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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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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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听尹妃说完,挪了一下身子,侧过身来说道:“办法不是没有,俺和元吉仔细的考虑过,以往咱失败的原因主要是低估了世民了,但经过了这几次失败,咱知道世民不容易对付,因此,我想,世民不容易对付,不如先对付他的手下,对付他的手下总比对付世民容易的多,我们先把他的手下一个个的除掉,然后再回过头来对付他,这叫釜底抽薪。”

    尹妃听了仍不解,问道:“怎么个釜底抽薪法呢?”

    太子道:“世民在京中的亲信有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敬德、程知节、段弘志、李世等人,现在咱就是要搬掉这些人。今天俺和元吉商量着,这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个是世民的谋士,搬掉这两个人咱也有了借口,他两个出士无名,是世民一手荐提上来的,咱就以这为依据,说他两个给世民尽出歪点子,洛阳私招武将确有其事,只是张亮死赖不认罢了,这些点子都是房、杜二人撺掇世民做的,不除掉这二人,不知那天世民恐被这二人撺掇坏了,况且杜如晦与张娘娘家结过怨,你把这些话给皇上吹吹枕风,兴许皇上会裁了他俩。”

    尹妃听了,笑道:“你俩鬼主意真是又毒又辣,房、杜二人并非重臣,又与皇亲有怨,裁了他俩看来不成问题。”

    太子也笑了道:“既然把握大,你就加紧着给皇上吹风,这事成了,咱再走下一步。”

    尹妃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太子额头说:“你便看我的吧。”

第一六七章 软掣肘枉裁黜房杜(一)() 
就在尹妃与太子密商裁黜房玄龄与杜如晦的第三天早朝,李渊忽然下旨宣布免去房、杜二人在秦府及朝中的任职,并取消朝廷俸禄。

    李世民当时暗暗吃了一惊,他想不到父皇会作出这样的决定,他有点手足无措,甚至失望到了极点。

    他想到房、杜二人离开了他,便心里没底,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了。

    有这两个人在,他逢战事便信心百倍,且每战必胜,有这两个人,即使身处险境,也能转危为安,莫说这两个人是他李世民的得力谋士,就算依靠他们两个出谋划策,打了胜仗,这也是为国立了功的呀,难道父皇没懂得这些?

    按说他两的声誉在朝野上下也不算低,至少也算是难得的人才,难道父皇没有一点惜才之心?

    李世民又细想起来,觉得父皇这样做,已经不是惜才与不惜才的问题了,父皇以往在他和建成、元吉之间仍能主持公道,如今他这样做,不是明显的偏向建成、元吉吗?

    李世民这么想着,心里更是茫然若失。他觉得他真是失去了父皇的信任了,裁黜房、杜这仅仅是个开始,往下恐怕还要裁掉他手下的将领。

    把他手下的人裁完了,他手无兵将,便可任建成、元吉宰割,说穿了,父皇这样做,是要亲手把他变成建成、元吉俎上的肉啊!李世民想到这里,真感到心灰意冷。

    半个月来,李世民足不出户,几乎都在书房中转来转去,他不知想什么,也根本想不出什么来。两天前,房、杜二人已经搬出了秦府,圣旨下来,这是没法子的事。

    杜如晦跟随他李世民比房玄龄早,有了点根基,在长安城中置有房产,可房玄龄到他门下起初只是秦府的家塾,这一两年虽得些赏赐,可仅靠这些赏赐和奉禄还不足以置办房产。

    李世民在长安城中给他买下了一间小院,让他暂时住下来,并给了房、杜二人各一万两银子,也足可满足他们两家日后用度,可是这两个人离开了秦府,他李世民真的没了主心骨。

    李世民明白,自西征以来,他习惯了他俩的谋划,确实觉得仅自己的想法往往不够周全,这便让他李世民不得不对他俩有了一种依赖,一旦少了他俩,确实少了主心骨。

    长孙氏看着李世民那掉了魂的样子,心里也替他焦急。她知道他为什么繁燥不安,她也清楚房、杜二人被罢黜意味着什么。

    这些天来,她不敢多说什么话,但心里也堵得慌,她知道,皇上这样已经给世民和他们全家的命运笼上了一层阴影,而且这是一层非常可怕的阴影。

    长孙氏甚至不敢往这些方面想下去。她不明白皇上为什么总是那样偏袒太子和元吉,几天前的家宴,看不出皇上对世民有什么不满,就隔这么几天,皇上的态度就有了这么大的转变,甚至毫无理由的罢黜世民身边最得力的谋士,这确实让人害怕。

    天威真难测!

