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经急的慌了神的柳絮菲却道:“可是,伏昭的证据还没找的,凌枫此刻有危险,我还想再找找……”
碎玉道:“柳姐姐,这伏昭的房间我们已经翻遍了,什么都没有。现在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如果你有什么事,凌大哥一辈子都会恨我的,快走。”
碎玉拉着柳絮菲纵身一跃,两人立刻消失在窗外。等门外一群弟子推门而入,只来得及看到大开的窗户。
这时,一矮个弟子往房外冲,急道:“来人从窗户逃走了,大家快追。”
就听的另一位高个弟子朗道:“不用追了,师父出门时交代了,如果有什么贼来,及时吓唬走了就好,不要穷追不舍,以免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哦!”那矮个弟子不由得赞道:“师父真是厉害,料事如神,人在外,就知房内会遭贼。”
那高个弟子没好气道:“废话,师父不厉害,如果像你一样‘聪明’,师父怎么能当少庄,将来,又怎么当庄主。”
那矮个弟子好奇问:“师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师父将来会当庄主?”
那高个弟子道:“大少庄已死,二少庄犯了严重的门规,被逐出三圣庄是迟早的事。别厢弟子都说了,二少庄如果还有点自尊,等老庄主处决了凌枫,就自觉离开三圣庄,等到老庄主出面赶二少庄走,那时大家就都难为情了。”
那矮个弟子喃声道:“对呀,到时,庄中就我们师父一位少庄了,将来,师父不当庄主,谁当庄主?嘿嘿。”接着,就又见矮个弟子双眼发亮,道:“如果师父当了庄主,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不是有机会见到庄中那三把绝世好剑?”
突然,那高个弟子一巴掌轻拍在那矮个弟子的头上,喝道:“你就别白日做梦了,我们只是西厢最普通的弟子,西厢重要的弟子都随师父去大堂了,他们才有机会见到那三把绝世好剑。至于你,还是好好守着你的房门吧。”
那矮个弟子忙不迭道:“是,是,师哥。”
前院大堂,老庄主威严地高坐在堂上大椅之上,他左右两旁四位青衣男子文武双全挺直而立。堂下前方,左右坐着的正是二少庄田景和三少庄伏昭,南厢和西厢一众弟子,分别站于其少庄身后。东厢弟子站于老庄主对面堂前,就见西煞门堂主聂鹏和阿卫、阿列站在西厢弟子旁边不远处。而凌枫和柳絮菲、碎玉三人,站在堂中,四周有众弟子包围着,气氛凝重而又紧张。
这时,就听的老庄主朗声道:“凌枫,三天时间已到,不知你有没有找出你说的黑衣人?”
凌枫作揖行礼道:“老庄主仁慈,给了凌枫三天时间,凌枫不辱使命,费了很大的力气,走了一些弯路,终于找到了黑衣人。”
一东厢弟子阿鑫走上前,道:“凌枫,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这几天,我日日梦到我家师父,他一脸悲伤,死不瞑目,他老人家死的冤呀。”阿鑫神情伤心,说到最后,声语哽咽,令人动容。
凌枫道:“兄台,你放心,我一定保证所说句句属实,揪出真正的杀人凶手,以慰大少庄英灵。”
凌枫从怀中拿出那个精巧的小玉坠子,朗声道:“各位,这玉坠子的主人,就是黑衣人。”
一见此玉坠子,大堂立刻像炸开了锅,议论纷纷,身旁的小鑫不可置信道:“你胡说,这玉坠子是我师哥阿满的,阿满怎么可能是杀害师父的凶手?”
这时,就见那三少庄伏昭嘴角不着痕迹地涌起一抹笑意。就听的二少庄田景惊讶问:“凌枫,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日,凌枫带着小玉坠子到南厢来找田景,阿岭告诉凌枫,这小玉坠子和大玉坠子的事情,但田景猜测,阿满不是杀害大少庄樊旦的凶手,怎么现在凌枫竟说玉坠子的主人就是黑衣人,田景心中也甚是不解。
就听的凌枫道:“各位,前日,我到大少庄凶案现场去了一趟,中午时分,就请虞姑娘故意在厨房大声叫嚷,说我在凶案现场找到了黑衣人掉落的随身物品。当夜,就有黑衣人光顾了我北厢客房,与我们一行人打了一架。但幸运的是,黑衣人仓促离去之时,在客房窗前掉下了一样物品,正是我手中这小玉坠子。”
立刻,人群中,有弟子说道:“想不到,黑衣人竟是阿满。这阿满平时看着挺老实的,他师父对他那么好,想不到阿满还是狠心将他师父杀害,真是造孽呀。”
另一弟子道:“就是,咦,怎么不见阿满,阿满人呢?他不会是知道掉了玉坠子,怕被当场拆穿,逃命去了吧。”
这弟子双眼四下转动,满堂寻找着阿满。就在这时,大堂后门走进五人,为首的正是阿满。阿满身后,二人是其师弟们,另二人竟然是虞紫彤和瑾云。
就见阿满双眼被黑布严实地遮盖,在身后两名师弟的搀扶下缓缓走来。
凌枫一见,脸上轻松了几分。这时,虞紫彤眼带笑意,和瑾云一起走了过来,朝凌枫点了点头。
凌枫道:“虞姑娘,多谢。”虞紫彤摇了摇头,和瑾云在凌枫身旁站立。
柳絮菲问:“凌枫,这蒙眼的阿满,是怎么回事呀?”
