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严阵以待的时候,内宅突然飞出一物,力道并不大,在飞到一半时候化作滚地葫芦,待这一物停下翻滚,众人瞬间大惊失色,竟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被柳小小换做三叔的中年男子惊疑不定,小心翼翼走到这颗头颅前,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软剑,寒光闪动,用剑侧轻轻拨动头颅。当认清这头颅时,脸色瞬间大变。
“贼子,安敢害了我大哥。”
中年男子怒发冲冠,须发皆张,一双眼睛更加阴鸷。
“爹!”一声尖叫从柳小小口中传出,面色苍白的她双眼含泪,就要穿过护卫武师,却被她三叔拦住,同时并手如刀,打在其颈部,将情绪激动的柳小小打晕过去。
武师中一人迅速上前将柳小小扶住,带回她大姐柳鸳身边。
赵玉轩在人群中暗暗警惕,偷偷望向柳鸳,只见她面色平静,只有看向柳小小时目光中流出些许不忍。
赵玉轩若有所思,总感觉这柳鸳有问题。
中年男子虽然气愤难当,但并没有莽撞冲入内宅之中。
外人只知道柳家家主有练气后期的实力,而且一身功夫横练刚猛,是柳家第一高手。却不知道,其实柳家最厉害的人却是这个老三柳承,早在半年前,已经是筑基初期修为。而且还有修炼到在流云宗换取的攻击术法,单论实力,完全不低于流云宗一些内门弟子。
对手能将练气初期的柳家家主杀死,修为必定不低。柳承也需小心应付,如果他再有任何闪失,柳家怕是难逃覆灭的命运,所畏墙倒众人推,虽然柳家在延城一家独大,但也有不少势力虎视眈眈,若没有了他这样的高手震慑,家族前途命运堪忧。
第17章 柳家灭门()
沙沙声响起,诡异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一阵毛骨悚然。
内宅中一个黑袍人影走出,周身黑雾缭绕,手上拖着一条数丈长的猩红蛇鞭,不知道是何种材质,沙沙声响正是这鞭子拖在地面上所发出的。
“是你?”待看清楚来人隐藏在黑袍下的面貌后,柳承愕然一惊,明显对眼前这个人认识。
“我大哥是你杀死的?”柳承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声音都有些颤抖,仿佛只要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就要择人而噬。
“咎由自取罢了,有些东西不是柳家可以拥有的,哪怕交了出去也不行,柳家其他人已经上路了,就只剩下你们了,不要让他们久等了。”黑袍人声音沙哑。
“我柳家向来对流云宗忠心耿耿,那物件一到手便上报了你们,为何要将我柳家赶尽杀绝?”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柳承悲愤交加,本以为将那物献给流云宗,就能换来家族的昌盛繁荣,却不想引来了灭门之祸。
黑袍人并没有回答,只是目露嘲讽的看着柳承。
柳承陡然一惊,双目圆睁道:“李庶,是你想要那物?”
“喋喋,你柳家知道的太多了,这世上已经容不下你们了。”被称为李庶的黑袍人算是默认了柳承的话。
得知真相后,柳承似乎是一下苍老了下去,李庶是流云宗天才内门弟子李启的弟弟,柳家也是看中了这层关系,才极力讨好他,甚至都将柳家大小姐许配给了他,要与他结亲以图攀上流云宗李启这颗大树。在加上这次获得的宝物,足以让他们柳家飞黄腾达,却不想事与愿违,因为那东西给柳家带来了滔天的祸事。
只是不知道他们柳家是上报的流云宗,李庶为何会知道,若是李庶流云宗派遣过来的,那他要私占宝物,又如何给流云宗交差。
不过这些都不必多想了,不管如何,今日过后,柳家只怕要没落了。
柳承叹气一声,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后,满脸戾气被压了下去,反而平静的说到:“李庶,你才练气后期,你不是我的对手,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不想为难你,你速速离开吧!”
