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锦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剧烈的颠簸,心经已经平复下来,然而脑海中像是有一股巨力在撕扯她,而面前的江云涯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气息,只有他才是解毒的良药。
一朵开花,一朵花骨朵,这样的鸳鸯花,才是毒xìng最大的时期。因为一方已经爱上了,一方还未曾,因此其中的狂乱才是最迷乱神智的剧毒,也正是这个原因,她在yù海里沉浮,她要寻找能够撑起她身体的浮岛。
苏寒锦觉得自己被搂在怀里,她背靠着他的胸膛,他身上的气息让她体内狂暴疯狂的力量得到了纾解,虽然比不上之前的紧密相连,却也并不难受。
穿好衣服之后,江云涯便发现周围的环境变了。
不再是桃花雨里纱幔飞舞,他们仍是在界湖之中,因为坐着,周围的草与他们差不多高,而他们坐在草丛之中,她靠在他怀里,脸上的cháo红渐渐退去,眼睛也闭上,睫毛如密织,他低头,便看见她睫毛如羽扇一般,又长又翘,甚至结了细雨。
头发上,睫毛上,都有细小的水珠。
江云涯没有施展出结界,细雨斜斜落下,在草尖上滚落,那淡淡的清凉,让他的心得到片刻安稳。他抬头看向头顶灰暗的天空,忽然觉得,其实他此刻的心境,也是如同那天空一般暗沉。
他忽然侧过头,再次看向了远方。
只是片刻之后,他又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良久之后,江云涯笑了一下。
那一笑风轻云淡,却仍是能够让天地为之失sè。他右手仍旧搂着她,左手却拿起了焚心剑。
许久之后,江云涯松开了搂着苏寒锦的手,他站了起来,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件衣服放到草地上,接着将苏寒锦的身体放了上去,他起身之时,她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袍不愿意松开,江云涯弯着腰没有动,许久之后,唇间溢出一声叹息。
这是相思种的毒还没有褪去,她眉眼间皆是妩媚和温柔。
但他可以想象,等她清醒之后,眸子里会是怎样冰冷的寒光。她心里有人,也不愿意欺骗他。
江云涯微微一笑,他半跪下去,在她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接着嘴唇如羽毛一般划过她的唇角,轻声道:“我走了。”
说完之后,江云涯站起身,随后抽剑一剑削掉了那一处衣角。他以为自己动作利索,挥剑斩了情丝,然而他的手在颤抖,颤抖到险些握不稳剑。
……
江云涯朝着命中召唤的方向过去,如今已经是分神期的实力,他知道那里很远,但江云涯觉得,他无法再停留下来,或许前路坎坷,甚至生死未卜,但他不能再停留了。
而现在他的实力,已经足够在沧海界行走。或许之后仍旧会受困于合体之境,但天下之大,唯有走出去,才有希望,或许能再找到有修罗族印迹的心法呢。
江云涯没有御剑飞行,他缩地成寸一步一步往前,面sè平静近乎有些冷漠。然而握剑的手却格外用力,手背上青筋迸起,像是要将飞剑都彻底捏碎一般。
他走得很快,风吹得他发丝飞舞,衣袂翻飞;他走得很急,一刻也不敢停顿。但他又没有御剑而飞,心中的矛盾扩大,让他忍不住皱眉。而就在这时。寒冰之剑忽然道:“真的要走啊?舍不得就别走了呀。何必逼自己呢!”
江云涯的身形一滞,他忽然停了下来,静静地站在原地。只是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十分僵硬,他明明只是想回头看一眼,却不敢回头。
许久之后,江云涯深吸口气,他眼睛微微一眯,随后踩着飞剑快速的离开。
那一道剑虹雪亮,顷刻间消失在天际。
仅仅只是因为他有自己的追求?高空之上,冷风阵阵。然而江云涯觉得自己的心底更是一片冷幽。
焚心剑内,寒冰之剑的叹息声一声声传来。“何必呢,何必呢?”只是许久之后,他恍然大悟般道:“莫非你是在意那丫头并不愿意爱你?”
江云涯踩剑的身形微微一晃,他脑中有过一闪而过的念头,他或许是不愿意看见她清醒之后眼里的冷淡和懊悔,他甚至不想听到她再说什么,我救你。是因为你有价值。
“我最爱的是剑道。”江云涯淡淡道,“现在只是到时候离开了而已。”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他是江云涯。他的世界里只有剑和想要寻找的答案,他可以停留,但终究是要离开的,既然如此,为何那个时间不是现在呢?
