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 第5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李元吉呵斥道:“你们去告诉段护军,说太子和齐王来看望秦王。”

    一兵丁应声“是”,忙不迭往里面传话去。

    一会儿,一位身穿铠甲,头戴簪缨铁冠,手握带鞘长剑,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的青年将军出了门来,一眼瞥见太子和李元吉便拱手道:“太子殿下,齐王殿下,不知有何事传唤末将。”

    李元吉抢先道:“太子和本王听说秦王喝酒回来身体不适,便特来看望。”说着,和太子便要趋步入门。

    段志弘抬手挡住道:“秦王喝酒回来确有不适,正在里间休息,可秦王也先有令,除非皇上有旨,任何人不得入内,末将不敢违令,俩位殿下还是请回吧。”

    李元吉一听,恨的咬牙切齿,他素来惧怕李世民手下这帮结拜将领,看段志弘这阵势,知硬碰没用,便悻悻而退,转身和太子离开,

    再说李渊回了宫中已是傍晚时分。张婕妤和尹德妃丝毫没把李世民中毒的事放在心上,回了垂拱殿便又到那小厨房里忙这忙那。

    厨房里那份家务实际多是宫人做的,用料每天都由宫人选送,水、碗、筷子等一应用品都由宫人洗刷干净才送进来,每天尹德妃和张婕妤只是把饭菜煮熟,又由宫人尝过,才由她俩端进殿内与李渊一起进膳。

    她俩除了侍弄这些,更多用心于饲养几条鸡、鸭、鹅和齐王送来的那条哈儿狗。

    每天一早醒来便听见那些禽畜的嘈杂声音,宫里便显得有了更多生气。李渊已逐渐喜欢这种生活,那种与平民同样的心态在这老皇帝的心底逐渐的滋生起来。

    这种有生气的田园式的生活让这老皇帝苍老的心态变得年轻了许多,他甚至从这里体会到了天下老百姓和睦家庭的温暖,感觉到了自从当皇帝以来都未感觉到的家庭式的温情,也由于这些,他也感觉到了宫里清规戒律的乏味,他作为皇帝的那种至高无上的沉重和负累。

    尹德妃和张婕妤的温情似乎也胜过了往常,俩位美人的活泼使她们显得更加稚嫩和可爱,李渊皇帝在感受这些的时候,心底便有一种年轻的热血沸腾起来。

    他从早晨便惦记着他的几个儿子,他想这是几个儿子聚在一起的机会,他本不打算屈尊去赴孙儿的生日宴的,他只想让俩位爱妃带着一条金丝腰带作为礼物去赴宴,可是俩位妃子过去不久,李元吉又过来请他,李渊一直都奢望能常见到一家子聚乐融融的样子,其实他也很想去赴这孙儿的生日宴的,既然李元吉几次来请,索性也便去了。

    那时候李渊并不懂得这就是个阴谋,他迟迟不见李世民来赴宴,心里本就不乐,后又见李世民连喝一杯酒的面子都不肯给俩个兄弟,便更是不悦,他索性便要为李世民代饮酒了,那时侯他正觉得他这个皇帝屈尊到这个分上已经做到仁至义尽的了,在李世民夺过他端起的那杯酒的时候,他有点惊愕,然而他很快便有了一种释然的感觉,他以为这是他们兄弟之间有了进一步调和的契机呢。

    然而,这却很快让他万分的惊愕起来,李世民饮毒吐血的事让他看到了元吉和建成残忍的真面目,他明白了李世民那样谨慎小心的缘故,他当时气得差点昏厥了过去。

    尽管元吉和建成那些辩言看似天衣无缝,但李渊决不至于被这样的伎俩糊弄住,到这个时候他已经明白世民和太子、元吉之间是不可能调和的了。

    李渊回宫后心情也平静了下来,一方面是因为他看到李世民已经没有危险了,二方面他必须平静下来考虑如何处置太子、和元吉这俩个畜生。

    在他刚听到李世民中毒吐血那个时候,李渊真想亲手宰了这俩个畜生,而这一刻他不得不考虑更多的问题。

    李渊作为父亲,舔犊之情与常人无异,他自然不愿意杀掉这俩个不肖之子以正朝纲,作为皇帝,他更不愿意皇族因这件事让天下人耻笑辱骂,但这件事如何做得既让李世民无话可说,又让满朝大臣没有非议呢?

    李渊想到这点上,忽然感到俩个畜生那些辩言倒是最好的托词了,想到这点上,遂令传旨让太子、齐王连夜觐见。

第一二二章 燕儿侍寝() 
那太子建成和齐王元吉被段志弘拒于秦府门外悻悻而回,俩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心里憋闷得慌,本来想置李世民于死地,一切都看似天衣无缝,万无一失,却想不到李世民又一次躲过劫难。

    俩人回到东宫,坐在客厅里啜了一回茶,只呆坐着,许久相对默默无话,俩人的脸色都像乌肉鸡般,脸上肌肉僵持着,许久不发生任何变化,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见太子双手扶膝,没有节奏的拍打了一会叹息道:“看来真是上苍要亡我的了。”

    李元吉也叹气道:“你说他怎样就是毒不死呢,谁相信中了这样的毒会不死人的?”

