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快走,前面有火光。”
院墙外面传来一个老人家催促的声音,听起来好像还舞着什么东西正在抵挡那群不明妖物。
“爹,你也快些。”被绊倒的年轻人一边跛着脚往里跑,一边回头喊道。
因为院子里的杂草都已经被除掉了,所以那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都能被大厅里面的薛逸云他们看到。
“他来了,怎么办?”有人问道。
“看起来像是当地的村民,我们帮帮他们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付天明也趴在了大厅前面的门板上。
“快看,是那些奇怪的东西。”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一大堆黑色的东西就成群结队的“吱吱”的从天上向着正在奔跑的年轻人扑了下来。时间紧迫,要是自己这边再不出手的话,恐怕那个年轻人和他爹就很有可能丢掉性命。
“帮他们。”
随着薛逸云的松口,大厅的门瞬间就被推开了,几个人几乎同时握着长剑飞了出去。谨慎是没错,可要是因此误了人的性命的话,任谁的心里都不会好过。
正当院子里的年轻人以及他身后跟进来的老头子快要被从天而降的妖物袭击的时候,几个年轻人的长剑“嗖”的递到,几十只黑色的妖物瞬间就被斩落,掉在地上拍了两下翅膀之后咽了气。见付天明他们接到年轻人之后,薛逸云快速赶往门口处已经倒在地上的老头那边,只见刚才还有气力催促年轻人的他此时已经蜷缩在了一起,半点也动弹不得。见薛逸云过来,妖物们似乎是有找到了可以攻击的活人,立即转向朝着薛逸云扑了过去。来不及细想,薛逸云抬手就是几道凌厉的剑气,瞬间就把它们给斩杀在了面前。来不及得意,薛逸云立即意识到天上的妖物的同类似乎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又有几大波从四面八方聚集了过来,而且数量惊人。
“妖物有毒。”付天明痛苦的声音突然从大门处传了过来。
“什么?”自己只顾着冲过来救人,完全没有搞清楚自己面对的妖物究竟是什么。可是现在已经到了这种程度,薛逸云又怎么可能丢下已经行走不得了的老人家独自离开呢。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薛逸云就地蹲下就把老人家给揽在了手中。出乎意料,老人的身体并不是很沉重。这座宅子的院子并不大,但此时却已经有好几十只妖物聚集在了其间,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薛逸云和他手中的老人以及还在院子中战斗的何斌。
“好在有何斌,否则这老人家自己肯定是救不了的”。薛逸云如此想着,脚下的步子也不敢拖沓。
可能是见何斌那里危险,院子中剩下的妖物和空中正在赶来的妖物改变了进攻方向,拍着翅膀就朝着薛逸云飞了过去。
“辛兄当心。”话音刚落,离薛逸云足有两三丈之远的何斌一个快步就踏到了薛逸云的面前。“唰唰”几剑下来,薛逸云身边连同身后围着的十几只妖物立即就被刺穿了身体,掉落在了地面。
“好快好精准的剑法。”
“待会儿再夸。”
说话间两人就已经来到了大厅的门口,将老人交给了一直在等候的何然之后,薛逸云和何斌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天上和院子中央,只见一个巨大的人头形状的妖物拼图赫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显得异常可怖。
“还看什么啊,赶紧关上大门。”白冉馨的话点醒了两个看得有些呆了的男生,他们赶紧退回到了大厅之中,将两扇大门和在了一起。
回过身来薛逸云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付天明和老人,而那个年轻人只是脸上有些划痕,精神还算良好,应该没有受到什么重伤。
关切之下薛逸云赶紧问道:“两个人怎么样了?”
“都中了毒。不过天明只被那些妖物咬了一下,所以中毒很轻。我刚刚给他服了我们随身携带的解毒丸,配合着他自己的内力排毒的话,应该没有性命之忧。”白冉馨如是说道。
“性命之忧?”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薛逸云连忙把目光投向了已经进入深度昏迷了的老人,直到现在他才看清楚了老人的相貌。“那他呢?”
“中毒太深,恐怕很难坚持太久。我们刚才已经给他服用了好几粒解毒丸,可是老人并不会武道,没有内功的辅助的话很难排出毒来。”
众人沉默,似乎都在反省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出去救人。
“你们,你们能帮帮我们吗?”
