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在这时,她对面投来一道闪亮的凶光。青竹惊讶地望向对面,发现那位年纪长些的小姐正不悦地瞪着自己。青竹有些不解,就听的那小姐训斥道:“野丫头,你眼睛瞎看什么呢,章公子是我们姐妹的。”
这时,青竹对面那年纪小一些的小姐也喝道:“哪里来的乡下丫头,这么不懂规矩,章公子,章大少爷,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吗?”
青竹被这两位小姐训的莫名其妙,顿时面色通红,又尴尬至极,想回话,却不知怎么应答,自己的确是看了那什么弹琴的章公子一眼。
突然,琴声戛然而止,就见船头那弹琴人眉头一皱,攸地站起身来。就在他转身之际,立于他身后的两位姑娘立刻移步,站到了他左右两侧。
青竹惊愕地抬头望去,眼前的棕衣男子身形高大,挡了船中半壁光线。但见他眼眸如墨,薄唇微抿,面色冷峻,毫无表情,脸部轮廓刚毅,黑发在冷风中飞扬。青竹心猛地漏了半拍,在宫中,她见过的男子极少,有个别文质彬彬的文官,有严厉又慈祥的师父,有威严尊贵的皇上,有笑容温暖的赵剑南,却从未见过如眼前这般冷漠如冰的男子。
见到青竹的一刹那,那章公子先是一愣。眼前女子五官精致,红唇黑眉,身姿娇柔窈窕,眉间却多了两分英气。待看到青竹霎时青霎时白、霎时泛红霎时怯弱、又霎时故作镇定的脸蛋时,章公子嘴角竟扬起了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那年纪小些的小姐对她身旁的女子喜道:“姐姐,你快看,章公子笑咧。”
那姐姐不悦道:“圆月,这有什么好高兴的,章公子分明是冲着这野丫头笑的。”
这时,那章公子俊脸转向那姐姐,冷声道:“你叫弯月?”
那姐姐惊喜地点了点头,惊呼:“章公子知道小女子的名字?”
那章公子又冷道:“你们姐妹都喜欢我,都想嫁给我?”章公子这么直白的话语,那弯月、圆月顿时娇羞地红了脸颊,又窃喜地点了点头。
那章公子凛道:“那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那对姐妹又点了点头,姐姐弯月道:“知道,章棕少爷是这听雪湖有名的人物,得到无数姑娘的芳心,但章少爷什么姑娘都看不上。有人放话说,不论姑娘身份如何,只要拿家里最宝贵的东西来,便可得到章少爷的青睐。”
那章棕点了点头,道:“此刻,我就看上了一位姑娘……”说着,在那对姐妹的诧异下,章棕一步一步走向青竹。
越来越逼近的高大身躯,让青竹心跳加快,无以应对。他冷峻的面色,将她心神震慑,她打了个寒颤,身子只得往后退,直至抵到了船窗。青竹颤声道:“你要干什么……再过来,我对你不客气了……”说着,青竹将手中的七星宝剑横在胸前。
这时,就听的那姐姐弯月惊愕朗道:“章公子,你疯了,她只是个野丫头……”
对于弯月的话,那章棕置若罔闻,左手搭在船窗,将青竹逼在自己的臂腕前方。两人这么近的距离,男子的气息充斥在鼻息间,让青竹乱了心神,脸色泛起红晕阵阵,双眼迷离,又是恐惧又是不知所措,样子煞是可爱。
章棕嘴角一抹神秘的笑扬起,突然,低下头来,覆上了青竹正张开的樱桃小口,后贪婪地吸吮她的甜蜜。
青竹双眼圆瞪,脑子发空,怎么也想不到章棕会有这样的举动,他竟夺走了她的初吻。
一旁的那对姐妹一阵惊呼,船上其他客人齐刷刷十几道目光也往这边张望。有一年轻男子似乎见怪不怪,笑道:“章公子好生风流,这才子佳人,本就天生一对……”
青竹猛地回过神来,一挥右手,往章棕脸上拍去。但在半空,纤细的手就被章棕的大掌扣住了。
章棕一脸坏笑,道:“一个吻也这么大反应,难道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青竹顿时涨红了脸,尴尬极了,她挣脱开章棕的禁锢,身子从那船窗钻出,“扑通”跳入了湖中。
“真是个笨女人!”章棕面色骇然,不假思索,随后也跳了下去。他身后那恭敬站立的两位绿衣姑娘立刻奔上前去,趴在窗口往湖中张望,叫喊道:“少爷,少爷……”可荡起的湖水面,哪有人回应?
第一百七十章 青竹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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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人落水,整个游船立刻骚动起来,那年轻小嫂子惶恐叫道:“天啊,这怎么得了,这听雪湖深不见底,鱼类丰富,常年有大鲨鱼出没,这两人跳下去,不死也会伤身皮啊。”
这时,就听的那手捧双节铜棍的姑娘双眼冷冷一扫,喝道:“你再多言,信不信我把你也扔下去。”
那年轻小嫂子神情胆怯,立刻噤声不语。这手捧双节铜棍的姑娘对身旁的姑娘道:“钟秀,你看现在可怎么办?”
