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父,弟子知道了。”
瞿姨,是山庄的女主人瞿沛玲,当然,不是虞昊坤的原配,是第二任。
见虞昊坤用手抚着眉头,巫峻熙问:“师父,您神情不畅,可是师妹回来了?”
虞昊坤惊讶地望了巫峻熙一眼,道:“是呀,她回来了。”
虞昊坤的神色满是惊讶,他的意思是,巫峻熙刚从山下回来,还没进后院去,怎知他的女儿回来了。
而巫峻熙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当然是透过虞昊坤的表情。虞昊坤接掌祖上传下的长誉山庄,以自己扎实的本事,闯下了“医药双绝”的名号,他沉稳冷静,待人亲和,受到当地百姓的爱戴。
可唯独令虞昊坤头痛的,就是他膝下唯一的女儿,也就是和其原配妻子生下的孩子。这虞家大小姐刁蛮任性,我行我素,做事全凭性子。虽有几分小聪明,可整天不想些正经名堂,小女子该有的温柔文静、娇滴滴,绣花缝麻,她样样不会。
一天到晚,持剑练武,飞檐走壁,没个大小姐样。学个医术更是荒唐,要飞上庄中大树上去,说什么上面空气好,容易记住医书中的内容。
宝贝女儿这一折腾,虞昊坤已是头痛不已,可又不能把她怎么样。而此刻,虞昊坤的表情就是有苦说不出,巫峻熙自然瞧出了端倪,自然能猜到是师妹回家了。
就听的虞昊坤道:“她还说,最近庄里要来什么重要的客人。这不,庭院楼阁,上上下下,要打扫,要装饰。哪里不好的,还要拆除。庄子里经她这一闹,真是鸡飞狗跳,人人不安。”
巫峻熙道:“师父别忧愁了,若是峻熙见到了师妹,一定好好劝劝她。”
“嗯,好。”(。)
第二百九十七章 去赏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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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街市东角,一架马车缓缓驰来。驾车之人是个目若朗星,相貌堂堂,高大伟岸的年轻男子,就见他着一袭深青袍子,大约二十七八岁,竟是烟渺宫的主人慕容卓。
马车旁,不快不慢跟紧着几个骑马的男子,就见为首的中年男子,呈管家打扮,身形不高显壮,精明能干,一看就是隐藏的高手,正是吴管家吴致远。只是此刻,吴致远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眉头皱紧,神情恍惚。
吴致远身后骑马之人是六个腰斜佩剑,神情凛然,体态精悍,着黯色衣袍的年轻侍卫。不禁想问,慕容卓他们这一行,浩浩荡荡,是要去哪儿呢?
而此时,马车之上,一道鹅黄色纤影光彩照人,尤其耀眼。她脸蒙鹅黄轻纱,发髻斜饰玉簪,眉清目秀,婀娜多姿,正是烟渺宫的女主人南宫依。她左右两边是两名丫头,小荷和小晴。两位小姑娘大约十六七岁,娇俏可爱,聪明伶俐,皆着一身桃色衣衫。
这时,就听的陪嫁贴身丫头小荷出言道:“小姐,你看宫主是多在乎你,放下烟渺宫的事情,专门陪小姐去‘赏阳阁’,小姐这般好福气,小荷都羡慕死了。”
另一丫头小晴也连声说道:“就是就是,夫人,此去赏阳阁居住至少三个多月,听说赏阳阁气候温暖如春天,有百花盛开,小晴光是想想就喜欢那儿。”
南宫依道:“上次去赏阳阁还是去年冬天,卓哥怕我在烟渺宫寒冷,就特地购置了这赏阳阁。这来回耽搁,两处操心,真是要忙坏了卓哥。”
小荷打趣道:“小姐,谁叫人家烟渺宫的的宫主喜欢我家的小姐呢?”
“真是贫嘴,再乱说,我把你送回南宫家去。”南宫依斜扫了小荷一眼,佯装生气,眼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车帘外。透过厚厚的车帘,依稀能看到丈夫慕容卓健硕的身材。
突然,花色的车帘这时被人从外掀起,一道雄浑的男声传来:“依依,街上有好多卖精美饰品和热烫食物的小摊,你要下来瞧瞧么?”
慕容卓与南宫依正好四目相对,南宫依不觉神色娇羞,道:“哦,不用,还是赶路吧,我想早点回到赏阳阁。”
“也好,大概还有两天路程。”慕容卓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放下了车帘,口中轻呼出一声,继续驾着马车。
小荷突然问:“小姐,我们出烟渺宫有些天了,你说会在路上遇到凌少侠和柳姑娘他们么?”
小晴道:“哪有这么巧,凌少侠这会也不知在哪个角落,我们是去赏阳阁,怎会遇的到呢?”
南宫依不觉抚摸着右脸的轻纱,温柔道:“两个多月不见,我也挺想念菲儿妹妹的,要是知道她在哪儿就好了。”
小荷道:“小姐,要不等会下车休息时,小荷去问问吴管家?叫他托人去打听打听凌少侠他们的下落。”
“还是不要了。”南宫依道:“你没瞧见吴管家这些天心情不好么?”
