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青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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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青锋-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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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欲火难耐,有时她对范允承却是愈加的喜爱,恨不能他白天黑夜都陪着自己。

    只是那位范允承,对自己素来都是忽冷忽热,让自己琢磨不透。若他的夫人突然死亡,那他自然会多来自己身边……到那时……蕙夫人想到此处,脸上突然泛起一片潮红,到那时自己能否可以摆脱掉萧宏,做回范夫人?她不知道,只是要杀凌霄的念头,此时变得是越来越强烈。

    这日范允承离开大理寺时,突然一时兴起,转道来到了大牢之中,他只想再和吴盈谦说说话,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句,或许就会有些许线索。

    看守牢房的牢头看到他走进来,急忙迎了上去:“范大人今天是要提审哪位犯人?”

    “十余日前我见过的死囚吴盈谦,今日我前来,想再探询一些信息?”

    “大人您……您不知吗?”牢头有些吃惊的道。

    “知道何事?”范允承皱眉道。

    “自上次大人问过话后,当天夜里他便自缢身亡了。”

    “什么?自缢?”范允承想不到短短十几日的时间,这位重要的证人便离奇死去了。

    “正是,第二日发现时,人都已经僵了,救不过来了。”

    范允承好似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二十多年了,好不容易寻到的一条线索,就这样断了,而且断的如此离奇。

    他匆匆赶回大理寺,将此事告知张震岳,那张震岳听闻后也是目瞪口呆,自范大人安排他调查吴盈谦至今,那吴盈谦没有任何的异常反应,此时突然身亡,确实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大人,此事是我疏忽了,我应该时常到大牢之中去看看吴盈谦。”此时的张震岳确实是自责不已。

    范允承摇了摇头:“你即便是天天去看着他,也不能保证不被人杀之灭口。”

    “究竟是何人想要他闭嘴?”张震岳跟随范允承日子久了,也学会了时不时的将事情往深里想。

    此时的范允承,脸色却是异常的苍白,他突然想起一个人,这个人……是最有可能做这件事情的。

    “大人,您是想到什么人了吗?”张震岳看到他的神色不对,急忙问道。

    “……没有,只是一些陈年旧事。”

    “那我们……”

    “此事的关键人物既然已死,那此案也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张大人,我们还是好好看看别的州郡有无需要破解的案件吧。”范允承只得将此案放下。

    “是,大人。”张震岳急忙将范允承需要的文案拿到他的面前。

    一直在隔壁房间偷听的霍思明,在确定范允承放下此案的谈话之后,方才悄悄出了大理寺,直奔王府而去。

    萧宏阴冷着脸听霍思明讲明情况,他收到吴盈谦一直还活着的事情,当时便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此人若在范允承面前讲出些什么,只怕自己的皇兄,便已洞察了自己的野心。

    “你……确定范允承不会再追究此事了?”萧宏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

    “请王爷放心,此事已经过去了,谅那范允承再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霍思明肯定的回答道。

    “思明啊,此事你办的极好。你办事本王很放心呐。”萧宏面上说着很放心,但是霍思明偷偷看过去,那萧宏脸上一点儿喜色全无。

    “只是,我这皇兄对我上次督战极为不满,今日要我前去,说甚么过段时日替他亲自督战,哼,把我当三岁小孩耍了。”萧宏对自己的兄长每每将自己派到那苦寒之地受苦,早就心怀不满,只是萧衍派他出征的理由又是如此的充分,让他有苦讲不出。

    “王爷,此时断不可因为这些小事而与皇上失和……依下官看来,王爷当去还是要去的。”霍思明出言也是相当的谨慎,眼前这位王爷正在气头上,只怕一个不合适,他可要记自己的仇的。

    “我已经知道了,你也早些回去吧。那范允承若有丝毫的异动,务必前来通知于我。”

    “王爷放心,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范围之内。王爷,若无旁的事情,下官先告辞了。”霍思明告辞后走出了王府。

    萧宏望着霍思明远去的背影,此时的他内心极为不安,并不是因为皇上要自己再次北上督战,而是因为此次皇上没有派何征跟随自己前往,今日去同泰寺请旨之时,那萧衍只是淡淡说了句,何征另有他用,便不再提让他跟随自己前往的事情了,如今这何征不知为何,在皇上面前是顺风顺水,皇上极为宠爱此人,只怕日后这位自己手下的杀手,翅膀硬了便不再受自己的管制了。

    他突然想起宇文都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此时想起来,这话正是当下他最需要的,想到此处,他急忙命人去将宇文都找来。

    萧宏正来回在客厅之上走着,待看到宇文都迈步走进来之时,他急忙迎了上去:“宇文师父,你当年说过一句话,可还记得否?”

