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看着被烈酒烧红侧脸的少年,老脸上不由有了笑意,喃喃道:能和这帮人打在一起,也算他有能赖,这小子上位,是时候把黑白无常,铁面判官他们找回来了
薛向晚道:常无忧,常无恨,铁面判官都不是好驾驭的人,他现在实力不够,再等等。
“”
“加油!加油!加油”
林飞熊端着酒盆子,双脚半蹲成马步,大股的烧刀烈酒灌进喉咙,肚子眼见的速度涨了起来,一口气喝了半盆,速度慢慢减缓。
石坚白见他如此豪饮,不肯服输,也端着酒盆直往嘴里灌。
哗啦!
溅出的酒水打湿少年胸膛,外冷里热,更觉舒服,喝酒的速度顿时大增,虽还是略差人熊一筹,但已经称得“海量”两个字。
所有的教众都想不到这小身板的阎罗王这么能喝,纷纷对他竖起大拇指。
要是今晚干翻人熊,可给大家伙解气了。
“坚持住啊,人熊快不行了”
石坚白喝了不到半盆,只觉头晕眼花,看着人都是晃的,已经有了七八分醉意。
他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酒才喝一半,听到大家伙给自己加油,自觉心里高兴,捧着酒盆又大喝起来。
人熊此时也好不到哪里,黝黑的老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咕噜!他晕呼呼的大喝一口,侧头,只见石坚白像是打鸡血一般,还在猛追。
“哈哈,小脾气还挺倔”人熊一阵咆哮,酒水继续往喉咙里灌,今晚要是斗输给一个愣头小子,丢了老脸事小,还得去偷花魁手绢。
像他这样憨厚正直的人,怎能做出这种有辱斯文的事?
更重要的是,家里婆娘管得厉害,他不敢去青楼逛啊。
他觉得自己都九分醉了,那位白面阎罗仍然再喝,不仅还喝,还醉醺醺的朝他比划斗酒的手势,实在太气人了。
人熊当时不能忍,一个大头几乎趴在酒盆里,正喝得起劲,突然觉得肩膀被拍了一下。
“咦两个严老七,有点意思。”林飞熊醉醺醺的道。
严老七臭骂道:喝酒好好喝,你把脸杵在盆里是几个意思?
“严扒皮,你又想搞什么鬼?”林飞熊潜意识对严老七有些防备,两个大眼睛瞪着看他。
继续喝酒时,突然觉得盆子里的的酒多了些,他以为是喝醉了眼花,心虚的朝石坚白看了一眼,回过头,盆里的酒竟然又多了几分。
“哈哈哈哈”
周围的兄弟已经捂着嘴笑成一团。
原来是趁他喝醉,严老七偷偷往他酒盆子灌酒,本来已经见底,胜利在望了,突然间又变回了半盆。
喝了半天,酒不减少,反增多。
见严老七出损招,谭震会心一笑,亲昵的拍着人熊肩膀,“加油啊,我们出生入死的兄弟,别人不支持你哥哥支持你,老熊你别让人寒心啊”
“好哥们啊”人熊感动得稀里哗啦的,想不到以前经常被他斗酒斗得趴下的发小会在此时出面挺自己,他像往常一样当胸亲昵的锤谭震一拳,咧嘴笑了起来。
男人间的情义,无需多言,这一拳已经足够了。
有谭震的支持,他不仅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而且也浑身都是酒量,只是,低头一看,铜盆里的酒貌似又增加了许多。
不错!是多了很多!
“奶奶的,难道我真他娘的是喝醉了?”
旁边的兄弟笑得更欢了。
“熊哥,今天你怎么回事,连个小白脸都斗不过无论如何,猴子我都站在你这一边,喝不下就不要喝了,大不了我引开花魁,你去偷手绢儿,天天被你婆娘管着,早就该唐突佳人了”
“好兄弟,什么也别说了”林飞熊觉得眼睛都有些热了,熊掌偷偷攥了下眼角儿,妈呀,常年喝酒,反被酒弄疼了眼睛
做人再怎么混蛋窝囊也不能让好兄弟失望不是?
像林飞熊这么讲义气的人,更不会让人失望,现在别说是平生最喜欢的酒,就算盆子里是断肠毒药,他也会一饮而尽。
毫不含糊。
吼吼!
人熊双目圆瞪,宛若洪荒猛兽一般,气势升到一个可怕的高度,显然是想一鼓作气结束这次斗酒。
只不过,手一斗动,酒盆子里冰凉的烈酒就稀稀落落的抖落出来,心里暗叫一声糟糕,原来酒已经涨到大半盆了。
“难道”
林飞熊心里突然有种很不妙的感觉,往旁边一看,只见谭震,姜猴子等人眼泪都笑出来了。
尴尬啊,原来是这帮滚犊子给老子偷偷灌酒。
此涨彼消,不输才怪呢?
