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样,他没想到霹雳堂的火器居然如此厉害,更没想到雷英的刀法和暗器居然配合的天衣无缝,他低估了雷英,也高估了自己!
彭海一直是在背后伤人,真正从阴暗中走出,是从草桥镇开始,而一直到现在,他三次交手,三次失败,几十年的胜绩让他骄傲,同时也让他退化,他更多的依赖自己的摄心魔功,而不是堂堂正正的决斗。所以他不敢对抗蓬莱二仙和九云神尼的联手。所以他自以为是的轻视了钟雄和雷英。
彭海明白了自己的错误,但明白的太晚了。雷英的雷火炎光弹根本就不是为了伤他,就是为了将他困在火堆里活活烧死!
彭海声嘶力竭的大吼道:“雷英,你就算杀了我,你也活不了!少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雷英狂笑道:“他没了这两万人马,我看他如何对付我!你不是想知道我们在密谋什么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要炮轰这座军营!”
彭海真的怕了,声音充满的恐惧:“你是个疯子!你要造反!!!”
雷英把鬼头刀戳在地上,放声狂笑:“你们说我勾结花冲,那我就勾结给你们看!我让方雕和张华离开,就是让他们去准备炮击!我要送给花冲一份两万具尸体的大礼!”
第九十章 意外之敌()
君山的人马一向训练有素,即便是半夜行军,集合速度也是相当的快。大军兵分两路,武万丰率领他的水师从檀溪出发,追踪少华山的舰队,花冲和钟雄点兵二千,带领十位君山寨主直扑百里之外,沈仲元负责守城,后续准备三千人马,作为第二梯队,清晨出兵,接应花冲等人。
路上,花冲问钟雄:“你怎么知道冯奎章是来接应雷英的?”
“少华山的冯奎章也是水贼出身,我对他有些了解,此人纵横长江,雷家的霹雳堂做的是火器买卖,水面上一旦出事,货物就全毁了,所以他们需要一个水路的保镖,冯奎章便是很合适的一个人选。”
“他和雷家一直有生意往来?”
“嗯,雷家走水路的买卖,全都用少华山的船,别的堂口、帮会见是冯奎章的旗号,多少都得给些面子,毕竟都是绿林道,难道为了买卖翻脸?”
“他们合作的时间有多久了?”
“很久了,冯奎章在少华山落脚十来年,能把山寨做大,很大一部分财源就是雷家的买卖。据说他的山寨还是雷英帮他设计草图修建的,好像他们还是盟兄弟。”
“原来如此。”花冲看过乐天成给他写的那本武林秘策,冯奎章的少华山在水贼之中能名列前十,但经过洪泽湖那场大战,现在他的势力应该比两年前强出不少,已经不只是前十而已了。
“钟太保,这少华山在洪泽湖出事之后,有没有聚拢别的山寨残部?”
“有,自从那几个大山寨元气大损之后,他这几个月扩招了近千人,大都是从洪泽湖逃走的余寇。”
“这就奇怪了,按说他既然有野心做大,那几家被灭之后,他应该越发小心才对!”花冲发现了冯奎章的反常:“你想,如果你是冯奎章,现在是招惹襄阳王或者招惹我们,还是选择老老实实龟缩在山寨?等襄阳王的事情结束,天下太平的时候,江湖上再提起水贼,他可就是老大了!”
钟雄想了想对花冲道:“你说他会不会是来投降的?他接应雷英,总不会两个人去少华山吧,雷英可不是个没志气的人,小小的少华山还没放在他眼里,我觉得应该是他主动招揽的冯奎章,他们二人合作,很有可能是借这次兵变,倒戈投降!”
花冲没有接话,他觉得不会有这种事,雷英这么容易就投降?还带了一个少华山?应该是有自己想不到的阴谋!
百里路途,虽不太远,但步军居多的二千人马还是走到天色微明,才赶到雷英的营地。等他们来的时候,火光已经小了很多,尸骸遍地,营房凌乱,花冲命令两千人马进入营房,检查还有没有活口,并且清理现场,查点尸身。
钟雄凑到花冲身边,有些疑惑的对花冲说:“雷英居然跑了?他会去哪里?”
花冲摇摇头:“不知道,但我知道一定和少华山的冯奎章有关,钟太保,命令骑兵准备,留下步军打扫战场,咱们带领骑兵去追!”
钟雄一愣;“咱们去哪追啊?”
“去有水的地方!他们一定要上船!”
八百骑兵如同一阵旋风一样,离开了雷英的大营,朝江边飞奔而去。再次狂奔数十里之后,迎着初升的日光,花冲隐约看到了前方大路上,一片黑点!
战马继续狂奔,黑点也随之放大,那是人!是骑兵!是数百骑兵!一字长蛇排开的数百骑兵!
