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锦正在思考,就听到一声巨响,而随着那声响动,加在他们身上的威压也瞬间消失,众人敢到声音发出的铸剑岛时,便看到那刻着大道无情四个字的山崖,被人给削平了。
那女子一手拎着个酒葫芦,一手握着把玉骨扇。见到众人过来,便点头一笑,“好了,主人回来了,我也该走了。”
说完之后,女子身形一闪,霎时间整个人凭空消失,若不是那遍地碎石和空中残留的酒香,众人定然以为自己眼了。
“上界修士?即便是云海界,也是极为厉害的大能。”
“或许是吧,差距太大,在她眼里,或许我们连蝼蚁都不如。”
“罢了罢了,只要没恶意就好。老匹夫,难道你被吓坏了?”
不知道她与凌天寒到底有一段什么样的过往,反正逃不了一个情字,苏寒锦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猜测,她还有正事要忙。
这里本身就是铸剑岛,苏寒锦将材料转交给玄松之后,自己则进入禁地,随后便入了白玉生死葫芦。看着苏寒锦把禁地当家,大摇大摆的进去,众人皆十分无语,等到江云涯紧随其后进入禁地,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安排了人打扫铸剑岛,几位长老也散了,各自都有要事要忙,玄玉玑与莫长流站在原地,看着那被削平了的山崖,沉默不语。
良久之后,玄玉玑才叹息了一声。在沧海界,他已经到了顶峰,然而在那人面前,却犹如一只蚂蚁。
“走吧!”
“是,掌门!”
等到天玄剑门恢复从前的荣光,他也该离开了,沧海虽广,却已在他足下,而他玄玉玑,也想翱翔于云海之上。
217:艰难地撒谎()
之前为了保险,苏寒锦一直没有使用那个剑魄,现在回到了天玄剑门,她迫不及待地进入白玉生死葫芦,随后则直接入了死域,在死域底部从前放置碧灵玉的阵法位置,把长命锁放了上去。
接着苏寒锦拿出一个香炉,将剑魄用乌金火点燃之后放入香炉之中,青烟寥寥升起,聚集到长命锁上方,在那里形成了一团烟雾,将整个长命锁团团包裹。
剑魄燃烧不过半刻钟,带到青烟完全消失,她才将长命锁拿出来挂到脖子上,虽不知道何时才会苏醒,但只要知道他能够醒来,便已经足够了。
苏寒锦离开白玉葫芦出现在禁地,她看到江云涯正在练剑。
江手中握着的是半截断剑,而旁边不远处地面上,寒冰之剑正泛着幽幽的冷光。
见到苏寒锦出来,江云涯停了下来,他从储物袋中拿出了断掉的那截剑尖,神色平静,看起来面无异色,然而足下却用力,将地上的冰面踩出了一个重重的脚印,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有些紧张。
其实他很少与人说话,更少会向人道歉了。而现在,他弄断了她让他养的剑。
“对不起。”片刻之后,江云涯淡淡开口,他语气很平静,然而脚下的足印更深,冰面上已经有裂纹从他脚下散开,这样的动静,苏寒锦自然注意到了,她还注意到,江云涯不自在地挪了一下脚尖。
“如今你有寒冰之剑了,断了也就断了吧。”反正当初,她也只是因为他无法吸收灵气,才会铸一把能够自己吸收灵气的剑给他的。如今他学了那什么血祭术,能够再次修行,倒也不需要这剑了。
岂料江云涯眉头一皱,“此剑能否重铸?”
江云涯话音刚落。苏寒锦眼角的余光便扫到那寒冰之剑剑身抖动再次发光,于是她指了指寒冰之剑道:“那是仙剑,能被你带出来,便是认可了你,应该比这剑更好。”
江云涯没有点头也没摇头,沉默片刻之后才道:“那血祭术仅仅只是解开了我血脉封印第一层,等到我修为继续往上,仍旧会受困于血脉封印,无法吸收灵气。”
他从前便是修为越高,进步越缓。等到突破金丹之后,吸收进体内的灵气,便只能残留一二。到了金丹中期。灵气一旦入体,便被那血液烧灼得一干二净,使得他整个身体内灵气全无,与凡人无疑。
因此,此时他其实只是猜测。因为那血祭术也仅仅是个残片,并没有让他增加多少了解,然而此时说得这般肯定,便相当于说了谎话。
他从前话都说得极少,更何况撒谎。江云涯不由自主地又挪了一下脚尖,每挪一步。冰面便会出现裂纹,然而即便如此,他脸色依然十分平静。唯一例外的,便是眸子里偶尔会泛起幽幽蓝光。
苏寒锦眉尖微颦道:“其实此次我取了很多材料,能够重新再铸一把。”
江云涯看着她说道:“此剑已与我心意相通。”
说完这句话,他手指轻抚过剑身,断剑上也泛起了极为明亮的光芒。而看着那亮光,江云涯脸上露出极为干净的笑容。从内心发出,干净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
“那我尽力试试。”苏寒锦回答到,她双手接过了江云涯递过来的断剑,只是将剑拿到手里之时,苏寒锦看到,一旁的寒冰之剑,剑身上的光芒,似乎微弱了几分。
也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笑笑的声音。
“寒爷爷伤心了。”
“恩。”心心本身很少说话,此时也开了口。
“寒爷爷问我,能不能将它们融在一起。”笑笑突然开口,“就好像当初你铸剑之时,把那七柄剑融入问心剑里一样。”
“我当时误打误撞的”苏寒锦默默回答。
“试一试吧。”
苏寒锦点了点头,结果就看到寒冰之剑唰地一下飞到她面前,隐有卖好之意,或许想引起江云涯主意,它对苏寒锦格外亲热,在她面前左右转圈,心中暗道,“叫你丫不搭理爷爷我!”
