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辛蛮人开始了他们最拿手的绝技——奔射。奔跑在最前面的近万辛蛮骑兵同时举起了骑弓,在马背上开始了射击,近万根箭矢飞上了高空,在到达顶点之后,急转直下,向着元起军的工事落了下来。
辛蛮人的反应,早就在诸葛亮和徐庶的意料之中,那一层可以承载红衣弩炮的平台,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抵抗辛蛮人的奔射。近万根箭矢密密麻麻的射落,全没能对敌军造成任何杀伤,大部分都被土墙以及其顶端的平台挡了下来,只有少数的箭矢越过了平台,落向土墙后,却被敌军轻易的挥动兵器击落在地。
辛蛮人的一轮奔射之后,没有形成任何有效杀伤,甚至没有听到一声发自敌军的惨叫,这在以往,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就在辛蛮骑兵们纳闷的时候,他们的又一次厄运到来了。随着战马的奔驰,他们已经进入了敌军挖掘的陷阱区域,那些隐蔽性极强的陷阱上,都被潜龙成员精心的进行了掩盖,在外表,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
“啊——”第一名落入陷阱的辛蛮骑兵,在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之后。就没有了其他的声音,显然,他已经被倒悬在陷阱底部的马刀,刺穿身亡了。这个倒霉的辛蛮骑兵,开启了厄运的大门,继他之后,奔驰中的辛蛮骑兵们接二连三的掉入陷阱中,被陷阱底部的马刀捅成了马蜂窝。
因为地质的关系,敌军挖的陷阱并不深,只有一丈的深度。若是再深一些,沙质的大漠恐怕就会承受不住被掏空的重量,而自行崩塌了。虽然深度只有一丈,但是胜在数量众多,这些陷阱给辛蛮骑兵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大量的辛蛮骑兵在掉落陷阱之后,有些侥幸没有死。他们身下的战马。为他们挡住了陷阱底部的马刀,可是还没等他们松一口气,就又有族人掉入同一个陷阱中,族人战马的马蹄狠狠地敲在了他们的脑袋上,把他们的脑浆都给砸了出来。
一丈深的陷阱,最多可以容纳三名辛蛮骑兵和他们的战马。当数不清的陷阱被辛蛮人用身体和战马填满之后,冲在最前列的辛蛮骑兵们,又减员了数千人之多,这些人。将永远被埋在大漠的黄沙之中,永不见天日。一阵风吹过,大漠特有的风,带动细微的沙粒移动,把敌军挖出的陷阱彻底填平,也把那些深陷陷阱中的辛蛮骑兵埋在了其中。在外表,看不出任何陷阱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想到,就在前不久,这片看似平缓的沙漠中,曾经有数千活生生的生命,在其中挣扎着求生。
在后方督战的卡塔尔彻底恼羞成怒了,他不能就此狼狈的退军,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不是拼死一搏赢得生机,就是全军覆没,死在战场上,他们清楚,这是生存之战。
拔出马刀,卡塔尔大吼着:“儿郎们!冲啊!”数万大军在卡塔尔的奋力呼喊下,同时高举起马刀,发出辛蛮人特有的,近似狼一样的呼号,冲向了敌军的工事。
红衣弩炮虽然被徐庶暂时转移了,但这不代表敌军就没有了远程杀伤的武器。在元起的一声令下之后,地归军来到了土墙之后,平举起手臂,透过土墙上的数百个瞭望口,把环扣在手臂上的溪子手弩,对准了外面冲刺而来的辛蛮骑兵们。同时,天归军翻身跃到原先承载红衣弩炮的平台上,飞龙军来到天归军与地归军之间的第二层平台上,他们的手中,都做着和地归军同样的动作。
这也是元起事先安排好的战术,地归军因为铠甲沉重,而他们本人又都是体型健壮的彪形壮汉,虽然他们的铠甲最为厚重,是最适合到顶端的平台上进行攒射的队伍,但是元起却担心他们沉重的分量,会引起土墙的崩塌,所以只能让他们脚踏实地的通过瞭望**击,取代他们的则是天归军。
彭彭之声连续响起,土墙上上中下三层的三支精锐部队,同时扣动了手臂上的溪子连弩,数千根弩矢从各个角度、各个方位激射而出,疯狂的飞向了辛蛮骑兵,对他们造成了有效的杀伤。三支精锐射出的弩矢,其威力自然不可能和红衣弩炮相比,但是他们手中的溪子连弩,也是经过王冶子和马钧改良的,威力不容小视,更何况溪子连弩是三支精锐部队的常规性武器之一,他们平时可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每名精锐射击的精准度都极高,瞬间就射倒了一大片奔跑中的辛蛮骑兵,带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最让人恐怖的是,中箭落马的辛蛮骑兵们,绝少会有人发出惨叫之声,因为他们中箭的部位,大多是在咽喉!一箭封喉,正是三支精锐部队所追求的极致!这样精准的射术,即便是号称弓马双绝的辛蛮人,也是自叹不如。
