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白惜柔的手腕,心有余悸道:“孩子,我相信你,玉佩是你的,你千万别做傻事,要知道,我等了你们十九年,盼了你们十九年,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你们了,你们受伤了,我会心疼的。”
上官盈盈情真意切,眼眶红润,又眉头紧皱,矛盾纠结,不知如何是好。又不多时,竟颤手抚着前胸,脸色微涨红,又要咳喘起来。
见此,柳絮菲暗道:“通过寻亲玉佩,通过血珠相融,我已经确认了王爷和王妃是我的亲生爹娘,不管他们认不认我这个女儿,我对他们敬重孝顺就好。我虽不知道惜柔为什么要夺我玉佩,抢着认亲,但王妃却经不起折腾争吵。惜柔漂泊江湖,可能渴望这郡主的身份,有个容身之所,既然她想要,我成全她便是。”
柳絮菲正在思绪间,一旁低头在想对策的冰雁忽而道:“娘,我与菲儿妹妹的血是相融的,既然大家分辨不清到底谁是谁非,我们不如来个滴血认亲,这样,任何人都没有话说了。”
闻言,白惜柔神色有些紧张起来,她正要巧言推辞,就听的柳絮菲朗道:“不必了,对不起,是我看花眼了,我的玉佩只有一个缺口,惜柔手中这个,不是我的。”
听到这话,白惜柔惊愕之余,整个人都轻松了。玉麒麟惊声道:“姐姐,为什么,那明明就是你的寻亲玉佩,我见过几回的。”
冰雁也道:“菲儿,我们的血明明相融,我们明明就是亲生姐妹,如果你不是赵家的女儿,那么我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的爹娘不在允王府?”
“姐姐说什么傻话,娘听了又要伤心了……”柳絮菲忽而意识到不妥,忙打住了话语,改口道:“冰雁,你自小被殷必鹤收养,看着他卧房中的画像长大,你分明就是赵家香琴郡主,王妃见了你,开心不已,多年的心愿已了,这个时候不要惹她伤心了,好么?”
“可是……”冰雁一时无言应对,她知道上官盈盈身子不好,自己的身份已证实,不能再引起什么非议,惹她不快,加重病情。
一旁的赵剑南问:“爹,我们赵家到底有几个郡主?菲儿和雁儿三人容颜相像,到底是怎么回事?”
允王应道:“你母妃生下你后,又接连生了两个女儿,她们失踪时,一个三岁半,一个半岁,我们赵家只有两个郡主。至于她三人容颜相近,我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原因,或许,是世间大了,长得有点像很普遍……”他也拧着眉,还在思索着。
倏地,柳絮菲的脑海闪过在红叶坡了解的事情:“上官盈盈和上官娟娟本是一对双凤胎,容颜相像,各有半块凤麟玉……娟娟身子羸弱,一双脚趾头又异常长,生了个女儿叫晨儿。晨儿已夭折,坟墓被人翻动,小小尸身莫名不见踪影。上官盈盈则是嫁予了皇亲国戚……”
想到这儿,柳絮菲身形颤抖,暗自思量:“王妃与娟娟应该就是双凤胎,惜柔的脚趾与娟娟一样异常,她绝对就是那死而复生的晨儿。因为王妃和娟娟是双凤胎,所以她们的女儿也有些相像,这就是为什么我和冰雁姐姐、白惜柔相像的原因了。”
第八百二十四章 合凤麟玉()
倏地,就听的上官盈盈恍然叫道:“我明白为什么她们三个相像的原因了。王爷,你可还记得,我曾对你说过,我有个同胞妹妹,叫做上官娟娟。”
允王还来不及回应,赵剑南已接话道:“娘,你是说那位离家的姨娘上官娟娟?小时候听你说过,你们长相一样,只是她身子娇小玲珑。娘的意思是……她三人当中,有两个是我的亲妹妹,有一个可能是我的表妹?可是娘,我们与娟娟姨娘失去了联系多年,她嫁人了吗?她生孩子了吗?生的是女儿还是儿子呢?这些我们都不知道呀。”
上官盈盈颤抖着手,从袖口掏出了半块小巧的玉佩,它质地上成,甚是精美,看似只有半块,又独立有线孔,此时就窜着一个玉质吊坠。
上官盈盈潸然泪下,缓缓道:“娟娟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们虽然分离了,但一母同胞,血脉相连。遗憾的是,我怎么也找不到她,可能是她介意曾经的往事,故意躲着我们。但这半块凤麟玉,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因为这些年,它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这时,柳絮菲已从包袱中拿出了另半块凤麟玉,也就是红叶坡红叶先生给她的那个。她走近上官盈盈,拿着凤麟玉的手也正颤抖着,她唤道:“夫人你看……”
“娟娟……”上官盈盈一把抓过柳絮菲手中的半块玉,与自己手中的半块合拼在一起,正好是一个完整的玉佩。见到这儿,在场人惊讶,尤其是白惜柔,眼中满是不解地望着柳絮菲。
上官盈盈激颤道:“孩子,你是娟娟的孩子吗?想不到娟娟年少离家,竟有了自己的孩子,真是太好了。”
被当成是上官娟娟的孩子,柳絮菲不知如何解释,更不知如何推辞,因为眼前的上官盈盈为娟娟欣喜若狂。柳絮菲想,她是盈盈的女儿,白惜柔是娟娟的女儿,盈盈与娟娟本是一母同胞,不分彼此。既然白惜柔要做盈盈的女儿,盈盈又以为柳絮菲是娟娟的女儿,反正都是一家人,何必要说出真相呢?