哪晓得江云涯点了点头,随后在一旁坐下打坐,根本没在意它的动作,使得寒冰之剑顿时大为沮丧,片刻之后才自我安慰道:“爷就是看中了他这点。”
苏寒锦离开禁地之后,江云涯才长舒了一口气。他没有道过歉,也没有说过谎,刚刚的那几句话,已经让他极为紧张,此时苏寒锦离开,他紧绷的脊背才放松下来,想要像往常一样抱紧手中的剑,却赫然发现此时的他,两手空空,那剑,已经不再他怀里了。
没有剑,他的思绪就会越飘越远。
没有剑,他脑海之中,便会浮现一些其他的画面。江云涯眉心蹙起,他站了起来,以手比划,仍是练起了剑招,只有沉醉于剑道,才能忘记疼痛,忘记一切。
苏寒锦刚出去不久便被铸剑岛的玄松长老抓了壮丁,理由是她从前在他那里学了铸剑,现在自然要出一份力气,就连玄青都被他拖去铸剑了,她苏寒锦自然也别想例外。
苏寒锦本身也是要铸剑的,便点头答应了。她先要完成两柄剑,一是重铸江云涯的断剑,二是紫灵韵当初便让她帮忙的笛剑,想来仅是这两把剑,也会去她不少时间。
以往她因为心法和本命火的原因,苏寒锦只敢到界湖那边去铸剑,现在天心残卷练到三层,*心经只剩下那么一丁点儿,应是问题不大的吧。
想是这般想,结果等到她开始铸剑之时,才晓得自己还是想当然了一些。
铸剑之时,一直要燃烧乌金火,而她又在铸剑岛的铸剑室,虽然她一个人呆在一个铸剑室内,但旁边都是打着赤膊甚至*上身打铁的汉子,哪怕铸剑室是隔开了的,她也觉得自己似乎能闻到股汗味儿,神识微微外放,便能看见隔壁那群肌肉紧实,挥汗如雨埋头打铁铸剑的纯爷们儿。
因此连续几天下来,那只剩下丁点的*心经,也在她身体内烧了一把极旺的火苗。苏寒锦暗自庆幸,她当初没有跟他们共处一室,否则不晓得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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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共同的传人()
坚持数日之后,紫灵韵的飞剑终于出世,虽没有引起什么雷劫,却也品质上好,乃是高阶上品飞剑,距离仙剑一步之遥,若她能养出剑魂,成为仙剑并非难事。持剑人输入灵气,便能随心控制飞剑形态,长笛或剑,自由转换。
此时,看着手中碧绿长笛,苏寒锦十分满意,不过等到飞剑完成,那被她一直压抑的*便如潮水一般涌出,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燥热,得去寒潭内浸泡一番才行。
苏寒锦从铸剑室内出去,化作一道光影飞射而出,众人只觉一道残影从眼前晃过,带起一阵香风,那香味入鼻,便让那些赤膊大汉有些恍神,呆立片刻之后才有人道,“刚那是玄锦师叔出去了?”
“别犯傻了,快看好你的剑!”