这时候,石坚白还挺着肚子往嘴里倒酒,一盆子酒眼看就要被他喝光,人熊突兀的打了个寒颤,酒清醒了许多,老熊酒量大,还怕你这无耻,下流,下三滥手段?
咕噜噜!血盆大口张开,端着酒盆子一口气喝个底朝天,打了一串酒嗝,豪气顿生,哈哈大笑道:我赢了,记得偷手绢儿。
周围一阵哄堂大笑。
林飞熊醉醺醺的往石坚白看去,只见此人已经被两个婢女扶着走了,但酒盆子是空的,显然是比他喝得更快。
砰!林飞熊突然人一晃,倒在地上,就地一个翻滚,******撅起,马上就传出如雷般的呼噜声。
这家伙竟然就这样睡死了!
第55章 真假难辨()
云崖起得很早。
练功打坐了一晚上,不觉得累,反而觉得神采奕奕的,她看着铜镜里曼妙的姿仪,满意的笑了起来,她对自己的容貌一直很满意。
“石坚白那呆木头见到我这样子,不知会是什么么样”
少女画峨眉,点绛唇,用朱砂在眉心点上枚小小的枫叶,出水芙蓉般的娇颜上顿添黛一抹妩媚,黛眉舒展,秋水般的眼眸中带着几丝期许,自顾淡淡一笑,艳生双颊,不是画,却像是画中人。
今天是三城考核的最后一天,如果没有意外,下午就是冠军争夺。
比赛结束,马上就要返回大都,是应该给他透透低了。
云崖身份特殊,也许应该称之为云瑶,他和武王居住在一个单独的小院,要过两个院子才是石坚白等人居住的客房,八强争夺,石坚白已经败在张惜惜手下,对她而言,比赛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和石坚白去思望崖坐坐。
冬天到来,思望崖的枫叶已经落光了吧?
少女莲步轻移,袅袅而至,本想突然出现,给那呆子一个大大的惊喜,可她远远的就发现,石坚白的门窗大开,地板上全是雨水落叶,人显然是昨晚就不住在里面了。
“难道他出事了?”
少女眉头蹙起,细想起来,他昨天落败后,确实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大雨之后通常都是晴天,太阳把落叶上的水珠照得闪闪发光的,很是好看,云瑶心里焦急,火红的枫叶从她手指尖滑落,快速朝张惜惜的绿筠小筑跑去。
“昨天这呆子说要去找张沐阳,他不会是”
如果张沐阳真是假痴不癫,石坚白去找他岂不是羊入虎口吗?云崖一颗心突然跳得很快,不敢再想下去。
冬日,清晨,绿筠小筑安静无声。
张惜惜在伤口上擦了药粉,又服了颗药丸,缓了会儿才用手绢拭去额头上的冷汗,昨天硬受张洪爆发的内力,出内伤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严重,今天别说是比赛了,就是动一下都疼。
“娘亲保佑,今天先不要遇上那三个讨厌的家伙”
少女眉目中带着倔强,下床,开窗,温暖的阳光和香甜的空气迎面而来,丝丝拂在脸上,暖暖的,就像是母亲抚摸着她的脸颊,张惜惜不由笑了起来,“今天真是个好天气。”
哒哒哒!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张惜惜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素衣的美貌女子疾驰而来,动作轻盈,宛若游龙,每次一跃七步,奇快无比,张惜惜不由多看了几眼,自觉没见过这个姑娘,可她一脸急迫,好像和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
“张惜惜,昨天晚上绿筠小筑发生了什么事?”
这天仙一样的姐姐竟然叫自己的名字,张惜惜有些惊讶,却没表现出来,淡淡的道:昨晚风大,瓦片掉了下来,姐姐来这里做什么?
院子里充斥着刺鼻雄黄味道,地上还有几块小碗大的鳞片,脚印深,草木乱,云瑶自然不会相信她的鬼话,怒腾腾的道:他昨晚是不是来找你爹了,快给我把人交出来。
说着,一跳几步,哒哒哒!人影晃动,快速无比的抢上小楼,张惜惜大为吃惊,这姑娘武功比自己强了不知多少倍,来者不善。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开,让这人伤了父亲。
“姐姐的话我听不明白。”
“不明白吗?”云瑶冷笑,先制住张惜惜逼迫张沐阳交出石坚白也是一样的。
她境界比张惜惜高得太多,不用暴气伤敌,打败张惜惜如探囊取物,锵!张惜惜宝剑没拔出来,马上又被她按了回去。
张惜惜心里骇然,忙后退,但已经晚了,手腕被人捏住,一瞬间,十多处穴道被点,想动也动不了。
“咦,你受伤了?”
少女有些吃惊,伸出她羊脂美玉般令人炫目的小手,轻轻把张惜惜下巴抬起,狭长的凤目闪过丝戏谑的笑意,啧啧称赞道:小模样生得还不错,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漂亮的姐姐居然是个女流氓?
