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看不到人心里空得慌,老愛對著人家示好,可這臭丫頭偏生的就不領情,在外人眼裡看来就是对欢喜冤家。
林嫂的离世,让凤息尝到人世的离别之苦与悲欢离合之情,柳逸答应了奶娘自已会照顾凤息,不让凤息受委屈;抱著凤息并告诉她以后有他不会孤单,这应该是凤息第一次柳逸那里得到了有人真心爱护自己;疼惜自己所带来的那份安心与温暧。
一直到柳家出事,凤息与柳逸在逃命的过程中,在也让彼此在自己的生命里愈发的重要,视对方为自己的亲人,尤其柳逸在柳家惨遭剧变后,早己退去那公子哥的习性,心心念念的只是报仇这件事,拜师学艺让自己更状大,能报仇雪恨也能保护凤息,做到对奶娘的承诺。
但不知何时起那份在心上的挂念早已日积月累转变成为男女之情,不过此时的凤息还是混混沌沌;视柳逸为人世间最亲的人,这颗迟钝的心也让柳逸吃足了苦头,一直到清河与明昭的出现;开始让凤息慢慢发现自己那颗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的心,看到清河借故与柳逸亲近;心里就老大不痛快,只觉得那清河前世是昌娥,心机深沈使人生厌,所以不喜他与清河接近。
凤息哪知道这便是小女人的妒忌之心啊,因为真正在乎这个人才会如此,也难怪凤息在仙界只有单恋或近似仰慕的经历,一直都是自己单向在走,从来没有双向的经验,才会如此后知觉,对柳逸对她所做的一切摸不着谱。
虚弱的厉害,柚菀这一扑他疼的越发厉害,还没来得及推开她,凤息便闯进来了。
凤息心中一惊,那自长琴怀中抬起头的可不就是柚菀吗,她引自己出了禁地已是极蹊跷,况且明知道自己也要来火神殿,中途无故消失竟又比自己早到一步,偏又是与长琴这么亲昵,更觉得此人有鬼。
“你不是柚菀!”
说话间已在手中幻化了一把短剑,掠到柚菀跟前,剑尖直逼她的喉间,“快说,你到底是谁,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手中的又用了几分力,在那细白的脖子割出了一道血口子,“莫要告诉我你引我出禁地,就是要我来看你勾搭长琴太子!”
自从凤息帝姬把昌容打下界,天界的皆知帝姬善妒不是善类,所以纵然众多仙子仰慕长琴太子,也不敢逾矩半步。柚菀也痴念长琴多年,如今见他重伤痛苦,便是情难自禁,也自知此举不妥,又被凤息撞见,倒真是有些怕她一怒之下杀了自己。
柚菀一张脸本来就是哭的梨花带雨,似乎被凤息一惊吓,脸色更是刹白,结结巴巴道,“我自然是柚菀,帝姬说的禁地我并不知道在何处。”
165 原来是你()
那知水姬并不上当,一面持剑袭来一边低笑道,“离川水千年之痛你都能受,这个焦离河水可比离川水舒服多了,定让你死的痛快。”
“我不想死,前辈若想,你就去试一试罢!”
凤息急速向后退去,手中的红绫却无限延长朝水姬飞去,很快见那水姬被掩沫在一片红浪中,凤息口中念诀,又见那红绫变成无数的屏障将水姬缠绕在一起,就是水姬在其中也颇有些吃力。
凤息这一招使了全力,如今得手,心中暗暗一笑,有了阿婉的仙元,学的第一招可就是逃跑之术,不过这招缠人倒是不错,想杀人还差点。
转身就朝岸上飞去,她只有逃跑到份,若是阿婉在世,或许与水姬一拼,如今自己虽得了她的仙元,却还完全被自己所用,又岂能与那几十万年的功力的水姬可比。
奇怪的是明明河岸看起来离自己近的很,她跑了一柱香的时间,却仍还在焦离河上空,心中暗叫不好,这水姬早有准备,怕是早设下了结界。
幽空之中,听到一声冷笑,“你还想跑吗?”
那笼罩在焦离河上方的黑气瞬间凝结成了一个人形,水姬已经挡在她身前,手持利剑朝她逼来,怪笑道,“莫想跑,你与我打一场或许还有生还的机会,你姐姐可是有骨气的紧,可不象你那般窝囊。”
凤息心中暗叫不好,摸到袖中青冥的灵簪,犹豫了许久,终归还是没有朝手心划下去,罢了,何必要害了仙尊。
一面挡一面道,“我不过过是个弱女子,那象你这般凶巴巴的,难怪酆都不喜欢你呢。”
又道,“酆都说知你残害**,定生生世世不见你的。”
凤息故意要让水姬分心,那水姬却也是神色未动,轻笑道,“你放心呢,他不会知道你被我带到此处的。”
凤息心中一沉,“你把禁地的仙官怎么了?”
“死了!”
