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哙头应道:“瑾云,大哙头日夜把守东厢,一直是尽心尽力,不曾看到有谁来挖这面墙。会不会是很早以前就被人挖了,所以才挂了一块长青布在这儿挡着?”
“你胡说!”虞紫彤嚷道:“大约四五年前,我那时想我娘了,便偷偷进了这书房,在对着青布哭泣,那时,我可没见有这墙壁洞。”
大哙头道:“师妹,你冤枉大哙头了,就算大哙头嗓门再大,也不敢在师父眼皮底下做这样的事情。”
虞紫彤喝道:“大哙头,你休要狡辩,挖这样一个洞,岂非一日便成,你整天守在大门口,那人带着泥土出去,带着锄头铲子进来,你会没发现?如果不是你,还有有谁?”
大哙头为自己辩解道:“师妹,每天能进出书房的人很多,比如夫人,小姐,还有大师兄,阿顺,阿轩……”
这时,就听的巫峻熙冷声道:“大哙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夫人和小姐需要在自己家里的墙壁上挖个洞么?我和阿顺就更不可能了,每天进出都有师父在,师父不召见,我们哪敢进东厢。”
大哙头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巫峻熙说道:“大师兄,俺看就是你,这墙壁里的洞就是你大师兄挖的。俺记得有一段时间,师父不在长誉山庄,你不时往东厢跑,还说是来看望俺。当时,俺就很感动,后来一直和大师兄走的近……”
“大哙头,你有完没完?”巫峻熙寒声嚷道:“师妹查出师父是中化功血粉,被废去武功,而你怀中正好掉落一包化功血粉,难道你也要说,这是大师兄给你的?”
“你……”大哙头一阵抢白,这时,刚在门口,那蒙面黑衣人摸了自己胸前一下的情景映现在脑海。大哙头忙说道:“大师兄,那化功血粉是刚才在大门口一个蒙面黑衣人塞给俺的,俺也是现在才知道,求大师兄明查。”
一旁的阿顺说道:“大哙头,你睡醒了么?你撒谎也要撒个像样一点的,这大白天的,突然出现一个蒙面黑衣人,他塞一包化功血粉到你怀里,栽赃你,而你却浑然不知,有这样的事么?说出来,大家不笑话死。”
“就是,大哙头,你想抵赖这化功血粉不是你的,也想个好点的谎言。”立刻,众弟子有人嘲笑道。
有一矮个弟子开玩笑道:“大白天的,怎么就没有一个蒙面黑衣人突然扑过来,给我塞一锭金子呢?哈哈!”
旁边一弟子应道:“谁叫你不是大哙头呢?蒙面黑衣人只看得中大哙头,只给他塞化功血粉。”
众人的冷嘲热讽,大哙头听的跳起了脚,真的是蒙面黑衣人趁自己不注意塞了包粉末到自己怀中,可自己又一时不察,才上了当,被陷害人赃俱获。可说出来,在场又没有人信,越是解释不清,就越是心急。大哙头已经额冒青筋,面色煞白,嚎啕大叫起来,他那一吼,有如雷震,都快将书房的瓦顶给掀了。
瑾云将虞紫彤护在身后,喝道:“大哙头,你想干什么?”
大哙头嚷声道:“师妹,俺没有杀师父,你要相信俺。”
虞紫彤朗道:“来人,去大哙头房间搜,仔细的搜。”
“是,师妹!”阿顺,阿轩以及其他五个弟子齐踏出一步,应了一声,出了书房,往北厢大哙头的房间而去。
这大哙头本是和另一名弟子同住,只是这半年来,那弟子家中有事,便回家了。所以,北厢一间偏房,就大哙头在里面住着。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阿顺、阿轩七人快步而回,当见到阿顺和阿轩手中拿着的锄头和铲子,虞紫彤已经彻底相信,大哙头就是杀死她爹虞昊坤的凶手。
阿顺两人将工具放在地上,说道:“大师兄,师妹,这些是从大哙头的床底下找到的,用布包裹着,应该有些时间没用了。”
大哙头面色惊骇,嚷道:“怎么可能,俺床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些鬼东西?”
瑾云喝道:“大哙头,你是不是用这些锄头铲子挖的墙,你老实交代。”
大哙头一把抓起锄头,猛地朝地上一挥,就见地上立刻现出一个坑来。大哙头叫嚷道:“俺大哙头清清白白,对师父恭恭敬敬,俺没有杀师父,俺可以对天发誓……”
虞紫彤激动地叫道:“你身上的化功血粉是怎么回事?这些锄头你怎么解释?这两年一直守着东厢大门,还有谁比你更方便进出挖这道墙壁巢?”
