任的枪法还是不错的,只是连续被泰山算计,他的心已经乱了,刚才又被泰山气的吐出一口鲜血,使其在精神上受到了损耗,枪法自然也就不能完全发挥出水平来了。
冷哼了一声,张任没有理会张武的评论,长枪一抖,冲了过去。
两人交手十几回合之后,张武已经摸清了张任的枪法,张武决定结束这场战斗了,狂杀斩的威势瞬间大涨,丈八蛇矛的矛尖闪电般点向凤凰的左翼,将其左翼洞穿。
受到张武的压制,张任的枪法立刻一滞,身体暴露在了张武的眼前。张武大吼一声,倒转矛杆,借着战马交错而过的时机,重重的用矛杆抽打在了张任的身上,将其击落马下。
在城头之上,泰山看到张武竟然没杀张任,转头对陈到说道:“射杀张任!”陈到虽然也不想杀死张任,但泰山的命令,他却不能违抗,在心中叹息了一声,然后弯弓搭箭,一箭洞穿了张任的前胸。
张任用手抓着胸前的箭杆,缓缓抬起头看向了雒城之上的泰山,然后无力的倒下。。。
第三百三十章 益州牧()
看着张任无力的倒地,张武向城头之上喊道:“叔至!你做什么!”
面对张武的责问,陈到无言以对,默默地低下了头。泰山却开口说道:“两军交战,战死沙场在所难免,三弟不要在纠结于此事了,把剩下的两名益州将生擒活捉回来,便是你的大功一件。”
泰山都开口了,张武就算再怎么郁闷,也不可能去违背的泰山的命令,只好把满腔怒火发泄到了泠苞和雷铜的身上,虎吼一声,也不管川军人多势众,径直舞动丈八蛇矛杀入了川军的阵中。张武身后的一千名精锐骑兵,立刻挺枪跃马,跟随着张武一起杀了过去。
雒城的城门再次被打开,于禁带着五千多荆州军杀出城来,协助张武收服川军。于禁的武艺并不怎么出众,但是带兵打仗却是一把好手,自从被泰山劝降之后,泰山对他也是十分器重,这让于禁不禁有些感恩戴德,决定在攻打益州的过程中,立下大功来回馈泰山。此刻,于禁使出浑身解数,指挥着五千多名荆州军分进合击,硬生生的把两倍于己的川军锁住了,让他们抽不出身溃逃。
当张武如同擒小鸡仔一样生擒活捉了泠苞和雷铜之后,剩余的川军再无斗志,集体归降了泰山。得到这一万多名川军,泰山的实力又得到了一定的加强,让泰山喜不自胜,着实夸奖了张武和于禁几句,却绝口不提刚才下令射杀张任的事情。被张武活捉回来的泠苞和雷铜,得到了泰山的礼遇,并劝他们弃暗投明,脱离元璋,改为投效自己。二将见大势已去,又感于泰山的礼遇。也就投到了泰山的麾下。
之后,泰山率军在雒城休整了三天,然后让泠苞、雷铜为先锋,挥兵南进,意欲一举拿下CD而挡在通往CD道路上的拦路虎,只有一个绵竹关。绵竹的守将是老将严颜,这位老将和元起麾下的黄勇有些神似,都是属于那种越老越妖的人物,随着年纪的增长。战斗经验也在不断增长,战斗力却并不输于年轻人。而且严颜同样是刀马双绝,善于奔射,和黄勇更添几分神似。
不过,严颜却有一个比较明显的缺陷,就是他比黄勇更为骄傲,视天下英雄如无物,当泰山率军来攻打绵竹的时候,这位老将竟然放弃据险而守的战略。出关摆开阵势和泰山展开硬碰硬的对决。泰山让张武出战,张武和严颜在绵竹关下大战了五十多回合不分胜负,看的两旁的军士喝彩不断,纷纷为自己的主将加油助威。
看到严颜武艺惊人。泰山顿生惜才之心,命令张武撤回了本阵。严颜也收兵回到了绵竹关。当夜,泰山让于禁带着五千步卒翻过大山,去到绵竹关的另一面。只等天亮之后,严颜出关和张武单挑的时候,便乘虚袭取绵竹。
次日。一切都按照泰山勾画的剧本来上演,张武来到绵竹关前挑战,严颜奋然出战,绕道绵竹关背后的于禁却乘虚袭取了绵竹关,严颜大惊失色之下,一个不备,被张武从马上生擒活捉了过去。
在攻下绵竹关之后,泰山又得到了两万降军,在泠苞和雷铜的策动下,这两万川军也改旗易帜,站到了泰山这边,使得泰山在益州境内的总兵力达到了八万之众。战后,泰山在绵竹关内召见了被张武俘获的严颜。严颜被五花大绑的推到了府衙之内,看着坐在原本属于自己座位上的泰山,严颜仰天大喝:“西川只有断头将军,没有降将军!严颜誓死不降!”老将视死如归的气概一览无余。
见到严颜誓死不降的气概,泰山又把杀手锏搬了出来,双眼一阵眨动,两行眼泪从他的眼眶中滑落。泰山一边亲手解开严颜身上的束缚,一边哽咽着说道:“严老将军,不是泰山不讲信义,妄图侵吞益州,你也看到了,泰山入川是真心实意帮助季玉兄来抵抗张鲁的,可是张任,他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泰山的归路上设伏,杀害了泰山的军师士元先生,是可忍孰不可忍,泰山这也是为了自保啊。”泰山设计陷害张任,并出卖庞统的事情,进行的极为隐秘,除了元起和泰山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严颜自然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在泰山的眼泪攻势之下,严颜的语气有了松动,语气也不在那么强硬了:“即便张任做的确有不妥之处,使君又为何兵犯CD见到严颜松口,泰山连忙擦掉眼泪,继续说道:“季玉兄此刻想必也是对某深怀戒心,备欲回荆州而不能,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发动兵变,只为自保而已。况且季玉兄暗弱,益州在他的领导下很难走向辉煌,某不才,愿代替季玉兄接管益州,带领益州军民重现荣光。若能得严老将军这样的贤才相助,将如虎添翼。”
说到最后,泰山又把惯用的噱头搬了出来,声明自己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