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俭原本是趁明ri或者后面哪天有空闲时间,再去看王晨滑雪的,今ri他是准备和王晨好好聊聊一些其他事。但在刚才随王晨参观壁炉间,手下的几名将领嘀咕着要是能让将士们早ri学会滑雪技术,那巡逻什么就方便多了,也马上改变主意。
“那当然好!”王晨还能不答应吗?
马上,一行人出了大都护府,并叫上李奇所领的那些军士,一窝蜂地出城去了。
所有滑雪板当然都带上,裴行俭的这些手下,可全部跃跃yu试,想在雪原上风驰电掣地滑上一阵。
一行人是骑马出城的。王晨当然也骑马,因为从李奇的军营到龟兹城是滑雪而来,裴婉舒所曾那马没带来,裴行俭另外给他安排了一匹。
裴婉舒并没有出现,可能是被羞走后,躲到什么地方画叉叉诅咒王晨去了。
来到一片起伏不是特别大,也没什么人涉足的雪原,一行人停了脚步,全都下了马。
在裴行俭的示意下,王晨先做示范动作。依然如当ri教李奇等人一样,王晨以非常标准的示范动作,在众人面前演示着,并一边演示一边讲解。穿戴好所有设备,拿着滑雪杖向裴行俭和其他那些一脸好奇的将领行了礼,王晨很快就顺着缓坡开始了他的滑行表演。
在滑离裴行俭等人所站之地大概五十步左右距离后,王晨开始加速,随着一左一右的撑杠,速度也很快就起来,很快就在众人面前远离了。
今ri的滑行是表演xing质的,也是卖弄他滑雪技术的最好时候。
王晨滑行至距裴行俭等人约两里地后,也马上回转。
并利用地势,尽情地展露他的滑雪技能,在上下山彼时,还连续做了几个前空翻,后空翻的动作,其他那些大回转,大角度侧倾,旋转跳什么的更是连番表现,直看的裴行俭等人目瞪口呆。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仅仅依靠脚下两块木板,及手中的两根拐杖,竟然能以这样的速度在雪地上滑行,并做出这么多让人惊叹的高难度动作。连已经学会滑雪的李奇等人也惊呆了。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仅仅从王晨那些学会了滑雪,但这些花样他们却是没见过,此前王晨并没在他们面前表现过。
最终王晨以一个漂亮的大回环,并纵身一跳后,在裴行俭等人所站的那个高坡上停住,持着滑雪杖冲裴行俭作礼笑道:“裴大都护,刚刚小子献丑了,还请裴大都护及诸位将军不要笑话!”
裴行俭等人还在目瞪口呆中,李奇飞跑着过来,帮王晨解滑雪杖,并在帮忙期间,小声地说道:“王公子,真没想到你还有这般出se的滑雪技术,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了,要是有空,你也将这些滑雪技巧教授给我们,可好?”
“没问题!”王晨很干脆地答应了。
御了滑雪板,将滑雪杖交给李奇,王晨走到裴行俭面前,对裴行俭等人作礼说道:“裴大都护,各位将军,小子刚才献丑了一番,不知道裴大都护和各位将领看了感觉如何?有没有觉得雪地上以滑雪板滑行,能更方便地行进?”
“这个自然!”裴行俭抚须微笑,“王公子,你刚才所演之滑雪技艺,实在是太出se了,让我等看了都甚为惊叹,某都想让你教授一下!”
裴行俭身后的那些将领也是一脸向往的神彩了,远出乎他们的想象。
最年轻的程务挺,顺着裴行俭的话插嘴了句:“王公子,看了你的滑雪雄姿,末将也甚是惊叹,希望你能教我们滑雪的技艺!”
“没问题,要是你们想说,我现在就可以教你们!”
裴行俭马上答应,他心里的好奇心也被强烈的勾引了起来,马上吩咐李奇,将那些带来的滑雪板一人一副分发下去,有人验的人手把手地教授。
王晨自然被分配给裴行俭当教练,其他会滑的军士则分授另外的将领。一时间,这片雪原上到处是滑雪的热闹情景,当然时不时有人摔到雪堆中,一下子不见踪影的情况是随时可见,人昂马翻,雪沫到处飞舞,伴随着初学者摔到雪堆里的则是他们在摔倒时候发出的惊呼。
“哈哈,王公子,某也学会滑雪了!”很自如地滑行了一段,能保持身体平衡后,裴行俭得意地向伴随而行的王晨挥挥滑雪杖。
不过乐极生悲这个成语总是很适合用在每一个人上,裴行俭还没得意完,脚下用力不匀,打了个趔趄后,向后翻倒摔在雪堆中,扬起漫天的雪沫。一边的王晨只得手忙脚乱地上前相救!
一个下午下来,王晨已经累的像条狗一样,只有吐着舌头喘气的份,里面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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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难道会是皇帝的儿子()
“王公子,某敬你一杯,今ri辛苦你了!”