“师妹!”大哙头一时乱了神,脸色涨红,神情激奋,他的锄头竟朝虞紫彤的头顶砍下。
虞紫彤惊的瞪大了双眼,眼孔中明明白白地映出大哙头激奋的神情,锄头光闪耀,就在头顶上方,她爹死去的模样映现脑海,大哙头身上掉落化功血粉涌在眼前,虞紫彤怒火燃烧,大叫一声,她再也忍不住地举起了手中的紫焰剑。(。)
第三百五十五章 蒙冤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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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霎时间,大哙头闷哼一声,紫焰剑不偏不倚,正好插入了他的胸口,他手中那把锄头永远也没有力气挥出去了。
正好这时,一旁的瑾云挥手,想要给虞紫彤阻挡那锋利的锄头。随着大哙头的倒地,锄头也往下落去,正好,瑾云一把将锄头接住了,没有造成别的人受伤。
众人怔怔地望着大哙头缓缓倒下地去,他的眼中有不可置信,眼中有太多太多的冤情要诉说,但是,大哙头再也没有机会了,他瞪大着眼,死不瞑目。
众人惊愕地望着眼前,忘了呼吸,忘了时间,忘了说话。紫焰剑上的血,滴到了地上,滴到那白色小包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虞紫彤大叫一声,摇晃着头,眼泪滚落,仰头嚷声道:“爹,女儿终于为您报仇了……”
虞紫彤又狂叫了一声,夺门而出,所有的恩恩怨怨,所有的阴谋策划,所有的期骗与背叛,在这一刻,画上了一个句号。那方长青布还垂挂在墙壁上,随风摇曳;那旧色的墙壁巢,赫然映在眼帘;那化功血粉,悄悄地落在地上;那大哙头庞大的身躯,静静地躺在地上,已悄无声息。
众人惊嘘,又一时无语。大哙头杀人害命,虞紫彤为夫报仇,杀死他,这算天经地义么?大哙头心思狡猾,在虞昊坤身边潜藏两年,挖墙壁洞,放化功血粉废去虞昊坤武功,杀死虞昊坤,大哙头的死,这算是大快人心么?
巫峻熙的神情很复杂,有悲伤,有诧异,也有莫名的兴奋和隐隐的不安。阿顺和阿轩,两人的脸上有痛心,有无奈。凤千千和凌蝶各自握起了拳头,她们的脸上有惊吓,有愕然。瑾云呢?见虞紫彤神情错乱,恍恍惚惚跑开了,瑾云的脸上有担忧,有悲怆。
“小姐……”瑾云大叫一声,惊醒了书房内的众人,她脚尖一点,追虞紫彤而去。
这时,一个中年女子慌慌张张跑来,见到死去的大哙头,她扑在地上,颤声说道:“怎么会是你,大哙头,你怎么会杀了老爷?”此人正是瞿沛玲。
大哙头守东厢大门守了两年,瞿沛玲见他心性老实,外朗率直,对大哙头也很是照顾。此时此刻,当揭开是大哙头杀了虞昊坤时,瞿沛玲有不可置信,有伤心难过,也有痛心疾首。
瞿沛玲为虞昊坤的死难过,也为大哙头的死伤心,毕竟这孩子在瞿沛玲眼皮底下生活了有些年了。
巫峻熙走了过来,轻声说道:“瞿姨,你别伤心了,现在一切水落石出,我们长誉山庄也很快会恢复往常的。”
瞿沛玲没有说话,没有应答,这是一个劲地掉泪。看来,大哙头的死,让瞿沛玲感到很意外;大哙头是杀害虞昊坤的凶手,这让瞿沛玲怎么也不敢相信。
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证据也摆在大家面前了,大哙头都死了,瞿沛玲又还能说什么呢?
凌蝶走了过来,手温柔地搭在瞿沛玲的肩头,凌蝶说道:“夫人,逝者已去,来者可追,您要保重身体,照顾好虞姑娘。虞庄主一死,虞姑娘就无依无靠了。”
“我知道,我会照顾好紫彤的……”瞿沛玲哽咽地说出几个字,凌蝶长长地叹息着。
不久,关在北厢客房的凌枫被放了出来。凶手是大哙头,这让凌枫惊讶不已,当听着凌蝶和凤千千讲完在书房发生的一切,凌枫感叹连连。
凌枫问:“凌蝶,虞姑娘呢?”
凌蝶应道:“杀了大哙头后,虞姑娘情绪控制不住,伤心地哭着跑出去了。不过,哥哥放心,瑾云后来也跟出去了,有瑾云在,虞姑娘不会有事的。”
凌枫点点头,道:“虞庄主的死,对虞姑娘打击太大了。”
一旁的凤千千说道:“这虞姑娘看着刁蛮任性,常惹她爹不快,但在虞姑娘心里,还是很在意她爹的。”
“这是当然!”凌蝶应道:“虞姑娘她娘死的早,她的童年只有虞庄主,现在虞庄主死了,她当然是伤心难过。”
凌枫说道:“杀人凶手怎么可能是大哙头呢?大哙头看着愚钝,脑子也单纯,怎么会是他杀了虞庄主呢?我真是想不通。”
凌蝶说道:“哥哥,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只要那巫峻熙不冤枉哥哥是凶手,别的咱们就不要管了,反正咱们又没杀人。再说,这也是长誉山庄的事情,咱们多管了,反而不好。”
凤千千也说道:“凌大哥,外表最骗人了,大哙头能潜藏在虞庄主身边两年,不动声色挖了墙壁洞,自然就能隐藏外表,佯装愚钝。其实呀,就从这杀人的事情来看,大哙头的心里狠毒极了。”
凌枫眉头皱起,喃声道:“大哙头当夜真真切切是去了北厢唤我,并与我一同进的东厢,如果真是大哙头杀了虞庄主,那他是什么时候动的手呢?瞿沛玲进书房的时候,虞庄主神情明显不对,如果那个时候大哙头就对虞庄主出了手,虞庄主又怎么还能与瞿沛玲对话呢?”
