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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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神剑- 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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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龚青竹不敢再想下去,她气息已然全乱,面色发青,连牙关都在打颤。迷迷糊糊间,她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所住的石屋里的,只觉身子发软,双眼发黑,瘫倒在石榻上。

    小采惊叫着:“龚姑娘,你怎么啦?”龚青竹半晌没有回应,小采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去找那护法翱钲。之后,小石屋里又是一阵忙碌与慌乱。

    接近晌午时分,龚青竹醒了过来,但她刚想睁开眼,就听的两道脚步声响起,越发接近,从外而来。小采忙恭敬施礼道:“拜见主上!拜见护法!”

    “是玄老和翱钲!”龚青竹心下一惊,忐忑不安,不经意间,将双眼闭的更紧了,她不知道以怎样的心情来见玄老和翱钲。如果她此时显露出了半点恐惧和惊怕,那么,自己知晓山洞中的秘密就一定会暴露。那时,龚青竹知道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就听的玄老凛道:“龚姑娘这是怎么啦,好端端的怎么就昏倒了?”

    小采“扑通”跪地,哆哆嗦嗦,颤声道:“主上饶命,小采按主上吩咐,尽心尽力在照顾她,不敢有半点懈怠,龚姑娘生病,小采也不知是何原因。”

    玄老望了望龚青竹一眼,喃喃道:“听属下禀报,你这些天也就在院子里和自己石屋待着,郁郁寡欢,难道是不习惯这里?”

    翱钲忙说道:“玄老,龚姑娘在外面呆久了,刚进的盘蛇冢来,一时之间,是会有这样的反应的,玄老不必放在心上。”

    小采抖声道:“主上,有一句话小采不知当说还是不当说。”

    玄老寒声道:“是什么,如实说!”小采趴地道:“主上,在院子时,龚姑娘一直仰望天际,似乎很渴望外面的空气,哪怕是一丝光亮也不舍得放过。”

    玄老神情竟有些黯然道:“看来是看不上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翱钲躬身道:“玄老,您切莫这样想,龚姑娘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敢……”

    他话还未说完,玄老已接话道:“翱钲,龚姑娘只是个孩子,别吓唬了人家,都是率真之人,哪有什么敢不敢。”

    “是。”翱钲应答:“这龚姑娘就是好福气,生病了,还得玄老如此探望,这可是其他人从未有过的。”

    玄老忽而道:“棕儿也快回来了吧?待棕儿回来,让他有空,就陪龚姑娘去外面走动走动。”

    “是。”翱钲道:“属下先在此替龚姑娘谢过玄老。”玄老深深地注视着龚青竹的脸颊,觉得她五官熟悉极了,心头竟泛起莫名的亲切感,但就是想不起,自己在哪儿见过她。玄老摆了摆手,招呼翱钲一起,出了石屋。

第六百九十二章 泥洞之隔() 


    玄老和翱钲走后,龚青竹醒了过来,小采喜道:“龚姑娘,你终于醒了。你呀,真是好福气,主上竟亲自来探望你,这可是其他黯士和奴婢从未有过的,就连章公子有时生病了……也得不到主上如此关心。”

    “章棕……”龚青竹心下一怔,有些心疼他的处境,暗想:“盘蛇冢以玄老为尊,章棕只是玄老的义子,对玄老吩咐从不敢忤逆。也就是说,章棕听着玄老的旨意做了许多狠辣之事。”

    龚青竹心神慌乱,不敢再想象下去,揪着胸口,喃喃道:“不会的,章棕性子虽冷,却是善良的,他一定没有按照旨意,杀害无辜……没有……他没有……”

    小采紧张道:“龚姑娘,你面色发白,这是怎么啦,可是哪里不舒服,哎呀,护法刚走,这可是怎么办,小采……小采去请大夫……”

    她刚要转身,却被龚青竹一把拉住了,龚青竹虚弱道:“不要去,我没事,只是这里空气不流通,我有些闷的慌,心头发紧而已……不要去请大夫,打扰了大家。”

    “好,我不去,龚姑娘好好休息。”小采叹了一声,拿着湿毛巾轻轻为龚青竹擦了擦脸颊,再望去时,龚青竹已闭上双眼,昏了过去。小采吓白了脸,惊的起身,边往外走,边唤着:“护法……”

    不久之后,大夫又来了,玄老和翱钲也惊动了。大夫为龚青竹仔细检查了一番,做了些简单的处理,玄老一个眼神,他三人又出了石屋,来到一长廊里处。翱钲问大夫:“龚姑娘这是怎么啦,可是在装病?”

    大夫颤声道:“恕老奴之言,龚姑娘是急火攻心,郁结难舒,才至昏厥,想来是极不习惯这阴暗之地,若是长久如此下去,恐怕……”

    翱钲忙问道:“恐怕会怎样?”大夫躬身,如实应着:“龚姑娘恐怕等不到章公子回来。”

    听的此言,翱钲心下一惊,这大夫在盘蛇冢已数年,自然是信得过的。英夫人之所以躺在一间独立朝着阳光的花草石屋里,也是因为大夫的建议,新鲜空气、阳光、风和水,对一个体弱者来说,这是不可缺少的。

    此时,翱钲抬首间,就见玄老面色阴暗,又有几抹忧色,就听的玄老喃喃道:“你不属于这里,强行把你带来难道是一个错误?”