    “不知王爷所指……是哪句话?”宇文都听到他劈头问了这么一句话,不知道今日这位王爷想说什么。

    “你说过你有控制住何征的方法,可有此事?”萧宏低声问道。

    宇文都点了点头:“是的,何征有把柄在我手中,他是逃不掉的。”

    “那你今夜可否去问问他,皇上留在在身边究竟想要他做什么。”萧宏低低的叮嘱他。

    “王爷,您没什么事情吧。”

    “我哪里会有事情,只是皇上不知为何,定要我替他督战北方的战事。”萧宏此时忧虑的是,这位皇兄若是听到自己要谋反的消息,哪怕是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那自己便会满盘皆输。

    “王爷过虑了,此时皇上一门心思的在出家修行,这京城上下的事情,不是还要靠王爷给打点吗?那何征就是天大的本事,也夺不去王爷在京城数十年的经营。”

    萧宏听到宇文都的话语,心中稍稍宽心了一些,这位宇文都就是会说讨人喜欢的话,这也是萧宏这些年特别喜欢他的缘由。

    “那何征的事情,就交与你办理了。”

    “王爷请放心,那何征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宇文都嘴角露出一丝奸邪的笑意。

    “如此,那我就可以放心北上了。”萧宏叹息了一声,他觊觎皇兄的皇位已经数十年了,如今在一步一步的接近目标,可是心中却无丝毫的喜悦之感。

第二十九章 若即若离 第三节 围战合肥() 
合肥城内,接连数日的连阴雨刚刚停住,杜元伦府外两匹快马急驰而来,传令的士兵高举前方军报,一路奔到杜元伦的卧房外:“杜大人,紧急军情!”

    刚刚起身的杜元伦,闻听此事心中一惊,他目前最怕的就是紧急二字。

    他急忙接过军报,打开看过后,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军情是萧宝寅大将军递送过来的,他的大军被韦睿的军队纵横分割至七八段,前后都不得衔接,只怕是无法顾及合肥城内魏军的生死,前方斥侯冒死将军情告知于他,可见城外的军情是有多么紧急。

    “杜大人,杜大人,大事不好!”阵守城门的军士一路跌跌撞撞的奔过来。

    “何事?慢慢讲来。”杜元伦此时已经方寸大乱,他极力保持镇定,不让自己内心的惊恐表现出来。

    “大……大人。四处城门外……城门外……”军士哆哆嗦嗦的说不利索。

    “城门外如何?”杜元伦厉声问道。

    “城门外……小人说不出来,请大人登城楼一观便知。”

    杜元伦快步小跑登上城楼,待上楼之后,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城门外数丈之遥,有一高高的堰头垒起,堰头拦住了淝水,那因连日雨水高涨的淝水之上,是数艘插着大梁旗帜的战船,战船船首,赫然站立着梁朝大将韦睿,他身旁是军监潘灵佑和一员三绺长须的小将。杜元伦此时已知无力回天了,这堰头的水大有漫过合肥城模样,自己守城之士有数万人,此时却是苦无良策。

    “杜太守,我乃大梁韦睿,此情此景之下,我劝大人还是打开城门,纳降吧。”韦睿提气喝道。

    “要我投降,是万万不可能之事,我国萧宝寅大将军此时就在城外,他随时会回来护城。”杜元伦自是不愿意投降大梁,就是拼死他也要与韦睿战上一战。

    “你那萧将军根本想不到,我韦睿此次带过来的士兵,远远多于他所率之兵,此时的萧大将军,只能是自保了。杜大人,此战你已经输了。”韦睿用手一指合肥城下的梁军,那梁军在冯道根冯太守的率领之下,十数万士兵开始冲击早已被梁军分割开来的萧宝寅的大军,合肥城下喊杀声响成一片。

    杜元伦看到此情景,心下兀自凉透一半,他一咬牙,命令身后的士兵道:“弓箭手何在,给我乱箭射过去。”杜元伦怕韦睿说下去,魏军会军心大乱,情急之下急忙下令迎敌。

    韦睿未等他下完军令,手搭弓箭一箭射去,正中杜元伦胸前,那杜元伦倒地身亡,此时守城的魏军大乱,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韦睿已下令大堰打开阀门,已经满涨的淝水汹涌而出,将战船顺势送到了合肥城的城门之上,早已做好准备的范钧和众将士将钩链搭到门楼之上,自上而下冲杀了下去。不足一柱香的时辰,范钧已带人杀到了城门之下,众军士打开城门,城门外的梁军杀入了合肥城。

    合肥城其三门之外,皆有高堰屯水其中,主城门已破,其他各门已是不攻自破。

    被困于城外的萧宝寅,眼睁睁看着合肥城兵败城破,而韦睿此举真真是惊世骇俗,这种战法萧宝寅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所率领的魏军,看到如此惨烈的战局,都已经心惊胆战,再无力迎战。萧宝寅率领数万残军,投奔钟离城外的元英而去。