一次射击之后,三支精锐部队立刻抽身后退,把位置让给自己的同伴。另一批精锐迅速填补了他们留下空缺,沉稳又冷静的扣动了手弩,再次对辛蛮人造成数千人的杀伤。
连续两次的精准射击,让卡塔尔等辛蛮首领无不倒抽冷气,汉人的射术实在是太恐怖了,甚至比世代生活在马背上的辛蛮人还要精准,他们完全不明白,汉人是怎么练成这样的神射的。
第二批精锐完成射击之后,再次把位置让给了第三批精锐。精准的点射依然继续着,辛蛮人的死亡依然继续着,卡塔尔等各个首领的震惊依然继续着,整个战斗,同样依然在继续着。在还没有正式交锋之前,辛蛮人已经在敌军无往而不利的红衣弩炮,以及精锐部队的精准打击下,丧生了接近两万人了!不战而屈人之兵,元起把这一点,运用到了极致。
在挺过汉人的三轮精准点射之后,辛蛮骑兵的前列,已经踏进了防御工事的五十步之内了。这里,有着数不清的绊马索和拒马桩在等着他们。即使辛蛮骑兵们已经看到了这些摆在明面上的威胁,可他们却没有了退避的肯能,在他们身后,是数万族人前进的马蹄,他们如果避让,就会让后面的族人出现混乱,这样的惨剧,在刚才已经出现过一次了,他们不想重蹈覆辙。
硬着头皮策马踏入敌军摆下的障碍物中,处于前列的辛蛮骑兵很快就开始后悔了。那些绊马索什么的,根本就是一种假象的诱导,真正致命的,是经过潜龙人员精心伪装后的陷马坑!一个个半尺方圆的陷马坑隐蔽的潜伏在没有绊马索的地方,等待着辛蛮人的战马踏进来。在松软的沙漠上,汉人竟然能先后使出陷阱和陷马坑这样的战术,大大的出乎了辛蛮人的意料。也只有元起这样一个具备后世知识的人,才能在大漠上用出这样阴损的手段,让那些看似平坦的沙漠上,实则处处隐含着杀机!
毫无防备的辛蛮骑兵们,策马踏入了陷马坑之中,马腿立刻深陷坑内,但是马身却根本停不下来,依旧在奋力冲刺着,在两股相反的作用力之下,辛蛮人战马的马腿,随着一声清晰可闻的咔嚓声,没有任何疑问的被别断了。战马被别断的马腿,软绵绵的失去了力量,再也支撑不起自己的身体和马背上的辛蛮骑兵,痛苦的嘶鸣一声之后,便马失前蹄一样,趴伏在了地上,把辛蛮骑兵们从马背上颠覆下来。即使一些辛蛮骑兵运气极好,没有踏入陷马坑中,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在高速的奔驰中,控制战马躲避开每一个绊马索之类的东西,最终或被绊马索勒断了马蹄,或被拒马桩撞伤了战马,处于前列的辛蛮骑兵们,无一例外的倒撞于马下,和绊马索等一起,成为了后面族人前进的障碍物。
后面冲过来的辛蛮骑兵们,在猝不及防之下,来不及守住坐下战马的速度,只能任凭自己的战马在族人的身体上践踏而过,把族人的身体,踩成一团肉泥,更有甚者,还被族人倒下的身体或者战马绊倒在地,成为更后面族人的又一重障碍。
一片人仰马翻之中,混乱瞬间在辛蛮人阵中蔓延开来,辛蛮人各种各样的惨叫和呼喊,充斥与敌军工事前五十步之内的空间中。
第二百二十章 伤心的鹬蚌()
经过一连串的智取和力敌的战斗之后,正像元起期待的那样,诸葛亮有着明显且迅速的成长。亲临第一战线,对战斗进行直观的揣摩,是积累经验和阅历的最佳途径,远比坐在房间死读兵书,来的有效地多。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诸葛亮身上的变化时显而易见的,在他的身上,少了一份书卷之气,反而多了一份沉稳大度与从容。
听到元起开口询问,诸葛亮说出了早已成竹在胸的对策:“主公,西部鲜卑犹自处于内乱之中,乃是我军发兵征讨的天赐良机。然而,受时间和兵员对比的限制,我军依旧只应智取而不应强攻。”
诸葛亮的话,首先奠定了这一仗必须要打的基调,然后分析了西部鲜卑目前的困境,最后点出幽并大军并不占据明显的优势,建议元起采用智取致胜。这一番分析可谓入情入理,不但是元起,就连崔守和高顺这两位负责抵抗中部鲜卑的主官都是点头不止。
“计从何出?”元起追问道。
诸葛亮没有着急回答元起的话,而是转头看向崔守和高顺,朗朗问道:“崔长史,高将军,你们与买当对垒一月有余,据你们观察,买当现在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崔守和高顺仔细思考了片刻之后,不约而同的说道:“安定。”诸葛亮接口说道:“不错,正是安定。身为一方首领,买当绝对不愿意看到部下陷入纷乱之中。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买当最想得到的,就是我军的最好切入点。”
高顺疑虑的反问:“可是西部鲜卑的纷乱,是他们自身的矛盾,咱们怎么能插的上手呢?”