    翱钲朝大夫摆了摆手,大夫退下了。翱钲犹豫道:“玄老,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玄老叹声道:“老朽恕你无罪,你且说来。”

    翱钲道:“玄老,龚青竹只是个普通的女子,就算她能得章公子垂青,但也只是一时。说不定哪天,章公子倦了,便不要了这段感情。龚青竹始终是个外人,她生病,玄老您很关心,这种关心就像是关心章公子一般。”

    玄老举目遥望那远处的长廊,幽长昏暗,点点星火,着实刺眼。玄老应答:“老朽也不知何故,总觉得这龚青竹有几分亲切感,她的眉眼,她的五官,她的性格,都与她有些相像。”

    翱钲愣声道:“她?她是?”玄老应答:“翱钲,你不觉得龚青竹与英子有些神似么?”

    “英夫人?”闻言,翱钲鼻头有些发酸,六年了,玄老总是抱着希望,英夫人会醒来,而翱钲知道,夫人早已没有了气息,尸身不腐,能够完好保存至今,也全赖玄老耗费的数十年的真气,以及那块神奇的续命青石。

    翱钲没仔细打量过龚青竹眉目,自然也不相信她会与英夫人神似。玄老如此说,翱钲便越发觉得玄老是思念夫人过甚,才会在一个外来女子的身上看到英夫人的影子。

    但翱钲口中还是宽慰道:“龚姑娘身上能有英夫人半分影子也是她的福分,还望龚姑娘病能好起来,日后与章公子好好生活,也不枉玄老对她的这份关心。”

    玄老轻喃道:“这一切要看天意了,老朽给她些自由便是。”

    黄昏时刻,龚青竹醒了过来,也吃下了小采端来的热腾腾的饭食,样子看着是精神不少。龚青竹忽而问:“小采,玄老和护法呢?”

    小采如实应答:“有黯士消息来报,似乎是有重要的事,下午时分,玄老和护法出去了,可能要几天才回来。临走时,护法还来了石屋,说是玄老交代,要龚姑娘好生调养身子。”

    龚青竹暗想,“玄老和护法都出去了,太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趁夜离开盘蛇冢吧。”想到要逃离盘蛇冢,龚青竹莫名的兴奋起来,脑海思绪翻涌,一时想到了小姐十七公主赵羽婷,想到了此时身边危险暗涌的凌枫和柳絮菲,又想到自己一走,奴婢小采可能会受连累。更在刹那间,章棕的冷峻又温柔的脸庞浮现在眼前。

    龚青竹的心猛地漏了半拍,她暗道:“章棕,在盘蛇冢长大不是你的过错,你若拥有玄老的阴险毒辣,青竹实在难以接受。青竹本就不属于盘蛇冢,自该回到原有的地方去。”

    见龚青竹许久呆愣着,小采怯声唤道:“龚姑娘……”龚青竹回过神来,忽而道:“小采,去为我准备纸笔,我想写点东西。”

    “是,龚姑娘。”

    龚青竹知道,自己如此一走,玄老一定会派黯士追杀她。她不想连累小采,不想连累章棕,更不想连累十七公主,所以,龚青竹暂时不想去见十七公主。龚青竹想去找凌枫,告诉他身边有盘蛇冢派出的奸细,有个潜伏的他。

    龚青竹拿起纸笔,写下了一封简短的信,信中大意,“自己来了盘蛇冢身子不适,恳求能出去回到自己的世界,恳求玄老不要责罚章棕和小采,恳求玄老成全。”

    信中语言恳求,真实可怜,龚青竹祈祷玄老能有一丝善心,成全了她。晚些时分,龚青竹打晕了小采,换上小采的奴婢衣服,扮作她的模样,按照小采说的,找到了那座拱桥,待下得水去,在泥土松弛之处,果真有一个细小的泥洞。

    龚青竹不再犹豫,钻进泥洞,离开了这个阴暗诡异的盘蛇冢,去往那个属于她的世界。

第六百九十三章 消沉不振() 


    毁玉城,东厢楼阁里,墙壁上,垂挂着一幅精美的少女画像,就见这少女十三、四岁,长的娇俏可爱,端庄美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没错,这画像正是从将军府里带出来的东西,这画中之人正是张秋容的女儿灵儿小姐。

    当然,灵儿未死,被索命笛娘调了包,并且养在身边,服下毒药,沦为杀手,也就是凤千千了。此时,凤千千正呆呆地蹲在墙角,怀中抱着一个布袋娃娃,也就是她的母亲张秋容疯疯癫癫之时常常抱着的“孩子”。

    楼阁内窗户紧闭,稍显昏暗,凤千千脚边一个酒壶东倒西歪洒在地上,就见她双眼惺忪,无精打采,心头却缠绕着悲怆。为了控制毁玉城,秦爷对凤千千下毒,秦爷是她此生最恨的人,她一直想杀秦爷报仇。

    而当万象沟真相揭穿,索命笛娘拿一个死婴,换走了凤千千,骗了张秋容十几年,张秋容也因此疯疯癫癫,痛苦半生。

    想到这些,凤千千恨极了索命笛娘。而更残酷的是,秦爷是凤千千的亲爹,索命笛娘竟命令凤千千刺了秦爷一剑,让他们父女相杀相恨。

    凤千千脸色颤动,牙齿“咯咯”作响,眼神射光,极力想压制心中的怒火和怨恨。她拿起酒壶,扔了出去,嚷声道:“索命笛娘,我要杀了你……秦爷,你为什么是我爹?”