凌枫道:“菲儿,你马上就能知道了。”
众人正在四周寻找阿满,阿满这时出现了,众人所有的眼光都盯着阿满瞧。就见蒙着眼阿满走过每一位弟子时,都会用力地吸着鼻子,似在嗅着他们身上散发的气味。
见此,老庄主不解地问:“阿满,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第二百一十八章 脚底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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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满神情恭敬,道:“回老庄主,请给阿满一些时间,阿满在证明自己的清白。”
老庄主虽还是糊里糊涂,仍是叹声道:“好吧。”那三少庄伏昭却是双眼闪耀,一眨也不眨,紧盯着阿满。
阿满闭着眼,用鼻子嗅着走过每一个人,这时,就见他来到了二少庄田景身边,凌枫等人身边,当停在三少庄伏昭身边嗅了嗅之后,阿满用手指着伏昭,朗声道:“老庄主,就是此人偷了我的玉坠子,想嫁祸我杀了师父大少庄。”
那伏昭猛地站起,怒道:“放肆,阿满,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我同情你死了师父,我知道你伤心,大师兄死了,我也一样难过,但你也不能在这里胡乱冤枉,胡言乱语。”
阿满“砰”声跪地,说道:“求老庄主为阿满做主。”
老庄主凛道:“伏昭,你坐下,听阿满怎么说。阿满,你起来,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且细细道来。”
“是,老庄主。”阿满拆了眼上黑巾,站起身来,缓缓说道:“前日天暗之时,我刚回房,就见一位身形高大的黑衣人在我房中抽屉翻找,找出了师父送我的玉坠子。我大惊,扑上前去,因为这些天在为师父守灵,腿脚没往日利索,扑了个空,只近了黑衣人的身,黑衣人就跃窗离去。但我闻到了黑衣人身上有血腥味和草药味相和,这股味道很刺鼻,一闻就让人难以忘记。”
就听的老庄主问:“阿满,这黑衣人偷玉坠子,与樊旦的死似乎没什么牵连,你怎么会说黑衣人想嫁祸你杀了樊旦呢?”
就听的阿满说道:“起先,玉坠子被黑衣人偷走,我并未太在意。玉坠子是师父给我的,现在师父死了,玉坠子丢了,也许这一切就是天意。为了不睹物思人,我便未加追查玉坠子被盗之事,但我知道,黑衣人对我房间熟门熟路,武功身法也是出自我们三圣庄,所以我知道盗玉贼一定就是庄中人,而且武功在我之上。”
二少庄田景问:“阿满,既然你不想追查玉坠子被盗之事,那现在又为何会……”
阿满道:“今日不久前,虞姑娘找上我,盗玉贼就是杀害师父的黑衣人,黑衣人拿着玉坠子是想诬陷我杀了师父,我当然坐不住了,于是,蒙着眼来找盗我玉坠子之人。”
这时,那三少庄伏昭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阿满,这凌枫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来诬陷我杀了师兄?还是说,你才是杀害师兄的凶手,故意演了这么一出盗玉贼?”
阿满脸色涨红,激愤道:“你……三少庄,你盗我玉坠子,还振振有词,毫无悔意,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伏昭朝老庄主恭敬施礼道:“师父,这阿满竟诬陷伏昭是盗玉贼,伏昭名声不要紧,但也容不得阿满当着全庄上下人的面这样胡乱说。”
老庄主严肃道:“阿满,你说伏昭盗你玉坠子,你可有证据?现在玉坠子可是在凌枫的手中。”
阿满急道:“老庄主,我闻到了盗玉贼身上的血腥味和草药味,刚才蒙着眼,我并不知他就是三少庄,但凭着气味,却认出他就是盗玉贼。”
三少庄伏昭冷声道:“全庄上下,哪个不知当夜我遭黑衣人袭击,是小俞拼死救下,我才免于一死,但受了重伤。试问一个重伤之人,身上有血腥味和草药味,这不很正常的吗?”
一旁的阿野朗道:“就是,阿满,我知道,因为大少庄的死你很伤心,但你也不能冤枉我师父盗你的玉坠子呀。我师父要什么玉坠子没有,怎么可能会去盗你的?”
老庄主叹声道:“阿满呀,如果你没有别的证据,就别这么冤枉了伏昭。伏昭受了伤,他已经够痛的了,知道吗?”