    太子听了李元吉这话,仿佛明白了什么,瞪了一双血红眼睛盯住李元吉道:“看来问题就出在他出门便吐血这档事上,要是他延误些时辰再吐,情形就不同了,他就必死无疑,他刚出门就吐,药虽入胃,但仍未攻心,况且这药是与酒相混合才有毒,酒性未发,药力有限,他那一吐,把肝胆肠胃五腑六脏都吐翻了,吃什么东西都吐了个精光,即使吐了不少血,可毒性已吐除,不死便在情理之中了。唉———怪就怪我们自个,就是想得那么复杂,那么面面俱到,又怕事后难脱干系,才配这种药,当时要是用鹤顶红,入口封喉,就那么一杯酒,就足让他十个世民也没有生还可能的。”

    太子说着,恨得咬牙切齿,李元吉却苦笑道:“这也是难呀!你拿鹤顶红该如何下药,他本来就有防备,大家眼睛都盯着,何况咱不先喝酒,也引不了他入套子的。”

    太子道:“这也是。”

    李元吉接道:“我看咱当时要是能稳住他,能劝他多喝几杯,拖住了时间,药性一旦攻心,就是神仙也逃不过这一劫的。”

    太子听了又想道:“这倒是,为何当时自己不接着再劝他一杯酒,若没这疏忽,恐怕情形便不是现在这样子了。”

    太子和元吉只一味长吁短叹,说些后悔话,不想天色渐晚,李元吉在东宫吃了晚饭,正想回府,忽听有旨传到,正不知何事,便见传旨太监那朝甫踱着个胖胖身躯慢悠悠的进了厅来,见李元吉也在,遂买个笑道:“正好齐王也在,老奴是传旨来的。”说着,便传口谕道:“太子、齐王接旨。鉴于齐府宴酿秦王中毒一案,责成太子、齐王即时面圣协查。钦此!”

    太子和元吉跪接了圣旨,先是一阵惊颤,却想到早已想好的托词,觉得迟早也要过父皇这一关,便反觉坦然了,遂起身整衣备马,元吉也不再回府上,便和太子一起随那朝甫往垂拱殿去。

    李世民在迷迷糊糊中缓缓醒了过来,他发觉自己躺在床上,先是一惊,遂挣扎撑起身来,说道:“怎么躺在家里,我不是到齐府赴宴的吗?”

    一直侍候在床边的燕儿,急忙过来扶住李世民道:“秦王中午便回了家,昏睡了一整天了,太医说午夜时分会醒来的,这倒真是准了时辰的,殿下你看看这时辰也正是午夜时分呢,想来该是饿了,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殿下肚里早吐了个精光,太医说整个人都是虚脱的了。”

    李世民此时确实感到周身空虚,肚子饿的咕咕叫,遂笑道:“确实饿了,燕儿,有什么吃的,给我端了点来。”

    燕儿笑道:“早现成的用炭火温了备着,就等你醒来吃的。”说着从一旁桌边暖锅舀过一海碗粥,拿汤匙喂着李世民喝。

    李世民吃了两口粥,看看旁边没人,便问道:“家人都睡了吗?”

    燕儿答道:“都为你忙了一整天,长孙娘娘和杨娘娘萧娘娘都哭了个泪人似的,直到下午太医诊后说没事了才定了魂,刚才也都还在这里,个个都累得快撑不住了,才刚去睡一会儿,都说待你醒来再叫醒大家。”

    李世民听着,遂“哦”了一声,又吃了几口粥道:“你乍不去睡呢?”

    燕儿红了脸笑道:“俺是下人,专侍候殿下的,主子没醒来俺那里敢睡去,再说俺也一直惦念着,不看主子醒来也睡不着。”

    李世民笑道:“难为你这么惦念本王。”说着又喝了燕儿喂的两口粥,却觉不爽快,便抢了燕儿端的碗三下两下把粥喝了个精光。

    李世民递过碗匙,舒活舒活了一下手臂,说道:“真是人是铁,饭是钢,刚才肚里空虚,没一点力气,这么一大海碗粥进了肚子,便觉浑身来了劲,真是怪了。”

    那燕儿听了笑道:“殿下本来是英雄汉子,虽伤了元气,恢复也快呢。”

    李世民听了燕儿说话,目光栩栩生光,盯住燕儿脸说道:“你说本王是英雄吗?”

    燕儿看李世民盯住她,脸唰的红了,直感耳根脖子发热,目光躲闪着说道:“殿下不是英雄,天下还有英雄吗?依俺看,当今天下最了不起的英雄就是殿下了。”

    李世民心里一阵发热,他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这么赞誉过他,想不到这话竟出自燕儿之口,又见那燕儿信手低眉之态,这本是美人胎儿,这般神色便更有撩人之姿。

    本来平常李世民就对燕儿颇有好感,这么一细细打量,再加上刚才燕儿那番暖心体己的话,李世民不禁感到一股热血涌上来,遂执住燕儿的手道:“你说本王是英雄,你这佳人美姬必知英雄美姬素有相慕倾心之说,既认本王是英雄,却不知可有心否?”