那叫钟秀的绿衣姑娘仔细观察了一下湖面,冷静道:“此处离丹桂渡口不到一炷香功夫,少爷如果要靠岸,定会选择那里。毓灵,通知船家,加快速度,我们去丹桂渡口等候少爷。”
“是!”那手捧双节铜棍的绿衣姑娘毓灵大步朝船家而去。
那对姐妹弯月、圆月却神情愕然,愣在原地,一时没了反应。
湖中的青竹身子不停地往前划去,深不见底的听雪湖,有鱼儿撞头,湖水拍脸。就在青竹拭擦眼角湖水的刹那,手臂触碰到一坚硬的物体,她回过头去张望,却见是一只巨大的鲨鱼,刚才自己触碰到的是鲨鱼坚硬的背鳍。
鲨鱼被惊扰,身子一摆,向青竹的脸部扫了过来。青竹惊慌失措,挣扎着,呛下了几口水,咳喘之际,顿时身子下沉,那鲨鱼的背鳍就要扫到自己的手臂。
突然,就在这危险之际,一道身影扑来,将青竹下沉的身子紧紧搂住,再抱住她身子一侧,那背鳍划伤了那人的脖子,来人正是章棕。
章棕一阵惊呼,痛的眯起了眼。青竹也叫出声来,问:“你怎么样?咳!”又因为章棕抱的太紧,青竹一挣扎,又呛了一口水。
就在这时,那鲨鱼快速地游了过来,章棕放开青竹,叫道:“你快游走,鲨鱼的鼻子十分灵敏,尤其是新鲜的血液。”章棕一使力,将青竹推去老远。
青竹攸地回过头去,就见章棕脖子间红色一片,刚才被背鳍刺破了皮。这时,那鲨鱼扑向了章棕。
章棕挥出拳头,往鲨鱼头部拍去。可鲨鱼动作灵敏,一摆尾,章棕的拳头又偏向了鲨鱼的背鳍。章棕大惊,忙收住拳头,往另一处打去。
鲨鱼一个翻身,湖水澎湃,巨浪翻滚,拍打在章棕周身。章棕身子被强大的水力冲击,竟往下沉去。
就在这时,章棕右手腕被一只纤细的手拉住了。章棕一看,竟是去而复返的青竹。章棕身位刚一恢复,就喝道:“蠢女人,你不怕死吗?还回来干嘛,快走!”冷漠的脸,阴森的声音,没有半点温度,比这听雪湖的湖水还冰寒。
青竹道:“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章棕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微笑,冷道:“很好,这是你送上门来的。”他猛地拔出青竹手中的七星宝剑,重重地一挥去。青竹一声尖叫,吓的闭上了眼睛,以为剑头要落在自己身上了,却听的耳边“嗷!”的一声怪嚎。
青竹睁眼望去,差点吓晕,那大鲨鱼不知何时,竟游到了自己的左手边。而此刻,章棕手中的七星宝剑正插进了鲨鱼的腹部。
这时,就听的章棕叫道:“傻女人,还愣在那儿干什么?”还没等青竹反应过来,就被章棕一把拉到了他的身后。青竹再定睛望去时,就见那大鲨鱼因为腹中中剑,在湖中痛苦地拍打着,顿时,激起千层浪花。
章棕抬起衣袖,挡住了青竹细致的脸颊,自己的脸上、眼中却被贱满了湖水。躲下衣袖下的青竹扬起双眼,痴痴地凝视着眼前被湖水“浇灌”的冷面男子,心头却被触动,莫名的温暖和感动。
长这么大,自父母去世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保护她了。青竹刻苦练舞,发奋念书,为的是有保护十七公主的能力。深深皇宫,波涛暗涌,明枪暗箭,此起彼伏,青竹担心十七公主因为这个出事、因为那个出事,自己受到皇上责罚。于是,事事以十七公主的安全考虑为先,提心吊胆而活。
此刻,青竹被粗大的臂膀圈在宽大的怀中,这小小的衣袖下,青竹竟觉得十分心安踏实,即使鲨鱼近在咫尺,青竹竟只感觉到眼前这个陌生男子带给自己的温暖,而非感觉害怕。
青竹颤抖地伸出手,轻柔地为章棕拭擦着眼中的湖水。章棕有些惊讶,双眼痴痴地凝视着青竹。突然,鲨鱼又一个痛苦的翻滚,章棕两人身形跌落,被带入水中。青竹被湖水呛到,呼吸吃力。
攸地,章棕簇拥过来,将下沉的青竹抓起,低头覆上了她的红唇。这是一个悠长缠绵的吻,一开始是为了给青竹输气,后来,是贪婪她的甜美,变成了深深的激吻。
青竹思绪紊乱,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双臂圈住章棕的脖子,身子依附在他身上。
突然,章棕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身子倒在青竹的肩头。青竹大惊,拍着章棕的脸颊,唤道:“喂,喂,你醒醒呀!”
