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搂着她,伸手捏着她粉嫩的脸说道:“你把东西给爷,爷来办可好!”
伊尔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爷可是有办法进永和宫?”
“这个你就别管了,还有宫里眼线多那里你还是少去。”说的是玲珑塔里。
“爷放心,我晓得的,在宫里我连神识都很少用的。”
伊尔哈提起神识,胤禛才想起昭莫多回来后自己先是跟伊尔哈冷战,然后就是忙着建府的事,都忘记问怎么控制自己的五感的事。
正想开口问又想到在宫中,怕横生枝节,便打算等出了宫再细细的问问伊尔哈。
“爷知道你在宫里委屈,等咱们出了宫就好了!”胤禛轻柔的拍着伊尔哈的背说到。
伊尔哈到是觉得还好,只因为最近宫里的八卦还挺多,看的她是好不热闹。不过这个她可不会跟胤禛说。只是乖顺的缩在胤禛的怀里,她也想不到这么多年,她会有机会成为一个凡人一切从头开始。也想不到她会对一个凡人男子产生了感情。
不过这种感觉还不坏,她很享受现在的一切,享受与胤禛相处时的喜怒哀乐,这些都是她在作为一个修士时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时间转眼便到了八月初,这几天宫里的人都在盯着永和宫。当然不单单是因为德妃的病,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四阿哥胤禛。
宫里的人都知道德妃因为得了怪病,永和宫的宫门已经好几个月没开过了。正当大家都在猜德妃什么时候会开宫门的时候,宫里众人就被永和宫一连串发生的事炸的晕了头。
事情还要从富察。寿山说起。之前说道寿山每次去永和宫问诊,都被德妃宫里气味熏的没有用膳的胃口,一连几个月下来身体也有些受不住。
这天寿山按例去永和宫问诊,进了宫门想起德妃屋里的味道,忍不住就用帕子捂住了鼻子。永和宫里的奴才其实比寿山还可怜,天天在德妃面前伺候躲都没法躲,而且德妃因为病的久了,脾气越发的暴躁怪异。
在殿外的伺候的奴才见寿山用帕子捂着鼻子往里走,相互对视了眼均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心下都想:‘这下永和宫又要热闹了。’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可怜的寿山刚进去没多会儿,里面就响起了德妃的怒骂声,然后众人就见寿山捂住脑袋跑了出来,只是等寿山出来了,屋里德妃暴怒的声音仍然没有停止,还派了两个力气大的嬷嬷将寿山赶出了永和宫。
寿山最近熬夜翻古今医书,与一干太医商量方子本就休息不好。再加上被德妃身上的恶臭熏的没胃口身体就更虚弱了。刚刚先是被德妃的怒骂给惊着了,又被两个嬷嬷赶出了永和宫惊怒之下便晕倒在了永和宫门口。
于是没过几天宫里最热的话题就是,太医院的院判富察。寿山晕倒在了永和宫门口,据说脸上全都是被女人指套划破的痕迹。于是众人都在猜寿山为什么会晕倒在永和宫门口,脸上的痕迹又是谁弄的。
只是还没等到众人看够热闹,永和宫发生的事情又让一众人惊掉了眼球。
之前胤禛就到过永和宫,想探望德妃,但是被拒绝了。他的胞弟小十四到是进去过一次,不过那一次后就再也没见他来过永和宫。
自从寿山在永和宫宫门晕倒后,胤禛又去了永和宫。这次不出胤禛所料,德妃仍然是不见。但与前几次不同的是,这次胤禛在永和宫门口愣是跪了一上午。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胤禛下朝后就到永和宫门口跪着求见德妃。
伊尔哈心疼胤禛每天都要去永和宫跪上几个时辰,回来膝盖都是淤青。便开口劝他:“额娘不见就算了,咱们再想办法,爷犯不上这么糟践自己。”一边说着一边拿热乎的帕子敷在胤禛淤青的膝盖上。
胤禛这么做也不单纯是因为要见德妃,他在永和宫还有暗线,要把东西送进永和宫容易得很。这么做更多是做给康熙看的。
梦中的德妃对自己儿子的诸多为难和算计实在是让他对这个女人的心计和手段不寒而栗。
德妃最能拿捏自己的其实就是一个孝字。如今自己在永和宫门口这么一跪,不过受些皮肉苦罢了,却能在皇阿玛那留下好印象,德妃见不见他都无所谓,她不见才好呢。
只是这些打算却不好跟伊尔哈说。他怕伊尔哈认为他作为一个儿子连自己的额娘都能算计,对自己起了戒心疏远自己。
胤禛看着认真给自己热敷的伊尔哈,伸手轻轻的抚摸过她松松束起的头发说道:“无妨,不过是些皮肉之苦罢了。”
“爷明天可还去?”