小晴道:“每个月的这几天吴管家心情都不好,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夫人吩咐的事,他一定会去办的。”
“小晴,不许你这么说吴叔。”南宫依轻斥了小晴一声。
就听的小荷好奇问:“小姐,你说吴管家这是怎么啦?不就是接到乡下老家寄来的一封信,用得着这样失魂落魄,纠结矛盾么?”
南宫依道:“有次,卓哥也问过吴叔,是不是乡下老家什么人需要钱财,卓哥便拿了银两,让吴叔回家探望。”
小荷问:“那吴管家回去了么?”
南宫依道:“吴叔回去了,在乡下老家住了一天就回烟渺宫了,还说家里没什么事,只是有些想念死去多年的妻子。”
小晴不解地问道:“夫人,那吴管家乡下可还有什么亲戚?”
南宫依道:“我依稀听卓哥说起过,吴叔还有个女儿,不过出嫁好多年了,跟着丈夫生活很幸福,吴叔都不太操心她的。”
机灵的小荷轻笑道:“这我知道,吴管家的女儿就像小姐跟着宫主一样,生活很幸福、很快乐,所以南宫老爷都不操心小姐的。”
南宫依捏了捏小荷细致的脸颊,娇嗔道:“你这个鬼丫头呀,又贫嘴了,那天回了娘家,就把你扔家里,不带你回烟渺宫了。”
小晴又好奇地问:“夫人,那吴管家接到的信,是谁寄来的呢?”
小荷斜视了小晴一眼,道:“小晴,你是‘包打探’么?别人的事,你要了解那么多干嘛?让吴管家知道了,他又要不开心了。他既然不说,我们就不要多问,免得徒增烦恼。”
小晴被一阵抢白,一低头,面色尴尬,道:“夫人,小晴知错了。”
南宫依亲昵地拉过小荷和小晴的细手臂,笑道:“你们两个,一个整天叽叽喳喳鬼精灵,一个心思细腻多思索,两人还不时拌嘴几句,有你们两个在我身边,这三个月一定热闹极了。不过……”
小荷惊声问道:“不过什么,小姐?”
南宫依道:“他们男人的心思我们不要去猜,男人的事情不要去管。尤其是你,小荷,从小跟着我嘻嘻哈哈,说话不经大脑,在我面前怎么说都没事,当着管家和宫中侍卫们的面可要收敛一点。哪句不对了,他们还以为是我这个当夫人的对他们有什么意见。如果因为这样,他们和卓哥之间产生间隙,哪还能忠心辅佐卓哥,那样卓哥也不会快乐,都明白了吗?”
小晴恭敬道:“是,夫人,小晴明白了。”
小荷道:“小姐,你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宫主,我家小姐这痴情哦……”
南宫依不理会小荷的话,眼含笑意,望向车帘,深深沉浸在幸福中。
小荷也是个识大体的人,南宫依告诉她了,她一定会知道。只是,小荷自小和南宫依一起长大,情谊早已很深,在她面前,小荷说话自然是不要在意那么多。
中午时分,一荒郊处,慕容卓一行人下了马,在一亭子里休息。那六个侍卫守在亭子不远处的草丛旁;小荷和小晴则一边啃着干粮,一边在草丛旁叽叽喳喳聒噪个不停;慕容卓和南宫依有了一些独处的空间,说会悄悄话。
亭子里,慕容卓扶着妻子入座,道:“依依,一路奔波,辛苦了。”
南宫依依在丈夫胸膛,温柔应道:“卓哥,我很好,想到赏阳阁风景优美,我就巴不得能早点到那里。”
慕容卓道:“你现在怀着孩子,马车不宜颠簸,所以,我们马车很慢,只是要多委屈依依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黑衣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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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卓伸手将南宫依脸上的鹅黄衫取下,随着面纱摘落,现出一张精细的瓜子脸,美丽的双凤眸脉脉含情,右脸下角处那块鲜红的火吻也已淡了颜色,结了疤,现出新的肌肤。再过两三个月,一定能痊愈。阳光斜照,微风徐徐,长发飘逸,高贵大方,慕容卓不觉看痴了。
这时,就听的南宫依嫣然道:“卓哥,我可以跟你说个事么?”
慕容卓应道:“什么,依依,你说呀!”
南宫依双眼望向远处方向,道:“这两天,吴叔一直心事重重的,刚见他随口吃了些干粮便去了那方湖边,你要过去看看么?”
慕容卓道:“也对,这些天一直缓缓行路,大家伙一定心里郁闷,憋坏了。”
南宫依道:“卓哥,吴叔不是那样的人,他似乎是心情不好,可能是接到乡下老家寄来的信。”
慕容卓道:“那我过去瞧瞧,只是,你一个人在亭子里,我不放心。”
南宫依道:“那湖边离这儿又不远,再说,阿漠、阿崇他们几个侍卫此刻就守在亭子外,我能有什么事呢?”
