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当初年纪还小,让额娘伤心了。”胤禛听德妃这么说,只是不咸不淡的说到。
“哼,年纪小。。。想来当你知道自己的额娘不是高高在上的皇贵妃,而是一个包衣出身的贵人时,应该是很失望吧。”
“儿子并没有!”胤禛想说的是,如果没有那个从小就伴随着他的怪梦,对于德妃他怕也是想亲近的吧,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额娘。可惜没有如果,梦中的种种让他对这个手段了得的额娘,早早的就有了戒心。或许他与德妃走到如今母子情分淡薄如斯的境地,他也是有错的。
德妃闻言,嗤笑了一声,“你不用急着否认,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只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她佟佳氏的亲生儿子,若是没有后来的小六和小十四,我或许会为这个而感到难过,不过好在后来我又有了自己的孩子。”
胤禛正要开口反驳,就听德妃又说道:“额娘今天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非常讨厌你,一看到你这张脸就让我想起了死去的佟佳氏,我恨不得你跟着你那短命的额娘一起去了才好。”德妃语气虽然平缓,但吐出的话语却怨毒无比。惊的一旁的董嬷嬷差点失声叫出来。
胤禛也一脸震惊的看着德妃,似乎不相信这样的话是出自自己额娘的口中,他知道德妃讨厌自己,但却没想到她讨厌自己到想让自己去死的地步。
“今天让你来,本想着让你去求求你皇阿玛,求他放了十四,不过看样子你是不会去的。”
“皇阿玛金口玉言,儿子何德何能,能让皇阿玛收回成命。”圣旨一下,哪里是谁去求个情,康熙就能收回成命的事。
“你不用找借口,我知道你不愿意去,不过没关系额娘有法子让你去!”德妃说完便起身,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就往大殿的柱子上撞去。
还没等一旁董嬷嬷惊呼出声,就见一道青色的影子闪过眼前,胤禛形敏捷,德妃自然没有撞到柱子上。见到这一幕,被吓傻了的一群奴才,方才回过神来,纷纷大大的吁了口气。
德妃试图挣脱胤禛,一边挣扎一边说道:“你现在拦住了又如何,难不成你还能一直拦着,今天你不去,我就撞死在这里,好让天下人都看看雍郡王,大清的四皇子是怎样的一个不孝子。”
胤禛死死的抱住德妃,直到听见状若疯魔的德妃说出这一番话,才松开了手,叹了口气道:“额娘这是何苦,儿子去便是了。”言语间尽是苦涩与无奈。
………
养心殿里,康熙正在看着折子,见李德全进来抬头看了一眼,问道:“何事?”
“回主子,雍郡王在外求见!”
康熙闻言皱起了眉,“这会儿老四怎么进宫了?”
“四爷好像是从永和宫那边过来的。”李德全低头答到。
“永和宫!”听闻胤禛从永和宫过来,康熙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宣他进来吧!”
胤禛得了旨意便随着李德全进了养心殿。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胤禛进了大殿就跪下给康熙行了个全礼。
“嗯,起身吧!”康熙说完放下手中的折子,一抬头就看见了胤禛头上的伤。眉峰一挑,怒道:“老四,你这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可是宗人府里的奴才弄的?”
“是儿子不小心碰到的。”胤禛说完就低下了头。
一旁的李德全到是听到了点风声。心里暗自吐槽,宗人府里的那帮奴才,哪里敢向几个皇子下手,这几天来谁不是把这帮阿哥当祖宗供着。
康熙闻言也不出声,看着跪在地上的胤禛,也不叫他起身,半晌才道:“这个时辰你到养心殿有何事?”
“儿子是为了十四弟的事来的。”
康熙闻言面色一沉,冷声道:“胤祯?老四你是替他来求情的?”
“十四弟这次也是无心之失,还请皇阿玛网开一面。”胤禛说完就匍匐在地,向康熙行了个大礼。
康熙冷哼了一声,“无心之失,老四啊。。。你又是如何知道他是无心之失的?”
“儿臣想着,十四弟肯定不知道所猎杀的是狼王的幼崽,所谓不知者不罪,还请皇阿玛恕罪。”其实胤禛也知道他所说的理由实在有些牵强,康熙根本不可能收回成命,但人活一世,有些事就算明知道是做无用功,却又不得不去做。
“不管十四他是有心还是无意,胤眩暇瓜衷诨股啦恢拮芤谌艘桓鼋淮谧谌烁鸵丫请薅运幻媪耍貌蛔拍憷刺嫠笄椤!笨滴跛低昃突邮秩秘范G退下去。
胤禛闻言犹豫了一会,仿佛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皇阿玛,既然您要给众人一个交代,儿臣愿意替十四弟受罚。”
康熙听他这么说,只觉得荒唐透顶,猛的拍了下桌案,怒喝道:“胡闹,简直是胡闹!”