李庶是李启的弟弟,他不敢动,只能将今日之事上报流云宗,希望流云宗能给他们柳家一个公道了,可是只要今天的事情捅出去,就算柳家能得以延续,李启那边已经是得罪了,家族的命运将是一片风雨飘摇,但如果现在将李庶杀死,李启又如何能放过他们柳家,在柳家和天才内门弟子之间,太好抉择了。所以哪怕仇深似海,也只能隐忍,只能叹息,只能苟延残喘。
“你放过我,可我还没答应放过你呢!柳家就只剩下你们了,今天的柳家注定鸡犬不留。”李庶却丝毫不领情,说话同时地上的蛇鞭翻舞,指向柳承。
柳承也知道多说无益,还是决定先擒拿下李庶再说。
一时间院子中鞭影与人影纵横交错,往来之间,阴风怒号,二人竟不相伯仲。
赵玉轩却是越看越震惊,倒不是因为他二人修为高深,在他看来,李庶动手之间煞气迸发,但在练气后期之中,怕也只是一般水准,在和赵玉轩交手过的就有一位,那绍明的手段可要高明很多,而柳承也不过是空有筑基期修为,虽然修为浑厚,但应战手段完全还是一副凡人武者的套路,所以二人才斗了一个旗鼓相当。不过时间稍长,柳承还是会有绝对优势,只是不知道这李庶还有什么后招。
让赵玉轩震惊的是李庶的功法,绝对不是流云宗的,流云宗虽主张心随流云随心所欲,但是门下功法多是飘逸出尘或者中规中矩,绝对不会如李庶这般,出手便是乌烟瘴气,鬼气森森,一看便知是邪道功法,这可是正道门派的大忌,不知道李庶是怎么混迹在宗门不被发现的。
果然不出赵玉轩所料,半柱香时间一过,李庶便被压制得节节败退,一个不察,被柳承打中肩胛,抛落出去三丈开外,落地后踉跄站住,一边肩胛塔拉着,嘴角还溢出了一丝鲜血。
“李庶,你还不束手就擒吗?”柳承也不攻击,站在原地说到。
“嘿嘿嘿嘿,你以为你修为高便吃定我了吗?柳鸢!还不动手,更待何时?”柳承说罢猛然看像后方的柳家大小姐。
在柳承的错愕之中,柳鸢款款后退到众人之后,最后目光歉意的看了一眼柳小小,随即眼中升起一片冰寒,压抑的怨毒再也不能被柔弱可人的外表隐藏。
只见她十指交叉上下翻飞,结成一个古怪的印记,而脸色也是越来越苍白,最后秀口一张,向着印记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啊。。。。。。”一声声惨叫传出,几个柳家之人瞬间七窍流血,倒地身亡,柳承汗如雨下,像是承受了极大的痛楚,一手抚胸,一手颤抖的指向柳鸢。
“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的手段柳家真的不记得了吗?南岳巫蛊之村当时可是比你们柳家还要惨呢?”回答柳承的不是柳鸳,而是嘲讽意味十足的李庶。
听到了李庶的话,柳承出奇的平静,只是默默的看了柳鸢一眼,然后似乎是下定决心,对着身后的没有受伤的家丁说到:“杀死她!”
只有杀掉控蛊之人,他身上的蛊毒便不攻自破。
但是家丁们却没有任何人有反应,柳承失色,但随即又想得透彻了,柳鸢的蛊毒连筑基期的他都能克制,那些凡人武师又岂能幸免,没有被杀死只是因为他们不是柳家的人,只怕是早已经被控制了。一时间不禁心灰意冷,嘴角溢出黑色的血线。脸上的痛楚之色时隐时现。
赵玉轩不知道其中的恩怨纠葛,但是他清楚,看到了这么多手段,尤其是李庶的邪功,只怕他有心置身事外,对方也会杀人灭口。
正在赵玉轩考虑该如何自保时,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让我种下蛊毒,我让你带着小小离开。”柳鸢轻柔的声音传来。
赵玉轩不动声色,只是认真的看着柳鸢那美丽的面容。
那柔弱里的恨,残酷中的不忍,是怎么样的故事让一个温婉可人的人,心中装入了一个魔鬼。
“嘿嘿,今天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除了你,鸢儿,做我的女人,你可以活命,其他人,都得死!”李庶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想起,打断了赵玉轩的思绪。
柳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没有回答李庶,反而将身子往柳小小身前了一挡。
看到柳鸢的动作,李庶似乎被激怒了一样,周身黑气加剧翻涌:“柳鸢,莫要自误,他们柳家就是灭你巫蛊之村的凶手,而我李家是让你找回传承,帮你报仇的人。”
“小小不是,我不想伤害她。”柳鸳坚决的说到。
到不是一个无情的人,赵玉轩心中不免对柳鸢的看法有所改变,从她们的对话中,能大概猜出事情的始末,应该是柳家灭了柳鸢所在的巫蛊之村,却收养了柳鸢,而这件事被李家知晓,将当年的事告诉了柳鸢,于是有了现在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的戏码。只是其中有不少解释不通的地方,让赵玉轩一时间想不明白。
看到柳鸢的坚决,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李庶确是语气柔和了下来:“那好,只要你和我走,我就放过柳小小。”
随即又语气森然的看向赵玉轩:“至于这个外人,就没有必要留下了。”
