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得那么用力,就像是将这么多年的恩仇纠缠全部发泄,深深扎进对方的皮肉,一直探到对方的鲜血,一直,一直用力咬下去。
咬到最后,便连她的牙龈有觉得有些痛,她的口水在男人的皮肉上,唇瓣紧紧地贴着他的肌肤,她明明是哭着,她明明是想要对方放开自己,可是,她有希望,他能将自己抱得紧一些,她还是希望能留在他的怀里。
男人却始终没有蹙一下眉头,更是没有将这个发了疯的女子抛开。哪怕那疼痛阵阵袭来,哪怕知道她恨他,他却依旧不愿放开。
“宁楚离,就当是我求你,求你休了我吧。”
一句话,在男人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休了你,你做梦!”宁楚离也是怒了。
这时,男人却忽而用力地掰过女子的身体,他压着她,躺倒了草地上。
他有多久没有吻过她,他有多久没有碰过她?
宁楚离的唇划过云千葉的眼角,将她的没一点泪水都含进嘴里,从下颌到脖颈。
丝绸锦带在女子的腰间滑落,忽而,女子的身上一凉。
而男子每次的呼吸都喷洒在她的肌肤上,灼热,竟是冰火两重天。
他一向就是这么霸道,霸道到让人没有还手的余地。
一时间,云千葉觉得心灰意冷。
没有反抗,她甚至都没有出声,她只是抬头看着夜空,目光空洞到令人心碎。
宁楚离也是一时魔怔了,待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抬眸看去,就见到女子咬舌的动作,那一刹,他顿时就慌了神。
啪的一声,是宁楚离扇了云千葉一个巴掌。
他还撑在女子的身上,他的身体还是之前的那个热度,可是,男人的心却渐渐地冷了下去,眉眼间也是狠历到杀人。
“好好好,云千葉,你真是好样的!”
男人从女子的身上起身,简单的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子,好像要将对方的狼狈尽收眼底。
半面脸高高得隆起,云千葉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踉跄着起身,步步后退。
第288章 他不是不爱她,只是不敢爱()
“今夜,我就只是想要来要回如霜,另外,还烦请将军你写一封休书给我,从此之后,你我楚河汉界,再不来往。撄”
女子的话说得那么冷静,说得那么绝情,宁楚离只是紧紧地握着拳头,眯眼看她,胸膛起起伏伏。
“还有,我今夜好心告诉将军一声,你不用再为我二哥筹集兵马了,我二哥他根本就没有造反的心思。将军莫要再坚持下去,到时落个身败名裂。”
云千葉恨恨地看着他,她拖着疲软的身子从男人的身边走过,想要绕过男子去往寝宫。
只是,在俩人错身的一瞬,宁楚离却勾住了女子的手臂:“所以,这大半个月,你不辞而别,就是为了这事?你为了这件事才离家出走?”
他是凤祁的将军,可是他对云千珏这个帝王却是怀恨在心,他不会出卖guo家,可是,他却有意要将云千珏拉下台,另辟新君偿。
如今,朝堂人心惶惶,云千珏重病,时机成熟,此时若不行动,更待何时?
“宁楚离,我就这一个同胞的皇兄,你若是存心要害他,我们如何还能继续做一对夫妻?”女子嘲讽地向男子看去一眼。
“宁楚离,我皇兄从来就不欠你什么。当年,宁楚欢落下寒疾是有我皇兄的一部分责任在其中,可是,这么多年,我皇兄一直在损耗内力相救,更是为了取药引,生生将无颜逼走。说起来,我皇兄欠你的,欠宁楚欢的早就还清了。更何况,这些年,我皇兄对你格外器重,多次委以重任,他这般待你,你却还要叛变。”
原先,她也以为,只要过得再久些,他就会放下心中的偏执,只是,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云千珏欠了我宁家一族性命,我虽说只是宁家的一个养子,可是受人点滴恩情便要涌泉相报。千葉,若是你换做我,你又该如何?”
宁楚离将女子用力地拉到胸前,低着头,与女子的琉璃眸相对,嘴唇开合间,抿出的弧度冷硬。
片刻的沉默,云千葉的心一紧,竟不知如何作答。
本来,她以为,宁楚离和皇兄之间的恩怨就只是一个宁楚离,不想,是她将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当年,宁家满门被杀,死相凄惨,一场大火更是烧尽一切。她没料到,这些事情都与皇兄有关。
说起来,云千葉被帝王保护得太好,根本就不知道官场的尔虞我诈。更加不知道,为君者手段的血腥残酷。
“所以,这么多年,你对我忽冷忽热,是为了这层关系?”云千葉试探着开口,傻傻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好像就只是在这一刻,她理清了很多思绪。
宁楚离对自己并不是没有感情,像他这样冷漠刚硬的人,若是对自己没有半点喜欢,又怎么会答应迎娶自己?若是不喜欢自己,他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碰自己?
