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中有玉扳指、金项链、金手镯,还有一块巴掌大的玉佩。
这玉佩做工精致,旁边用金子镀边,中间的玉雕刻成观音菩萨的模样,观音菩萨手持玉净瓶,表情栩栩如生,使得这块玉佩有了灵气,价值不菲。
顾若溪看着这些东西,喜笑颜开,眼睛弯成月儿。
旁边,陈温漫惊讶不已,说道:“这些你都是从哪偷来的?”
顾若溪闻言,抬起骄傲的脑袋。
“这哪里是偷?是我光明正大拿的好不好!”顾若溪十分得意,扬起玉扳指,像是在炫耀,脸上笑容更盛。
陈温漫万分惊讶的说道:“你该不会洗劫了南阳王吧?”
顾若溪说道:“没有洗劫,只是随手拿了几件,还没有拿完呢,他身上东西太多,拿不完。”
陈温漫微微愣神。
顾若溪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木制的令牌,陈温漫大惊失色。
“这也是从南阳王身上拿的?”陈温漫声音略带颤抖。
“是啊!不过我还不知道这块令牌是拿来干什么的。”顾若溪拿着令牌仔细端详。
这木制令牌平平无奇,令牌上面仅仅刻着一个“南”字。
陈温漫沉思片刻,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南阳王的“虎符”。”
顾若溪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道:“什么是虎符?”
陈温漫说道:“虎符,简单来说,就是号令军队的令牌。”
顾若溪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动,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顾若溪问道:“你说,如果我们拿着令牌回去,军队会不会听我们的号令。”
陈温漫略微思索,说道:“我拿不准此事。”
顾若溪沉吟片刻,说道:“南阳王已死,他手下肯定会变成一盘散沙,我们拿着虎符便有凝聚人心的作用,如今战火纷飞,若是我们得到南阳王这支军队,保命的能力便有了。”
陈温漫仔细打量顾若溪,她与顾若溪分离多日,现在竟然有些看不懂这个小姑娘了。
陈温漫说道:“如今方天正已经打到晋城,他打下晋城后,便会直入皇宫,登基称帝。”
顾若溪说道:“我们手握兵马南下,南方多的是穷山恶岭,易守难攻,我们在南方割据一地,方天正不敢来讨伐我们。”
陈温漫深深地看了顾若溪一眼,说道:“我们可以先回去看看形势。”
顾若溪重重点头,笑容满面。
第一百一十章 名不虚传()
一间不知名的破庙里,一个人正盘膝而坐。
破庙中杂草丛生,佛像断了一只手,几只老鼠的尸骸躺在地面上,它们互相撕咬,似乎是同类相残而死。
那个人十分消瘦,看起来弱不禁风,他找了一块破旧的蒲团,盘膝坐在上面。
他的脸上有一道刀疤,看起来触目惊心,看到这块疤便可以想象他当年经历了何等的痛苦。
他双眼紧闭,内力循环反复,正是练功到了关键时刻。
他便是章瑞泽,他用移花接木吸收冲虚道人的内力,冲虚道人内力浑厚,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完全接纳的。
“呼呼”
章瑞泽轻轻吐气,整个人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
这一刻,章瑞泽似乎与天地相融,他全身的毛孔都在呼吸,毛孔一张一合,使得气血异常澎湃。
章瑞泽似乎接触到一层更加玄妙的东西,可是这种感觉又不够明显。
章瑞泽尽可能去体会这种感觉,可是这感觉十分朦胧,令人抓不住。
他有些急躁,忽然停下运功。
“呼”
章瑞泽长长吐出一口气,猛然睁开双眼,他的双眼中竟然闪烁过一道微弱的光芒。
“噼里啪啦!”
章瑞泽站起身,活动筋骨,全身骨骼如同炸花生一般响亮。
“哈哈哈!不错,不错,那个老家伙的功力非常醇厚,完全顶的上普通一流高手五名。”
章瑞泽哈哈大笑,对着佛像一拳轰出,佛像轰隆一声从中间断裂倒塌,巨大的石块掉落,砸在地上扬起浓浓灰尘。
章瑞泽点头颔首,对这一拳十分满意。
他未尽全力,冲虚道人的内力也未完全接纳,可这一拳还是超乎他的意料,使得他十分兴奋。
“哼,李跖,马上你就要死在我的手下,师妹一定是我的!”