于是,柳絮菲没有矢口否认,当然,也没有承认自己就是娟娟的女儿,只是缓缓道:“上官娟娟九岁离家,后被一个姓方的农家收养,她快快乐乐地长大,并没有因为脚趾而遭到人非议。后来,娟娟来到了红叶坡,嫁给了那儿的红叶先生,夫妻二人很是恩爱,娟娟幸福极了。不久,娟娟为红叶先生生了一个女儿,后来……”
众人静静地听着,堂前一片安静,连彼此地痞呼吸声都能听到,上官盈盈忙问:“孩子,后来怎么样了?”
望着一脸紧张又殷切期盼的上官盈盈,柳絮菲实在不忍说出这些悲凉的真相。可她又催的急,不善撒谎的柳絮菲竟一时不知如何说下去。
赵剑南忙道:“娘,娟娟姨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是活的快快乐乐。现在这半块凤麟玉都回到娘手中了,娘现在也该落下心里的石头了吧?娘,你看看你,一天之中,见到了女儿,又知道了娟娟姨娘的消息,操心牵挂了十几年的事,现在都实现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幸福?”
上官盈盈咧嘴道:“是,我很幸福,很高兴……”
玉麒麟忽而又指着白惜柔手中的玉佩,道:“王妃,既然你现在高兴了,那我姐姐这寻亲玉佩是不是可以还给她了?”
白惜柔手一缩,将玉佩放进了怀中,贴身收藏着。玉麒麟一急,转向柳絮菲道:“姐姐,惜柔姐姐怎么变成这样了?”
柳絮菲一把拉住玉麒麟的手,说道:“玉麒麟,别争了,就算是为了姐姐,一切都别争了。玉佩是惜柔的,我们应该祝福她,终于找到了家,终于回到了爹娘的身边。”
“嫂嫂……”
“菲儿妹妹……”
凌蝶和冰雁同时踏出一步,同时要为柳絮菲说话,却被柳絮菲悄悄止住了,她们又同时停口了。
赵剑南缓解气氛道:“爹,娘大家赶路都辛苦了,孩儿安排他们回房休息,好么?”
“当然好。”上官盈盈应道:“接到你书信,我就已经安排好了,雁儿三口人去北厢阁,菲儿和惜柔去南厢阁,凌蝶去你的西厢阁,这样可好?”
柳絮菲一行人匆匆赶路,曲折认亲,虽是泪洒连连,却是感人至深,更多的是疲乏。大家伙便在丫环的带领下各自回了房休息,当然,王府又为他们整备了很多精美的小吃和食物,又备了梳洗的衣物。大家伙经过一番休息,不知不觉间,已是黄昏时刻。
南厢阁,柳絮菲的房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正是白惜柔。此时的玉麒麟还在愤愤不平,一直趴在椅子上,内心不得平静,见到白惜柔,无疑是见到了仇人,分外眼红。
玉麒麟怒道:“你个坏人,你来找姐姐做什么?出去呀!”
柳絮菲忙道:“玉麒麟,你去帮姐姐端一些糕点来,姐姐饿了。”
玉麒麟不愿走,鼓着腮帮瞪着白惜柔。柳絮菲又道:“玉麒麟,你若再不听话,我便不认你了,让你回玉家庄院去。”
闻言,玉麒麟也怕了,只好退下了。房间里只剩下她二人,柳絮菲这时才发现,白惜柔已换了一身华丽的衣衫,头饰精美,脸颊洁白,自是娇丽不已。
柳絮菲喃喃道:“果然是人靠衣装,经过这精心打扮,你的确是有郡主的模样。”
白惜柔冷声道:“我本就是郡主,自然是有此模样。”
柳絮菲苦涩一笑,摇了摇头,道:“既然你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也不能说什么。”
白惜柔道:“柳絮菲,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因为你心思太单纯,太傻,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好人。你知道吗,一路来,我对你起了几回杀心,可是都被你躲过了。”
柳絮菲冷汗淋漓,颤声问:“惜柔,你为什么想要杀我?我待你一直是真心实意的呀……”
白惜柔凛道:“柳絮菲,别用你这无辜的表情看着我,我不是凌枫,我不吃这一套。”
第八百二十五章 呈凤玉佩()
柳絮菲惊声问:“为什么?你到底是谁?”
