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熊?这意思是?”
“这是过山飞熊苗天雨的标志,他是飞熊门的掌门,下五门之一,郭长达论起来也算是他的师兄。”
“这么说他应该也是来参加英雄会的。”
白金堂又指了指另一艘船:“那艘船的船头上站着的那个老头你可认识?”
花冲只见那船上站着一个黑衣老者,年约六旬,身材健硕,虽然须发已白,但威风不减。
这个花冲倒是认识:“这个人我在当年的莲花会上见过一面,好像是乾坤五老之首,江湖人称闭目垂钩赛太公的江波涛!”
“没错,就是他!连他都来了,他三十多年前自立乾坤派,位列十三派之一,论武功可以说是江湖上难逢对手的人物,而且他的门派在广西乾坤山,这大老远的都过来,可见这次来的势力应该不少!”
花冲也点头道:“恐怕江湖上有头有脸的,这一次都得露面啊。光着江面上,已经有一个掌门,一个派主了,这么多船只,恐怕还有不少高人呢。”
白金堂仰头大笑道:“何止是高人,熟人也是有的!你看那边!”说着他将手之向前方,在他们这条船的前面,有一艘大船高挑着五道彩旗,旗分青黄赤白黑五色,每一面旗子上都绣有一把宝剑,剑也分五彩,青旗配黄剑,黄旗配红剑,红旗配白剑,白旗绣黑剑,黑旗绣着一柄青绿色的宝剑。
花冲不认识这个旗帜,问白金堂道:“这又是哪个门派?”
白金堂笑道:“这是江南彩剑门的五彩剑旗,即是彩剑门的标志,又是彩剑帮的标志,江南水面上,有彩剑帮的彩旗,水面上的朋友都给几分面子。”
花冲啧啧叹道:“这彩剑门什么来路?这么大的势力?江南那边水面上的寨主不少,都给他们家的面子?”
“那是因为他家出过高人,昔日彩剑门的掌门从绿林中混出一个好出身,投效边关,抗敌报国。后来因为他战果卓著,官升至边关的总镇!”
“莫非就是丁灏丁总兵?”花冲不敢相信的看着白金堂。
白金堂点头道:“没错,就是他!彩剑门在丁灏之前的掌门就生了一个女儿,后来他将女儿许配给了丁总兵,在他彩剑门下论武功又以丁总兵为最,加之他本身又是朝廷命官,给他们门派增色不少,因此上任掌门故去之后,便是丁总兵继任。”
“可他身为边关大将,门派的事哪有时间处理?”
“全靠丁老太君操持,后来丁总兵亡故,江湖上的朋友都敬仰他的为人,对于他家孤儿寡妇都颇为照顾,彩剑帮也是那时由丁老太君建立。江南水面的绿林朋友都约定,只要是彩剑帮保的镖,谁都不许动。丁老太君也是个识时务的人,彩剑帮只接水路买卖,不接旱镖,而且出了千里的远趟,他们也不接。为的也是给其他江湖朋友留饭。”
“如今彩剑门的掌门就是丁老太君了?”
“是的,丁家那两个姐妹也是彩剑门下,论起来,彩剑门可是峨眉的分支,”白金堂笑着看看花冲:“你说咱们是敌是友呢?”
花冲则大笑道:“是敌是友我不管,但有件事我可是非管不可!”
“什么事?”
“这一次赴英雄会,丁老太君必然亲自前来,一会儿咱们就过去见见老人家,玉堂贤弟和展大哥的婚事,我一定得管!他们弟兄跟我南征北战,一晃数年之久,这婚事无论如何,我得给他们办了!”
白金堂低声道:“贤弟悄言,别让玉堂听见。我刚才也是看见彩剑旗才出仓观看的,我跟你想的一样,玉堂不是陈州刚出来的时候了,他也年过二十,是该娶亲了。况且丁家那两个丫头没少给咱们帮忙,看得出来,她们是真心对玉堂和展兄弟,这件事必须得你出马啊。”
“你就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了!今天晚上,我争取让他们在船上洞房!”
“这么多人看着?”
“哈哈,我是怕他们憋不住了。船家,快一点,赶上前面那艘大船,我大大有赏!”