章瑞泽脸上浮现出暴戾的情绪,他紧握拳头,拳头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晋城。
李跖正在李将军府用膳。
阿大、萧青碧、萧青悦、白袍小将、老将军都在此。
而上首坐着一位神情疲惫的中年男子便是李宕。
他们吃饭的这张桌子很大,摆放了足足三十道菜,这是老将军特地吩咐厨子做的,专门用来犒劳阿大与李跖。
李跖端起酒杯,说道:“久闻李将军大名,今日得见才知传言有误。”
白袍小将、老将军眉头皱起。
阿大自顾自的吃饭,右手拿起一个猪蹄,左手抓起一条大草鱼,直接往嘴里送。
萧青悦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青碧懒洋洋的瘫坐在椅子上,他唤来一个丫鬟,丫鬟正勤奋的喂食给他。
李宕十分颓丧,对李跖的话无动于衷,他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精神面貌,已经成为一个废人,再无用处。
“呵!”
李跖撇撇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而后他拿起酒壶给自己倒酒,倒得满满当当。
他倒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李宕。
“咻!”
李跖将手中其中一杯酒向李宕丢去,这杯酒如流星飒沓般,速度出奇的快,可是杯中酒却无一滴撒漏出来。
酒杯直击李宕面容,李宕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他自顾自的夹菜,吃菜,人如行尸走肉。
白袍小将眉头一挑,陡然伸出手,快速抓向酒杯。
酒杯“砰”的炸开,酒水泼在他的脸上,将他变成一个落汤鸡。
而此时,他的手掌流血,手臂剧烈颤抖。
他深呼吸一口气,十分震惊地看了李跖一眼,妙手空空果然名不虚传。
李跖不过是随手将酒杯丢出,可是酒杯里竟然蕴含无比浑厚的内力。他功力不够,贸贸然伸手去接,酒杯承受不住压力,自然会爆炸。
他颤抖着手臂,拿起一张纸,轻轻擦去手掌血迹,脸上震惊的表情还未消退。
他开口说话,声音略带颤抖:“恩公武功盖世,小子自叹弗如。”
李跖颔首,表情不悲不喜。
忽然,李跖将手中另一杯酒丢出去。
这杯酒比上一杯来的更快,来的更猛。
酒杯迅速在空中打转,发出“咻咻”的风声,显然是其中蕴含着无比强大的内力才会导致。
白袍小将脸色一变,当即便要伸手去接。
李跖立即喝道:“你护得了他一时,护得了他一世吗?”
白袍小将身子一顿,手停在半空。
而此时,酒杯已经狠狠砸在李宕的脸上。
李宕的脸上炸开了花,鼻梁被酒杯打断,鲜红血液喷涌而出,将他身前的饭碗都披上红外衣。
李宕无动于衷,似乎鼻梁被打断的并不是自己,他用手夹起一块青瓜放到嘴里,咬得嘎嘣脆,随着他的咀嚼,他鼻子上流的鲜血更加汹涌,而他的牙齿上也隐隐冒出血迹。
萧青悦俏容冷漠,没有看他。
萧青碧懒洋洋躺在椅子上,他闭着眼睛,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偶尔张张嘴便有丫鬟夹菜送到他嘴边。
阿大愣了愣,而后继续大快朵颐,拿起一根羊腿疯啃,貌似饿了好几年。
白袍小将与老将军则脸色大变。
尤其是老将军,他此刻已经怒火中烧。
这李宕可是他的大儿子,此刻大儿子受辱,做父亲的怎可坐视不理?
他站起身,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白袍小将隐隐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连忙拦下老将军,静待事情发酵。
李跖对众人情绪不予理会,他缓缓站起身,身上气势渐渐高涨。
“李宕,你身为晋城统领,理应报效帝国,为帝国战斗,为百姓战斗!”
李跖说道:“晋城是最后一城,如若晋城失守,天下便会易主,以方天正的凶残性格,届时将会有千千万万百姓受到迫害!你难道不心痛吗?谁家没有儿子?谁家没有弟弟?难道只有你家有吗?”
李跖继续说道:“你弟弟为帝国效忠,慷慨赴义,而你呢?颓废如行尸走肉,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弟弟吗?你对不起他,你也对不起百姓。”
“今天,我就要用我的拳头打醒你!好让你睁大眼瞧瞧这天下苍生!”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打探形势()
李跖走上前去,抓住李宕的衣襟,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脸颊上。
李跖没有动用内力,此时的李宕已经形如废人,如果动用内力,稍有不慎便会一拳打死李宕。
毕竟李宕不会还手…
李宕受了李跖一拳,脸上肌肉微微颤抖,嘴角溢血。
李跖眯着眼睛,突然将他整个人提起来举过头顶,像摔王八似得往桌子上猛的一砸。
“轰隆!”