“哥哥!”凌蝶不悦地说道:“哥哥,我们几个月没见,凌蝶好不容易找到你,还是在牢房见的面。大哙头都已经被虞姑娘杀了,你还想这些做什么?难道还要遭巫峻熙冤枉一次,哥哥才罢休么?”
凤千千也劝道:“凌大哥,当着很多人的面,大哙头身上掉下了化功血粉,大哙头房间搜出了锄头铲子,就算你考虑的是对的,‘虞庄主为什么还能和瞿沛玲对话’。可是凌大哥,千千也要问你,难道大哙头身上的化功血粉也是假的么?这可是虞紫彤亲自验证的。那茶碗,是你亲自叫我去饮食中查;那后背心两根手指印,也是你亲自叫我到虞庄主身上查伤口。”
凌枫应道:“大哙头身上掉落的化功血粉一定是真的,虞庄主也一定是真的吃了化功血粉,废了内力,被人用手指戳死。但是,凤姑娘,我怀疑大哙头没有说谎,化功血粉不是他的,是蒙面黑衣人塞给他怀里的。”
凤千千笑道:“凌大哥,大哙头又不是个小孩子,他那么大一个人,大白天的别人塞个东西给他,他还不能察觉?如果真是这样,那只能算他倒霉,活该当这替罪羊。”
凌枫没有应答,凤千千说的,没有道理,但又不知说什么反驳她。因为,没有理由反驳。但凌枫就是感觉,大哙头不可能是杀死虞昊坤的凶手。但大哙头身上掉落的化功血粉,却是不争的事实,这叫大哙头百口莫辩,有冤也说不清。(。)
第三百五十六章 第五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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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柳絮菲和狄百青、白惜柔、玉麒麟四人来到了李家村,此地与樊家村是邻村。
柳絮菲四人也遇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身上没有了盘缠。狄百青说:“柳姑娘,不如我去打些野味提到街市上去卖。”
白惜柔也说:“姑娘,惜柔去林子里砍些柴吧,再拿到街市卖去,惜柔在农村长大,从小做惯了农活。”
柳絮菲则说道:“你们都别说了,我们这样吧,找个地方,摆着摊舍,帮人看病,适当收几个钱。”
狄百青道:“如此,要委屈柳姑娘了。”
早上时分,柳絮菲四人便出现在了街市一角。因为狄家村瘟疫的事,柳絮菲为人看病的事情早已传开,而李家村街市竟有两名狄家村的村民出现,他们在街市有自己的铺子。那俩村民一吆喝,原本是打算去别的药铺的病人也来到了柳絮菲这儿看。
富有的人来看病,柳絮菲收了一些钱,那穷苦的百姓,柳絮菲还是分文不取。大约忙了三个时辰,一些摊贩也已收工回家,一些行人也渐渐少去。柳絮菲也已是乏累,白惜柔手中拿的装钱的口袋也慢慢满了起来。
白惜柔说道:“姑娘,一些住店吃饭的钱,咱们是有了。”
柳絮菲道:“那下面看病的村民咱们就不要收钱了。”
“是,姑娘。”
这时,就见四名病人相互搀扶着,缓缓走了过来,嘴里还不时发出呻吟声。他们头发凌乱,身形蜷缩,脚步缓慢,衣服陈旧。
玉麒麟小声问道:“姐姐,他们这好奇怪,什么病这么严重,几个男子汉叫成这样?”
一旁的狄百青道:“玉麒麟,别问,待会你姐姐不高兴了。”
就听的柳絮菲说道:“玉麒麟,病人生病已经是很痛苦了,不许你取笑他们。”
玉麒麟低下了头,走向那四人,彬彬有礼说道:“你们好,这边有椅子,快来这边坐下吧。”
柳絮菲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她正要起身去,攸地,就见那四人身子一挺,手臂一挥,扔出一枚烟雾弹。
狄百青大叫:“柳姑娘小心!”他侧身将柳絮菲挡在身后,柳絮菲却喊道:“玉麒麟……”
狄百青和柳絮菲再睁眼去看时,只听的几声尖锐的笑声,而眼前那四名呻吟的病人和玉麒麟早已消失在眼前。
“玉麒麟……”柳絮菲在迷烟中大声喊道,可除了地上那个燃尽的烟雾弹壳,哪里有人回应她。
狄百青大步踏着,钻进了一些小巷道去找人。柳絮菲和白惜柔也在附近找着,可哪里有玉麒麟的身影。
柳絮菲已经急的要哭了,苦丧着脸,说道:“都怨我,观察不仔细,一定是十里茶馆碰到的那四名大汉。如果不是我急着指责玉麒麟,他也不会走近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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