这时就见那鲨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过身之后,身体开始软绵绵地下沉,永远死去。青竹拔出鲨鱼体内的七星宝剑,拉着章棕沉重的身子,往前游去。
不知游了多久,前面一片光亮,待看清那个方向,青竹大喜,拉着章棕的身子,吃力地往那儿游去。废了很大的力气,终于,青竹拉着章棕,来到了一处搁浅低滩。
青竹瘫坐在地上,喘着大气,打量着四周。这儿,不知从顶部哪个方位透过来一道很强的光线,将低滩照的明亮。低滩,没有人烟,没有脚印,就像一间小房间那么大。平时,湖水涨时,水位才会涌上来。
章棕依旧静静地躺在地上,没有一点动态。青竹休息了一会,便来到他的身边。
浓密的眉毛,挺直的高鼻,宽阔的额头,这也是青竹第一次仔细打量一个男子的容貌。眼光最后落在他性感的薄唇,青竹脑海立刻浮现被章棕亲吻的画面,她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低滩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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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舒了一口气,压抑心头的思绪,望向章棕脖子间被鲨鱼刺破的伤口,却见那一块呈青紫色,开始肿胀。青竹低声道:“难怪你会昏迷,原来是伤口感染。”青竹伏下身子,张口吸出章棕伤口上的淤血,又吐的远远的。
见章棕还是紧闭着双眼,昏迷不醒,青竹不禁摸了摸章棕的额头,攸又缩回了手,惊呼:“为什么会有点烫?怎么办?”青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却见章棕衣服潮湿,双手发白,立刻明白了,是湖水浸泡时间过久,伤口引发了低烧。
青竹犹豫了一会,紧紧注视着眼前的男子,后又怯弱地伸出了手,闭着眼睛,双手颤抖地将章棕潮湿的外衣脱下。当触碰到男子健硕的背脊,青竹羞红了脸。
随后,青竹又打量了四周,企图找一些枯枝,点燃一堆火,可是眼前空荡荡,什么都没有。这时,却见不远处,一棵小树亭亭玉立。
青竹走上前去,细细看了一眼,脸色大喜。小树枝头朵朵花蕊,淡淡飘着清香,青竹道:“原来是一棵桂花树。”
青竹摘下数朵花蕊,走向章棕,慢慢地,却见他伤口处的青紫色散去。青竹将花蕊塞入章棕的口中,可随后话朵又掉落出来。章棕昏迷着,根本嚼不下去。
“怎么办?”章棕有些发烫的额头,提醒着青竹,他要立刻吃下这仅有的、珍贵的桂花。青竹心一横,将几朵桂花塞在自己嘴里嚼碎,俯下身子,羞红着脸,覆上了章棕的嘴唇,将桂花转到他口中。
突然,青竹感觉舌尖被触动,她面色大惊,就见章棕攸地睁开了眼,眼中还带着一抹邪魅的笑。
青竹口语不清,颤声道:“你……怎么醒过来了……那个……我只是想让你吃下这些桂花……”脸色却窘的只想钻进洞里去。
章棕一个翻身,将青竹身子推倒在了地上,他幽眸深深地望着青竹,道:“你帮我吸了伤口淤血,不久,我就醒了。”
“那你……还有没有低烧?”青竹心神慌乱,不知说什么好,伸出手,想去触摸章棕的额头。
章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声道:“我不会负你的!”这话像是承诺,又像是一句无心的话。
“嗯?”青竹双眼迷糊,嘤咛了一声,在他的深深注视下,青竹的心早已被柔化,可能是疲倦感袭来,可能是身上潮湿感越来越浓烈,也可能是内心深处还是同意的。接下来,章棕对她所做的一切,她都没有抗拒。
章棕的大掌沿着青竹的下领,来到她腰间的衣带,用力一拉,衣带轻解,碧色衣衫渐渐褪去。章棕温柔地吻上了青竹的额头,痴痴道:“你好美……”
在这个渺无人烟的小小低滩,桂花树为凭,青竹迷迷糊糊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男子章棕。
她上船,他们的见面,是一场意外,他跟着跳入湖底救她,她去而复返,没舍他独自离去。他为她用衣袖挡水,她感动了;他为她受到背鳍的划伤,她触动了。可能,这就是一种缘分,注定了他们今生要纠缠在一起。
无名的低滩,桂花飘来的清香,章棕什么身份,什么来历,是好人还是坏人。这些,青竹一无所知。内心有一种声音在告诉她,他们的故事从此刻开始了,他们的故事很长、很曲折,也很精彩……
红梅渡口,两道身影在那岸边不停的走来走去,正是赵剑南和十七公主赵羽婷。青竹去询问游船之事,许久都没回来。刚开始,赵羽婷以为青竹走错了方向,便没在意。后湖中游船越来越少,都纷纷划走,赵羽婷这才着急起来。
赵剑南和赵羽婷两人在红梅渡口找了许多人打听青竹的下落,都摇头皆说没见此姑娘。几个时辰下来,赵剑南和赵羽婷心头慌乱,没了主意,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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