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傻站着干嘛?”马起差点忍不住要骂了。
他们始终觉得张惜惜和自己差不多,勉强应战也是自取其辱,还带着把大炎人的脸丢到了突厥。
听他们这样说,段德龙心一阵失望,冷哼道:你们懂个屁,好好学着吧,他们人二人虽没出一招,但意念已经开始拼杀,一旦意念战胜对方,马上就是雷霆一击,不给对手出招的机会。
孟祥三人虽不相信他所谓的意念交战,但也不敢反驳,往四周一看,只见好都高手都紧张的按着战鼓上的两人,眼里时而明亮,时而晦暗,好像真在看一场厉害的拼杀一般。
三人不由朝张惜惜看去,只见她光洁的额头上开始冒汗,呼吸时急时缓,身上的气势也是时而凌冽如剑,能毁灭一切,时而内敛收缩,厚重如土,这种变化正是战斗时,由攻到防的转变!
孟祥终于感受到两人间的战斗。
张惜惜现在情况不妙。
滴答!一大颗冷汗从少女光洁的下巴滑落,反观井上雄,气势渐渐攀升,最角翘起,似带着一抹邪魅的笑意,显然意念交战中已经获得主动。
“要赢了吗?”
井上川野偷偷抹掉手心冷汗,自张惜惜出现,他眼皮就跳个不停,本来十拿九稳的比武,一下子让他担心起来。
现在好了,儿子没让他失望,已经算是胜利在望。
意念交战,胜的一方占据主动,若是实力相当的对手,可增三成胜算,加之井上雄境界高一筹,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没有悬念了。
“要输了吗?”
段德龙心里咯噔一跳,随时准备搭救张惜惜,保她毫发无伤,这是武王给他的命令。
果然,张惜惜脸色突然就白得可怕,刹那之间,井上雄嘴角勾起胜利的笑意,左手按着刀柄,撤步,拔刀,动作一呵成。
锵!刀光一闪,宝刀出鞘,杀气外露,顿时一股凌冽的锋利以他为中心散开。
有些寻常百姓承受不住这股刺破眼球的锋利,吓得脸色狂变,忙蒙着眼睛不敢再看了。
井上雄的刀太快,几乎只能看见一条白花花的刀影朝张惜惜扑杀而去,而此时她连拔剑的机会都没有,像是邢台上的囚犯,只能眼睁睁的瞪着屠刀砍到脖子上。
不能挣扎,也不能躲避!
“这一刀你躲不开了吧?”孟祥突然松了口气,张惜惜压在他们头顶上太久了,现在终于看到一丝曙光。不过这次又让他们失望了,刀已经到胸口,只听台上的少女冷用她那美妙得无法形容的声音冰冰的吐出五个字。
“玉女三扶手!”
她的的招式不仅快,而且极具美感,玉手拨云挑雾,皓腕凝霜,当当当!手很快就弹在井上雄刀刃上,一连三次,每弹一次,众人一颗心就跟着蹦跶一下,而作为当事人的井上雄,才真真实实的感到这招的可怕。
张惜惜每弹一指,汹涌的内力便如一个激浪从刀身冲来,玉女三拂手,弹动之间,一下快于一下,涌出的内劲气势也是成倍增加,宛若连续的大浪冲击,拔刀术以快杀敌,讲究一击必杀,不留余地,就是怕对手反扑,一旦受挫,情况就极为不妙,他只觉手心一疼,皮抹掉一大块,宝刀差点脱手飞出。
张惜惜得势不饶人,左手往前一递,宝剑飞出,砰的一声,剑柄撞在井上雄丹田上,将他撞飞了出去。
原来她是故意示敌以若,故意在意念交战中落败,借此麻痹井上雄,暗中则凝聚内力,时刻准备着这一刀子的到来。
张惜惜内伤原本就很重,现在虽伤了井上雄,自己已然是强弩之末,身体似乎破成了碎片一般,动一下都疼得直冒冷汗。
如不是内伤没好,逮住这个机会,井上雄只怕已经飞出战鼓了。
现在不妙的反而是她,张惜惜脸色苍白,额上全是冷汗,嘴角还挂着触目惊心的血迹,她杵着剑颤巍巍的站在风中,纤细的身子看上去像株芦苇,武王不由来的感到一阵心酸,给她传音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认输吧。
少女听到他的传音,倔强的摇摇头,道:我还能坚持。
除了巴达尔和井上川野露出奸计得逞的狞笑之外,其他人都僵硬着身子,不眨眼的看着台上那倔强的少女,似乎成了一株植物,有些年轻的姑娘更是紧蹙眉头,悄悄擦去眼角的泪花。
井上雄舔光掌心的鲜血,突然桀桀怪笑起来:你值得我出全力了
话出口,哒!一大步窜出,张惜惜瞳孔猛地收缩,只见他在风中一晃,竟然分成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两个井上雄,两把寒刀,气息,速度,招式完全一样,好像是两个真人奋力斩杀而来。
刀气千条,落木萧萧。
明知道其中一个是幻像,但却分不清那个是真,哪个是假,张惜惜自小没出过天枫城,哪见过这么诡异的武功,当时吓得汗毛倒竖,才一愣的功夫,两把寒刀就从眼睛里猛的放大,恐怖的刀气似乎要把她绞成碎片。
“天皇上忍!”