    那燕儿听着,焦急抿了嘴儿嚷道:“哎呀———殿下说啥呀!”

    又听燕儿“咯咯”直笑。好一会,燕儿推开李世民手道:“该叫醒娘娘她们了。”李世民道:“不用不用,便让他们好好睡一觉,有你陪着,本王求之不得。”

    燕儿红腮闭目抿嘴道:“殿下今天中午可让人担心死了,那两个侍从把殿下背回来,看殿下已不省人事,一问说吐了好多血,急急传来太医,说是中了毒,看看不省人事,都以为救不活了,可太医把了一回脉,说脉气虽缓,但腹中毒气已吐尽,灌了些汤药,又扎了旱针,说只是虚昏了过去,那时几个娘娘哭得泪人般,皇上也来看了,知道不碍了事,倒数落大家哭着不吉利,太医也说不碍事了,说是午夜便能醒了的,大家这才放了心。”

    李世民听着,想起当时情景,自己本已慎存戒心,本打算无论如何也滴酒不进,可终究还是无法拒绝那杯酒,仍然中了圈套,这样想来,不禁又觉毛骨悚然,觉得俩个同胞兄弟蓄意荼毒已在意料之中,可像今天白天的事真是防不胜防。想着这些,遂恨得咬牙切齿,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也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可一想到同胞骨肉这份上,又觉无计可施,这么想着,遂长叹一声,闭目仰躺于床上。

    燕儿看李世民这样子,知道他又为骨肉之情伤怀,一时不知如何劝说,只坐身于床上,看李世民闭目锁眉模样,一会儿,忽想起入夜时分来了几位大理寺官员探望李世民,对李世民道:“今天刑部几位大人来看望殿下,问了些殿下如何中毒之事。”

    李世民听了,心想,看来他们兄弟间是要对簿公堂了,刑部来人,分明是立了案,这一追查起来,太子、元吉必脱不了干系,这倒对自己有利,要真是这样,也是恶有恶报。

    这么想着,遂叹了口气道:“唉———顺其自然吧。”说完,便听得鸡鸣了头遍,窗外天空一片月白。

    遂对燕儿说:“你侍候本王一天一夜了,一定很乏的了,来,将就着睡一会,一回天便亮了,遂搂了燕儿,和衣躺在身边,可那燕儿原先是乏了点,这回倒一点睡意都没有,辗转着翻了几回身,李世民也睡不着,又和燕儿说着话,直到四更时才迷糊睡去。

第一二三章 你这畜生,朕知你早不安好心!() 
再说太子和元吉听旨往垂殿去,那时李渊阴沉着一张老脸坐在龙案前一言不发,俩位娘娘正在李渊一侧梳着湿垂的头发,看着太子和元吉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跪在李渊跟前,也都一言不发。

    太子和元吉心怀鬼胎,看着李渊阴沉的脸,更是忐忑不安。俩人先向李渊问了安,俯首跪着,好一会那李渊还一言不发,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又过一会,李元吉偷偷的看了李渊一眼,不期这一眼正好碰着李渊那双阴沉锐利的目光,李元吉心里一颤,他从来没有见过李渊这么凶狠的目光,心想,这下完了,看来父皇是下决心要收拾他俩个的了,一时只感一股透心的凉气直贯脑门,头脑顿时便是一片空白。

    有好一会功夫,便渐渐回过神来,反倒觉得胆子壮了起来,想道:“反正事已至此,父皇要处置他俩,也得讲个因果明白,证据确凿的,于是,遂装十分冤屈模样,挤出了两点眼泪哭道:“臣儿有罪,臣儿该死,二哥赴臣小儿生日宴便因喝酒中毒吐血,臣儿是有口难辩呀!”

    李渊听了突然大声喝道:“你这畜生,朕早知你们不安好心,你干这伤天害理大逆不道之事,还有什么可辩?”

    李元吉俯首点地听李渊呵斥完便强辩道:“臣儿冤枉呀!二哥喝的那碗酒是臣儿先喝了几杯的,臣儿正不知毒从何来?二哥却为何中了毒,那情形是父皇亲眼目睹了的,父皇也见得臣儿是先把酒倒到大碗,使用的两只杯子臣儿先用过的,在众人眼皮底下,臣儿又如何下得了毒呢?臣儿确实冤枉,但又不知二哥如何中的毒,只是二哥在席上说过,先在府上喝了一碗汤药才来赴宴的,那时大家也吃喝多时,二哥才姗姗来迟,入席却未沾过一丁点菜饭,只接了父皇端起的那杯酒喝了,要是臣儿在酒里下毒,那不是要害父皇,可臣儿为何要害父皇呢?臣儿想不明白,二哥喝了酒确实也中了毒,臣儿真是有口难辩呀!”

    李渊听着,脸色稍变温和,说道:“这么说来,果真不是你下毒?”

    李元吉一听,顿感心清气爽,抬头说道:“果真不是臣儿下毒,臣儿虽有口难辩,但至死也不服认下毒杀兄的,背这大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