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了吗,这裘帮主好健忘。他对裘千仞在桃花岛展露的武功一向敬畏颇深,但是这一年多他行走天下,也风闻了裘千仞的卖国行径,对此人很是不齿。
当下洪七公只是冷冷地向裘千仞点了点头,却看向松树巅上的黄药师笑道:“药兄,你怎地来的这般早?我说为何郭靖黄蓉都不来看我,原来是被你笼络在身边啦,不过老叫化很是奇怪,以你的性子,喜欢这样吵吵闹闹吗?”
树巅上的黄药师却依然不肯回答,只转头看了看洪七公,抬起一只手来摆了摆,算是打过了招呼。
洪七公胡子一翘,说道:“嘿!你个黄老邪,两年多不见,这臭架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啊。”说话间走向松树底。郭靖黄蓉急忙抢上前,拉住师父的手问寒问暖,解释之前不能看望的原因。又问师父的武功恢复的如何了。
洪七公抬头看了看树巅上的黄药师说道:“老叫化这身武功是不成啦,最多也就跟黄老邪差不多。”
洪七公这一来,黄蓉的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她感觉裘千仞就是武功通神又如何?有她父亲黄药师、师父洪七公再加上靖哥哥和她自己,四人合战裘千仞,无论如何也能赢了。
几个人在松树下寒暄,裘千仞一伙站在崖边旁观,裘千仞被洪七公给了老大一个下不来台,心中怒极,却又已不敢立即动手,此时东邪北丐齐聚不说,就是那郭靖在烟雨楼也跟自己拼了十几回合不落下风。若是这三人联起手来对阵,自己这边还是输面居多的。
却听见峰下一声惨呼:“郭靖兄弟,快救命啊……”听上去竟是老顽童的声音,郭靖顿时大急,正欲跑到崖边去看,却见老顽童已经跳了上来,一上来就窜到了郭靖黄蓉的身边,拍着胸口说道:“吓死我了,黄姑娘,你千万要给我挡一阵……”
郭靖黄蓉还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从老顽童上来的地方又跳上来一个人,竟然还是个女的,同样也是满头白发,一张脸竟似以颧骨分成上下两界,上半张脸皱纹纵横,下半张脸光洁如玉,郭靖和黄蓉都不认识,洪七公却看这女人有些眼熟。
正不知何故时,却见裘千仞向这女子打了个招呼:“老邻居你好啊,神算子瑛姑也来参加华山论剑么?”
瑛姑向裘千仞点了点头,同样一句话不说,却又向老顽童这边追来,喝道:“周伯通,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郭靖黄蓉并不知道瑛姑是谁,一听女人这话,均是暗想:“这得有多大的仇啊?”
老顽童躲在了黄蓉身后,急急道:“黄姑娘,好姑娘,快帮我挡住她。”
瑛姑却也不到黄蓉身边来捉人,只站在黄蓉对面说道:“这位姑娘,我与你素味平生,你挡住的周伯通却是我儿子的父亲,请你让开吧。”
这话一说,不禁靖蓉七公傻了,就是老顽童也傻了。靖蓉七公自然是听说老顽童尚有婚配而感到惊诧万分,而老顽童却是从来不知自己还有个儿子,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从黄蓉身后走了出来,道:“你说咱们有个儿子?”瑛姑道:“正是如此……却让人给打死了,你却不知道给他报仇,还要躲来躲去。”
周伯通惊道:“什么?谁把他打死的?”
瑛姑就把她儿子被人打死的情景说了一遍,最后告诉老顽童:“打死儿子的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还有个见死不救的仇人,我要找他拼命,你去不去?”
原来瑛姑来到华山,是考虑到参与论剑的四绝在比斗之后定会大耗功力,如果一灯也来参加并且功力大损之后,她就有了杀一灯报仇的机会。她原本是提前到来,潜伏隐蔽在山间某处,却突然听见了老顽童的那句“我尿急,要撒尿”的喊声,循着声音寻来,便发现了周伯通。
瑛姑认为,既然周伯通从桃花岛逃出来了,那还需要什么趁人之危才能去杀一灯?直接两口子一起报仇就是了,她才不信一灯可以以一敌二打败他们两个。却不料老顽童看见她如同见了鬼一样转身就跑,这才一路追了上来。
这时老顽童问道:“见死不救的是谁?”