安西大都护府内的正厅,一群人正在聚宴,却是裴行俭和他麾下的将领,还有王晨。
坐在上首的裴行俭举杯敬坐在他边上的王晨。
王晨以有点不听使唤的手举杯,很客气地回敬道:“裴大都护客气了,在下不辛苦,要是明天裴大都护和诸位将军还想学,在下一定会继续教授的!”
这当然是客气话,今天怎么可能不累呢,累的都像一条死狗一样了,刚才回来后,洗了个热水澡,洗了澡后倒头就想睡觉。只是因为回来时候裴行俭说了,要设宴款待他,与众将同乐一番,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过来,和这群军中粗人饮酒吃宴。
一会间已经喝了一肚子酒,肚子都鼓鼓囊囊了,酒意也上来,王晨有点撑不住。
但面对裴行俭及其他将领的敬酒,他又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
今天他绝对不会埋怨唐朝时候的酒不够烈!
这该死的三勒浆酒jing度太高了,喝的他眼前一片朦胧。
几乎是车轮战啊,裴行俭和他麾下的这些将领不把酒当酒一样,大碗地往肚子里灌,他也不能示弱,更不能失礼,这些人敬他时候,他只能一干为尽。这些人太热情了,王晨觉得他至少已经喝了三十几杯,七八斤的酒下肚了,已经数次表示吃不消喝了,但这些人都没理会。
可怜的王晨,最终在与一脸yin险笑容堆积的张虔勖干了一杯后,缓缓地倒了下去,不醒人事了。
王晨喝醉倒下,裴行俭等人也停了喝酒的动作。
“罢了,今ri就喝到这里,各位都先回去吧!”裴行俭也差不多尽兴了,让手下的将领都散了。
不过将张虔勖留了下来。
“你带几个人,送王晨回去休息吧!”裴行俭吩咐张虔勖,再意味深长地笑笑,也就顾自走了。
张虔勖会意,马上唤过两名军士,搀扶着醉的不醒人事的王晨回屋休息。
扶王晨回屋后,张虔勖亲自将王晨安置妥当,并让两名军士在外屋候着,以免喝醉酒的王晨醒来后唤人,或者需要什么而找不到人。吩咐停当后,他独自陪王晨呆了会。
从王晨屋里出来后,张虔勖并未回去休息,而是直闯裴行俭的住处。
裴行俭的书房里还亮着灯,裴行俭那高大的身影投she在窗子上,张虔勖叫了门后,也马上被允进屋了。
“禀大都护,末将在王晨那里没搜查到什么有线索之物!只有这块玉佩!”张虔勖说着,恭敬地将取自王晨脖子上的那块玉佩呈给了裴行俭。
裴行俭微微皱了皱眉头,伸手接过,拿到烛光下,看了起来。
这一看之下,让他吃惊万分,眉头皱的更紧了。
张虔勖也看出了裴行俭神se的异样,走近身边,疑惑地问道:“裴大都护,这玉珮有什么不对吗?”
他是裴行俭最亲信的亲信,许多事裴行俭都不会瞒着他,都会和他商量,今ri这“缺德”,冒犯王晨的事,也是他去做的,因此敢在裴行俭面前问询很多疑惑。
他看裴行俭神态的变化,就明白这块玉珮不简单,忍不住问询了。
裴行俭并未马上回答,而是拿着玉珮就着烛光非常仔细地看了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了。
见此张虔勖不敢问询了,只是沉默地站在裴行俭身边,等待裴行俭自己开口说什么。
裴行俭的两条浓眉拧在一起了,最终握起拳头,将玉珮捏在手中,转身看着张虔勖,很严肃地说道:“守仁,这玉珮不简单,肯定是宫中之物!”
张虔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问询:“裴大都护,你说这个王晨是宫内之人?”
裴行俭微微地点点头,“有这个可能!”
说着张开手,将玉珮呈给张虔勖看,“这玉珮做工非常jing致,而且还是雕刻龙凤图案!这样的玉珮,只有宫中人儿才有可能拥有!而且……”
裴行俭这个“而且”让张虔勖的心再跳了跳,不意识地问了一句:“裴大都护,会是什么?”
“而且只有宫中一定身份的人才有可能拥有!皇帝或者皇后是不可能将雕有龙凤图案的玉珮赏赐给有功之臣的!”裴行俭收起玉珮,背起手,仰着头看了会天花板,再轻声说道:“也就是说,这样的玉珮,亲王、郡王或者公主才有可能拥有。当然这只是说一般情况下,谁也不能保证有例外!”
裴行俭的分析让张虔勖张大了嘴巴,很不可置信地问道:“裴大都护,你说王晨很可能是皇子?或者……皇室成员?”
裴行俭并没否定或者肯定,而是反问道:“守仁,你来安西才没几年,宫中许多人你也见到过,依你印象,你有没有觉得王晨与宫中一个人挺像?”