两锭银子扔到船头,几个摇船的立马精神十足,船桨摇动如飞,时间不大便赶上彩剑门的大船。眼看两船相距不远,花冲飞身一跃,跳上大船。
大船的甲板上,站着几十名彩剑门的弟子,见有人上船,急忙各拉兵刃,上前就要动手。
花冲急忙后退一步,摆手道:“诸位,不要误会,在下想求见丁老太君,烦劳诸位通禀一声,就说御前护卫花冲拜见!”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丁老夫人()
丁家这艘大船气派十足,上下两层,几个彩剑门弟子将花冲请进船舱,这里是船上的待客厅,后面是水手休息的地方,楼上则是丁家母女的寝室。
花冲第一次见到丁家的老夫人,丁老夫人年纪约在五旬,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杖,但精神十足,面色红润,显然保养的很好。身边两个婆子伺候着,丁家姐妹侍立在身后,跟往常一样,还是男装示人。
花冲朝丁老夫人行礼道:“晚辈花冲,拜见丁老太君。”
丁老夫人微微欠身道:“老身岂敢受花大人之礼,使不得,花大人快快落座。”
花冲坐下,对丁老夫人道:“老夫人夫妇威震江湖,名扬四海,二位千金也是不让须眉,花冲几番得双侠所助,今见老太君的船只,故而前来拜见。”
丁老夫人道:“花大人言重了,这两个丫头让我宠的不像样子,几次给花大人添了累赘。”
“这是哪里话来,若非双侠相助,襄阳岂是这么轻松平定的?”
丁老夫人道:“花大人,论起来咱们不是外人,亡夫生前与你校尉所的展昭之父,也是同僚,我家与你手下的白家兄弟也是姻亲。咱们就不说那些客套了,花大人今番到此,莫非也是为了普度发的英雄帖?”
花冲点头道:“老夫人明鉴,我们正是为此前来,前些日子在华山有如此一段往事。”
花冲把华山的事跟老夫人学说一遍之后,丁老夫人摇头道:“这事普度可不是这么说,他只说因为世道纷乱,武林群雄与朝堂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复杂,他身为八十一门总门长,却难以管辖绿林之事,所以不愿继续担当此任,希望能由天下英雄共同推选出一位可以继任总门长之职务者。至于你说的那些事,他在信上只字未提。”
花冲急忙道:“这信能否借我一看?”
丁老夫人点头,命人将信件取来,时间不大,一个小丫鬟从楼上取来信件,交给花冲。花冲看罢,不由大惊道:“这英雄会就定在十天之后?”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
“当时并没有约定具体的日子,事后我们有军务在身,也无暇顾及此事,等到手头事情忙完,我们这才匆匆赶来。辛亏来的及时,要是再晚两天只怕连英雄会都见不到!”
丁老夫人冷笑道:“要是你所言不虚,总门长这就是在耍心眼了,你们来不及赶到,天下群雄都在,这个总门长之位又怎么会落入你的手里?你们莲花一宗之下,并无多少门徒弟子,八十一门之中,能有几个为你们说话的!十天之后,正好时你说的三个月之约的第一天,他并不算违约,而这总门长之位,如果你们没到,八成是要落入夏侯仁或者白一子的手里,那时候他既可以全了面子,不算失约,又保住了总门长之职,你们就无话可说了!”
“这”花冲怒道:“这普度实在有些太过量小了!”
“花大人,恕老身多嘴,此事其实也怨不得他量小。你想想,当年他身为问竹先生的大弟子,又继承了八十一门总门长之职务,却被他师弟迎头赶上,不但开宗立派,还有一个师父亲封的武圣头衔!他这些年如何不气恼?三十年后,又是一代英雄崭露头角,他门下一个上三门的总门长夏侯仁,一个武学奇才白一子,却又不曾占得半点便宜。小一辈的英雄,被你抢了峨眉风头,弟子之中,又没有一个人强过夏遂良。你们莲花门下能有几个人,他峨眉弟子遍布天下,反倒不如你们,换做旁人,只怕比他更要歹毒几分。总算普度还有宗师气度,这几年间,并未给你们暗中下绊子。”
花冲点点头,赞同道:“您说的没错,普度虽然与我们有罅隙,但这几年倒也老实。不过他这次受了南唐的封赏,确实有些失去武道正统的体面。”
丁夫人笑道:“你若是他那个年纪,又是总门长,会不会冒着一死,去和南唐拼命?到时候就算拼赢了,也是个死。虽然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但这个年纪的人,不惜命的恐怕没有几个。”
花冲听出老夫人这意思似乎是想给两家讲和,知道她是峨眉旁支,与峨眉为敌的事,他与徐敞、尚芸凤等人一样,是不愿出头的,花冲也就不再深论了。
“老夫人说得对,看这一次英雄会上,能不能当着天下英雄,化解开我们两家的仇怨,毕竟我莲花掌门宗主与他也是亲师兄弟,又都是这样的身份,让人看了笑话,就不好了。”
“难得花大人有这份心意,老身替峨眉门下,先谢过花大人。”
花冲急忙道:“老夫人千万不可如此,花冲此来,还有件事要请老夫人成全呢。”
“成全?”丁老夫人一愣,随即回头看了看背后的丁月华和丁月影,展颜道:“莫非是为了”
“在下此来正是替人求亲!”