一旁的李德全被康熙给吓了一跳,心想这雍郡王也不知道是傻,还是沽名钓誉,竟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这是想在皇上面前刷好感?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位四爷也是个虚伪的。
“还请皇阿玛恩准!”胤禛说完就重重的将头叩到了地上。李德全听着“砰”的一声,想到刚刚看见他头上的伤,都替他疼的慌。
“你真要替十四受罚?”康熙见胤禛如此,微眯起双眼冷然到。
“儿子心甘情愿。”胤禛闻言抬头,目光灼灼的与康熙对视。
康熙这个时候已经收敛起了怒火,端起桌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缓缓道:“既然你与十四兄弟情深,甘愿有难同当,那么从今日起你就卸了差事,好好在府里念念圣贤书吧,朕看你这几年念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说完就吩咐李德全带胤禛出去。
“郡王,请吧!”李德全走到胤禛身边轻声说到。
胤禛深吸了口气,再度重重的向康熙叩首后,道:“儿臣谢皇阿玛恩典。”
康熙一听更心烦了,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到桌案上,“李德全!”
“奴才在。”李德全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对胤禛道:“四爷,您请吧!”
胤禛也不欲纠缠,该做的他都做了,接下来的事就要看八阿哥他们的了。于是冲李德全颔首,便起身出了养心殿。
等胤禛出了大殿,康熙又招来了李德全,“去查查,老四刚刚去永和宫做了什么!”
李德全闻言,心里打了个秃噜,“嗻,奴才这去办!”
………
当伊尔哈见胤禛顶着头上的伤回府的时候,气的只想冲进宫找德妃理论理论。
“她怎么就下得了手!”伊尔哈一边给他抹着药膏,一边忿忿不平的说到。
想到之前德妃说的话,胤禛嗤笑一声,“爷无碍,你不用担心。”
“这次她又让你去干嘛?”伊尔哈现在气的连额娘两个字都不愿意说了。
“额娘因为十四的事着急,便想让我去求求皇阿玛,对十四弟网开一面。”
“她怎么就不去求,让你去有什么用。”
“自从上次额娘大病一场后,皇阿玛去永和宫的次数越发的少了,近几个月来更是连永和宫的宫门都没踏入过,你说额娘去求有什么用,再说后宫不得干政,养心殿也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地方。”
“我看她就是故意难为你,明知道你去了也没用,还寻死觅活的逼你去,现在你被皇阿玛禁足到是如了她的意了。”伊尔哈现在一想到德妃就恨的牙痒痒。
胤禛听她这么说心道,可不就是吗,德妃这么做明显就是要为难自己。索性他也将计就计,不过要没头上的伤,他还真没那么痛快的就去养心殿求见康熙。
“好了,你也别气了,这样不挺好,爷现在不用领差事,正好可以在府里好好陪陪你,前段时间你不是还嚷嚷着让爷教你炼丹呢吗,晚上将爷伺候好了,爷保证倾囊相授。。。。。。。”胤禛说完也不等伊尔哈回话,趁她不备就吻上了她的唇。
一旁伺候的几个丫鬟,见两个主子如此,都羞得不行,一个个都低着头红着脸,悄悄退出了里屋。。
第115章()
胤禛走后康熙并没有处理奏折,他对于胤禛今天异常的举动很是疑惑,自从上次彭定求的案子,十四让人在京城里散播了那些流言后,康熙就知道十四并不喜欢自己这个哥哥。【鳳/凰/ 】
所以今天胤禛突然提出要替十四受罚,他就觉得很奇怪了。
康熙在殿内踱了好久之后,看着天色已晚,有些疲惫,便躺在榻上休息,并吩咐李德全若是永和宫那边有回报,一定要叫醒他。
康熙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李德全轻言“皇上,永和宫那边有消息了。”
康熙闻言掀开身上的薄被,踏上软鞋,揉了一下额头。仅穿黄色里衣的康熙觉得有些凉意,李德全连忙服侍康熙披上了斗篷,又端上了热茶,康熙抿了一口,“朕让你查的事如何?”
“回主子话,今天雍郡王是奉德妃娘娘的口谕进宫,额头上的伤也是在永和宫里留下的。“李德全想到今天探查到的事,心里唏嘘不已,以至于越到后面声音越小。
联想到十四的事,康熙眉头紧锁,“老四的伤是在永和宫留下的?”
李德全忙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康熙,然后跪在地上,一声不言。康熙接过去一看,越看越心惊,“简直不可理喻!”康熙怒喝一声,将手上的纸张重重扔到了地上。
纸张飘落在地,康熙此时只觉得脑袋充血,愤怒异常,“宫里妃嫔的孩子哪个不是换养的,怎么偏偏就她乌雅氏金贵,一个包衣奴才让她伺候皇贵妃,难道还委屈了她不成。虽然胤禛从小就严谨不讨喜,可是那也是她亲生的,她居然恨不得让老四去死!”