巨大的桌子被李宕的身子砸成两半,桌上碗盆尽碎,满桌的美味佳肴掉落在地上,与木屑混在一起,显然是不能吃了。
几名丫鬟被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尖叫,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老将军暴跳如雷,正打算上去组止李跖,并将李跖打一顿,结果却被白袍小将拦住。
白袍小将说道:“你难道希望你的儿子一直这样颓废下去吗?”
老将军眼中泪水打滚,他将头瞥向一边,不忍再看。
白袍小将微微颔首。
阿大微微愣神,他显然是对这些浪费掉的美味佳肴心痛不已。他望着手中羊腿连连叹息,而后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块羊腿肉,放入嘴里,一脸满足。
萧青悦盯着李跖,一双美目流连忘返,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思便系在了李跖的身上。
萧青碧张张嘴,发现没有菜送到嘴里,微微诧异,睁开眼才发现李跖与人打架了,几名丫鬟抱着头蹲在角落里,身子颤抖如筛糠。
而后,萧青碧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哈欠,继续昏睡过去。
“为什么不还手?”
李跖抓住李宕衣襟,如提小鸡般将他提起。
“啪!”
李宕被李跖提在半空中,脚不沾地,李跖一巴掌扇在李宕的脸上,他的脸迅速出现一个掌印。
“为什么不还手?”
李跖询问李宕,反手又是一巴掌。
李宕另一边脸颊迅速肿起,掌印鲜红。
李跖瞪着他,怒不可遏。
李跖真的很想直接打死他,可是打死他,晋城会败得更加直接,更加快。
“唉!”
李跖深深叹息,松开抓住李宕的手。
李宕跌坐在地上,他感到十分无助。他无力的向后躺下,躺在饭菜上面。
李跖看向李宕,露出失望之色。
“走吧,让他自己待一会儿。”
李跖转身就走,萧青悦连忙跟上。
阿大将羊腿塞进怀中,将萧青碧连人带椅子一起扛出门外。
白袍小将与老将军对视一眼,心生无奈,他们摆摆手遣退家奴。
“将军,你要振作起来。”
白袍小将将李宕扶起,晃了晃李宕的肩膀,李宕目光无神,无精打采。
白袍小将摇头晃脑,失落离去。
老将军连连叹息,他本有无数的话想对自己这个儿子说,可是到了最后,仅仅说出了一句:“我永远支持你。”
老将军缓缓离去,他走的并不快,这时,李宕抬眼看去,发现自己的父亲竟已经老了。
他的背影不再挺拔,他的身躯不再魁梧。
但是他身上的那一身盔甲却依旧气势非凡,这身盔甲承载太多感情,承载了太多性命。
他不敢轻易脱下,除了睡觉以外,其他时间,他都穿着这身盔甲。
李宕陷入深深地回忆当中。
年幼时,李宕曾经问老将军,习武是为了什么。
老将军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为了帝国,为了苍生。”
他十分好奇,追问道:“帝国是什么?苍生又是什么?”
然而老将军却只笑了笑,说道:“以后你长大便会懂。”
一晃数十年过去,他已经从孩童成长为一名顶天立地的男人。
他也渐渐懂得了什么叫报效帝国。
“呵哈哈哈哈哈哈!”
李宕抬起头,忽然哈哈大笑,可是他的笑声中却带着悲伤、凄惨的情绪。
“为了帝国…为了帝国…”
李宕抱着头,跪在地上痛哭。
泪水与脸上的血溶在一起,打花了他整张脸颊。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宕终于从地上爬起,他擦去眼角泪水,努力舒缓情绪。
他神采焕发,如初春的绿茵,朝气蓬勃。
“为了帝国!”
他站起身,身姿挺拔。
李跖趴在门外,透过门缝隙悄悄查看李宕的衰样。
萧青悦看到李跖孩子气的一面,忽然捂着嘴轻笑起来。
……
陈温漫与顾若溪乔装打扮,她们将头发扎起,头上戴着斗笠,遮住清秀的脸颊。
她们还用白布束胸,穿着男人衣服,看起来就像两个仗剑天涯的青年侠客。
她们骑着马正在往城里赶去。
她们想看看南阳王的死造成了多大的慌乱。
打定主意,她们狠狠挥舞马鞭,马鞭打在马背上,马儿吃痛,奔跑的速度更加快速。
没多久,她们便来到城门口。
进城的人络绎不绝,他们背着很多物品前来城中交易,换取钱财。
他们不知南阳王已死,过着如同往常一般的生活。
陈温漫与顾若溪勒马停下,她们看到城门口关闭了一个通道,那是出城的通道。
而另一条通道则是进城的通道,进城的通道并未关闭。
城门两边站着精锐的官兵,这些官兵可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他们看起来凶神恶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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