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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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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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吉一听,顿感心清气爽,抬头说道:“果真不是臣儿下毒,臣儿虽有口难辩,但至死也不服认下毒杀兄的,背这大逆不孝,狼心狗肺罪名。”

    李元吉说着,侧脸瞥了太子一眼,想示意太子也该说些话了,可是,太子俯身低着头,却没有看见。那李渊却看的清楚,心想,元吉这话仿佛也有道理,如今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重要的是能搪塞过去,遂清咳一声,说道:“建成,你身为太子,又是长兄,按理应以长兄之尊奉劝兄弟和睦相处,可你却党同伐异,事事和世民过不去,这次世民中毒,当时你也在席向他劝酒,你却如何脱得了干系?”

    太子听着,不禁心里颤抖,想着,元吉所说已把罪责推的一干二净,既然元吉不下毒,那么的便是自己了,自己要是不能说出一番话来推搪的过去,便难脱罪责。

    如此一想,又感到一阵颤栗,幸好是早已想好把李世民中毒之事推卸于他事前先吃过的一碗汤药,想到这一点上,太子定了定神,说道:“臣儿也确不知世民是如何中的毒,可席间世民确实说过他先在府上喝了汤药,臣儿想,莫不是这汤药与酒一混便有了毒性呢?或是世民府上有人想至世民于死地,知道世民要赴宴来,便事先在汤药中加入与酒相混便有毒性的药,要是这样,不就真相大白了,望父皇明察。”

    那元吉听了太子这番话,不禁心里暗喜,想道:“这木疙瘩在关键时刻能说出这一番话来,看来这事可以推搪的过去了。想着,也就不便再做声,静候李渊说话。那李渊听了太子说话,也觉得有理,遂道:“朕令刑部会同大理寺与太医一同验证,协查此案,在真相没有弄明之前,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说着,看建成和元吉仍跪着,便又道,“你们先回府,等待刑部和大理寺查询。”说着,摆摆手,又道,“回去吧,回去吧。”建成和元吉遂觉一身轻松,随即起身退了出来。李渊看着建成、元吉出了门,便让那朝甫传旨刑部、大理寺和太医院连夜协查此案。

    再说那李世民和燕儿躺在床上迷糊了好一会,五更天色,李世民推醒燕儿,说道:“天要亮了。”燕儿睁开惺忪睡眼,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用手梳理蓬乱头发,李世民看着谴倦初醒的美人儿,不免又动了心,遂搂了燕儿。

    李世民笑道:“本王早视燕儿是知己,今生你便侍候本王,本王不会亏待了燕儿的。

    燕儿却有些伤感,红了眼哽咽道:“我们做女人的,一生无他嗜望,只盼终生有个寄托便足够了,倘殿下有心,望将来不弃燕儿。”说着,泪如雨下。

    李世民遂心里一痛,说道:“本王护家护国,即使历尽千艰万险,亦不推辞,区区一个心爱女子,岂有不护持之理?”

    直至天亮,燕儿才侍候李世民洗漱去。

第一三四章 真是将门虎子() 
再说刑部和大理寺以及太医院几位太医奉旨连夜于大理寺协理审查李世民中毒一案,刑部和大理寺先听取太医院太医详述诊断李世民中毒吐血情况,作出了两个判断:

    其一,李世民所中之毒并非鹤顶红或砒霜之类可直接致命毒药,要么李世民很难有生还之理;

    其二,李世民所中之毒,是一种和酒混合便有毒性的间接致命毒药,好在李世民把腹中食物全部吐出,况且李世民饮酒到呕吐不到半刻钟,酒药相混,虽有毒性却仍未攻心,所以侥幸生还。

    于是,又作出两种判断:

    其一,酒中掺有毒药,涉嫌者是齐王和太子;

    其二,李世民所喝汤药有混酒生毒之药,涉嫌者是李世民身旁的人;依次推断,第二天遂一边上书李渊皇帝,一边派人往秦府核查取证。

    李世民大难不死,第二天已完全康复,只是整个人瘦了一圈,脸颊略显瘦削,颧骨略显高起,眼眶有些凹陷。

    他让燕儿侍弄了穿戴,穿了一身青龙戏水袍,足蹬黑鹿皮靴,顶戴黄金镶玉冠,整个的看去仍然英姿不减,潇洒俊逸。

    让燕儿侍弄穿戴完毕,李世民又吃了一碗昨晚仍温着的燕窝人参粥,便走出寝宫,穿院苑出府门来,那时护府兵卒仍没撤警戒,府门前两排兵丁提戈执矛的仍笔挺挺的在那儿站着,李世民见状,知是昨天护府兵丁为应变而设的戒备,遂心头一热,想道:“难得段志弘想的那么周到。”遂朝护军营房走去。

    秦府护军营房是就着秦府大院围墙再建一条内墙营建起一遛拱形兵房,兵房和内院间隔一条半长宽的走道,道旁古榕垂柳,仿佛把这行军道掩映成一条绿色小街,这条绿色小街整个的圈住秦府大院,把秦府围得铁捅般严实。