未等瑛姑回答,只听峰下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你们若是要报仇,就来杀我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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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九章 总在扮猪吃虎()
说话的正是一灯大师,佛号声中,人已经上到了峰顶,身后还跟着渔樵耕读四大弟子和丘处机。
瑛姑看见一灯上来,眼中似要喷出火来,说道:“好!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无情了,伯通!”她转头想叫老顽童一起上,却发现老顽童又躲到了浓眉大眼的少年身后,再也不肯出来。顿时大怒,伸手绕过少年的肩膀去捉,却捉了个空,老顽童虽然不会泥鳅功,身法也是绝顶的轻灵。
瑛姑怎知周伯通此生第一不敢见的人并不是她,而是一灯大师。话说当年老顽童跟着师兄跑到段皇爷的后宫,三玩两玩把人家的皇妃给玩了,这得多么对不起人啊?这事如果传说到武林之中,百姓之口,周伯通不被人骂死才怪。
这也忒特么过分了不是?
周伯通还是有这个觉悟的,别说找一灯大师报仇了,就是脸对脸的见个面,老顽童都觉得没有这张脸。
然而瑛姑却没有这个觉悟。
瑛姑觉得她空着一副身子没人来占有,就是段智兴的错;瑛姑觉得老顽童来给她一慰饥渴就是天经地义;瑛姑觉得她跟老顽童**生了孩子就是合情合理的事;瑛姑觉得她的儿子被人打的垂死,段皇爷活该去救必须要救,不救就是段皇爷该死。
这世界上还有比瑛姑更不讲理的女人么?
瑛姑捉了几下老顽童捉不到,立时就把一腔怒火撒在了少年的身上,挥掌就向少年劈去。
话说郭靖站在这里也就起到一棵木桩子的作用,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这里真的只是一棵木桩子,瑛姑也会把它劈断,不再让老顽童拿来捉迷藏。
郭靖此时已经把瑛姑看作是大嫂,如何肯以武力相对?当即躲闪了一下,只是瑛姑掌势太快,他不用降龙十八掌来拆解,这一掌便没能完全避开,胳膊早被瑛姑打中。
这一下,黄蓉顿时就不乐意了,干嘛啊?你两口子闹别扭,你凭啥打我老公?这位脾气上来也不比瑛姑小,二话不说,抡起打狗棒就是一招“斜打狗背”,棒身打向瑛姑的肩头。
打狗棒法向来是丐帮帮主传承的绝技,名字虽然陋俗,但变化精微,招术奇妙,实是古往今来,武学之中的第一等功夫。瑛姑猝不及防之下,如何能够避过这一棒,只得以“泥鳅功”尽力卸开打狗棒上的力道,只听“啪”的一声,虽然没有受伤,肩头也是疼痛异常。顿时大怒,转而跟黄蓉打了起来。
老顽童眼见这俩女的打了起来,心中大呼不妙,人家黄蓉可是父亲师父爱侣都在场,这若是把小黄蓉打出来个三长两短,瑛姑可就走不掉了,急忙上前拉架,他精通双手互搏之技,左手拆解打狗棒,右手抵挡瑛姑的全真掌法,竟然轻描淡写、毫不吃力,而黄蓉和瑛姑更是恼怒之下不肯停手,这一场打架竟然变成了老顽童和一老一小两个女人的战争了。
洪七公在一旁看的有趣,禁不住哈哈大笑,说道:“打得好,打得妙,打得精彩!看得过瘾!”
瑛姑和黄蓉都是极聪明的女子,听洪七公这么一说,立时意识到这场架打起来毫无意义,便都收了手。只分立于老顽童的两侧互相怒目而视。
老顽童这才抬起头看了看树巅上的黄药师,却见黄药师根本没看下面的争斗,还是看着远方出神,仿佛打架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一样。
老顽童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黄老邪性情古怪,最易触怒,老顽童是真的担心把他给惹着了。
这时一灯大师已经走到了瑛姑的身前,看着瑛姑说道:“好了,好了,一了百了,诸事凑合,今日总算能得遂你的心愿。你也不必喊周伯通一起,这就动手吧,我保证不还手。”
这话一说,他身后渔樵耕读四个徒弟都是大急,尽皆挡在了一灯面前。
有的说:“师父,不能这样啊!”
有的就说:“师父,徒儿愿意替你受这一死!”
总之,就是不让一灯白白受死。
一灯慈祥道:“你们都让开罢,这是为师和刘贵妃……不,是为师和瑛姑之间的恩怨,与你等全没半点相干。”
四弟子不约而同的伏地大哭,齐叫:“师父!”
一灯叹道:“你们跟了我这许多年,难道还不明白师父的心事么?”