出乎意料,年轻人突然向着六个人跪了下来,两行眼泪也随之流了下来。
对于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不止是薛逸云,没连其他所有人都万万没想到。他们赶紧将年轻人扶了起来,略带为难地答道:“不是我们不想帮你们,实在是我们都不懂得在没有内力的情况怎么去解你爹的毒啊。”
知道这样说很残忍,但几人都是年轻人,也不知道怎么去委婉的拒绝。
“要不我们送你们去最近的镇上找大夫吧?”
“不不要”
还没等年轻人回答,昏迷的老人突然睁开了眼睛,艰难地说着那两个字。他的手已经可以慢慢地动了。只见他不断地抖动着手,嘴巴一张一合,就是没有发出一个薛逸云他们能明白的句子,看得几个年轻人摸不着头脑。
关键时刻还是年轻人无奈地说出了老人的心声。
“我爹说不用管他,先救村子。”
第92章 初始之章23()
“救村子?”几人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面面相觑。
“其实”年轻人欲言又止,看起来有些羞涩。
“你说吧,我们先听着。”虽然帮助当地的百姓在考试中能有加分,可几人都不敢随意答应。
“我叫赵棋,我爹叫赵安。其实我们不是这附近的人,而是苍山东面的一个叫作化外村的村民。那里虽然依山伴水土地肥沃,但一直以来都是人迹罕至的地方。靠着先祖留下的阵法,一直以来村民们都安安静静地生活在那片土地之上,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说到这里,几人明显可以从年轻人的眼神中看出他对村子的热爱。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赵棋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起来,大家知道,他现在应该是要说自己村子面对的问题了。
“可是就在两个月之前,村子里突然发生了奇怪的变化。起初是村东头的王婶家,他们家因为单独一户住在村子的边沿,所以发生了事情之后很久村里的长老们才发现。”
“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事?”
“嗯,具体我也没有亲眼见到。只说是他们家养的猪和狗相继生病,起初王婶他们还以为是普通的疾病,随便在山上找了几位当地的草药和着猪食当作治疗。可是过了两天之后吧,他们才发现猪和狗在一个晚上突然就死了,而且死状十分奇怪。”
“具体来说怎么个奇怪法?”
“嗯,据我爹回来说,那个死猪死狗本来死之前全身都有发一些黑色的斑块,可是在死了之后被发现的那一天,王婶他们就发现原来的那些黑色斑块都不见了,只剩下一些黄色的斑块像是贴在猪和狗的身上一样。王婶的老伴又伤心又害怕,但他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一条已经养了将近一年的猪,哪怕现在只是一只死猪。”说到这里,未免薛逸云他们不明白,赵棋连忙解释道:“我们村子不是很富有,所以虽然王婶的老伴觉得奇怪,他还是想把死猪的肉拿来腌制,过年的时候吃。”
“啊?死猪肉还敢吃啊?”说话的白冉馨,她从小生活在竹下城,乡下的贫穷她完全不懂。
等到白冉馨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她才发现除了自己之外,薛逸云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无知。不过即便是自己说错了话,但也没有人责怪自己,只是选择假装没听到,就这么过去了。
“嗯”白冉馨的话似乎对赵棋的自尊心有所影响,本来就比较腼腆的他此时只能红着脸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所以在村长和村里的长老听说之后赶到他家的时候,他已经和他的儿子讲死猪给搬除了猪圈,正在后院给死猪开肠破肚,放掉死血。见村长他们赶到,王婶他们还不好意思地跟他们打招呼,说自己家穷,不能因为猪是病死的就不要了。我爹也是村里选出来的长老之一,据他说他们当时拼命的劝阻王婶他们,可他们就是不听,到最后彪悍的王婶居然来了个关门逐客。”
“然后呢,应该是出什么事了吧?”
“嗯。虽然气不过,但王婶自家的财产村里总不能硬抢吧,所以也就任由着他们了。之前我不是说过那头死猪和另外一只死狗身上原来的黑色斑块已经不见了,变成了黄色的斑块了吗?在杀猪刮毛的时候,王婶的老伴处于好奇,就用手在随意捡起来一块,放在热水里洗了洗。这一洗不要紧,眼尖的王婶一下子就发现那东西既不是猪身上的皮毛粘连在一起形成的,也不是猪圈里的其他东西粘在猪的身上。仔细一看,居然有点像黄金。”
“黄金?猪身上能长黄金?”