他不是不爱她,只是不敢爱!
“楚离,我相信我皇兄他不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当年,他既然选择动手,就必定有他的一份理由在里面。你要是放不下,我们可以进宫问问皇兄,我相信,皇兄一定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云千葉忽而极为用力地抓上宁楚离的肩膀,满眼希冀。
一个是她的同胞兄长,一个是她此生的挚爱,她不希望看到,有一天,他们两个兵戎相向。
宁楚离的瞳孔中映着女子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个女子,是自己放在心间上的人,爱上她只是一瞬,只是因为她的单纯、善良,这个女子,明明是在皇宫这种污秽不堪的地方成长,却像一张白纸一样干净。
第289章 惊遇()
宁楚离注视云千葉良久,终是没有回应她,更甚至,探出一只手,将女子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拉了下去。
云千葉的眸光慢慢暗淡了下去,颓败地向后退去,后背抵着沁凉的石柱,眼神飘忽,不知看向何处:“楚离,哪怕是为了我,为了如霜,你难道不能放下这些恩仇吗?”
女子的话轻柔的好像丝娟,一丝一缕飘进宁楚离的耳廓,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然而,终究,他没有应承她。
*
泗水之滨,北方的军队在这里安营扎寨,目前为止,他们已经收回了北凤的所有领土,同时占领了南方的不少城池,士气高昂。跨过泗水,放眼就全是平原,到时便可长驱之下,攻打帝京。
已近黎明,这一带清流,佳木茏葱,守职的官兵还在巡视营帐,篝火已经熄灭,尚留烟灰漫漫。
巡视中,有一人从队伍中脱离出来去水边小解,密密麻麻的草丛、小树灌足有半人高。
那士兵也是憋得急了,慌慌张张就跑了过去,解下腰带就开始稀里哗啦撒了个痛快。
待他解决了这一通,提裤之间,却发现裤子被某种东西给羁绊住了,愣是他怎么用力都难拉扯上来,他心中正纳闷,低头看去,却是被吓破了胆。
那拉着他裤子的是一只苍白若骨的手,披头散发,看不清面貌,大半个身子还泡在河水中,白色的衣裳七七八八散了多片,鼓鼓胀胀地浮在水面上,还有淡淡的血色在漫延。
“真是活见鬼了。”那士兵被骇得面无血色,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
“救我,救我,救我”于此同时,那个“厉鬼”亦是轻声呐呐着,只是声音太小,难以分辨。
士兵挣了良久,终是摆脱了对方的纠缠,裤子尚未用腰带系好,就匆匆往营帐的方向跑去,跌跌撞撞,更是大声疾呼。
凌晨的时候,东方已经落出了淡淡的霞光,大多士兵也从睡梦中苏醒了过来。
河水边突然变得很热闹,聚拢了不少人。
楚辞和凡语嫣闻声赶来的时候,那所谓的厉鬼已经被人从水里捞了出来。
那遮体的衣裳已经毁得七零八落,看这人的身形,分明是个女子,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落入了泗水河中。看她皮肤被泡到起皮,竟像是在河中呆了一晚,若不是被人敲好看见,她怕是断没了活路。
凡语嫣自瞧见这人的一刹那,心里就莫名的不安,一只眼皮更是跳得厉害,她昨夜做了个噩梦,今天一见到这个落水之人,就猛然忆起梦中场景的片段。
“这是什么情况?”士兵们炸开了锅,这里是荒郊野外,没有寻常人家,他们出外征战又不带女眷,这个女子该不会是从上流不慎落水被冲下来的吧?
凡语嫣已经挤到里面,跪到了那女子的前面,将自己的披风覆到了女子的玉ti上,拂开女子的乱发看到了对方的真容。
那一瞬间,凡语嫣一悸,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眸中更是幻出万千情绪。
只因她这一眼,倒是认出了这个女子,她就是雪霓裳。
“怎么会是她呢?”
眼前的女子看起来已经是副死人样了,整个人都没有体温,额间还有一个鸡蛋大小的疤痕,毁了她清丽的容貌。白,整个人几乎始终透明的白,深深扎进凡语嫣的眼中。
“快找张担架将她抬进去。”凡语嫣的脸上尽是慌乱。
皇宫那边,凡连衣那边必然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雪霓裳也不会来这边寻她,还是这样一个要死不活的模样。现在,她也只能先保住雪霓裳的命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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