守仁是张虔勖的字!
这话让张虔勖再次紧张起来,拼命地开动脑袋,努力想,最终还是摇摇头,“裴大都护,末将想不起来!末将认识的宫中人物并不多,这么多年过去,这些人的印象也差去了,真的没办法拿他们的相貌与王晨相比!”
裴行俭并不理会张虔勖的话,而是顾自说道:“永徽五年,某因言获罪,被贬到安西任长史,如今已经快十五年了!”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
张虔勖一头雾水,弄不清楚裴行俭在说王晨事的时候,却莫名其妙地对自己的遭遇发了通感慨是为了什么,只能低着头站着,等着裴行俭自己继续说话。
裴行俭瞄了眼低头的张虔勖,又叹了口气,再道:“某在任长安令之时,曾数次面见皇帝……”
听裴行俭说到这里又停下了话,张虔勖被吊到半空的心猛烈地揪紧了,他也马上想到了什么。
裴行俭嘴角露出一点苦涩的笑,低下了高昂的头,声音轻轻地说道:“那时候皇帝年轻,才二十几岁,长相甚为英俊,某到现在还记着他那时候的模样。而王晨的模样,竟然长的得皇帝有几分相似,某在第一眼看到王晨的时候,就在这种感觉了!”
“啊?!”虽然已经往这方面想了,但裴行俭将猜测说出来,还是将他吓了一跳。“裴大都护,你是说……难道……王晨会是皇帝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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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不得其解()
永徽以后,如今的皇后,当时的武昭仪与王皇后、萧淑妃争斗的很激烈,最终武昭仪胜出,成为大唐的皇后。而落败的王皇后和萧淑妃则倒了霉,最终被武则天逼死。
当时任长安令的裴行俭就因为与长孙无忌、褚遂良等人私议了几句有关武则天的话,被人告密后惹恼了武则天,被贬到安西来,一呆就是十多年。
王皇后没生育过子女,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
萧淑妃生育有好几个子女,但都被武则天折腾的很惨。
**中还有其他一些女人可能替皇帝生过子女,但具体情况他们这些戍边的将领是不可能知情的。
张虔勖现在所想的,那就是王晨很可能是武昭仪与王皇后、萧淑妃争斗时候,被偷带出宫的哪个女人的后代,皇宫争斗时候溜网之鱼。但到底会是谁生的,他可猜不出来。
见张虔勖冒出了一句逆天的话,裴行俭也愣了一下,这与他所想有点出入,不过也马上明白了张虔勖为何会这么想,仔细思量了一下,也是有道理的。但他最终还是摇摇头:“守仁,某倒不认为王晨会是皇帝的儿子,虽然这些年武皇后把持**,甚至插手朝政,皇帝让哪位宫女怀孕了,她可能有办法处置掉,但要是哪个宫人将儿子生下来,她也不可能只手遮天,将这事掩盖掉的!”
“裴大都护也有道理!”张虔勖也马上明白过来,觉得自己刚才所想太简单。
如今情况下,要是宫中哪个女人替皇帝生下了儿子,武皇后也不可能将此事掩盖,也不可能有人将小孩偷偷带出宫的。也就是说,王晨不可能是如今皇帝的后人!
但持有这样一块龙凤图样玉珮的王晨又会是什么身份的人呢?
裴行俭拿着玉珮再反复翻看,却是没说什么!
“裴大都护,王晨会不会是微服出宫到外游玩的皇家子弟?”张虔勖小心翼翼地说道。
哪个皇子或者是亲王、郡王之子,游兴大发之下,跑到安西来玩;或者他们负有特殊使命,悄声来到安西。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不过说一出口后,张虔勖马上就将自己的想法否定了。
这怎么可能?要是王晨真的是到安西来“游玩”王室子弟,或者负有特殊使命,身边肯定有很多的人跟随的,怎么可能只有独身一人呢?这不合常理,根本没有可能。
而且,安西离长安有万余里的路程,要是朝廷派人到安西执行特殊使命,基本不可能派一个皇子来的,到底危险和艰苦啊,这么远!亲王或者郡王的子嗣倒有可能负这种职,但肯定会带很多人!
来安西游玩更是不可能,谁会吃饱了撑着跑离长安万里之外的安西这样一个蛮荒之地,到处胡人横行,时不时有战事发生的地方游玩,除非他自找虐,或者不想活了还差不多。
再者,王晨所学甚杂,皇宫中长大的皇室子弟怎么可能懂这么多杂学?他们能不能分清粗盐和jing盐都是个问题啊!
裴行俭并不知道张虔勖在拼命开动脑筋想问题,他自己也在沉思着,思考的当然是与张虔勖相似的问题。但想来起去,终是想不出个究竟来!
王晨与如今的皇帝李治年轻时候有几分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