“额,只是她当时这么觉得,我们都没见过,所以”
“你接着说。”虽然薛逸云也对这猪身上产黄金的事很有兴趣,可这是一个村子可能要发生灭村威胁之后一个年轻人的说辞,接下来肯定是会发生变化的。
果然,赵棋接下来的话完全就是证明了那句“天上不会掉馅饼”。
“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证明那黄色的斑块就是黄金的,总之当天王婶家几个人就将死猪和死狗身上的黄金给收集了起来,当作宝贝似的藏在了家中平日里藏钱的地方。当然,他们没有放过那只死猪,当天晚上就好好地炖了一大锅子猪肉,美美的吃了一顿。虽然我们村子比较偏僻,但还是有人会经常去到外面的世界购置或者贩卖东西的。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王婶的老伴第二天就带着他的儿子一起跟着商贩走出了村子,去最近的镇上请当铺的先生帮忙估价。”
几人听得津津有味,完全忘记了之前何斌说“死人复活”时害怕的感觉。
“估价的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是事后王婶却告诉我们那一次他们足足换了五十两白银,相当于他们家十几年的收入。那一天他们买了很多过年都舍不得买的东西回家,将屋子里里外外布置得焕然一新。因为他们家离村子较远,所以我们也没怎么注意到。事情的变化要从第二天早上说起,那天一大早王婶便从美梦中笑醒了过来,她开心地摇了摇睡在他旁边的老伴,一边说着怎么给儿子找个媳妇,一边说着该马上再去买几头猪回来养着。可是说了一大堆,她却发现自己的老伴似乎什么都没听到,一句话都不搭。王婶是我们村出了名的泼辣悍妇,见老伴居然敢不理自己,起身就把盖在他身上的麻布毯子给掀开了,嘴里还不断地谩骂。骂了一会儿之后她老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觉得奇怪的王婶不知道怎么的就鬼使神差地把手指放到了老伴的鼻子下探了一下鼻息。没有鼻息,王婶的老伴死了。”
“死了?”何斌眼睛微闭,问道:“是不是也是全身黄斑?”
“不是,是全身黑斑,跟之前那两只猪狗一样的黑斑。”
“你继续。”
第93章 初始之章24()
“虽说王婶彪悍,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哪还有胆子继续待在屋子里啊。转身她就跑出了院子,想要去村里找亲戚来看看。可刚一走出院门就被她的独生子给看到了,忙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死人的大事不敢隐瞒,王婶立即就把他爹过世的事告诉了他。原以为他会立即跟自己一样赶紧跑到村子里面去找人帮忙,谁知她儿子只是先前惊恐了一阵子,接下来却异常冷静地让她先不要去找村子里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老爹死了还不让娘亲去给家里亲戚报丧?”
听赵棋说到这里,薛逸云他们心中已经大致有了一个猜测。
“他想把他爹的尸体多留一天。”赵棋不断地搓着手,明显能看出他很紧张。
“前一天黑斑,第二天黄金吗?真是”
“第二天早上他们母子准时跑到存放尸体的地方。果然,原本出现黑斑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块一块的黄金。”
“这,这也太奇怪了吧。”众人一阵骚动。
“等后来两人取走黄金之后,这才由王婶去村里的亲戚家报丧,我爹他们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他家的老伴死了的。”
说到这里,何斌忍不住插嘴道:“按理说人都死了一天了,又是夏天,村里人应该能看出来他不是刚死的吧。”
“王婶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是帮他把寿衣什么的穿好之后再去通知的。虽然不符合规矩,但村里人向来是知道他们家的秉性的,所以也没去管那么多。”
“否则也不会一家人住在那么远的地方。”白冉馨道。
“否则他儿子也不会到那个时候了还没娶上媳妇儿。”付天明为了缓解一下气氛,故意调笑道。
“为了办丧事,王婶他们家又买了些鸡鸭和新鲜的猪肉回来。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家还有死猪肉,所以是说什么都不吃她家的猪肉,只吃鸡鸭。好在有之前黄金换的钱,王婶为了让自己的老伴走得体面这回也是大方了一回。那七天中,王婶的儿子注意到一件怪事,就是每天她家的鸡笼鸭笼中总会有一只死去,而且症状跟那死去的‘猪狗人’一样,都是先黑斑,后边黄金。为了不让大家发现,他们母子每天晚上都要去将死鸡死鸭取出来,埋在后院的坑里,第二天再去取黄金。”
“每天杀一只活物吗?好可怕。”
“起初他们也认为是这种病每天一定要杀一只活物,可是到后面了他们才发现,即便是有活物死了之后,他们也仍然要面对自己的死亡。”
“终于到他们自己了吗?”
“七天之后,王婶的老伴入土为安,守着一大堆黄金的两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这件事实在是太诡异了,让他们早就没了之前发财时的心情。当天晚上王婶的儿子早早地就睡了过去,不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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