凤息虽然嫌仙官罗索,可是他陪了她几百年,也生出许多感情来,如今听他身死,又痛又怒,便也拼了全力与水姬一斗,便也抵挡了好一阵子。
她有了阿婉的仙元,红绫曾经也是阿婉的法器,就是仙术也学的与阿婉一样,那水姬冷笑道,“原来是吞了你姐姐的仙元,你可知魔界中人最恨的便是你的姐姐!”
话音刚落,手中攻势却越发凌厉,一道巨烈的白光突然劈向河水,那河水翻滚中向两边分去,耳边传来一声山崩地裂的嘶吼声,便见满身长着无数黑色尾巴的巨大妖兽跃出了水面,朝凤息袭来,凤息下意识往后跑,身后站着水姬,手中数道凌厉的剑影直直朝她飞来。
脚下是翻滚的巨浪,耳边妖兽震天嘶吼的声音,张着血喷大口,凤息只觉得戾气直扑面门,震的心口俱裂,她使不出半点仙术,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妖兽口中跌落,今天真是要死在这里了。
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没有等来预想中痛苦,自己被人拦腰抱住,天地之间似乎都静止了,她睁开眼睛,自己被修林公主的夫君茂君抱在怀里站在空中,妖兽没有了,河水也静止了。
那水姬面色惨白,“你你”说完这一个字,余下的话却并未再说下去,只是面色惨痛。
那茂君却一言不发,抱着凤息远去。
水姬颓然倒地,只是有她的仙元,你便不舍得,注定了就是要毁在她手中么?你对她如斯深情,她却始终不过是天界对付你的一件利器!
凤息被茂君抱在怀里,到了天界的地界,那茂君才把她放下来,“你走吧!”
她勉强站着,方才被妖兽与水姬所伤,感觉自己的心口象是被震碎了,一阵阵巨痛,“多谢你。”
茂君的神色温和,并无半丝戾气,目光却直视着她,仿佛那淡漠的眸子能直视人心,“看来小丫头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凤息点了点头,现在她总算明白母后为何要她用阿婉的法器,修阿婉修过的仙术,因为她知道迟早有一天她会碰上朱厌,只有阿婉的一丝旧物在,那人便下不去手。
“当日就是你教我的魔界禁术,你知道我的心性迟早会用这禁术,也知道我迟早会被打下人界,如果我猜的没错,你是朱厌,可你又不是朱厌。”
茂君抬起头,目光冰凉,“小丫头倒是越来越聪明了,如何我是朱厌,我又不是朱厌。”
“如果我没猜错,你早就算好了你的真身会为阿婉而陨灭,所以我下界之你便分了一缕魂出来,附在茂君仙君的身上,你特意让人将你残魂藏于魔妖两界,让天界的人去找,其实那些残魂根本没有用,只有茂君身上的这一缕魂才有作用,这缕魂没有修为没有戾气,天界的仙尊们感受不到,更何况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们找遍了六界,而令朱厌复活的那缕魂就藏在天界,我好奇的是你的魔元会藏于何处?或是没有了魔元,朱厌就没什么可怕的。”
茂君轻轻笑道,“说这么多,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凤息笑道,“你不过是一缕无力的魂,茂君仙君的修为现在远在阿婉之下,你如何能杀我,我杀你还差不多。”
那茂君凉凉一笑,便又逼近她几步,“小丫头是要恩将仇报,杀了我了?”
“我自然不会杀你的,杀了你也不过是杀了茂君,你会再找一个寄主,不过,你如今敢现身,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茂君资质平庸的很,你定会重新找一个仙体来重生,我好奇的是你会找谁?”
那茂君大笑,“阿婉一直说你是傻呢,怕你受欺负呢,其实她却不知道被你骗了,你可奸滑的很呢。”
凤息自众知道很多仙界与魔界的恩怨,便也不再觉得仙界是对的,魔界的便是错的,心中想起阿婉消失前说过的话,不管朱厌做过什么,她其实也是一心盼着朱厌活的,“朱厌,阿婉盼着你好好活着,我也想好好活,为何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茂君冷笑,“小丫头真是天真,我就算想好好活,也要看看你父君肯不肯,当日我有了阿婉,便没想与天界争斗,不过一心想与她做一对普通的夫妻,是阿婉骗我,是你的父君要一心置我于死地。肉弱强食,妄想什么和平安宁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谁规定非得天界一统六界,为何魔界不可,阿婉活着我尚有顾及,可是你们逼死了她,我便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了!”
他目光一转,便又转向凤息,阴测测的笑道,“倘若我死了,也不算寂寞,好歹还有小丫头你陪着我一起死呢,阿婉不能陪我,以后你千年万年的陪着我,替你姐姐还债也是不错的!”
凤息心中大惊,自己要为**引魂身死,如何能陪着朱厌,又试探似的问道,“你定又是骗人,我要陪长琴,如何能陪你?”