白惜柔阴冷道:“我白惜柔是个骄傲之人,我看不惯你把我当丫头驱使,我更恨你为什么要救我。如果你没救我,我也不会有机会得到你的寻亲玉佩,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麻烦。”
柳絮菲解释道:“惜柔,如果我没救你,那天虞山的恶霸会糟蹋你的,他会凌辱你……”
“可那又怎样?”白惜柔一脸凶煞,恶狠狠道:“恶霸要糟蹋,糟蹋的也是我的身体,而你柳絮菲装作善良的好人,赢尽了江湖美名,而实际上的你却从不把我当人看,你糟蹋却是我的心灵。”
柳絮菲心疼道:“惜柔,你怎么会这么想,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活,怎么会有如此扭曲的想法。惜柔,快醒来,调整好心理,好好生活……”
白惜柔用手指着自己的鼻梁,气愤道:“我想法扭曲?柳絮菲,你别太过分了。”
见她情绪要紧张起来,柳絮菲忙摊手道:“好,我不与你说这些,因为说也已经迟了,改变不了什么。惜柔,我愿意离开王府,但我想问你一句话,你能如实回答我么?当然,你可以说不,但如果你回答了,就一定要说真话,好么?”
白惜柔抖声道:“你真的会离开王府?”
柳絮菲郑重地点了点头,问:“你曾跟我说过,你的一些成长经历,但我想那些应该都是假的吧?现在你能否告诉我,这些年你是怎么长大的,你可知你亲生父母是谁?”
白惜柔一愣,抬首望向前方,不知不觉间,眼中已泪花盈盈,她徐徐道:“告诉你也无妨,就当做是你离开的报酬吧。我自小被人收养,听组织里的人谣传,我是从棺材里捡起来的,自小命硬,不招人喜欢,而我唯一的价值就是我这张倾城的脸。”
“棺材里捡起来的?这些,你都没有骗我?”柳絮菲已眼眶红润,更加确定了眼前的白惜柔就是红叶坡的晨儿。
白惜柔冷冷道:“柳絮菲,我说完了,希望你也不要食言,尽快离开王府。”她言语虽冷漠,但在转身的刹那间,她的眼中仍是闪过一丝愧疚和无奈。
柳絮菲突然唤道:“惜柔……”
“怎么,还有话要说?我记得从前的你不是啰嗦之人呀!”白惜柔没有回身,只是阴森应着。
柳絮菲道:“惜柔,不管你以前有什么样凄凉的身世,都已经过去了。王妃会是个好娘亲,王府也会是个温暖的家,你要忘记从前的所有,在这儿好好生活,好好与亲人相聚,知道么?”
白惜柔的身子不觉一颤,眼角滑出了泪珠,她抖声道:“说完了么?我可以走了?”
“嗯!”柳絮菲声音响起,白惜柔再也呆不下去,仓促地跑出了厢房,只是柳絮菲没有留意到的是,白惜柔是抖着身子,掩面离去。
这时,走廊中一人与白惜柔擦肩而过,竟是赵剑南。只是她奔向了转角另一走廊,未能看到赵剑南,但他却是瞧见了白惜柔。没错,他也是来找柳絮菲的。
不久,赵剑南敲响了柳絮菲的房门,走进了她的厢房。
赵剑南的到来,柳絮菲有些意外,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更是让柳絮菲震惊。
就听的赵剑南道:“菲儿,我刚从爹娘的房间出来,他们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一个隐藏了百年的秘密,现在我要将它告诉你。”
见赵剑南认真的模样,柳絮菲说道:“剑南,争夺玉佩的事你也看到了,我可能撒了谎,我可能与你们赵家毫无关系,白惜柔可能才是你的亲妹妹,你想好了,你真的要对我说这个秘密么?”
赵剑南淡淡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你好亲切。曾在江湖上听到你好多传闻,我就期待着能和你相见,当我知道你是我小妹时,我异常激动,我觉得我太了不起了,我竟是柳絮菲的亲哥哥,我做梦都在笑。”
柳絮菲嫣然道:“可是玉佩之争,你应该对我大失所望吧,一定在心底痛恨那些传我好话的人,一定埋怨他们胡言乱语,对么?”
谁知,赵剑南的回答出人意料:“不,恰恰相反!你的隐忍,你的退让,你的大度,在今天展现的非常透彻,你是一个为了成全别人而愿意牺牲自己的人。菲儿,我佩服你,也是真心的赞美你。”
柳絮菲有些愕然,也有些欣喜,喃喃道:“有你这样的亲哥哥,是雪琴郡主的福分,只可惜……”
赵剑南接话道:“你柳絮菲就是名副其实的雪琴郡主呀!”
柳絮菲一怔,为了不节外生枝,转移话题道:“对了,你要与我说什么秘密呢?”
赵剑南道:“菲儿,你可知今天你和惜柔争夺的那块寻亲玉佩的真正来历?”
柳絮菲茫然地摇了摇头,赵剑南已徐徐道:“爹娘告诉我,那就是呈凤玉佩,隐藏着鸳鸯剑谱的玉佩,而我们赵家就是八大家族之一,龙凤玉佩的守护者。”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