“老庄主……”阿满满腔怒怨,嘴巴颤抖,可又哑口无言,神情涨满,又无可奈何。
就听的凌枫道:“老庄主,伏昭就是杀害大少庄的黑衣人,证据就在他的身上。”
立刻,人群中有弟子惊讶道:“什么,证据就在三少庄身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
凌枫道:“老庄主,当夜,黑衣人引我至凶案现场,他杀了大少庄后,便跃窗而去,他为了能引来东厢的弟子,临走时,朝窗户重重踢了一脚,关上了门窗。可就是这一脚,也把他自己出卖了,大家请看,三少庄左脚鞋底板下,就镶嵌了一块窗户木屑,而三少庄的窗户上,就缺了一角。”
闻言,三少庄伏昭脸色大骇,身形有些颤动,可堂上老庄主正紧紧地盯着自己,全庄的弟子也都看着自己,伏昭避无可避,只能颤抖着抬起了左脚。
果然,在伏昭的左脚鞋底板看到了一方小木屑。见此,柳絮菲神情激动,拉着凌枫的手,脸露笑意。
凌枫握紧了柳絮菲因激动而颤抖的玉手,轻抚着,示意她别激动。
伏昭则是面色煞白,不可置信。堂上老庄主朗道:“来人,去大少庄房间看看。”
站立于老庄主左右两旁的文武双全四位青衣男子齐朗声道:“是,弟子遵命。”说罢,四人匆匆离去。
就在伏昭身形颤抖,坐立不安之际,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伏昭抬首望去,此人竟是站立于自己身后的领头弟子阿野。
阿野深深地望了伏昭一眼,朝他点了点头。伏昭会意,神情镇定了许多,就见阿野趁无人注意之际,悄悄溜出了大堂。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见阿野去而复返,出现在了大堂后门口,伏昭不着痕迹地瞟了阿野一眼,就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伏昭顿时放下心来,赶忙转移了视线,生怕被堂中人发现阿野出去了一趟。
阿野悄悄地钻入了东厢弟子之中,这一来一去,竟无人察觉。凌枫因为即将为自己洗刷清白,所以甚是激动,只顾盯着伏昭,而没留意他身边的人。
堂中其他弟子因为伏昭脚底板现木屑,也都惊讶不已,顿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言语四起。
而老庄主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神色难看极了。二少庄田景则陷入了深思,在想着伏昭为什么要杀大少庄樊旦。
这时,就见那文武双全四位青衣男子去而复返。
阿文抱拳,恭敬道:“老庄主,大少庄房间的窗户之上,确实缺了一角,窗户颜色、质地与三少庄脚下的木屑同出一则。”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页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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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庄主喝道:“伏昭,这一切你怎么解释?樊旦是你的大师兄,你为什么要杀他?”
伏昭“扑通”跪地,说道:“师父,伏昭真的没有杀人,当夜,伏昭也是受害者,求师父明鉴。”
一旁的虞紫彤冷道:“敢问三少庄,那你脚底板的木屑怎么解释?”
伏昭道:“师父,伏昭有次,在自己房间,不想惊动门口守卫,就跃窗而出,还将窗户一踢,希望将窗门关起,岂料,踢掉了一角。伏昭现在的窗户上,还缺了一角呢,只是伏昭觉得,脚上这鞋也穿很久了,快换新鞋了,木屑在脚下也不碍事,对走路也没影响,也就没去理会。谁料今日,这被凌枫当成了我杀人的证据。”
老庄主凛声问:“这么说,你房间的窗户也缺了一角?”
伏昭道:“正是。”
老庄主脸色苍白,眉头紧皱,朗道:“来人,立刻去西厢瞧瞧。”
“是!”那文武双全四位青衣男子又领命匆匆离去了。
凌枫和柳絮菲几人神情着急,有些不知所措。
碎玉低声道:“柳姐姐,这伏昭狡猾,不做没把握的事,如果他窗户之上真的缺了一角,这要如何是好?”
柳絮菲望了凌枫一眼,就见他眉头凝结,脸有悔意,又失魂落魄。柳絮菲轻摇了摇头,没有答话,只是身子依近了凌枫几分,右手悄悄挽着他的臂弯。
凌枫感应到柳絮菲这份温暖,冲她淡淡一笑,只是这抹笑比哭还难看。
这时,就见那文武双全四位青衣男子匆匆而回,阿文恭敬道:“回庄主,三少庄房间窗户之上也缺了一角,缺口呈旧色,似乎有些时间了。”
闻言,凌枫脸色凄凉,身子低垂,毫无神采。
就听的老庄主道:“伏昭,你起来吧。凌枫,你还有何证据?你且说来,老夫替你主持公道。”
三少庄伏昭站起了身,神情却并未有放松,相反,面色凝重起来。因为他听出了老庄主语气中的变化。窗户缺一角的事自己躲过去了,但在老庄主心里也留下了疙瘩,老庄主开始有几分相信凌枫。
凌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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