那茂君似看透她的心事,又循循善诱道:“小丫头又装糊涂,你的长琴将来会有**,心中如何会有你呢,就算伏羲不是为了杀我,他也会为了**剥了你的魂,你父君与天尊们不是真的疼你,他们一直都在算计着要你死呢,你还不如与我一道对抗天界,这样你就不会死了。”
凤息心口越发火烧似的疼,“你休想!”
忽见云端之上祥云盘聚,霞光四溢,又见茂君诡异一笑,“小丫头,那琴谱竟集齐了呢,我可要去瞧瞧热闹。”
这琴谱集齐,朱厌怎么能讨了半点好处,他竟象是计谋得逞一般,高兴的很。
凤息正想开口问,茂君却已经消失了,竟再不管她。
心底里有一个急切的声音在喊道,“引魂曲,他在唤我回去!”
凤息的心本就被妖兽戾气灼伤,如今**在挣扎,心口越发感觉要撕裂开来,便又安抚道:“你莫要着急,我这便带你去。”
朱厌说琴谱齐了,长琴这是要唤阿狸归来么?
她强撑着一口气唤了云朝那霞光之处飞去,走近,才发现飘渺的云端之上铺了一张巨大的白色丝帛一样的东西,上面写满了各种奇怪的字符,每一个字符皆着闪着五彩霞光,耀眼无比。
父君与天界的长老们皆立于云端之上,面带欣喜的看着这琴谱。
而长琴盘腿虚坐于云端之上,眼前放着就是他的伏羲古琴,这曲奏完,她的长琴便要消失了,阿狸就要回来了,是悲伤多一些还是高兴多一些。
越靠近琴谱,**挣扎的越厉害,便是她施了仙术也不能压制她,那琴谱的光照进了她的身子,她便疼的越发厉害。
她在云上几乎都快站立不住,蓦的被人握住了手腕,原来是天后,“凤息,离开天界吧,逃的远远的,去妖界去魔界都好。”
凤息痛的几乎神智不清,还没来得及问,便又被天后狠狠的推了一把,急速朝下跌去,坠落的方向却正是琴谱的正中央。
166 天后决断()
“母后!”天后这一掌是使了仙术,那琴谱急速缩小,渐渐变成一尺大小的绢帛,又朝天后飞去。
凤息却从厚厚的云层上急速的往下坠,她重伤使不上半分仙力,如今天后这一掌,原本强忍着压在喉头的一口鲜血生生的吐了出来,在场的众仙皆是大惊,天后竟对女儿下如此的狠手。
好在跌落的方向正是长琴所在,见他已轻轻跃起将她牢牢抱住。
见凤息唇边都是血,再一探脉息,心脉俱损,长琴忿恨道,“天后竟如些狠毒。”
凤息急道,“不关母后的事,是水姬伤我!”母后分明是故意把自己推向长琴的,目的就是取琴谱,只是她方才那句话是何意?
又听父君冷声道,“青鸾,你疯了么,快把琴谱还给长琴!”
凤息抬头,那张琴谱果然已被母后握在手中,她也在看凤息,目中似有绝决之意,凤息急要从长琴怀里挣脱出来:“你快去把琴谱抢回来,不要让它落在母后手中。”
“那你?”
“我还死不了,你快把琴谱拿回来,我母后想要毁了它。”
天后拿着琴谱往后退,“谁敢上来抢,我立刻毁了它。”
便是连天帝也止步,痛声道,“你身为六界之母,明知琴谱对天界意味着什么,你竟为了一已私欲置苍生不顾吗?”
天后心中悲凉,“六界苍生,这话我是听够了,就你自己的想想,这是第几次与我说这话了,几十万年了,六界何曾真正安宁过,陛下,你每与我说一次我是六界之母顾念苍生,我的孩子便要死去,难道他们就是该死的吗?”
长琴心中一沉,天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息知道天后不舍她,琴谱若毁,父君会如何处罚母后,六界又会如何,她不敢想,还有她的阿狸,再生还无望。
凤息扯着长琴的袖子急道,“长琴,引魂曲只认你的伏羲琴,你快把琴拿出来,以琴音来吸引它。”
长琴蓦的伸手拽住她,目光雪亮惊人,“天后这是何意,你定然知道!”
“你先把琴谱拿回来,回头我再告诉你也不迟,若是琴谱没了,阿狸就回不来了,”
“你定是又有事瞒我!”
凤息狠狠的推开他,自己疼的抱住身子蜷缩成一团,却死活不愿长琴碰她,“你快去,找回琴谱我就不难受了!”
天后拿着琴谱正与天帝僵持不下,天后的手中已起了三味真火,长琴见凤息心意已决,便又拿出了伏羲琴,暗中使了仙力,令那伏羲琴灵识出窍,去引琴谱。
那琴谱果然是灵物,果然朝伏羲琴飞去,却不知天后用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