    李世民沿着这条兵街走着,一边和那些兵丁打招呼,心里想着:“这几年来自己南征北战,安内攘外,所经战事,数以百计,指挥千军万马,攻城夺隘,战无不胜,这除了自己运筹帷幄,谋算周全之外,更重要的是有这帮肝胆相照的兄弟,多少次于急难之中,关键时刻救援自己的是这帮兄弟,多少次九死一生,使自己脱险生还的是这帮兄弟。

    至于建成和元吉,近年来处心积虑欲置他李世民于死地而后快,他们俩人大权在握,三兄弟各人皆可有直接调动的兵权,倘若他李世民没有这帮也都手握重兵的兄弟,建成和元吉随时都可以与他兵戎相见,倘若如此,大唐的情形早已是四分五裂,祸患连绵。

    李世民觉得,大唐能以安邦定国,能以稳定平安,一方面有他们这帮兄弟征战之功,而更重要的是因为有这帮兄弟,大唐的军事势力基本稳定在他李世民的手上,建成和元吉不敢轻举妄动。

    这些年来,这帮兄弟与他出生入死,战争中生与死的考验,让他深信这帮兄弟忠心不贰,也正因为这一点,使他对任何事情的判断都是胸有成竹。

    在他们同胞兄弟相互倾辄中,他深信只要他小心谨慎,没有意外事情发生,他是稳操胜券的,但是意外之事谁都无法料到,像昨天在齐王府中中了圈套,险检回性命算是老天开了眼,这种情形,防了初一,防不了十五,但目前情形,他李世民无可奈何,他要想下狠心,制肘建成和元吉,虽如探囊取物,易如反掌,但他不能那样做,也不敢那样做,他不愿在处理兄弟纷争的事情上过于残忍,让后人骂他不仁不义,更不愿他在父皇眼里成了个逆反的不肖之子。

    李世民想到这些,不免轻轻叹了口气,抬起头来,见前面是与内院相通的军门,遂踅身进去。

    李世民进了院内,原来那是一间精致优雅的四合小院,院中假山竹树,花木池沼皆小巧别致,院内正厅门扁上嵌着“护军院”三个隶书大字,这便是护军统领段志弘的居所。

    院中有一侧门通秦府内院,平常除了段志弘和家眷可走此门进入秦府内院,段志弘属下小统领及兵卒皆不得擅入此门内。

    平常李世民闲着无事也常走此门找段志弘喝酒说话,段志弘家眷也常入秦府内院找长孙氏、杨氏等皇妃拉家常,俩家素来来密切,毫无隙罅。

    那时侯李世民径直朝居间走去,见段志弘夫人正在门前浇花,两位侍女在一旁给一位呀呀学语的小男孩喂食。

    段志弘是一位年轻将领,父母都住乡下,夫人蔡金玉是位刺史的女儿,太原刺史由李世民选任,李世民见刺史女儿蔡金玉容貌过人,而他的部将段志弘仍没有成亲,遂亲牵红线,为段志弘撮合了这段婚姻。

    “秦王早安。”段志弘夫人见李世民走进来,稍感惊讶,随即放下手中盛水木桶,脸带微笑,上前施礼道。

    “段夫人早安。”李世民还礼道,“段统领在家吗?”

    “在,在,还没起床,不知殿下驾到,失礼了。”蔡金玉尴尬笑了笑,忙进里屋唤段志弘去。

    李世民看着菜金玉进了屋,便蹲下来抱那小男孩逗着说话:“是叫段虎吗?”

    那小男孩自然认识李世民,只还不善说话,一双小手在李世民顶冠上摸弄,李世民轻轻刮了一下那小男孩鼻子道:“叫一声伯伯好吗?”小男孩一双手仍弄着李世民顶冠说道:“不是伯伯,是秦王殿下。”

    李世民笑道:“段虎好乖,段虎好乖。”

    两位侍女在一旁笑了,其中一位笑道:“段虎乖,给殿下念念,妈妈教了段虎的。”段虎听了,摇头晃脑呀呀念道:“帝高扬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雍”

    李世民听着段虎竟诵着离骚遂笑道:“真是将门虎子,将来一定文韬武略,不在你父亲之下。

    正说话间,段志弘从里屋出门来,一边道:“不知秦王殿下驾到,末将昨晚睡得迟点,早上便贪睡过头了。”

    李世民道:“当年诸葛亮亦贪睡草床,常至窗外日上三竿,今天日还未上,不算迟,不算迟。”说着,便和段志弘进了里屋。

第一三五章 不如先下手为强() 
进屋坐定,侍女端上茶来,俩人各端了茶杯啜了一回茶,段志弘放了茶杯道:“想不到殿下康复那么快,我等这便放心了。”

    李世民道:“昨天所中不知何毒,好在酒一入喉,我便感到有异样,匆匆出了大门,已觉心口剧疼,遂用手抠了喉咙,那时只觉心口一阵闷痛,便吐了一大滩血,我才意识到是中了毒了,便死抠着喉咙,把腹中之物吐了个一干二净,要不恐怕便难逃这一劫。”

    段志弘听了,脸色铁青,沉默良久道:“殿下,你已明知他二人要置你于死地,为何还这般忍受退让,要是明来明去,忍让还不足为患,可这处处陷阱,暗里伺机,无隙不钻,稍有机会便下毒手,要是万一”

    段志弘说着话,目光一直盯在李世民脸上。李世民听着,避开段志弘目光,俯首蹙眉沉吟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这些我何曾不想过,可骨肉兄弟,同根而生,相煎何急,兄弟相残,天理难容呀!”