“糟糕”武王脸色大变,一向淡定的他坐不住了,离席而起。
张惜惜已经绝望了,电光火石之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的武功,但都挡不住这两刀,只能等死罢了。张家分裂,父亲被逼疯,昨天又被无耻的陶夜笙羞辱,如不是张沐阳没人照顾,她只怕是早就没勇气活下去了。
死对她来说,反而是重解脱。
而因为她的死,武王心里愧疚,会善待张沐阳,轮回教下发阎罗召,天底下也许只有他有能力救张沐阳一命了。
这也是张惜惜明知不敌井上雄,还要接挑战的原因。
当当!突然之间,两锭银子突然从天外飞来,奇快无比,竟在空中摩擦出蜜蜂鸣叫般的身音,好不好的打中两个井上雄,众人回头一看,只见是两个娇滴滴的姑娘。
冉香和奉画。
原来石坚白早就来到校场,只是张惜惜已经站在台上,不好干涉,刚情急之下,让冉香她们扔银子打井上雄,救了张惜惜一命。
第62章 三分刀气()
井上雄在生死中磨练出来的反应力无与伦比,察觉到后面不对劲,回首,转身,长刀点动,连砍两刀,快如闪电,竟然每一刀都准确无比的对上一锭银子,但这两锭银子是冉香二人用轮回教最顶尖的暗器手法打出,若是容易挡住,就不会人人都对轮回教这些魔头畏之如虎了。
当当!两声轻响,银子被一刀削成两半,井上雄手臂震得发麻,还没松口气,只发现人已经在半空中落下。
落下战鼓,胜负已分。
石坚白现在一颗心还跳个不停,刚才的情形真是危险万分。
还好有惊无险的救下了张惜惜。
“竟然是他他怎么又返回来了?”张惜惜顺着银子飞来的轨迹看去,只见石坚白难以掩饰激动的朝她眨眨眼,似乎在对风轻轻诉说什么,她苍白的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漂亮的眼眸像是冰雪消融后湖水,虽很冷,却已然带着几丝春风般的温柔。
这使少女看起来更加的楚楚动人,宛若雪山之巅的那朵白莲花,这种韵味无法形容。
张惜惜笑起来竟是这样的好看。
石坚白有些痴迷,但他很快就发现云崖在气鼓鼓的瞪着他,似乎是因为这两天的失踪吧?
这个变故太快,所有人都没想到井上雄会突然下手死手杀人,更没人想到,竟然会人有不顾规矩的出手搭救。
比武较艺如同下棋落子,观看而不语,石坚白在众目睽睽之下插手比赛就是犯了规矩。
也幸好是这两天外族人飞扬跋扈,大家都对他有气,石坚白虽坏了规矩,但除了少数异族人之外,没人怪他坏了规矩。
如果现在换个身份,是井上川野出手,只怕会被中原武林高手乱刀砍死。
井上川野现在就一肚子的火。
本来已经是赢定了的比武,结果杀人不成,儿子反而受挫,虽然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内伤,但失败会影响武道修炼,井上雄两次拔刀,两次失败,这已经在他心里无形中蒙上一层阴影。
拔刀术想要精进一步,更加困难!
“犬子在台上比武,大炎皇朝的人在背后出手偷袭,真是领教了所谓的武林道义,我来会会你!”井上川野阴沉着脸暴喝,声音如雷,凭他的耳力,刚才虽是人多马杂,但他心念外放,方圆十几丈的东西休想满过他眼睛。
咻!手随便一引,一条恐怖的刀气生成,由于速度太快,刀气竟然和空气摩擦出“滋滋”声,像是蝗虫在啃食庄稼。
石坚白瞬间就发现了这条刀气,淡青色的刀芒若隐若现,好像是一把都透明的薄刃,不真实存在,但杀气惊人,速度无与伦比。
像井上川野这样的真气四重高手,真气实形化,可百步杀人,想杀石坚白这样的小人物,根本就用不着拔刀。
“公子小心!”