血液猛地沸腾,像是要焚烧掉脑海之中的相思种,然而就在那颗种子快要化作灰烬之时,江云涯忽然停了下来。矛盾让他眉心颦起,而飞剑上的身体,更像是突然经受了剧烈的疼痛,他甚至微弯了身子,脸sè瞬间煞白。
“你到底想怎样?”寒冰之剑怒道。
明明舍不得何必要如此!
然而就在此时,江云涯弓着身子淡淡一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咳嗽一声道:“不如相忘。”
他其实知道她心里的人叫什么名字,因为每一次在生死边缘,给她力量支撑的就是那个名字,甚至在有一次与他欢爱之时,她叫过那人的名字。
江云涯也低喃了一声那个名字,只觉得苦涩异样。如果她心里没有那么一个人,如果她心里有他,他是否还会这样坚持地离开?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因为没有如果。
他又低低地咳嗽了一声,神情恍惚,喃喃道:“我爱的是剑,不是你。”
寒冰之剑看得恼火,听得烦躁,呸了一声道:“滚,老子才不要你爱,吓死个人。”就在他话音落下之时,江云涯苍白的脸sè出现了片刻红晕,紧接着,他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脑海之中,血液奔腾如烈火,焚烧一切,将相思花种彻底吞没,而吞没之后之后并非毫无反应,灵种最后爆发的力量,让他受伤了。
他是江云涯,他有他自己的路。只是从前无比坚定的目标,每一次毫不犹豫地往前,现在,大抵是有了变化。
他的骨子里有常人难以理解的固执和坚持,或许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
……
就在相思种彻底毁灭的那一刻,某界的一处雪山之巅,披着狐裘的逍遥引咦了一声。
“居然毁了!竟然有如此手段。”她脸sè一变,眉眼中皆是狠戾之sè,屈指一弹,一点儿荧光落入雪里,瞬时引发了一场浩大的雪崩,那雪山上还有几个修士再往上攀爬,顷刻间便被这蕴含了无尽狂暴力量的大雪吞噬掩埋。
难道说她看中的人,与她自己的结局一样?逍遥引手握成拳头,她转过身,眼神冰冷地看着身后处的那一片冰山。
她来这里,是因为追随凌天寒的足迹,然而她依然没有找到他。
那一处的冰穴之中,有剑的痕迹,甚至有他的气息,她知道是他,但是线索再次断了,她仍是没有找到他。逍遥引冷哼一声,将兜帽带起来,边缘的一圈银白sè狐狸毛衬得她的脸更加明艳动人,然而她此时的神情更冷,她纵身一跃,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在了雪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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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打扫()
苏寒锦醒来的时候,一时还有一点儿茫然。 这样的进步,对于合体这个境界来说,无疑是十分惊人的。
她手撑着草地爬起来,看到周围被压垮万分凌乱的青草,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细微的异样,苏寒锦自然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是相思种。”她伸出手揉了一下额头,忽然间,觉得有一点儿空落落的。
就好像,有人从脑海之中挖出了一点儿东西。那种空洞和茫然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只是忽然间,她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一件东西。那是一片衣角,切口很平整,应该是被剑一剑削掉的。
那衣角上还有早已干涸凝固的血污,虽然只有一点,但在灰白的底sè上便显得尤其的明显。
江云涯的衣角,她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脑海之中隐隐浮现了之前的一些画面。她揪着他的衣角,不愿他离开,他挥剑斩下,随后转身离去。
所以,这片衣角便留在了她手里,她攥得很紧,布料已经被她手心里的汗润湿了部分,也有些皱了,苏寒锦将衣角揉开弄平整,静静看了片刻之后,将衣角随手抛出。
界湖的罡风极为强烈,一阵风卷过,将那衣角瞬间绞得粉碎,看到纷纷扬扬的碎片,苏寒锦眼神微微一暗。她抿了下唇,随后站起来准备离开。
她往前走了两步。
苏寒锦觉得身上有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被针扎一样,她低头摸了摸自己肩头靠近锁骨处的位置,下意识的用神识扫了一下。
那里其实没有伤口。但她总觉得好像是从前那个世界,伤口结痂之后会生出痒,那痒让人觉得心烦意乱,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挠,可是一挠,又是鲜血淋漓。
这个世界里很轻的伤势灵气都可以自己修复,她没有看到自己肩头有伤,然而那痒意却极为的明显。苏寒锦伸手按住那一处位置,隐隐觉得有些疼。
相思种让她被主宰,但事情过后,她能够回忆起当时的一些画面。