“替人求亲?”老夫人笑道:“那我倒要听听,花大人堂堂一品大员,向我求的什么亲事?我丁家是否高攀得上?”
老夫人身后的丁家姐妹此时脸都红成草莓了,恨不得赶紧躲开,却又忍不住想听听。
“在下听闻白玉堂与您的千金,月华小姐有婚约?”
“正是。”
“二小姐呢?可曾许配人家?”
“还没有,不知花大人是给哪一家提亲?”
“呼延元帅之子呼延庆那黑矬子还没成亲呢”
“花冲你”丁月影一听他说的不是展昭,恨不得扑上来把他掐死,幸亏丁月华一把拉住她:“妹妹,不可无理!娘还没说话,你着急干什么!”
“他胡说八道!我想”
丁月华赶紧一捂她嘴,花冲在旁笑道:“原来二小姐有心上人了,不过你放心,呼延庆虽然没成亲,但他现在跟南唐正在交战,临阵收妻可是斩刑,我也不可能给他提亲,就是忽然想起来了。”
丁月影气的跺脚道:“好你个死飞蛾,你就是个还没破茧的烂蚕蛹,我非捏死你!”
花冲笑道:“二小姐冷静,老夫人这还等着听你的心上人是谁呢。”
丁月影被花冲勾出了实话,丁老夫人脸上也颇不好看,回头看了一眼丁月影道:“月影,你看上谁了?”
“我”
花冲在旁道:“老夫人,适才在下几句笑言而已,我想为御前三品带刀左护卫将军,展昭展雄飞提亲。”
“那个南侠展昭?”
丁老夫人正色道:“这事,我不同意!”
第一百九十九章 联姻()
一听老夫人说不同意,花冲有点慌神了,急忙解释道:“老夫人,这展昭说起来也不是外人,您刚才也说了论起来展昭之父与丁总兵生前是同僚,与您家算是门当户对,丁二小姐名震江湖,您是彩剑门的掌门,二小姐就是少掌门。展大哥如今是武当派的掌门,与您家也是登对。而且论相貌,在开封府,除了我之外,他可以说是第一美男子,白五弟您是见过的,他与五弟不分伯仲。您看这事?”
丁老夫人并不理会花冲,看了看月华和月影姐妹,不悦道:“这事你们瞒了我这么久?你们是不是已经私定终身?”
花冲急忙抢先道:“老夫人放心,绝对没有,展大哥这人最腼腆,他绝不会有任何越轨之事,这点我可以替二小姐跟展大哥保证!”
丁月华也跟着道:“娘,您放心,二妹虽然已经芳心暗许,但跟展昭连话也不敢多说。”
老夫人这才朝花冲道:“花大人,按你所说,他们二人倒也般配,只不过我家也不是寻常人家,那展昭也不是一般人物,更何况我大女儿还没嫁人,这定亲之事还是草率不得。”
“老夫人您的意思是?”
“你们既然都说展昭对这事还不知情,你又一口一个展大哥的叫着,你见过弟弟给哥哥提亲的吗?他家难道说没有一个能出来说话的长辈?”
花冲一愣,苦笑道:“还真没有其父已经不在,其母早年就已亡故。师父刘真人也已仙逝,要说他的至亲,确实是没有了”
“他堂堂一派掌门,要说提亲,花大人你一品大员的身份,也很够看,但只是官面上,在武林里,你花大人虽然也是后起之秀,虽然武功绝伦,但辈分可有点低啊。”
花冲笑道:“您要找大辈儿?那太容易了,您等会儿,我那小船上有武圣,有我师父、师伯,我去给武圣请出来,金灯剑客做媒,武圣做保,我看江面上还有不少各门各派的前辈高人,一会儿我挨个送信,都请到咱这来,给做个见证,您看如何?”
丁老夫人道:“若是如此,老身便答应这桩亲事。”
花冲大喜道:“老夫人放心,我去去就来。”说完告辞转身,离开船舱,到船帮旁边,跳下大船,回到自己的船上。
等花冲走后,丁月影朝母亲撒娇道:“娘您何必这么为难他啊,那展昭女儿见过多次,确实是个不爱说的,您这样一来,他若是不肯,岂不伤了咱家的脸面?”
丁老夫人拉着女儿的手道:“孩子,你父亲死的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能有如此局面,全靠绿林上的朋友给几分薄面。你可知道我为何将月华许配给白家?论起来我们是将门之后,白家不过是富商,虽然你父亲不在了,但也不能算门当户对。可白家有钱有势,那兄弟俩武功也不错。咱家的能在江南有这么大的威望,难道只靠你父亲的余威?”
丁月华喃喃道:“您是说,让我嫁给玉堂,您是图他家的势力?”
老夫人落泪道:“若非你们后来耳鬓厮磨,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娘这心里会愧疚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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