奉画脸色大变,想不到井上川野会不顾身份的出手,“锵”一声拔剑,奇快无比的抖个剑花,一剑挑破井上川野发来的刀气。
刀剑相交,只听嗤的一声,奉画的宝剑断成两截,而那道细如一线的刀气竟然还没完全消失,奇快无比的斩杀奉画,还好关键时刻,冉香连出三掌,抵挡住这道刀气。
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冉香奉画二女退开,面色苍白,显然抵挡住这道刀气,她们并不轻松。
井上川野更是意外,刚这一道刀气,他虽只用了三层功力,但这三成功力已经足够秒杀一切内功十二重的高手,没想到这两个娇滴滴的小丫头竟然能接下来,井上雄正要再次出手,突然之间,眼前一晃,武王已经站在前面,淡淡的笑道:两个小辈而已,给点教训就行了,井上兄又何必要自降身份斗个输赢?
“哼!”
井上川野冷哼一声,他知道杨峥的厉害,多纠缠,吃亏的反而是自己,安抚儿子去了。
“草民见过武王。”石坚白上去行礼。
武王拍拍他肩膀,眼里光芒一敛而过,笑道:“无需多礼,回来就好啊,突厥王爷漠比占台挑战你,现在有没有信心?”
“三成!”
少年这回答似乎让他很满意,武王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接下来看你的了。
武王看了冉香奉画一眼,笑道:“你这两位朋友年纪轻就进入内功八重,经脉贯通,而且剑法掌法都得名师真传,不知是那一大派的弟子?”
“她们是冉香,奉画,我路上结识的朋友,刚从归云十二峰历练回来呢。”石坚白不动声色的说道。
他这不是瞎说,而是之前三人商量决定好的,天下各门各派的弟子去归云十二峰历练的不少,这些弟子下山历练,大多都会收到长老院发出的不许恃强凌弱,不许用师门压人之类的通告,化名隐藏身份都不是什么稀奇的是事。
武王听他这么说,又见这两丫头刻意和自己保留距离,他精通人情世故,当时也不多想,道:漠比已经注意到你来了,当心他的暗器毒功。
这时候,漠比那大骚包已经无比风骚的跳上战鼓,颇为潇洒的摇着白扇,喋喋怪笑道:等你两天,沙包大的拳头都放得生锈了啊,快上来本王给你一个奖励。
突厥人配合哄笑道:王爷要赏他什么?
漠比道:赏他一个大刮子!
他们说话故意用内功吼出,他神态倨傲,咄咄逼人,显然是在故意造势,挑衅石坚白。
几人配合着冷嘲热讽,效果还是挺明显的,不到几个呼吸时间,几千只眼睛唰的一下看了过来,有人担忧,有人讥笑,有人幸灾乐祸,自然还有人对漠比的行为感到无比的愤怒。
石坚白很坦然的面对着这些目光,不笑也不怒,可以说是面无表情,这份从容和淡定简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他目光从人群中穿梭,找到那位还在赌气不理他的朋友,笑道:云大歌,你别生气了,我上去耍猴儿给你看。
大家伙听他这么一点拨,眼睛齐唰唰的看向战鼓上的漠比,心领神会的笑了起来。
此君一头黄毛,长得五大三粗,身披貂皮,挺着大肚子,迈开八字步,手拿一白扇儿,挤眉弄眼的,不正是活脱脱一大马猴吗?
“他娘的,太邪门了,怎么越看越像?”
“祖宗,实在太像了。”
台下一阵爆笑,人人都是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辱人不成,反被羞辱,漠比心里就别提有多火了,饶是他脸皮比城墙还厚,外加还满腮绒毛,也觉得脸火辣辣的。
如果在突厥,有人敢这么嘲笑他,绝对的是死无全尸。
第63章 我帮你改改()
听到石坚白的话,云崖噗嗤一笑,少女的心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她倒不是真的不理石坚白,只是等他过来找她而已。
她虽扮成一幅野小子的模样,但和其他情窦初开的青春少女是一样的,会矜持,也会害羞。
现在石坚白要对战漠比,她比谁都要担心,没接触过唐门的人,永远不知道毒药暗器的厉害。
想到那天经历的“子母葬魂花”,云崖不由手心冒汗,但她毕竟是帝王家出来的凤女,沉得住气,心里担忧,却没表现出来,只是笑道:你快过来,我教你耍猴的绝招。
两人视线相对,都笑了起来。
一切就好像回到了相识的那个黄昏,那个羞涩的少年,那个女扮男装的假小子,同乘一辆马车,一起喝了一杯酒。
过去的时光真令人怀念啊!
石坚白心里流过丝丝暖流,亲人,朋友,兄弟似乎有云崖一人在身边,就一切都有了。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呆头呆脑的跑回来?”云崖淡淡笑道。
石坚白没发现他今天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这两天的事说不清,即使说清了只怕也会惹他不高兴,石坚白岔开话题:你有什么耍猴的绝招,快些教我,那只大马猴都等不及了呢?
“就在这里。”
云崖朝他挥挥拳,松开手心,里面是一把黄符,云崖把黄符交给他,笑嘻嘻的道:我每天都找香炉寺的大师傅给你画护身符,人家都说心诚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