康熙猛然将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起身怒骂,“这个贱人!”
李德全只觉得浑身冒冷汗,就算当初三藩之乱,大清江山危在旦夕之时,康熙都没发过这么大的火。李德全此时只觉得浑身衣服都湿透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暗自盘算着德妃娘娘这次怕是要倒霉了,天子一怒,哀鸿遍野。李德全叹气,德妃娘娘啊……是真糊涂了。
被康熙禁足在府里的胤禛,最近日子过的很是悠闲。早上与伊尔哈用过早膳后去前院书房看书,下午回来陪着伊尔哈和三胞胎到玲珑塔里玩闹一会儿,晚间二人自然是一阵缠绵。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几天,伊尔哈不禁想要是她和胤禛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但是她知道胤禛的抱负,知道这样的时光不会长久,所以对于这样安逸的日子也格外的珍惜。
这日待胤禛用过膳去了前院后,伊尔哈便逗弄起三胞胎来,三个小家伙一见自家额娘尽管站不稳,但是都扒着悠车的车围,“啊!啊!”的叫着。
伊尔哈笑着抱起圆圆,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圆圆真乖,哥哥有没有欺负你啊!”小北别看是个不爱哭闹的,却经常爱欺负圆圆,伊尔哈也奇怪,自从上次小北把糖糖咬哭后,被胤禛狠狠说了一顿,当时伊尔哈还嘲笑他,说小北那么小怎么可能听得懂,可偏偏自从那次后小北就再没欺负过糖糖。
一边的糖糖见额娘抱着哥哥,也顾不上自己,急的站不稳一个小屁墩儿就坐到了床褥上,小嘴一撇就哭了起来。伊尔哈瞬间就哭笑不得,无奈之下又将糖糖抱到了自己怀里哄了起来。
就在伊尔哈手忙脚乱之时,就听见宝琴进屋说道:“福晋,苏公公求见。”
伊尔哈以为胤禛有什么事,连忙将怀中的两个孩子交给一旁的乳母,“让他进来回话吧!”
“奴才请福晋大安!”苏培盛进屋后就朝伊尔哈行了礼。
“起身吧,可是爷有什么吩咐?”
苏培盛心道,自己主子还真是越来越有情趣了,这不过刚离开正院一会儿,又上敢着让自己送东西来了,“回福晋的话,奴才是按爷的吩咐来送东西的。”
“哦,是何物?”伊尔哈也奇怪,是什么东西需要胤禛特意派苏培盛送过来。
苏培盛闻言,就呈上了做工精致的描金海棠花嵌珊瑚的紫檀木小盒。
伊尔哈疑惑的接过盒子,打开后只见一张青缣静静的躺在盒子里。胤禛以青缣为纸,铅丹为字,写了一封情书给伊尔哈,字里行间言辞清丽,情谊重叠。末有诗一首:
河汉虽云阔,三秋尚有期。
情人终已矣,良会更何时。
伊尔哈看完后只觉得脸上烧的慌,将青缣放回到盒子里,吩咐宝琴收起来,就对苏培盛道:“你回去吧,告诉爷就说我知道了。”
苏培盛被弄的一头雾水,什么就‘我知道了’不过不该问的就不问,是做奴才的本分,苏培盛也不敢多问,随即领了吩咐就去了前院。
前院书房里的戴铎正与胤禛说着八阿哥府上的事,胤禛听后心里琢磨,看来老八府里已经有了动静,就是不知道他会对谁动手了。
细细嘱咐了戴铎一番后,便让他回了自己院子。戴铎刚走,苏培盛就进了书房。
“东西送到了?”
“回主子,东西奴才已经亲自送到了福晋手里。”
胤禛闻言‘嗯’了一声,复又问道:“福晋可有说什么?”
“福晋让奴才转告爷,说她知道了。”
胤禛听完后很是满意,对苏培盛道:“嗯,你去外面候着吧!”
待苏培盛出去后,胤禛本想静下心来再看会儿书,但是一想到他写儿伊尔哈的那封信,心里又忐忑不安起来。给女人写这个,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也不知道伊尔哈看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反应。胤禛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书掩在脸上,后往靠椅上一靠,越想心越慌,总觉得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显得太过孟浪,惹的伊尔哈不喜可怎么办。
正在他忐忑不安之际,外面就传来了苏培盛的声音,“主子,福晋来了。”
胤禛听见伊尔哈来了,猛的坐了起来,咳了一声才沉声道:“让她进来。”
胤禛看着眼前的伊尔哈,身着水影红的旗装,上绣有小朵的海棠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米分色簪花,略施米分黛,朱唇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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