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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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行纪年-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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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主您说笑了。和宫主您放对,我们可不太敢抽手去做那种事情,只不过毕竟咱们这里也不是只有咱们几个不是。”扶摇见兰若反应了过来,也就索性收了直接停下了那些哄骗兰若眼睛的手段。向着兰若微微一颔首,倒是显得极有礼教。

    “吕淼!”兰若寒声说出了这个名字,握着剑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宫主所想不错,就是这般。吕淼不曾过来,是因为她正领着那群不成器的东西在施术勾连九幽呐。只是,宫主您就算是知道了又如何!您根本没有法子啊。”这句话,从扶摇的口中说出虽然她不曾刻意寒声,却也是叫人有种一阵寒凉透进心腑的感觉。

    “也是,吕淼本是宿女,或许对于她还活着的时候而言,宿女这个命格就像是一根勒在脖子上的绞索,随时会要了她的性命。

    可是在她死后,宿女这种背负着命运力量的命格就是一盏指引九幽之力接近她的明灯。只要地方和时间合适,对她来说,勾连九幽只不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罢了。

    更何况,还有你们几个和一群颇有道行的妖魔鬼怪在借法力助她。”说罢,兰若狠狠的看了扶摇他们几个一眼,现在她也明白为什么,他们一直都没有出全力了,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把自己的法力借给了吕淼去施术勾连九幽了。

    既然明白了这些东西,兰若也就懒得再和他们白费功夫的在这里打了,索性直接停下手来试着去勾通卧凤山的灵力,也好为等一下到来的决战做一写准备。

    “宫主,您不觉得现在已经有些晚了吗?”见到兰若停手去沟通卧凤山的灵力,扶摇他们三个,也不上前阻止,想来他们对吕淼正在做的事情极其有信心。

    “晚与不晚,还得打过才知晓。”兰若看他们不动手阻止自己的行为,自然也是乐的跟他们扯上一些废话。

    “我说,在一位巫祝的面前,放言勾连九幽,你们是将我看作死人么!”这时候,在和另外俩个人打斗的巫祈此时已经是将一切都听在了耳中,心中愤怒不已只觉得有一股无名之火烧上心头。

    要知道勾连九幽之地,必然会造成那九幽之中的阴冥死气在阳间蔓延开来。造成的后果对普通人来说也是极为可怕的,巫祈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场致死性的瘟疫,在大地之上蔓延开来。大地之上,尸横遍野;无数的村庄乡镇,都变得空无一人,就算是偶尔能看见一个,也是满脸病态的模样,心如死灰似的坐在家中等死。

    就算是大禹朝有着钦天监的存在,可以早点发现这种事情,可是在这种由九幽中的阴冥死气导致的瘟疫之下,他们又能帮到多少。

    修行之人,虽然强大,但是在这种瘟疫面前,他们能做到的还是太少了。

    “胆敢在阳间肆意勾连九幽之地。此罪,当诛。”此时此刻,巫祈只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完全不见了先前的那种天真稚嫩,就连他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散发着浓烈的杀气。

    “巫祝!”看到这样的巫祈,兰若被吓的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发出了这么一声无意义的呻吟。

    兰若生前可不是什么蒙昧无知的凡女,甚至在巫祝这方面,她可以说,比现在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要了解。

    巫祈他现在的状态根本就是才结束巫祝之间传承仪式不久精神识海还不稳固,情绪又收到了外界的刺激。然后,触动传承中那些记忆蕴含着的情绪,被那些情绪影响到了自身。

    虽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甚至还会让他的力量在一定时间里有不小的提升。但是对别人可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像她和桃夭这种非人的存在。

    对此,兰若只想拔腿就跑,毕竟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情。

    她虽然是兰若祠的主人,卧凤山的地脉之主,但是她可是一个不掺半点水分的异类。

    就算是被巫祝所认同的于人无害的山鬼,在愤怒的情况之下顺手杀掉一个山鬼对巫祝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而比起她来,桃夭此时更加的不堪,要不是躲在兰若身后紧紧的抓着兰若的衣裳,只怕是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第8章,心有凶魔,善心覆丘壑,终难填(上)() 
只是兰若和桃夭都有点太过紧张了,巫祈虽然受到了一些传承之中那些记忆的影响,但是他神智还是很清明的。他分得清楚自己应该要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

    而且,巫祈觉得自己现在很好,比较之前的状态,现在他觉得自己的法力更加的浑厚,伸手行动之间可以引动更多的力量了。假如先前他能有着现在的状态的话,哪里需要用什么小阴谋去阴罗季,他直接就可以扛着他们的攻击,直接用拳头把罗季活生生捶死。