钟雄急忙紧拽缰绳,带住坐骑,花冲也停了下来,后面的八百骑兵也陆续停了下来,双方相隔百余米,不动!
钟雄右手高高扬起,身后的君山寨主花刀将杨泰大喊一声:“列阵!”
八百人马不过片刻之间排成锋箭阵式,随时准备冲锋。花冲暗暗佩服君山人马训练有素的同时,对方的起兵也动了,一字长蛇阵化作二龙出水阵,人马两翼排开,每人手中一把手弩,对准了花冲这边。
花冲一愣,他原以为这支人马是雷英的残兵或者少华山的水贼,但明显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钟雄也没想到对方的军容如此,低声对花冲提醒道:“小心,对面不是一般人,训练有素,阵法变化极快,带兵的是个高手,这可能是襄阳王的主力!”
花冲惊讶道:“不可能吧,刚才看大营那样子,昨晚雷英用的应该是大量的火器,可咱们一没见炮,二没见火,眼前这个个手持弩,身配刀的,应该是正经的骑兵啊,难道雷英有备而来,居然在这埋伏下一支断后的军队?他哪来的人马?就这装备,雷家在有钱也养不起几千吧,这不得有五百人?他居然舍得用这么精锐的五百人断后?死一个都得心疼啊。”
对面的骑兵之中,一匹赤红色战马出列,马上是一个又高又壮的大汉,这人要是站在平地,起码得有九尺的身高,一身耀眼的金色盔甲,显得整个人如同金甲天神一样,但比较毁形象的是他的肚子,如果说他有二百斤的体重,那肚子起码得占去五十斤。虽然盔甲闪亮,但肚子更闪亮,肚子上的甲叶被高高撑起,再配上这位下巴上长的那一把火红色的虬髯,如果不是穿着甲胄骑在马上,更像是一个民国年间的军阀。
这人催马向前,看意思是要跟花冲他们搭话,花冲和钟雄也就提马向前,双方距离十步远近,各自带住坐骑。那金甲胖子从了事环上摘下一柄宣化巨斧双手横担,很没形象的把大斧子抗在脖子后面,整个人坐在马上提胸仰头,朝花冲道:“对面的,哪个是花冲?哪个是钟雄?”
花冲只穿了一副软甲,腰挎宝剑,见这胖子问起,伸手抽出宝剑,指着他道:“这剑名叫纯钧,是我的佩剑,我就是花冲!”
这胖子不耐烦道;“我知道这玩意儿叫什么?问你是谁,你说花冲,不就完了么?墨迹什么?”
花冲自认为很嘚瑟的一次装13被这胖子鄙视了,讪讪的收回宝剑,双手环胸,不再说话,继续装13。
那胖子又看了看钟雄,钟雄毕竟是文武进士,带兵打仗有一套,自然甲胄也是整齐的。这次出来也是全幅的亮银甲胄,大红的披风,披风的里面,暗藏他的成名暗器——八杆三尺长的飞叉,了事环上挂着一条五钩神飞亮银枪。胖子打量几眼道:“你是钟雄还是沈仲元?听说这俩都是小白脸子,你是哪个?”
“钟雄。”
“哦,你就是那个飞叉太保。行了,认识了。”
“你又是哪根葱?”花冲不屑的问道。
这胖子居然笑了,嘿嘿的乐了一声,朝花冲道:“这小子,你刚才咋不这么说话呢?这多痛快,跟老子装什么装?”
花冲整个人都僵化了,刚才装13让人啐了,现在骂街,人家倒爱听,这胖子傻吧?肥肉给大脑挤没了啊?
“你们听好了!都给老子坐稳当了,别一会儿听见你家老爷的名号,吓的从马上掉下去,都给缰绳拉稳了啊,别一会儿惊着马。”
“别特么废话,你特么到底是谁!”花冲也发现了,跟他好好说话都是件很困难的事。
“老子姓程!我叫程玉!如花似玉的玉!”
“窝草!”花冲真的差点从马上掉下去,这模样还舔脸说是如花似玉的玉……
“老子还没说完!别打岔!”
“你继续……”花冲已经无力吐槽了。
“老子的大名你们可能都没听过,不过这不要紧,老子多年没来中原了,你们不知道不奇怪,不过我来了,我就要让你们知道!你们现在赶紧记住老子的名字,过不了多久,程玉这两个字就将响彻中原!”
“二位不用听他胡说!”从程玉的背后,又出列一匹战马,这次是一匹黄鬃马,马上也是一个大汉,不过这人长得就比程玉顺眼的多,面似淡金,三缕长髯飘洒,也是一身金盔金甲,背后背着一对双锏,了事环上挂着一条长枪。
“阁下又是何人?”