又向瑛姑道:“只希望你能和伯通师兄玉成良缘,恩爱百年,来吧,莫耽误了其他朋友们论剑比武。”
瑛姑摘下了手腕上一只玉环,递给一灯道:“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一灯点头,接过那玉环道:“合该如此,这玉环我已经等了十几年了。”
瑛姑也看了一灯半晌,终于确信一灯不是在骗她,就从怀中取出来一个小小的布包。揭开来时,众人只见那布包内是一件鸳*鸯锦帕所做的婴儿肚兜。锦缎色已变黄,上面织着的那对鸯鸳却灿然如新。两只鸯鸳之间穿了一个刀孔,孔旁是一滩已变成黑色的血迹。
一灯呆望肚兜,凄然不语,过了良久,才道:“鸯鸳织就欲双飞,嘿,欲双飞……”
众人又见瑛姑从兜肚下面拿出来一把匕首,寒光闪闪,握在手里扬了起来。
原来当年段皇爷对瑛姑的孩儿见死不救时,瑛姑悲愤之下就是用这把匕首亲手扎死了不治的儿子,并且对着段皇爷立下了一个誓言:“当某天我将手上玉环还给你时,就用这把匕首扎入你的心脏。”
这一刻,一灯看向瑛姑点头微笑,意似鼓励,随即闭目不语,静等瑛姑动手。
地上跪伏的四大弟子的额头都已经磕出血来,却是没人敢于违背师命站起阻拦。
在这紧要关头,洪七公突然站到了一灯与瑛姑之间,说道:“段兄,你何苦如此?”他固然知道一灯和瑛姑的关系远比他这个朋友亲近,但是眼见一灯慨然赴死,却是不能不做阻拦。
一灯也不睁眼,微笑道:“七兄,这是兄弟的业报,你让开吧。”
洪七公怎肯移步,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却见一灯一指点来,正是攻己之所必躲,无奈之下,只好迅疾后退两步,让过了这记一阳指。
除了洪七公外,在场诸人,老顽童没脸跟一灯说话,吓得躲在郭靖身后不敢露头,郭靖黄蓉虽然听说过南帝的一些事迹,却是今日才得见真人,连皇帝为何变成和尚都没弄懂,自然也不会胡乱来架这个梁子。
至于松树巅上的黄药师,却像是对树下之事全然漠不关心,依旧看向远方的云天深处。
裘千仞当然是心里有数,他本就是杀害周伯通儿子的真凶,只是多年来无人知晓,便认为自己的所为滴水不漏,不过他也盼望一灯和周伯通以及瑛姑在残杀中死去。这样一来华山论剑少了大敌不说,他也不用再担心今后哪天露了马脚遭致报复。
丘处机身为老顽童的晚辈,见师叔都躲了此事,在弄不明白事情原委的前提下,他又如何敢于插手这等前辈高人之间的恩怨?
因此,在洪七公的阻拦失败之后,全场再也无人干涉瑛姑的举动。
众目睽睽之下,瑛姑却被一灯博大的胸怀所打动,想起之前一灯虽然不曾临幸于她,却对她极为眷顾,柔情一生,手中的匕首便迟迟不忍落下。
犹豫中,却恼了一旁的观众裘千仞,他忍不住出言讥讽道:“要杀便杀,不杀就把匕首收起来,这华山之巅是用来论剑的,却不是让谁来打情骂俏的,我们大老远的赶来,也不是来看戏的……”
说到这里,裘千仞环顾左右问道:“你们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一众随从尽皆哄然大笑,裘千仞也随着发出一声长笑,他内功高出侪辈不少,这一声长笑在众人的笑声中尤显刺耳。
这边瑛姑闻听裘千仞的笑声,立即目露凶光,死死盯在了裘千仞的身上,恶狠狠地说道:“原来是你!”瑛姑就是做梦也会记得这个笑声,这笑声正是杀死她儿子的那个凶手的笑声。
裘千仞心中一惊,脸上也变了颜色,兀自装作不知:“什么原来是我?”
却见瑛姑已经势若疯虎般直扑过来。她双臂猛张,这一扑直已把性命置之度外,口中恶狠狠的露出一口白牙,似要牢牢将自己抱住,再咬下几口肉来,他虽武功高强,见了这般拚命的狠劲,也不由得吃惊。他更不敢使用重手伤害了瑛姑的性命,若是那样,甘于送命给她的一灯和她的老情人周伯通岂能善罢甘休?所以急忙旁跃避开,叫道:“你干甚么?”
瑛姑更不打话,一扑不中,随即双足一登,再次扑击。
裘千仞左掌掠出,往她肩头击落,满拟她定要伸手相格,岂知瑛姑不顾一切,对掌势丝毫不理,仍是向他猛扑。裘千仞大骇,心想只要给这疯妇抱住了,只怕急切间解脱不开,那时若是周伯通或者南帝向自己出手,自己哪有性命?
当下顾不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