江云涯应该咬过她一口。
就在苏寒锦停在原处皱眉沉思之时,她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只纸符。
那是用纸折成的鹤,是距离稍远之时,这个世界的传讯工具。苏寒锦伸出手指,那纸符便停在了指尖,下一刻,江云涯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去修罗界寻找答案,保重。”
那声音很平缓。吐字很慢,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那个重字仿佛也落了重音,让苏寒锦蹙起的眉皱得更深,而在话语消失之后,纸符化作了点点萤光从她指尖飘落,如流沙一般顺着指缝流泻而下。最终在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寒锦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然而她没有抓住任何东西。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踩着问心剑御剑而飞。一路行了数千里远,她才听到掌门的声音传来,“玄锦,我已先行赶回天玄剑门,目前门中大部分弟子都在外面历练,你与江云涯也不用急着赶回门派。紫灵韵他们在黑水泽。”
如今的苏寒锦已经是合体二层的修为,而她的实力更是远不仅如此,既然回来了,玄玉玑便觉得心头的石头落地,她的实力在沧海界行走完全不成问题,他自然没必要再跟着她,更何况,她与江云涯一起。因此,玄玉玑先行离开了。至于他二人,在外面闯荡历练更好,结伴回去也行,都不需要他堂堂掌门来亲自跟着,他还有更多的要紧事要办。
收到掌门的传讯符,苏寒锦羏从a松是,只不过掌门速度岂是她现在能跟上的,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传讯符上的光14簿偷了,想来是掌门一边走一边说的,顷刻间便已经过了传讯符所能3值耐ㄑ毒嗬搿k将传讯符收好,本来是想回天玄脚的,结果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她曾说天玄剑门的弟子缺乏血xìng,甚至连青莽山那些散修都不如,其实她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她的确杀人,但杀一个与杀一群杀无数也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如今的她虽然可以选择闭关,但时间上并不允许,倒不如也去厮杀一般,以后上了战场,才不会丧失冷静。
想到这里,苏寒锦也考虑了自己的去处。
黑水泽,刚刚掌门提到的地方。紫灵韵他们也在那里。黑水泽是当初她向掌门建议的历练之地,那里靠近沧海界边缘,魔修横行,据说也有不少魔物和残暴的凶兽,或许也能够找到滋养神魂的东西也说不定,苏寒锦打定主意之后却没有立刻启程,而是闪身进入了白玉葫芦之中。
她在之前拣了陈钧的储物空间,又在驭兽谷敲诈了一堆的东西,还得了一对滋养神魂的蜡烛,这些一直都没有整理,乱糟糟地放在白玉葫芦里,她在去黑水泽之前,也应该收捡一下自己的战利品,或许又目前正用得上的东西也说不定。
苏寒锦进入白玉葫芦的生域之后,顿时一脸惊诧。
生域之中的灵气比从前至少浓郁了一部,她站在草地上,便觉得那灵气让她神清气爽,整个人仿佛被清风拂去了疲惫吹散了心头的莫名情绪,呼吸之间,便觉得那灵气从毛孔中渗入,舒服的感觉,让她恨不得立刻就盘腿坐下,开始打坐运气。
生域之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当初随手扔进空间里的灵草灵药,被圈在了一小块平整的土地里,小马驹正趴在药田边,守护着那些灵药。
不对,那已经不是当初那么一点儿大的小马驹了,如今的小马驹已经有了半人高,卧在药田边也显得威风凛凛,它察觉苏寒锦进入之后转过头来,头上的尖角也长了不少。银光闪闪,与虚风的兽形竟是相差不了多少。
苏寒锦仔细打量,发现这生域之中变化最大的是多了一片山脊,也就在这时,她掌心的白泽印迹闪着微光,紧接着白泽的声音响起,“主人,我要出去。”
苏寒锦点头同意之后。白泽一跃而出,它飞到高空,远远地看着那山脊,许久之后又落在了地上,跪趴着看着山脊的方向。
那山脊,是苏寒锦放入白玉葫芦里的青龙所幻。这里浓郁的灵气,也是青龙尸身所带来的。
“我想住在这里。”白泽扭转头,看着苏寒锦道。它眼睛里是一片盈盈水光,很快的溢出,大颗大颗的滚落。苏寒锦倒没想到。仙兽也是这般多情,她点了点头。只是转而想到,从前的白玉葫芦内完全不能够带入活物,除了虚风,但虚风是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白玉葫芦的器灵,想来也是因为碧灵玉的原因,而白泽虽然是寄居在她丹田识海之中,但现在跳了出来。岂不是说明这里能够装活物了?
不晓得能不能装人,以后遇到危险,若是能将旁人也带入白玉葫芦里。岂不是多了一分保障。还有她的灵兽来宝,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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