“在下名叫秦希,江湖人称赛叔宝,我和程玉一样,都在南唐李主驾下为将!”
“什么!南唐居然还在!”花冲和钟雄都傻了!南唐是一个传说中的国家,在历史上,这个国家早就被赵匡胤灭了,但在各类的曲艺和评书当中,南唐和西夏、大辽一样,是一个一直在折磨北宋的国家。他们每隔几十年就会出现一次,侵袭南方,虽然每次都被大宋剿灭,但之后又会出现一个李姓后人……
“不错,我们就是南唐的人。”
花冲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一个恐怖的想法脱口而出:“你们是来救雷英的!”
“正是,雷英我们要带走,他是王爷点名要的人,也是我们的未来主帅!”
花冲真的害怕了,襄阳王要造反,西夏要帮忙,如果南唐的残部也趁机起兵的话,整个大宋都会陷入战乱!
一边的钟雄显得比较镇定,对秦希道:“秦将军,您是大唐胡国公的后人吧?”
“在下正是秦家后人,这位程将军,也是大唐开国元勋之后。”
“很好,钟某有幸一睹昔日名将之后的风采,也算不枉此行了。”
“怎么?钟太保要和我们兄弟比试比试?”
“打个赌如何,我们输了,我们退兵,你们输了,交出雷英和他的火器!”
在秦希和程玉的背后,一匹白马飞出,一个白袍小将手提一杆亮银盘龙枪,点指钟雄大喝道:“好,这个赌我们打了!”
第八十九章 猜测()
百里之外的隆隆炮声震动天地,花冲感觉到大地的震颤,自床上一跃而起。虽然天色已晚,但他却无法休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是他第一次守城作战,前世他没做过军人,这辈子更没打过仗,要说校尉所的经历和前世做警察还有些许相似的话,这种大侠郭靖一样的守城作战,他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
大地的微微颤抖,使得花冲急忙从屋里跑了出来,他本就和衣而卧,宝剑就在床边。当他拎着宝剑冲出来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有三个人了,他们就住在襄阳王府,拿这里当做临时的公馆。
此时的院子里,沈仲元、钟雄、白金堂各个都带着一种不安的神情,站在院子里,看着花冲。
花冲虽然也很不安,但还是故作镇定,朝三人道:“你们也都没睡?”
白金堂苦笑道;“大战在即,如何睡得着?”
钟雄则问道:“你也是感觉到地震了么?”
花冲道:“我怕不是地震,是雷英的火炮!”
沈仲元则微一摇头:“不对,我在王府的时候见识过他火炮的威力,要是攻城的话,不会只有这么点颤动。而且几乎没有声音传来。”
花冲忽然道:“会不会是他们的大营出了变故?”
钟雄道:“别胡猜了,先去城头看看,如果不是攻城,那有可能是普通的地震或者真的是雷英的大营出了问题。”
花冲站在城楼上,扶住垛口叹道:“这要是有个地震播报就好了,到底是他们大营出了问题还是地震了呢?”
钟雄也纳闷道:“四面都没有敌人的迹象,而且彼军屯兵百里之外,要是趁夜攻城,距离有些远了,况且火炮运转不便,不应该是敌袭。”
忽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探马朝城下冲来。将近城下之时,马上探子看见花冲等人站在城楼,周围火把高照,急忙翻身下马,大声道:“急报!”
“速报!”
“百里外雷英的大营附近火光大作,且有爆炸之声不断传来,不知何故!”
花冲等人全都一惊,对视一眼,沈仲元开口道:“莫非雷英反水了?他们在内讧?”
“有可能!”钟雄对众人道:“雷英这个人确实有本事,不过恃才傲物,王府中的人,能入他眼中的人不多,所以人缘不好。如果赵麟真的恨上雷英,王府那些人难保不会落井下石!”
花冲心里仔细的盘算着,口内答言道:“你说雷英没朋友,如果赵麟要收拾他,他雷英不介意给赵麟反戈一击?”
“这事极有可能,像雷英这么狂傲的人,不会容忍别人的羞辱,尤其是不如他的人!”
花冲忽然道:“如果他真的要反杀赵麟一刀,他最后的结局应该是投靠我们才对,为什么之前没跟咱们联系,而且把战场放到百里之外呢?这不科学啊?”
“科学?”钟雄没听明白这词的意思。
“额……我是说雷英如果真想收拾赵麟,他应该跟我们合作才对,他把战场放在百里之外,明显是不想让我么参与进来,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钟雄也想不通个中情由,仔细琢磨了一下,钟雄一拍垛口,大声道:“难道是诱敌?他想引我们出去?行兵百里,我军不战已疲,那时他们以逸待劳,正好将我们一举击溃!”
沈仲元点头道:“此事颇有可能,他们故意这么做,想将计就计,引我们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