慕容卓起身道:“那好吧,我快去快回,依依,你等我。”
慕容卓在经过六个侍卫时,朗道:“阿漠,我去河边一下,你看着点这儿,夫人在亭子里呢。”
“是,宫主。”其中一高个侍卫攸地跃起身,恭敬应道。
湖边,吴致远神情呆滞,紧紧望着湖面。这时,一道脚步声响起,正是慕容卓走了过来。
慕容卓唤声道:“吴叔,您怎么啦?可是发生了什么?”
吴致远回过神来,淡然道:“哦,是宫主呀,老奴并没怎么呀。只是天气困乏,老奴便过来洗了把脸,顿时清爽多了。”
“那就好。”慕容卓道:“吴叔,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出来,只要我能办得到,一定尽力。”
吴致远躬身道:“老奴先谢过宫主,如果有何难处,一定向宫主道明。”
慕容卓说道:“其实,这也是依依的意思,她也挺关心吴叔您的。”
吴致远忙说道:“老奴谢过夫人的挂怀!”
那亭子里,吹着微风,南宫依竟有些犯困,打着哈欠,倚着亭柱,合上了眼。突然,四周劲风凛冽,人影晃动,南宫依攸地睁开双眼,正待呼喊,一阵浓浓的青烟飘来,一阵呛鼻,晕了过去。
那亭子旁,草丛边,青烟飘散,阿漠、小荷等人也立刻倒地。在意识昏迷之前,阿漠大声叫喊一声:“宫主……”依稀间,双眼朦胧处,就见数条黑衣人影在亭子里晃动,还看到他们带出了南宫依。而后,阿漠闷哼一声,再也支持不住,倒下地去。
湖边的慕容卓依稀听到阿漠的叫喊,与吴致远两人相视一眼,心神一惊,夺步而回。
就见阿漠、阿崇几人东倒歪西,早已昏去。亭子里,那道纤细的鹅黄身影也消失不见,空无一人。慕容卓凄然喊声道:“依依……依依……”
慕容卓纵身跃到亭落四周,那里草丛稠密,并没有路。慕容卓跨过草丛,掠上树枝,奔至一条路边,这儿只有一条路,一头他们刚从那儿过来,一头就是去赏阳阁的方向。
慕容卓踌躇了一下,又奔回了亭子边。吴管家已拿着水壶给众人脸上都洒了水,侍卫丫头八人醒了过来。
阿漠“砰”声跪地,道:“宫主,您就处死阿漠吧,阿漠竟一时大意,中了别人的迷药,将夫人弄丢了。”
慕容卓疾声道:“阿漠,可有看到夫人被带往了哪个方向?”
阿漠一脸愧色,凄凉伏地道:“宫主,依稀间,阿漠只看到几个身形健壮的黑衣人,后就昏了过去。”
慕容卓身形已然颤抖,手也不由自主地晃着。
吴致远跪地道:“宫主,都是老奴的错,老奴不去湖边,那群黑衣人就不会有机可乘,夫人也就不会被劫走……”
小荷泪眼汪汪,瞪向吴致远,仿佛就是他绑走了南宫依,嚷道:“吴管家,你真是个扫把星,亏我们夫人还念你忠心耿耿,对你感恩戴德,还说要宫主多帮帮你。如果不是你去了湖边,夫人又怎么会……”
“小荷……”慕容卓凛道:“吴叔在我慕容家已有二十多年,从我记事起,他就一起在为慕容家做事,小荷,我不允许你胡说八道。再胡说,我送你回南宫家。”
小荷嚷道:“可是宫主……”泪水早已喷了一地。小晴赶忙劝住了她,将她拉到一边。
吴致远神情恍惚,又黯然失色,道:“宫主,在湖边没有听到马蹄声,黑衣人应该个个轻功了得。”
慕容卓朗道:“阿漠,你带三位兄弟去我们来时的方向追查一下,我带着阿崇等人去赏阳阁方向。吴叔,你带着俩丫头,在此等会。”慕容卓翻身上了马,扬蹄而去。
一个时辰后,慕容卓恍恍惚惚,脚步错乱,行走在街边,他身后跟着侍卫阿崇几人。他们沿着去赏阳阁的方向大约追了半个时辰,便来到这小村落的街道上。马蹄踏遍街道每个角落,可哪有南宫依的身影,慕容卓心灰意冷,深深绝望,也深深自责。
如果自己不离开南宫依半步,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到底是谁劫走了南宫依?黑衣人是要钱么?还是另有所图?
慕容卓弃了马匹,徒步走着,叹息着,懊悔着,万念俱灰,神情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突然,街道中央一匹快马驰来,只见到一条黑衣人影闪过,马儿便已消失。
阿崇一拉慕容卓的衣袖,道:“宫主,您可有被快马吓到?”这时却见慕容卓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封信。显然,是那快马上的黑衣人留下的。
“宫主,属下立马去追!”阿崇一个健步上了马背,朝那快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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