    “砰!”的一声,酒壶砸在窗户上,落下地去,这时,一阵惊呼,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原来是丫环小芬颤颤巍巍进了楼阁。凤千千有令,不许任何人进来,她适才一直站在门外。这小芬是曾在将军府服侍过张秋容的,对于凤千千和张秋容所经历的一切苦楚最是了解。

    小芬将酒壶捡起,小心翼翼地将凤千千扶起,抖声道:“灵儿小姐,夫人在天有灵,若是见到小姐如此,定是走的不安心的。”

    凤千千一把甩开小芬,喝道:“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她步子不稳,跌跌撞撞竟将怀中的布袋娃掉在了地上。

    小芬被推的往后跌去,但当她见到那布袋娃落地,也不禁叫了一声,身子扑去,将布袋娃捡起,拍了拍沾上的灰尘,“扑通”跪地道:“小姐,求你看开些,不要伤心了。夫人生平在世,最在意的就是这个布袋娃娃,在夫人心中,这就是她的孩子,她的命根。小姐,夫人的命根就是你呀,夫人其实在意的人就是小姐你呀。索命笛娘是可恨,小姐才会离家十几年,但是……现在小姐已认祖归宗,已回到贯丘家,小姐应该开心才对……”

    “你懂什么……”小芬话还未说完,凤千千已然嚷道:“从小,秦爷就给我下了毒,每到月圆之夜我便痛苦难耐,你知道那时,我多想杀了秦爷。可是,他们却告诉我,秦爷是我亲爹,索命笛娘是我的仇人,你是我,你会怎么办?什么认祖归宗,我凤千千永远不会姓贯丘。”

    “小姐……”小芬眼泪簌簌滚落,喊道:“小姐,小芬知道小姐命苦,可是夫人更苦呀。夫人仁慈,曾清醒之时,待我们这些奴婢和善,总是问候我们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小姐,你有如此娘亲,小姐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呀。”

    凤千千一拍桌案,吼道:“夫人夫人,夫人早已死了,她再好对我有什么用?她疯疯癫癫了半生,谁叫她嫁了秦爷如此一个恶人。”

    小芬哆嗦着,趴地拜道:“小姐,将军千错万错,但不管怎样,将军待夫人却是呵护备至。将军为了家族使命,四处找寻龙凤玉佩的下落,有时,在外回来一身是伤;有时,回来已是半夜。可当他知道夫人发病之时,还会强打起精神,去哄劝夫人,去照顾夫人。夫人疯疯癫癫的模样,小姐应该是见过的,可将军毫不在意这些,赖着性子,与夫人说话,安慰夫人,哄夫人开心,直到夫人愿意去睡,他才安心去换一身行装。”

    凤千千一怔,喃声道:“秦爷有什么家族使命,你知道些什么?”

    小芬眼有惊恐,但还是如实应答:“小姐,因为小芬的模样与夫人年轻时有两分想象,夫人有时便把小芬当做是灵儿小姐,会在小芬面前说一些话。而小芬服侍夫人数年,断断续续得知,将军为了龙凤玉佩不择手段,但他也有他不为人知的无奈和悲哀,小姐是将军的亲骨肉,应该继承他的遗愿,完成他未曾完成的心愿。”

    这时,恍惚间,凤千千的脑海涌现了钟无极昏迷前对她说的话,钟无极曾说:“百年前,贯丘家遭到朝廷奸佞小人的诬蔑,满门灭族,仅剩贯丘祖先一人……贯丘祖先身世凄凉,无人为其先辈平反,临死时立下誓言,贯丘祖祖辈辈要搅动江湖风云,撼动庙堂,绝不能让正义之士修炼成鸳鸯剑谱……”

    在万象沟,钟无极为救凤千千落下水去,沾上紫玉荆藤,此时正昏迷不醒。凤千千耳边回想着钟无极憋着一口气,交代的这些话,心头是无比动容的,既为钟无极对秦爷的忠心,也为钟无极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凤千千不禁喃声问:“小芬,无极先生今日可有好些?”

    小芬凄然地摇了摇头,应答:“小姐,先生依旧无声无息,泡在药桶里,早上小芬还去了添水。小姐,咱们要不要为先生找个名医……”

    小芬话还未说完,这时,楼阁外脚步急促,有数人匆匆赶来。凤千千忙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小芬也忙来为她梳理着凌乱的头发。原来是属下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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