说实话,此时的李庶,赵玉轩还真没有看在眼里,凭借着云意的防御,练气后期没有人能轻易杀死他,而那生湖中灰白之物代替灵气运转在生络中会形成厄运之身,才是他的底气所在。在厄运之身的情况下,云意的防御更是强大,凭借厄运之身他可以给别人制造各种意外,纵然杀不死对方,他想要离开,也没有人能挡住。
第18章 真相大白()
赵玉轩依旧好整以暇,没有丝毫慌乱。
“他是小小带来的人,你不可以杀他。”
没想到柳鸢会如此维护自己,赵玉轩先是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对着柳鸢意味深长的一笑。
李庶将这一切看在眼底,一语不发,突然扬鞭而起,一时间鞭影疾风骤雨般袭来。
赵玉轩并未有所动作,但任凭李庶的蛇鞭猎猎作响,也近不了赵玉轩一丈之内,仿佛这一丈处有一层无形的防御。那正是赵玉轩的云意,而且经历了第一次以厄运之身驱使云意后,云意的防御更加强大,用起来也更是得心应手。
在李庶错愕之中,只见赵玉轩眼睛一闭一睁,灰芒在眼中浮现,发色和皮肤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灰色,然后抬起右手向一旁痛苦不堪的柳橙一抓,再向着李庶一丢。
赵玉轩的眼睛逐渐清明,头发和皮肤的灰色也瞬间褪去,鞭影依旧纵横,好似刚刚赵玉轩的变化是无用之举。
但是场中的柳承和李庶确知道不是。柳承还好,只是感觉运转功法压制蛊虫一下顺利了许多,而李庶却明显感觉自己出鞭一阵别扭,有几次都要反打到自己。
赵玉轩没有像之前对付绍明一样用自己体内的厄运去同化加持,只是把柳承的厄运给了李庶,柳承此时家破人亡又身中蛊毒,实在是此生悲厄的极致了。
要是如之前对付绍明那般,让自己生湖中的厄运同化一番,只怕此时的李庶已经伤筋动骨了,但赵玉轩也有苦衷,在几次练习之后,他发现越是使用生湖吸收外在的厄运,生湖中的灰色厄运就越是凝炼,他不知道这是福是祸,他可不希望又回到从前那样事事倒霉的生活,所以用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化作厄运之身时候以另外人的厄运攻击敌人,这样既能用厄运干扰敌人,又能最大限度地减少自己对生湖的使用。
李庶越是攻击赵玉轩,越是感觉不顺利,就在他分神的一瞬间,一道人影闪电般的向他飞撞而来。
一声惨呼,李庶被凌空撞起,鲜血淋漓,而那撞击之人,正是柳承。借助一时间的幸运短暂的控制住了蛊毒,用最后一丝力量选择了攻击柳承,此时的他灵力枯竭,蛊毒攻心,面色出现不正常的潮红,缓缓的看了柳小小一眼,对着赵玉轩说道:“照顾好她。”
然后又看像柳鸢说道:“我们都是被苦难踩在脚下的人,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柳家只不过是一把没有能力反抗主人的刀,今天刀折了,柳家上上下下就只剩下小小,你不要为难她。”
“当年的事我早已经知晓”柳鸢淡淡的回答道,脸色平静,眼睛中闪过一抹落寞无助。
“咳咳。。。。。。”
大口的黑血涌出,柳承的目光慢慢涣散,一个筑基期的修饰就这般陨落了。
此时的场中,柳承身亡,李庶重伤,就只剩下会巫蛊之术的柳鸢。
巫蛊之术颇为神秘,宗门的典籍中也有所简介,是修行的另外一种分支,常常能杀人于无形,让人防不胜防,煞是了得。
赵玉轩维持着云意,淡淡的望着柳鸢,他需要一个交代。
“早知道你是个高手,只是没想到你如此厉害。”看着盯着自己的赵玉轩,柳鸢突然展颜一笑,顿时六宫粉黛无颜色,让人生不起责怪的意味。
赵玉轩却不为所动,眼神渐渐变得冰冷,且不说一开始她要给自己种下蛊毒,就是之前在李庶面前要维护自己,也是有意要借刀杀人。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本事。
“我知道你厉害,是因为在船上时候,连柳承都防不住的噬心蛊虫竟然会对你产生害怕,要么你有本事克制噬心蛊,要么你有克制噬心蛊的宝物。很显然,从水里捞起来后,你连衣服都没有一件完整的,肯定不会有宝物了,那只能说明你修行的功法应该对蛊虫有克制作用。天下功法何其之多,恰好你修行了一种克制蛊虫的功法也并不奇怪,但是在柳府前面的警觉和之后的淡然,让我确定你有自己的底牌,所以我才生出了借你的手除掉李庶的想法。”
柳鸢的话不似有假,但是赵玉轩却不知道,能让筑基期的柳承束手无策的蛊虫为何会害怕自己,如果说自己和旁人有什么不同,大概也就是充满灰白厄运的生湖了,难道蛊虫可以感受到吗?
赵玉轩当然不会全信柳鸢的话,但总算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说说你的事,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虽然自己没有受到什么损失,李庶的重伤也不是自己直接造成,他到不担心把柄落入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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