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这烈火焚天的竟然就是药仙门老祖鹤老!当年张泽因烈火焚天被害之时,门中几位老祖在闭关,不知道他们对此事是否知情,话说回来,药仙门虽然极为富裕,现在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灵石,恐怕也会分担到所有弟子身上,或许,他们的门派任务会加重了。
拍卖会结束之后,苏寒锦和沉焰都锁定了那名修士。
他出来得很,混在坐在大厅的那些修士里一起,一身灰布长衫,看起来极不起眼。昆仑里没有修士胆敢滋事,就连打闷棍的都不可能出现,因此,这个时候的他,是极为安全的,哪怕身怀重宝,也不会担心有人对他下手。
而他脸色看起来不错,至少没有任何担惊受怕的神态,出了大门之后慢悠悠地往前走,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看看街边的店铺,显得极为悠闲。
这边苏寒锦在用神识跟踪那人,那边张泽则决定守在进出昆仑的石桥边,在昆仑,他法打听出任何关于拍卖者的信息,被那昆仑修士用威压警告之后,张泽便下定了决心,从前,他毫头绪,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如今他总明白,那仇人或是与他有关之人,就出现在了昆仑,就在这昆仑山中。
他守在桥边,哪怕不知道仇人到底是谁,他也要守在那里
,将进出昆仑的每一个人都记住,他会去查,哪怕一个一个去查,也会将那人揪出来!每隔二十年,昆仑会封山一次,因为昆仑神宫会有人过来,而那时候,昆仑以外的任何修士都将离开昆仑,所以他这么等下去,肯定会等到那个人!
……
苏寒锦发现那人好似没有急着离开昆仑的意思,他回到自己住的客栈,那里的禁制虽强,却比昆仑甲字房间的要弱,苏寒锦自己便能声息地进入,她发现那里面也没有别人,而他进去之后也就是直接盘膝坐下,打坐修炼。
身上揣了九千多万灵石,还这般镇定自若,苏寒锦忽然想,会不会他身上也有什么隐藏修为的法宝,他就是那人也说不定,只是疑问出口,沉焰便否定了。
“那我们就一直守在这里?”此时归元已经陪着张泽去了昆仑山入口处的石桥。昆仑山以石桥正中央为界,界限那边发生任何事情他们都不会理睬,然而界限这边,任何闹事之人将会受到重惩,曾经有人因为私人恩怨在昆仑打斗,昆仑不论缘由,将双方修为尽数废去,因为昆仑强大,因为昆仑身后有神宫。
只不过对于守桥这样的情况,昆仑山修士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在昆仑山上闹事,没有挡着道路,在那站着也妨。
苏寒锦便传音道她还需要购买诸多药草,归元想着她在山上安全,也就同意了。他虽然不会陪他在这里长久的等下去,却也会呆上几天,等到看他真正稳定下来再回去,归真岛岛主不靠谱,如今当真只依靠他们门下弟子,也是不行的。
苏寒锦便真的去购买草药了,一边逛着,一边注意着那人的一举一动。如此过了两天,她终于发现那人出了房门,漫目的地买了一些东西之后往下山的路上走去,看样子是要下山了。
他速度不,一条山路走了整整半日,竟也在石桥边停下来了。昆仑山人来人往,石桥边站着的人也不少,因此,人将注意力放在这些人身上,却在一人踏上桥头之时,苏寒锦听到了那人的一句传音。
“东西我给你,但必须在昆仑山界内交易。”
苏寒锦下意识多看了那人一眼,只见那人白衣飘飘,容貌俊美,看起来极为不凡。
察觉到苏寒锦的视线,那人眉头微微一皱,苏寒锦立时呆住,用一种极为痴迷地眼神呆呆地看着他,就好像是被那人的风姿给吸引住了一样,这样一来,那人便微微一笑,不再看她,而是往前迈步,却在石桥正中间的界线上停了下来。
他是返虚九层,修为在云海界已算极为顶尖,比那些昆仑修士要高出不少,他们想要出言喝止自然要掂量一下,而他此时侧身站着也不算挡着道路,并且没有生出事端,那几个昆仑弟子便没有吭声,仔细下意识地多注意了他一些。
清风阵阵,他衣袂翻飞,嘴角勾笑地看着远方,倒真像是立在桥头看风景,引得路过的女修面色绯红,忍不住偷偷看他几眼,与刚刚苏寒锦装出来的样子相差几。
他一手撑着桥上栏杆,手指磨擦着洁白的玉石,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深了,而这笑容,使得之前那男子身子一颤,而这时,苏寒锦再次听到了一句传音。
“宴引,想要东西,就进昆仑地界!踩在界线上做什么?只要我不离开昆仑,你能奈何得了我?”