张惜惜心里微微一惊,但女流氓对她没什么威慑力,毕竟大家都是美少女,被她调戏又不会缺二两肉,冷冷道:不知道。
云瑶不知想到什么,颇为戏谑的笑了起来:三天不出门,别人都认不得我了,我姓陶,名夜笙,江湖朋友送我一个外号叫“玉蝴蝶。”
张惜惜脸色大变,惊讶的道:寂寞空庭春欲晚,蝶生双翼为花忙你就是玉蝴蝶陶夜笙,可你看上去
“一个姑娘是吧?”
云瑶在她水嫩嫩的懒蛋上捏了一下,笑得更加奇怪。
张惜惜羞欲绝,汗毛倒竖,鸡皮疙瘩一粒粒的冒起来。
玉蝴蝶陶夜笙实在太有名了,除了是令人畏之如虎的“阎王”之外,本身还是个风流成性的采花大盗。
寻常采花大盗一出现,城里但凡有点姿色的姑娘都吓得不敢上街,没姿色的姑娘也吓得不敢涂胭脂,抹口红儿什么的。
但这玉蝴蝶不同,很受姑娘欢迎,秦淮河边的老鸨儿一见到这位爷,马上就笑得像是吃了蜂蜜一样的甜,那些个大大小小的花魁,为了争这位采花大盗当入幕之宾,竟然不顾矜持的大打出手,听说姓陶的有一次去大都,好多大家闺秀为一睹“芳容”,都半夜开着窗户,等着这个采花大盗从天而降呢。
张惜惜虽也骂过那些姑娘恬不知耻,但若说对这个采花大盗一点都不好奇,那是假的。
可没想到这名扬天下的采花大盗竟是个人妖公子?
害怕遇到色狼和希望碰到英俊潇洒的公子几乎是所有青春美少女的共性,被这人妖采花大盗盯上,张惜惜觉得浑身不自在,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不受控制的道:别碰我,你要做什么
话出口,她更加害怕,这种情形之下,实在是不应该说这几个字的。
万一引起他的兽性咋办?
少女心乱如麻,果然见这采花大盗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把视线从她锁骨往下移,盯着她傲人之处看了会儿,突然将她懒腰抱起,火急火燎的走进屋子。
手掌往后一煽,砰!门窗关死。
张惜惜怕得要命,银牙咬得咯吱作响,但反抗不了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玉蝴蝶”,脱掉她鞋袜,衣服,不一会儿,人已经被他剥得光溜溜的了。
事实证明,对于脱光了的漂亮女子,不仅男人喜欢看,连女人看了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
云瑶就一直看着张惜惜。
嘴角的笑容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啧啧,不愧是官家小姐,和小红小绿她们就是不同啊”
见张惜惜一副羞答答的模样,云崖玩心大起,摸出随身携带的药瓶,边温柔的给她图药粉,边笑嘻嘻的道:美人儿,我知道你对我这样子不满意,你喜欢清秀的书生还是威武的大将军,我们再换一个?
“再换一个”
张惜惜大惊,这人妖陶夜笙摸出块人皮面具,对她龇牙一笑,马上就变成个满脸虬髯的粗野大汉。
张惜惜想死的心都有了。
“宝贝儿,你很满意,很惊讶吧?”
他少女般清脆柔美的声音竟然变得沙哑低沉,张惜惜更怕,晶莹的皮肤上突兀的冒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想拉被条挡住身子,但穴道被点,只能任人鱼肉。
“你别碰我,不然我爹一定会杀了你的。”
“我已经碰了,有肌肤之亲,你就是我的人啦,小模样真是我见优伶啊,是哪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下这么重的手,多涂点儿”
苍天,张惜惜俏脸红到脖子,淫贼盯着她颇具规模的胸脯,手虽在抹药,但却越靠越近,居然将金创药涂到挺秀的淑乳之上
被他指尖触摸到的地方,似有一道电流传过,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心里一阵悸动,张惜惜心知不妙,今天可能是在劫难逃了。
幸好,这位玉蝴蝶很快就停了手,笑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是回答我满意了,我就等你伤好再来找你。
张惜惜如蒙大赦,点头道:你问。
“你们把他藏哪里去了?”
张惜惜心里奇怪,难道向天笑和严老七出门被雷劈了,没回到轮回教,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很配合的道:那两个人来一会儿就走了,你们轮回教自己人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哪儿?
“昨晚就只有两个人来过吗?”
张惜惜心里咯噔一跳,昨晚石坚白还在香闺里呆了半天呢,难道玉蝴蝶来找的人是他,她见玉蝴蝶语气里带着焦急之色,料想他不会对石坚白不利,快速的将昨晚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原来他出城了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云瑶叹气。
给张惜惜盖好被子,关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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