“只要额娘不见肯定是要去的,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伊尔哈听完叹了口气,“我知道爷有自己的打算,也知道劝不了爷,不过再怎么样也不能糟践自己的身体。”
“放心吧,爷晓得,况且不是还有你的碧波湖呢吗,伤不了爷的身子。”说完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用再敷了。
伊尔哈只能叹了口气,吩咐伺候的人将东西收拾出去后,小夫妻才熄了灯歇下。
第二天,胤禛下了朝与前几天一样直接到了永和宫门口熟门熟路跪下。七月的京城正是热的时候,中午日头也辣,胤禛刚跪了没多久朝服的领子就让脸上流下的汗水给浸湿了。
一旁的苏培盛刚想用帕子帮自己的主子擦擦,抬头就看见伊尔哈领着宝珠和宝琴走了过来。
“奴才给福晋请安。”苏培盛见伊尔哈过来连忙行礼。
今天伊尔哈穿了件葱绿色妆花旗袍,梳了个简单的包头配上了精致繁复的钿子,显得格外清凉让人看了就舒服。
胤禛听见苏培盛给伊尔哈请安的声音,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伊尔哈走到自己旁边跪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日头辣快回去。”胤禛担心伊尔哈中暑口气还有些不好。
伊尔哈也不管她,自顾自的跪下来后说道:“许爷尽孝心,就不许我尽孝心了!”
胤禛见伊尔哈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没过多会就觉得周围的温度一下凉快了许多,整个人如同浸入在一阵阵的凉风之中很是舒服。便知道是身边小女人的缘故,心中一暖终,归还是有人关心自己。
夫妻二人在永和宫门口一跪就是一个多时辰,但永和宫的宫门任然紧闭,德妃仍然没有见二人的意思。
第64章()
南书房里康熙得知胤禛和伊尔哈一起跪在永和宫门口求见德妃的后,放下手中的毛笔感叹一声说道:“老四是个孝顺的!“
接过李德全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口问道:“只是德妃到底是什么病如此避讳见旁人?”
李德全也不是十分清楚,康熙便吩咐人宣寿山到南书房来。当寿山顶着一张被抓花的脸出现在南书房的时候,康熙都有些惊讶,“寿山,你这脸上是。。。。。。”想到之前宫里的传言,对于自己妃子彪悍的举动也有些尴尬,这话到底是没问出口。
寿山心里也苦啊,干脆扑通一声跪下,“主子爷,奴才无能!”
康熙一听就明白他说的是德妃的病了,“德妃到底是何病?”
“奴才无能,实在是。。。。。。”寿山惭愧的说不话来。德妃的病他能不能治先不说,但是连病因都查不来他实在是愧对主子爷对他的信任。
“偌大一个太医院连个病因都找不出?”语气有些冷。康熙虽不至于动怒,但是对太医院的效率确实不满意。
“奴才惭愧,与太医院的同僚翻遍了古今医书,也没找出与德妃娘娘症状类似的病症。”
“哦?德妃是何症状如此怪异?”康熙觉得如果整个太医院都找不出病因的话,那德妃的病确实怪异。
寿山听康熙这么问,顿时为难起来,想到永和宫中那令人作呕的味道便犹豫着要不要跟康熙说。
转念又想到到德妃那天状若疯癫的对着自己一阵乱挠,还让嬷嬷把自己赶出永和宫。她如此羞辱自己,自己又何必替她隐瞒,便把德妃的症状稍稍夸大了几分,细细的禀告给了康熙。
康熙听完寿山对德妃病情的描述后面色也不大好,咳了声说道“果真如此厉害?”
“当真如此厉害!”
康熙见明显消瘦了不少面色又不太好的富察寿山,对他的话又信了几分。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整整一杯茶才将将压下了刚刚涌上的不适感。
然后像是不够般,又对李德全吩咐道:“李德全,茶水!”一旁伺候的李德全连忙让人新沏了茶端上来。
康熙又喝了一大口才说道:“德妃的病你等需用心医治,朕就不信偌大的一个太医院连个病因都找不出。”
寿山恭敬的应了是,康熙又吩咐了他几句,才让他离开。出了南书房的寿山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寿山在太医院多年,康熙话里的意思他是听懂了,‘皇上说用心而不是必须,就是你要用心治疗,实在治不好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是病因一定要找出来的不然朕也没面子。’
想到自己就算医不好德妃性命也无忧的时候,寿山出宫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让那个疯女人见鬼去吧!’受了几个月折磨,又被德妃羞辱的寿山终于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大不敬的话。
康熙在寿山走后,刚提起笔准备继续批阅奏折,就又想起寿山形容的德妃身上的恶臭和全身溃烂的皮肤,刚刚压下去的恶心又翻了上来。一连吩咐李德全上了好几杯茶才好些。
“老四和他福晋可还在跪着?”问的是李德全。
“回主子的话,四阿哥和四福晋还跪在永和宫门口。”
“去传朕的口谕,命四阿哥和四福晋去永和宫探望德妃,以全他们一片孝心。”这是让四阿哥奉旨探望了。
李德全领了旨意就往永和宫去,一路上就在想这次德妃娘娘可算是阴沟里翻船了。虽说你是四阿哥的生母,可是说到底四阿哥是皇上的儿子,是爱新觉罗家的男人。你这样让他一连在永和宫门口跪几天,皇上心里能高兴?