    就在巫祈准备一股作势直接灭杀了这几个鬼怪的时候,一阵嘶吼声从兰若祠之外的山林中传来,伴随着这声嘶吼同时传来的还有像是闷雷一样的轰响声,像是那种体型庞大的怪物才能弄出来的大动静。

    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一头体型大的已经可以称作是一堵一动的血肉城墙的野猪追着三个人一路直奔兰若祠而来,而且看它的架势根本就是一副已经被怒火烧坏了脑子的样子。

    要知道,在山里最不能招惹的动物,既不是大山猫,也不是猛虎,而是野猪。野猪天生的皮糙肉厚,还有着一身极厚的泥甲在身上,是连老虎都不愿意去招惹的野兽。

    而且,发了狂的野猪几乎就是认准目标之后不追到精疲力竭的倒下绝对不会停下,在这种时候就算是称霸山林的猛虎都不会想碰上一只发了狂的野猪。

    像是这种身形都长到了城墙大小的成精野猪就更是了不得了,虽然野生的妖怪的都会不了多少的法术,但是有这么大的体积就算是这头野猪精不懂半点法术也已经能做到在一片山林之中称王称霸了。

    这么大的身体,一旦给它一个奔跑起来的动力,几乎就是一座正在冲锋的肉山,可没有多少人能正面硬接下这种程度的冲击。果然,就看见那些挡在三个人和野猪精之间的那些参天的巨树根本就是连让那头野猪精的速度慢上一点都做不到就已经被那两根巨大的獠牙给掀飞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那三个敢于招惹这样一头野猪人居然到现在都还活着,而且看他们的样子也只是有些狼狈而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显然也都是有着本事在身上的人物。

    只是,他们逃跑的方向却是有些不太对,照着他们逃跑的这个势头只怕是必然会一头扎进现下已经沦为一处鬼蜮的兰若祠。到了那时,只怕是比他们现在被野猪精追杀还要危险上百倍不止了。

    毕竟野猪精再怎么凶险也只有一个,而且看这个情形也就是个没什么脑子的蛮物,全凭野兽的本能行事。而兰若祠中的一干鬼怪,不仅数量众多,还有着鬼王级别的鬼怪指挥驱使,危险性完全不是那头没脑子的东西能比较的。

    “王栖梧,你带的好路。你不是说,这条路走过不下十多次的吗!”被追杀的三个人里面,那个看起来最健壮的居然还能一边撒腿狂奔,一边中气十足的大声向着身边人问罪,行走奔跑之间完全不见有气息短促的现象。

    而那个被他问罪的人,准确点应该说那个叫王栖悟的儒生。至于为什么说他是儒生,那是因为他在这样奔命的时候背上还背着一个书篓,而且虽然因为奔逃弄的狼狈不堪也还依稀能辨认他身上穿着的是儒袍。

    “进之兄,勿怪,勿怪。这条路线小弟虽说走过十多次,可是毕竟不是什么有行人流动的真道路,况且还是在深山野林之间,偶尔遇上些许精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说对吧。”叫做王栖悟的那个儒生奔逃之间还能颇有礼节的向着先前那人拱手道歉,由此也能看出不是什么凡俗之辈。而且,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那一身的狼狈之下也都还有着几分凛然的风采。

    “栖悟兄所说不错,这毕竟不是什么真正的道路,遇上精怪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况且,进之兄你以为招惹上这么大个的妖怪,又能归罪于谁。”三人之中,另外一个站在甲兽身上操纵着甲兽奔行的人听到两人的对话也开口说话了。

    不过他前面的语气还算是温和,可是说到后他那语气简直快称得上是咬牙切齿了。说他又从腰上绑着的袋子里面摸出一块漾着水晕的玉石塞到脚下甲兽背上的开孔中,只不过看他一副肉都在哆嗦的样子显然也是肉疼的紧。

    “啊呸!叶文赋,你别把罪责往我一个身上丢。有能耐的,你现在就告诉我,你对人参娃娃半点也不动心。”听到那个站在甲兽背上的人说的话,那个最先开口的男子直接就一口唾沫喷了过去,只不过在他们的速度下根本就没能吐到被他叫做叶文赋的个人身上。

    几个就这么一边撒腿狂奔,一边嬉闹笑骂,若果忽略掉追在他们身后的那头野猪精的话,倒还真像是几个同窗之间较量奔逐的游戏。

    而那口没能吐叶文赋身上的唾沫在他们那飞快的速度之下,还没能落到地上就那么砸在了追在他们身后的那头野猪精身上,不过万幸的是,在那么大的体型之下这么点唾沫根本就没能让那头皮糙肉厚的野猪精有所感觉。