宴引古怪地笑了笑,“乖徒儿,翅膀当真硬了!不错不错,你先说说,你是如何破了我的傀儡术的?”
这话不是对着苏寒锦说的,这是两人之间的传音,苏寒锦因为偷听,只觉得一股强大的神魂力量铺面而来,明明神魂强大,却因为修为的差距险些让她露出破绽。
“小心一些,不要莽撞!”沉焰道,若不是他刚刚出手及时,她已经受伤了。
“哼,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被宴引称作徒弟的男子冷哼一声,“傀儡术我已经破开,你在我身上下的毒我也已经解开,你以为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我全部都知道!”
“恩,好像下一次昆仑封山是十五年后,你能在这里躲上个十五年,可是在那之后呢?”他笑了笑,“既然有勇气跟为师叫板了,你怎么不把拍卖所得直接吞了,还要跑来跟我交易?”
“徒儿,你怕我对不对?”
356:父子()
“徒儿,你怕我对不对?”
宴引说完之后笑容盛,长睫微微眨动两下,本来轻轻摩擦栏杆的手突然停了下来,轻轻敲打了一下栏杆,顿时在那石栏杆上留下了一指印迹。他这动作极为细微,虽说脚踩在界线之上,但敲打的手却在界线之外,因此,也没有引起昆仑修士的注意。
宴引那徒弟却是看见了,身子陡然一僵,他深吸口气,强打起精神道,“哪怕只有十五年安稳生活,我也愿意!”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怕他,哪怕是自己破掉了他的傀儡术不再受其控制,解了体内的丹毒不会再受毒发的折磨,他依然怕他,本以为噩梦已经过去,他告诉自己这样做的话,至少有十五年安生日子可以过,不用时刻担心死亡,不用担心试药,不用看着一个个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不用每天每夜都担心,自己会成为土坑里烂肉堆里的一部分,法分辨的躯体内生出数的蛆虫……
所以在一切破除之后他才会气定神闲,只是没想到的是,那害怕已经深入骨髓,看见宴引,就会不受控制的害怕,那是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战栗。
他不敢吞下魂兵和灵石,因为如今宴引正需要这些,如果他敢私自吞下,后果不堪设想,或许强闯昆仑都说不定,毕竟他是返虚九层的强者,昆仑或许不会像对待一般的修士那样对付他。
所以,他要小心翼翼地踩着底线。跟了这歹毒的恶人这么多年,他知道他一切都是为了利益,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傀儡弟子大闹昆仑,但为了魂兵和灵石,他便有可能做出疯狂的事情。
见到宴引仍是高深莫测的笑容。他觉得身上有些冷,那冷刺得他浑身都疼,也正是这疼,让他想起了之前听到的消息,从前一直被宴引用来试毒,时刻在他的监视之下,他对外面的事情根本没有了解,然而到了昆仑的这几天,他知道了太多外界的大事。
这个时候。一个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之中形成。
这几天在昆仑的安逸生活让他觉得轻松至极,他不想只要十五年了,他想要多!
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道:“师父,你为何不亲自过来昆仑拍卖?”
宴引嘴角一抿。随后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所有弟子中最乖巧呆笨的一个,原来都是装的!”
装得不错,那么小就开始伪装,想到这里,宴引眼睛亮了亮,嘴角又是勾了一下,倒没想到这最笨的一个竟然如此滑头。派他来昆仑,给了他这么个机会。且看这家伙,还能给他什么惊喜!
“你是阵法大师,是高阶炼丹师。但世人都只知道你走的是阵法一道,人知道你还拥有烈火焚天。”被宴引用那种眼神瞟了一眼,他浑身一颤,却强装镇定道:“当初你是从别人手里夺来的烈火焚天。那两人是药仙门弟子,而药仙门老祖皆在闭关。因此你丝毫不惧!”
说到这里,他觉得自己心头有了底气,“只是你没想到,那两人被烈火焚天焚烧竟然还有一个活了下来,并且是归真岛玲珑真人的弟子,而玲珑真人,据说十分护短!”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呵呵,前不久药仙门传出消息,玲珑真人进阶了,如今是返虚十层,半步大乘,所以,师父你也害怕了,我说得对不对?”
宴引没有回答,而是下巴微微一点,“继续!”
“你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还是个炼丹师,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烈火焚天在你手中,哪怕是自称不干预任何事情的昆仑,你不愿把自己拥有烈火焚天的事情暴露给任何一个人,当然,除了我这样的被你完全控制的人……”
他苦涩地闭上眼睛,但也觉得心头没那么害怕了,还微微地笑了一下,“没想到吧,我能够解开你的傀儡术,也能够解除你在我身体里下的丹毒,我忍了那么久,终于等到了今天!你说我如果把你拥有烈火焚天的事情告诉玲珑真人的话会怎么样?”