这德妃娘娘之前多聪明的一个人啊,从包衣宫女到四妃之一,还有两个儿子傍身,怎么这一病人就糊涂了。
之前寿山晕倒在永和宫门口的事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他是伺候皇上的知道的难免的比别人多些。德妃如此羞辱堂堂太医院的的院判,寿山不用动手脚,不过是在皇上面前说了实话就够德妃喝一壶的了。而且依刚刚皇上的情形看德妃病好后想要圣宠怕是难啰!
李德全叹了口气,嗤笑了一声便加快了步子往永和宫去。走了半刻钟便到了永和宫传旨,有了皇上的旨意德妃自然不能不见。于是胤禛和伊尔哈两人终于进到了封了宫门小半年的永和宫。
两人一进大门就隐隐约约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臭味,越接近德妃的主殿味道就更浓。伊尔哈都差点忍不住想捂住鼻子。心里想着没想到这芦荨草效果如此强悍,只是余光一扫,见到胤禛一脸如常,丝毫没有异样便生生忍住了捂鼻的冲动。
等进了德妃的屋里伊尔哈差点被熏晕过去,连常常一副冰山脸的胤禛眉头都微不可查的皱了下,但是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德妃身边伺候的奴才脸色都不太好,伊尔哈瞧去竟然连董嬷嬷都清减了了不少。
“儿子给额娘请安。”
“儿媳给额娘请安。”
两人声音同时响起。
德妃躺在床上,床周围挂着厚厚的帷幔。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德妃冷冷的声音,“起身吧。”嗓音没了往常的细弱、温柔到显得有些粗哑。
胤禛听德妃说完后也不起身,低着头说道:“儿子不孝,额娘病了那么久却不能在跟前侍候。”
伊尔哈虽然在清朝生活了那么多年,但是还做不到胤禛这样睁着眼说瞎话。心里抱怨着‘又不是我们不愿意来,你连宫门都不让进我们到是想侍候呢,可惜你不给机会啊。’所以索性低着头不说话。
德妃听胤禛说完突然厉声骂道:“你确实不孝,你若是孝顺就不该跪在永和宫门口,不该让你皇阿玛下旨逼我开宫门。”
董嬷嬷在一旁听德妃这么说,惊的出了一身冷汗连忙说道:“主子,皇上也是怜四阿哥一片孝心,娘娘您。。。。。。”
胤禛不等董嬷嬷说完,便开口说道:“额娘骂的是,儿子只求额娘切勿生气动怒再伤了身子。”没有委屈也没有愤怒,胤禛的声音再平常不过。
德妃听后磔磔怪笑了几声,说道:“果然是我生的好儿子呐!”语气有些自嘲还有些愤恨。
胤禛听后也不开口,跟伊尔哈两人仍是恭敬的跪在德妃床榻前。一时间屋里静的落针可闻。
“胤禛你上前来。”最终还是德妃粗哑、干涩的嗓音打破了这样的平静。
胤禛闻言起身往德妃床榻边走去,伸手掀开帘子的瞬间纵是心性坚定,处变不惊的胤禛也差点变了脸色。
恶臭扑鼻就不说了,只见原来德妃保养得宜的脸如今密密麻麻的长了一个个的脓包,还泛着油亮的水光。不仅脸上,只要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长满了这样的的脓包。可能是太痒的缘故,德妃的手上还有挠破的痕迹,一些脓水从破了的脓包中流了出来。
这样的德妃给胤禛的视觉冲击实在不小,胤禛压下想要呕吐的*,低声说道:“额娘有何吩咐。”身子还微微前倾。
德妃看着面无表情的也胤禛,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佟佳氏。胤禛见德妃定定的看着自己不说话,正要开口询问,突然就感觉一只冰凉又有些湿腻腻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在轻轻的摩挲,顷刻间德妃手上的脓液就弄湿了胤禛的大半张脸。
恶心的感觉再也压不住,胤禛一把抓住德妃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仍是轻声说道:“额娘可是哪里不舒服。”语气中尽是关切。
“额娘全身都不舒服,我的好儿子,你说这可如何是好!”阴测测的声音还带着丝丝的恨意。
德妃只是病了,但是她不傻。胤禛天天在永和宫门外跪着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意图。只是或许是因为这怪病折磨了她太久的缘故,纵然是知道却也不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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