苏寒锦径直回了禁地,虽说*心经能够控制的灵气只有那么小小的一缕,她的本命火却仍旧是桃色,而乌金火的使用,仍旧是要使得*心经运转,而从前抑制欲火的玉手指被那女修收回,因此,那*倒也勾得她颇有些难受,一回到禁地,苏寒锦便一头扎进了寒潭里。
大量的水溅起,落在旁边打坐的江云涯身上,他眉头微微一皱,睁眼之时,恰有一滴水珠从额头落下,滴入他眼睛里。寒潭之水冰凉彻骨,他的眼睛丝毫无损,好像因为那水珠的洗涤,他眼睛更加明亮,寒潭之中的人影,也就越发的清晰鲜明。
这几日,他已经突破了,如今修为是出窍二层,离三层也并非遥远。而他也感觉到,随着修为的上升。体内血液果然会更加沸腾,那曾经深入骨髓的疼痛再次出现,而他脸上的青筋,依然微微浮现,就如同从前一样。如果不彻底解开血脉的秘密,他仍旧会无法修行。
证实了这个猜想,他第一反应竟不是担心自己,而是微微的松了口气。因为他没有撒谎骗人。只是此时见她,江云涯也心知发生何事,他站起来。离开寒潭边,与她拉开了很远地一段距离,几乎已经走到了禁地的入口之处。然而他并未离开禁地,而是就地坐下,再次打坐吸收灵气。
坐了片刻之后,他站了起来,再次舞剑。他练的只是那一剑,那朴实无华却又惊天动地的一剑,只是那个往前刺入的动作,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不多时,他便汗如雨下。因为那一剑。蕴含了极为强大的力量,而他每一次的练习,都用尽了全力。不光是体力上的,还有神识上的,两者的虚脱,让他眼前一阵晕眩。
江云涯的这般模样,被懒懒躺在大青石上的逍遥引看在眼里。
她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开。或者说,她即便离开片刻。也会重新回到这里,回到铸剑岛上,看那瀑布从高空坠落水四溅,阳光照射下的水珠梦幻的色彩,像极了她从前那旖旎的梦;看那被她削平了的山崖,虽然上面已经没了大道无情,但那四个字早已经刻在了她心上,是抹不去的痕迹。
她看着那禁地,看着舞剑的江云涯,甚至看着那寒潭之中,双颊绯红的苏寒锦,她看着他们,脸上忽然生出追忆的神情,嘴角也微微勾起,含了一点儿笑容,若有人看见,便会惊讶,那等风情,那样的懒懒的微笑,比山更烂漫,比星辰更耀眼。
逍遥引喝酒的形象十分豪爽,并非以袖掩面浅酌,而是拿着酒葫芦头一仰往嘴里灌,不少的酒水顺着她的下巴滚落,在白瓷一般的肌肤上划过,更显晶莹剔透。修真之人,若想不醉十分容易,然而这几日,她日夜毫饮,却并不逼出酒水,因此也会觉得微微有些醉了,而等到她开始后悔了,她便觉得自己是真的醉了。
其实从前她并不喜欢阵法,也完全不精通阵法,只是因为那人嫌她烦,打搅她修行,便整日设下阵法将她阻挡在外,久而久之,她便成了破阵高手,她依然记得,当那天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破掉他的阵法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万年不变的古板脸上,眉梢也微微跳动。
之后他的阵法越来越难,她却毫不气馁,整日琢磨,结果把自己弄成了破阵大师。如今,让她来布阵她仍旧不会,但让她破阵,哪怕是那些上古大阵,她也完全不放在眼里。
她始终记得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从初见的目不斜视一脸严肃,完全不近女色,倒后来能够正眼看她,嘴角弯起不易察觉的弧度,那个古板的男人,终是一步一步的放任了她的靠近。
如果仅仅就是那样,该多好啊
逍遥引打了一个酒嗝,她将已经空了的酒葫芦随手一扔,接着身子一晃,整个人入了禁地之内。那禁地的结界被她视若无物,此番进去,更是没有引起其他人丝毫注意。
她忽然觉得这禁地之中的情景,与从前似乎有些相似。
他板着脸坐在一旁,而她赤脚在空地上跳舞。
她说自己灵种发作浑身燥热难受,而他在一旁舞剑,他假装心无旁骛,却仍会偷偷看她,因为她难受的表情,而使错了剑招。
一切,都跟从前一样。
“原来是练成了天心残卷,还好还没练到最后。”逍遥引心头喃喃,难怪上次她并未发现有何异常,而此次,她才注意到,这女修,其实也是她的传人。
潭中的那年轻女修,是凌天寒的传人。是她得到了那一对被红线相连的手指,而现在,逍遥引知道,她其实也是她的传人。她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传人。
一正一邪两个人共同的传人,正道魔道两个极端之人的传人。
她忽然放声大笑,在苏寒锦面前显出了身形,接着伸出芊芊素手,五指张开,一掌按在了苏寒锦头顶,厉声道:“区区天心残卷,也妄想驱除我的心法,做梦!”
苏寒锦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人,心头大骇,然而她完全没有反抗能力,整个人更是完全不能动弹,不光是身体,包括神识和虚身,全部都被牢牢锁住,她只觉得浑身冰冷,比寒潭的水更冷!
一道灵气顺着逍遥引的掌心传入苏寒锦体内,她完全无法抗拒,只能接受,只能看着那灵气与体内属于*心经的那一小缕融合,形成一道江河,与天心残卷再次展开了一场争夺。
疼痛瞬时牵动全身,然而她不能动,也发不出丝毫声音。而旁边的江云涯也被威压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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