    历朝历代因皇权相争,帝室自相残杀,一个个史实如翻书般一页页翻过长孙氏的眼前,她的脑海里如噩梦般萦绕着一个个血腥场面。

    她害怕这些史实会重演在他们这一家子身上。这些天来,她虽不敢多说话,但她也日不甘食夜不安眠,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她也想着该如何去安慰世民,也想该为世民分点忧。

    这天早上,早膳过后,她来到世民的书房外,她站在门边,看见世民站在书房窗边脸朝窗外发呆。那时候,外面的天色是昏沉沉的,书房里的光线昏暗,侧面看见世民那张脸也是阴沉沉的。

    往常,一遇到不顺心的事,世民总是这样不声不响的独自站在书房窗前几个时辰,也是这样阴沉的脸色,一旦他的脸色转阴为晴,长孙氏便知道他心里的疙瘩解除了,可是这些天来;他一直都是这么个脸色,这么长久的阴沉着脸,长孙氏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她知道,要解开皇上给世民系的这个结,恐怕比他曾经历的战役所面临抉择要困难得多。她也知道,面对这个结,只有两个选择,一是顺其自然,不声不吭,这样可能是非常可怕的结果,建成和元吉虎视眈眈,随时恨不得一口吃掉他们;一是肘掣建成与元吉,让皇上无法再作其他选择。第二个选择可以消除所有的危患,却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世民敢于作出这个抉择吗?

    长孙氏进了书房,她走到李世民身边,站在他身旁朝窗外毫无目的地望了一会,转脸望着世民说道:“这些天你总像掉了魂似的,我想大概是因为房玄龄和杜如晦的事情吧,既然闷在心里,何不如到父皇那里问一问,看看是什么原因,父皇总是你的父皇,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李世民苦笑一下,说道:“我也正想到父皇那里去,但又怕问起这事父皇不高兴,又疑神疑鬼的,更添了麻烦呢。”

    “可是你不去问一问,父皇不就更加疑心你心里有着气呢。”长孙氏道。

    “看来去比不去好。”李世民道。

    那时候李渊正在垂拱殿传了太子和元吉。李渊自裁黜了房、杜二人后,便觉得有些不妥,他觉得只是听了张、尹二妃片言只语便裁黜了房、杜二人仿佛是有些不妥,这会让世民心有积怨,但要收回成命又有损皇帝的威严,这必须有个恰当的理由,既不能让世民看出是自己有意偏袒太子、元吉,又要让世民心服口服,这便传来了太子和元吉。

    李渊虽然决定袒护太子和元吉,以保后宫诸妃将来无事,但他这个心理决不能让太子、元吉两个人看出来,他知道,倘若太子、元吉看出了他的这个心理,这两个孽障会有侍无恐,甚至会名目张胆的对世民发难。

    他虽然有了这样的打算,但仍存侥幸之心,仍希望他们三兄弟到头来完好无损。

    太子和元吉来到了垂拱殿,那时候,他们俩个垂手站在御案旁,李渊盘脚坐在龙榻上,太子和元吉虽然摸不准李渊找他俩来是什么事,但看李渊脸色平和,便知道不会是坏事情。

    太子和元吉在御案旁站了一会,李渊喝了口茶,把茶杯放到案几上,抬眼看了一眼在案旁站着的太子和元吉,遂让贴身太监搬来椅子看着他俩坐下,说道:“今天叫你们来就为一件事,朕素来深恶谄媚奸诈小人,有奏折说房玄龄、杜如晦佞媚秦王,他俩在秦王身边,专出坏主意,长此下去,岂不唆使坏了秦王。朕便把他裁黜了,免得以后生事。可朕又觉得,房、杜二人毕竟是秦王身边的谋士,裁黜了他们,没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秦王心怀不满。你二人对房、杜二人总会有个全面的了解,说一说,这俩个人如何?”

第一六八章 软掣肘枉裁黜房杜(二)() 
太子和元吉听着李渊说话,都心里暗自好笑,裁黜房杜二人,这明摆着是他二人撺掇张、尹二妃吹枕头风的结果,可父皇却说是有人上了奏折,可见张、尹二妃的作用非同小可。

    可是,太子、元吉虽心里高兴,却不敢喜形于色,听李渊说完话,元吉便道:“房、杜二人本来就是平庸之辈,房玄龄未入秦府前不过是个寒酸书生,秦王不知啥原因竟看上了他,先让他在府中书塾教书,后来秦王设了天策府竟就让他进了天策府,杜如晦呢,本是乱贼杜淹侄儿,想不到竟得了秦王重用。这些年,秦王所作所为,几乎都是他二人出的歪主意,就拿洛阳私下招纳将领一案,虽找不到更确凿证据,但也确有其事,仅凭这一点,房杜二人就该千刀万刮。”

    其实,李元吉想说房、杜二人的坏话,他也找不出更多的事实来,但洛阳一事确实是要害,虽然秦王、张亮二人都没获罪,可是私招将领确有其事,只不过私招的将领确与张亮连亲才开脱了。