诸葛亮微笑道:“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有我军重兵驻扎在此,买当必定不能安心整顿内部矛盾。我军何不外松内紧,假作暂且退兵,还买当一个安定的大环境?待我军退却,买当怕是就要对那些摇摆不定的部落首领下手了,等他们相互之间由暗斗转为明争之际,我军再挥兵北上,坐收渔人之利,岂不美哉?”
元起哈哈笑道:“孔明这是把买当当做了鹬,把其他首领当做了蚌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就是那个渔翁了。”
第二天。驻扎在固阳的六万敌军,分作了四队,每一队均分成一万五千人,元起率领一队人马踏上了返回燕京的道路;齐天率一队假作返回并州治所太原;马越率一队东进,沿途大张旗鼓,似是要离开西部鲜卑,转而对已经崩乱的中部鲜卑用兵;高顺和崔守,则是率领最后一队人马,依旧驻扎的固阳。
敌军的动向。很快就被买当派出的探马知晓了,并迅速回报给了买当。买当可没有阿卖提那么精明,一听说敌军兵分四路,欣喜地大笑道:“敌军这是无粮了。被迫退兵了,本王的机会来了。”
耐着性子等待了三天,这三天中,买当每天都会派出大量的探马。去刺探敌军的动向,得到的回报是敌军一去不复返的消息。于是,最近一段时间苦于内讧的买当。暂时放下了戒备,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整顿内讧上来。
当晚,买当在两名心腹的帮助下,拟定了一个黑名单,名单上是最近闹得最凶、同时在西部鲜卑中也最有威望的几名部落首领。他们的手中掌握着为数众多的人口和军队,除掉了这几个人之后,西部鲜卑除买当之外,最大的几个部落就将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到时候,买当在发兵强行把这几个部族合并到自己的部落中,那样一来,整个西部鲜卑,就再也没有人会发出和买当不同的声音了。
接下来,买当一反往日暴虐的形象,忍气吞声的向几位首领赔礼道歉,表示虚心接受大家伙的批评指正,只要不废除自己的大首领职位,其他的一切都好商量。几名首领见到买当服软,心中不无得意了起来。其实他们也不是真的一定要造反,只是想获取到更多的权利而已。现在买当服软,开出了只要不废除大首领职位,其他一切都好商量的条件,让这几位首领认为,向买当提出要求的时机,到了。
于是,几位首领联合起来,共同派出使者,到买当的大营内,要求买当减轻他们每年上缴物资的数量,并且提出,让买当允许他们对附近的各个小部落进行吞并。在北疆,手里的人口和军队数量越多,握有的话语权也就越大。他们这是借机要挟买当,想要大规模扩充自己的实力。
买当接见了使者,听完使者的转述之后,心中勃然大怒了起来。买当不是脑残,他明白这几个首领攫取权力的想法,当他们成长到足以和买当抗衡的时候,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干掉自己。通过这个条件,让买当清楚明白的看清了几个首领的野心,也更加坚定了他铲除这些首领的决心。
买当压下心中的怒气,假装无奈的对使者说道:“敌军新任的幽并大都督元起,智勇双全,中部和西部同族都已经快要灭亡了,我族随时都可能被元起覆灭,在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争的呢,你回去告诉几位首领,他们的条件,本王答应了,准许他们每人可以随意掠夺三个部落。”
在买当假意的怀柔政策之下,几位首领心满意足。按照鲜卑人的惯例,当大首领颁布了恩典之后,受恩的部落首领会来到大首领所在的地方,向大首领谢恩。这几个部落首领不好公然违背鲜卑的惯例,再加上他们仗着手中的兵马,认为买当既然已经服软,必定不敢把自己等人怎么样,于是,在数日之后,这几个首领一起来到了买当的大营之中,当面向买当谢恩。
买当摆出一副和谐的笑脸,宴请几个首领进入大帐内饮酒。酒席间,买当对以往彼此之间的种种不快,只字不提,而是饶有兴致的询问这几个首领,准备分别吞并哪些小部落。几个首领没有任何防备,肆无忌惮的大声说出了自己的目标,并且越说越得意,大有恨不得立刻出兵的架势。
听着几个首领的野望,买当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当即扔掉了酒杯,预先埋伏在帐外的一百名军士涌入大帐,将几名部落首领乱刀砍死。斩杀了这些首领之后,买当还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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