    韦睿在合肥城内的太守府,静静地坐在椅上,听着军需官上报此次战役所缴获的物资:“今日之战,俘敌俘获过万人,牛马数万,绢堆起可填满十间屋,粮草数担,兵器甲杖无数,其余战略物资尚未清点完毕。”

    “想不到小小的合肥城,居然是魏军的军需补给之地,所有缴获的物资,均充作军赏,今日我韦睿要犒赏三军,数月来备战,将士们辛苦了。”韦睿想到数月间的苦与累,心中百味杂陈。

    “是,将军。”

    “传我将令,要尽力安抚城中百姓,决不可随意杀戮,违令都军法论处。”

    “遵命,将军。”

    “棱儿,帮我写份捷报,我要上奏当今皇上。”

    “是,将军。”范钧坐到书案后开始提笔蘸墨。

    “捷报写完后,再替我写封书信给你的伯父范允宗,以我的名义书写,查问一下你家人近日的境况,你看如何?”

    “范钧谢将军……”范钧半晌才谢道,他喉头哽咽,已经离家已有数载,家中是何种情景,他一无所知,心中再怎么着急,他都一直隐忍不言,他心中的痛苦更是异于常人。对于范钧心中之痛,而韦睿却是一直记在心里,未曾忘记自己的承诺。

    “唉……”韦睿突然想起了那位温婉沉静的女子,此时她在家中是不是倍受煎熬?

    大帐之外,驿使已经等候许久了,而大帐之内的韦睿,正盯着手中的两份信深思着,那份捷报是不用更改的,而范钧一手漂亮书法书写的信函,让他凭空犹豫起来,他思索良久,重新书写了一封信,将原信烧掉,唤来站立良久的驿使,叮嘱他务必将信件送到相关之人手上。

    他自年少时便随军征战,多年养成的缜密让他遇事必定要考虑再三,范钧手写的书信若送交到范允宗手上,他一定能猜出侄儿范钧未死,若消息在京城之中散播开来,只怕那六王爷萧宏还是会想尽办法加害于范钧。

    想到此处,虽则战事纷乱,可是关乎范钧的生死,他没来由的有些怕,怕身边这位青年才俊再遭遇到任何的不测。

    他大大小小已经无数战役打下来,从未惧怕过什么人什么事,可如今随着年纪一年年的增长,他突然觉得自己总是没来由的害怕一些事情。他在朝中以睿智著称,这大梁上下,若说有人还要比他聪明,只怕朝中上下没有人敢说。他看人极准,有时与那些心怀叵测之人说上几句话,便能猜测出此人心中的想法,往往经此之后,他便不屑与此人交往,这也是他在朝中上下,可以说得上话的人极少的原因。

    他唯一承认比自己聪明的人,便是当今的皇上萧衍,那萧衍当初辅佐萧鸾之时,那聪明才智便是无人能及,若没有这些过人之处,他也无法坐到那万万人之上的高位。

    只是此时的皇上,还能像以前那样明辨事非,任用清廉之士吗?韦睿心中的困惑,只能是一天比一天增多……

第二十九章 若即若离 第四节 困兽() 
萧衍自收到韦睿自前方传来的军情战报之后,在那同泰寺之中高兴的眉飞色舞,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他想起自己的六弟,在此之前的寸功皆无,临回京城之际,自己还接到了曹景宗的一纸充满了埋怨之意的战报,他明白这位大将军是实话实说,他那六弟确实是临阵脱逃,大大影响了军队的士气,但是由一个外人讲出他自己的兄弟不好之处,他自然是心中极为不爽。

    此时那萧宏就站在门外,萧衍原本是想自己前去北方督战,只是前些时日接到了广州刺史萧昂的奏折,禅宗二十八祖菩提达摩尊者,近期要泛海来华讲经,此达摩祖师是禅宗的始祖。他生于南天竺,婆罗门族,据传他是香至王的第三子,出家后倾心大乘佛法,出家后从般若多罗大师,于佛法有大修为。萧衍此时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在同泰寺中等待这位达摩祖师到来,与他讨教一下禅宗至宝《金刚经》。想到这些事情,他无心再去北方督战,那这督战的事情,便又要落到自己这位能干的六弟身上了。

    想到此处,他将站立门外的萧宏传了进来。萧宏见到这位大哥,自然是毕恭毕敬,一副耳提面命的样子,实则内心厌恶这位天天捧着佛经,一本正经要出家当和尚,却死抱着皇位不放的大哥。

    “联原本是要亲自出征北上,只是那萧昂自广州送来奏章中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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