    段志弘听了,摇摇头,便不出声。

    俩人沉默了好一会,李世民啜了一口茶道:“昨天设了岗是吗?”

    段志弘听着,遂“啪”一声站起,又迅速朝李世民单膝跪道:“末将擅自调兵设岗,望殿下恕末将死罪,但末将当时想殿下中毒吐血已昏死过去,太子和齐王若知情恐再下毒手,末将为保护殿下安全,不得已便擅自调兵护住秦府,并擅下禁令,没有皇上旨意和殿下命令,谁也不许进入秦府,太子和齐王于午后果然假惺惺要探视殿下,被末将挡于府门前。”

    李世民遂扶起段志弘抚其肩膀道:“兄弟做得对,做得对,系本府安危于己任,非常境况作非常主张,何罪之有?本王有你这样的兄弟,便放心多了。”

    正说话间,有士卒进来通报说:尉迟敬德、程知节、秦琼、李世勋几位将领来访。

    李世民道:“作速撤了岗,让他们进来。”

    说着,转身对段志弘说:“自西线撤兵,咱们这帮兄弟还没聚过,今天咱就尽醉方休。”说着,俩人一起站起来,出门从院中侧门进入内院去。

    当下,秦府里外全撤了岗,李世民和段志弘从侧门进了内院,穿过一片苑林,绕假山、池沼,过双月拱桥至承乾殿,见众兄弟已在那里候着。

    李世民与段志弘刚步入承乾殿外厅门槛,程知节已站起身来愤愤嚷道:“殿下一忍再忍,如今那俩个畜生都下了毒手了,殿下差点丢了性命,为何不及早宰了那俩个畜生,除了祸患!”

    李世民听了没有说话,那尉迟敬德便道:“程兄说得有理,还这样忍下去,莫说殿下要吃大亏,咱这帮兄弟也要吃大亏的。”

    尉迟敬德那张黑不溜秋的脸弄不清还有啥颜色,只那双眼睛圆睁着,这才看出他也是满腔怒火。那李世民听了仍不说话。

    秦琼、李世勋几个默不作声。又沉默了好一会,程知节忽然又吼道:“总这般忍呀,忍呀,殿下忍得住我可受不了,殿下只要说一声,这两个狗头该不该宰,说该宰,我便立刻砍了这俩个狗头,消消咱兄弟们的气。”

    李世民听着忙说道:“休得胡来,这事本王心中自有分寸。”

    秦琼在一旁听着,沉吟好一会说道:“殿下,末将认为是可忍,孰不可忍,虽然是骨肉同胞,可三番五次设井要自家人性命,其手段之狠毒已不耻于人,既然到了水火不相容地步,你不除他,他必杀你,与其等着先死人手,不如先下手为强!”

    “秦兄说的有理,咱不下手人下手,倘若失策在先,便后悔莫及。”李世勋道。

    “众位兄弟都言之有理,殿下却应三思。”秦琼又道。

    “只要殿下表表意,咱兄弟诛杀二贼不费吹灰之力。”程知节又站起来嚷道。

    李世民看这气氛,想了一会道:“诸位兄弟的好意本王领了,只是本王实不愿骨肉相残。不过,看样子这种情形也该结束了,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毖,此次鸩毒案圣上看得一清二楚,倘若立案,他二人必脱不了干系。”

    李世民说着,环顾众兄弟又道:“好了,好了,今天就不用再说这事情,咱们兄弟久不相聚,今天就一醉方休。”说着,吩咐家人作速备酒席,诸将领都坐在厅中说话不叙。

第一三六章 一时间那气氛骤然凝固() 
且说刑部、大理寺、太医院昨夜连夜会断齐府宴鸩毒李世民一案,作出了三种推断,第二天早上立呈李渊皇帝。

    李渊御批:立拿涉嫌鸩毒一案若干人等,收入天牢,并由刑部、大理寺作速会审。刑部、大理寺即请旨于当天调了二百御林军先往东宫和齐府分别把太子和齐王用小轿抬往天牢收监,然后再往秦府捉拿侍女燕儿。

    那时侯正是李世民和他的一帮拜把兄弟在承乾殿大厅开宴的时候,家丁匆匆走进来报,说刑部和大理寺官员带着兵丁已到了府门,传旨说要捉拿燕儿,李世民一听,立即一股怒气从心底直冲脑门,“啪”的一声,按在桌面的一只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震翻了半桌菜肴。

    围桌坐着的众兄弟都吃了一惊,只见李世民“嚯”一声站起,说道:“燕儿何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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