    只是,他们那一副奔命之间还能嬉闹笑骂的神色对于野猪精而言才是最大的刺激,若是野猪精现在心中的话能吼出来的话,只怕会是这样的:“你们几个混账的人类小崽子,先是从老猪嘴底下强抢了人参娃娃,现在还敢在老猪面前这样的猖狂。简直是太目中无人,啊呸!目中无猪了。”

    话说起来,这三人一猪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呢!这就要从那三个人的身份说起了。

    原来啊,那三个人都是这次州的州府书院中的学生。叫王栖悟的那人,栖悟二字乃是他的字,而他本名唤做王稷,是书院中儒家的天才人物,正好就出自这卧凤山脚下的傍山村,可以说是一个从山窝里面走出去的金凤凰。

    而那个叫孙进之的,本名唤作孙勇,身份比起王稷来要更加尊贵许多,虽然也是州府书院的学生,可他同时还是是次州云中郡郡守之子。他入学的是书院中的法家,就如同王稷一般,在州府书院之中他虽说当不得是法家一脉最杰出的弟子,却也能说是稳立三甲的天才人物。

    最后,那个站在甲兽之上操使甲兽奔走的那人唤作叶瑾,一样也是州府书院的生。生于次州南海郡商贾豪门,乃是整个南海郡商会会长之子,只看他虽然表现的很肉疼却还一直在操使甲兽奔走而不是落地亲自奔跑就知道,这显然不是一个缺钱的主儿。而且他在书院中进修的也跟他的身份极为符合,乃是书院之中最为烧钱的两家学派之一的偃师家。

    至于他们几个州府书院的学生,为什么不在书院里面好好读书进修,反而被这山中的野猪精追杀,起因到也是简单。

    原来啊,这大禹朝在全国地都建有书院,上至州府国都,下到郡县乡镇。凡是适龄子弟,无分男女有志者尽可无偿入书院读书识字,而且书院每日都会提供一餐饭食。

    当然,这个也不是说书院会养着你一辈子,要知道书院是只允许适龄之人入学的。而且,入学之后三年之内学无所得之人都会被开逐出书院。只有那些学有所成的,才能继续在书院之中修学,想要更进一步的去更好的书院之中进学,那就得做到人品、才学、性情和风评都得是一等一的层次才可以。

    因此,整个大禹朝虽然不能说是人人如龙,却也可以说有过八成的人都是能做到识文断字的。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继续说回书院。

    在这几乎遍布的整个大禹朝的大小书院之中,最大的州府书院都有着同一条不同于其他书院的规矩。那就是但凡入书院进修三年以上的学都要在三年之后离开书院游历天下,其间或许可再回书院,然如非书院传召,终不许久驻书院,违者逐出门墙。

    说的直白点意思就是,你们都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了,书院也教了你们那么多年的东西了,也是时候赶紧收拾东西给我滚蛋了。要是再外面混的实在是不好,或者实在是想老师了也允许你回来再白吃白喝那么一小段时间。但是除非是书院要你们回来任职了,不然绝对不许长时间的留下来白吃白喝,要是敢不听的话,直接把你们从书院除名。

    所以,他们三个其实是到了出学的时候。而王稷则是想着正式外出游历之前先回家看望一下孤身一人的母亲和为了照顾他们娘俩儿,至今还没有娶妻的叔父。顺带着,劝一下叔父。自己如今已经这么大了都从书院出学了,他也赶紧找上一门亲事。

第9章,心有凶魔,善心覆丘壑,终难填(下)() 
世上的事情总是有那么多的巧合,在他出学之时,正好他两个同窗好友一样也正好是出学的时候,几人一说之下就准备先陪同王稷回家看望家人,然后结伴一同外出游历,互相也做个照应。

    然后,因为思亲心切,王稷将自己往年走过的一条从山里往家中去的捷径和他们一说,三个年轻人仗着有一身自书院之中学来的本事傍身一番商量之下,王稷就带着两个好友抄近路穿山过林一路往家而来。

    结果在路上看到了现在追着他们的这头野猪精,而让他们真正招惹到这头野猪精的缘故,在几人的谈话之间也已经透露出来了。

    他们很巧合的看到这头野猪精,更巧合的是那个时候它还不是现在这么大的身形,最为巧合的是它才抓到一只已经成了形的人参娃娃。然后在这一连串的巧合之下,三个才走出书院,有着一身学来的好本事傍身,恰是年少轻狂时候的少年郎,看上了野猪精才抓到的人参娃娃。

    于是,他们三个抢了野猪精都差不多进到嘴巴的人参娃娃。这还了得,都进了锅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这飞的还是个人人都求之而不可得的人参娃娃。这等不下于杀人父母的恨事之下,野猪精哪里能忍得了,怒不可竭的野猪精当时就现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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