    李渊听着李元吉说话,心想这倒是条好理由,对于裁黜房、杜二人,他是听了张、尹二妃的话便下了旨,下了旨后才搜肠刮肚去想理由的,这些天他心里也有了点底子,但还想找太子、元吉了解了解,有更充实的理由,也好让世民心服口服。

    李渊心里清楚,他虽然是皇帝,但处理任何政务都应该让大臣们心服口服,即使不能做到这一点,也不能过分的强词夺理,何况世民是他的儿子,功盖日月,且与建成、元吉仇隙日深,手仍握重兵,一时想不开,挥戈造反便可使朝庭有倾覆之虞,因此,李渊觉得,必须有恰当的理由让世民出不了声。

    李渊闭目听完元吉说话,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放了茶杯,朝建成道:“你呢,你也说说看。”

    建成道:“房、杜二人,小人得志,就凭一点点小聪明,世民便把他二人提拔进了天策府,且言听计从,因此二人便趾高气扬,连皇族的人都不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假如有一天在朝中作了重臣,也是那种飞扬跋扈的佞臣,裁黜他俩,也是早除了祸患。”

    李渊听建成说话,听不出有什么实际内容,他心里明白,房、杜二人其实没有什么罪过,也算是难得的人才,但目前要削弱世民的实力,必须裁黜他们,就是无理,也必须有理。

    这些天,世民一直没来见他,他知道世民心里一定窝着一团火,世民向来处事冷静,凡事他想不清楚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他知道,就房、杜二人的事,他会来见他的,或许就是这一两天。

    李渊虽表面皇威凛然,可心里也忐忑不安,世民要是来见他,他的心倒是能放下,世民要是不来见他,事态恐怕就严重了。李渊想到这些,竟有了些害怕了。这种念头一上来,他李渊不得不有了另一种盘算。

    也正是李渊和太子、元吉说话这时候,李世民正朝垂拱殿来。

    李世民这些天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劝父皇收回成命,他想了一些理由,应该是站得住脚的,但他还不明白父皇的实际意图,猜测归猜测,凡事还是先弄个明白的好,父皇毕竟是父皇,有理在父皇面前有什么不能说呢。

    李世民尽管怀疑父皇有削弱自己实力的意思,但想到父皇总不至于毫无正当理由便把他在心里抹掉。

    李世民这个时候有了点理直气壮,几天来空虚的底气似乎有点充实了。

    他素来最怕李渊发怒,害怕他怒气上来说出的话便难以收回,他知道父亲是个固执的人,他高兴的时候他会听得进你的意见,不高兴的时候你便很难改变他的主意。

    别人以为伴君如伴虎,他是他的儿子何曾不也感到伴君如伴虎呢。他一路走着,一路告戒自己,一定要看父亲的脸色说话,千万不能惹怒他。

    这些天来,他想好了该说些什么话,他想把房玄龄和杜如晦的好处说给父皇,可是对父皇来说,房、杜的好处确实知道得太少了,因为他两不是朝中重臣,只不过是自己的幕僚,现又兼作闲职朝臣罢了,自己能说的只是西征突厥他们二人的作用,但李世民想,这一点便足够了,这么大的战役取的胜利,他们二人的功劳不浅啊!

    李世民之所以看重房、杜二人,并非是因为这一点点功劳,他看重他们俩是因为他们俩纵横决策的密切配合,果断沉着的默契,思维缜密的天衣无缝,计策巧妙的出人意表,逻辑推理的令人折服。

    他门们二人的结合仿如一人,没有任何人能替代,没有任何人能媲美。房、杜二人未进天策府之前,李世民以为自己的文滔武略已经无人可及,自从有了他俩,自己竟如虎添翼。李世民常常暗里赞叹,他俩是韩信,是诸葛亮,得此二人,胜过得百万雄兵。

    然而,这一些,父皇他哪里知道,父皇哪里知道得此二人可安天下呢!

    李世民一路朝垂拱殿来,一路心里嘀咕着,不意间已到了垂拱殿。他转至父皇寝宫的苑园门外,见宫卫如往常一样,一遛沿宫场边肃立,侍门太监垂手于门边。他朝苑门走去,那侍门太监见了李世民,“唰”一声半跪了齐呼“请千岁安”。

    李世民抬头朝门里望去,远远见那朝甫站在苑园后通往寝宫的垂花门边,那侍门太监早有一人狗颠脚似的跑至垂花门通报了那朝甫,那朝甫回头望来,见是李世民,便狗颠脚似的跑了出来,来到李世民跟前,一张胖脸陪着笑道:“不知秦王千岁驾临,可有事要找皇上?”

    李世民点点头,说道:“麻烦公公回禀,说俺给皇上请安来。”

    那朝甫神秘兮兮的走近李世民贴了耳根细语道:“皇上召见了太子和齐王,现正在里面。”

    李世民听着,微微楞了一下,忖道:“这也好,就当着太子、元吉面说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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