“你有机会吗?”
“师父,你忘了吗?我在昆仑!”如果说之前他只是想要十五年平静的生活,这个时候,眼睛却是红了,他咧嘴一笑,继续道:“这个消息,我已经告诉了一个人!师父,或许我没有机会把这个消息告诉玲珑真人,但他可以。”
他手心里渗出了汗水,全身的肌肉都已经紧绷,因为他在撒谎,在对自己最害怕的师父撒谎。他刚刚才想到这一点儿,哪里告诉了别人,何况,他在宴引的折磨之下,从来没有任何朋友,他能够告诉谁?
然而这个时候,他一定不能慌张。他睁开眼睛,“师父返虚九层,玲
珑真人是半步大乘,虽然只有一层,但其中差距想必师父比我明白,烈火焚天可以分裂,虽然天火被吸收之后法再抢夺,但把人抓去困住强迫他分裂烈火焚天也是可行的,光是药仙门,都有三位,不对,四位半步大乘,想来都对这上品天火感兴趣的吧……”
“知道得倒是不少。”宴引笑容不变,“说得不错!”只是下一刻他话锋一转,“不过据我所知,你跟昆仑的人交谈都是用的我给你的扣音石,也没提过这些事情,你到底给谁透露了这个消息的呢?”
“傀儡术已解,昆仑山又有最强大的禁制,外人根本法窥视昆仑,哪怕你是阵法大师也不行,你又看不到我,怎么知道我没告诉别人!”他笑了一下,“这里是昆仑!只要我不死,他就不会说,但只要我出事,便会传得天下皆知!师父,你信不信?”
“昆仑山里这么多人,师父,你没有办法把这里的人全部都杀光吧?”看到宴引皱了下眉头,他底气越发的足了,没想到,自己也能抓住他的痛处,他被这所谓的师父迫害了那么多年,现如今,也能够威胁他了!他不再只满足于十五年的悠闲生活,他要得多,他要活下去,要疯狂地修炼,要让宴引把曾经加诸在他身上的痛苦千百倍地讨回来!
“的确不能,不过,我也不信!”宴引淡淡道,“挺聪明的,倒有些像我!”说到这里,他又笑了一下,“只是还是差得太远!听你讲了这么多,现在轮到我了吧,不过这里站太久也不太好,你看,都有人在看你了,我们还是先离开再说,你出来吧!”
的确有人在看那徒弟,却不是苏寒锦,而是张泽,张泽的神魂强度并不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掌控全场,他只是一个一个的观察,周围的人很多,桥边是不少,他要记住每一张脸,多看这人一眼,是因为觉得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你做梦!”昆仑才是他最大的保护屏障,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走出昆仑的势力范围。
宴引也不恼,自个儿后退了半步,他本来正好踩在界线的位置,如今彻底的脱离了界线,出现在昆仑之外。随后,他手指微微一,一滴血珠沁出皮肤。
……
苏寒锦和沉焰一直关注着这两人的对话,正听到那徒弟说了个做梦的时候,就见他忽然笑着往前走了一步。
昆仑有强大的禁制,想要在外面用神魂压制操控里面的人,以那宴引的实力完全法做到,而此时那徒弟的表情动作极为正常,唯有眼珠鼓起突出,显得十分惊骇,饶是如此,他脸上的笑容也是明晃晃的吓人,与宴引脸上挂着的笑容如出一辙。
这是?
沉焰都是直了下身子,应该是与那滴血有关,这等法术从未见过,亦让他有些惊讶。他们离开的太久,这个世界,已经与从前有太多的不同……
“是不是很惊讶,你都说了我小心谨慎,不愿意将自己是炼丹师拥有烈火焚天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既然告诉了你,那我肯定有绝对的把握啊!血引术,不错吧?你体内流着我的血,从出生那一天起就有我的血引术控制,当真以为是什么傀儡术么?太天真了!”宴引看着他一步一步跨上了石桥,笑容加灿烂,“你师兄弟们那么多,其中不乏聪明的资质上佳的,为何活到最后的是你?当真以为你呆笨乖巧?”说到这里,他眼神一凛,“你是我的孩子。”
宴引是个心肠狠毒之人,对自己的孩子也能下得去狠手,不过好歹留了一条性命,只不过既然他翅膀硬了想要反抗,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这人竟是那宴引的亲儿子!苏寒锦心中愕然,如今知道了害人的凶手究竟是谁,她自然将人的样子给记了下来,同时让沉焰偷偷给他下了神魂印迹,方便追踪他的下落。
沉焰如今跟她的情况差不多,都是神魂强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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