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没有收受贿赂,那你索额图就给朕说说,那个连自己名字都写错的陈贵是如何得中解元的,如此有辱斯文之事不出数月就将会被天下百姓所知,到时候我大清的朝廷就是个笑话,这样你们还敢不敢说那些考生是恶意中伤。”索额图听完,知道此事怕是皇上心中有底了,不敢多说便闭嘴不言。
张廷玉见皇上已然是气极了,心下也晓得此时不是明哲保身之时,便开口道:“皇上,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置那些被关押的考生,如若不及时控制住局面,就怕其他地方的考生也聚众闹事啊。”
康熙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江南自古就出名仕,读书人更是不在少数,不然前朝也不会分出个南北榜来平衡朝堂局势,如今江南科场出事,如果处理的不好怕是会引发朝堂的动荡。
康熙此时终于平复了情绪,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口茶说道:“你等可以应案。”
熊赐履作为四届会试的考官,比起其他几人自然是要有经验一些,于是康熙便把目光转向了他。“臣以为,目前要紧的是安抚考生们的情绪,圣上应派钦差前往江南,查明此事。若真是吴知照等人收受贿赂,徇私枉法,自然是要严惩,并且江南科场的卷子也该重判。”
“臣复议。”明珠到。熊赐履向来和索额图不和,明珠当然是站在熊赐履这边,况且索额图一党在江南经营这么久,他就不信这事和他没有牵连。
几日后奉康熙圣谕的胤禛连同钦差便到了江宁府。胤禛此行来江宁首要的目的并不是科场案,熊赐履是太子的老师,当初也是教授过自己的,无论如何就算他贵为皇子可是在这件事上,还是要看他的意思,况且他也不太明白皇阿玛的用意,自己还未大婚,照理说这么大事情不该让自己来,毕竟自己前面还有个三阿哥,可是皇阿玛偏偏点了自己,这让他有些疑惑。不过自己首先还是要找到那个人,这样自己以后才会更有把握。
想到京城里的事就想到了远在京城的伊尔哈,如今她应该已经知道她被指给自己了吧。想着那个在自己面前气急败坏的小女人,他就忍不住笑起来,真希望这边的事情能赶快结束,他也好回京城准备大婚。
因江南科场出事,皇上龙颜震怒这几日这紫禁城里的宫人们都格外的小心,秀女的复选也是草草进行。对于康熙来说,给自己的儿子和子侄们找什么样的福晋,在没有选秀之前他就早有定案,选秀也不过是祖制,走个过场罢了。如今山东、江南科场相继出事,他实在是不愿浪费心力在这后宫之事上。
于是在十月初八这天伊尔哈和布尔和便离开了皇宫回到了乌拉那拉府中。第二天便有宫里的太监来府里宣旨,想到那个奉旨离京的男人,在临行前让人给自己送来的消息,伊尔哈真心盼着他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来传旨的太监,宣读完皇上的圣旨后,就上前虚扶了把费扬古一把说道:“恭喜大人,这可是光耀门楣的喜事。”
费扬古心下也觉得高兴,伊尔哈能嫁入皇家自然说明她是个好的,当然自己的闺女也配得上做皇子福晋。
“还请公公移步屋内,喝口茶歇息会儿。”费扬古说着还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他。
这公公拿着红包心里便有了数,连忙笑着说道:“不敢劳烦大人,杂家还要去别的府里传旨,这就告辞了,还要恭喜大人。”
费扬古知道今日被指婚的应该还有其他的几位阿哥,所以没有多留;将传旨的公公送出了府门。
伊尔哈得知自己被指给胤禛倒也松了一口气,至少暂时不用担心玲珑塔的事了,放下心中的担忧后她便想到了之前在宫里的发生的事。于是第二天给觉罗氏请安时就把这件事对觉罗氏说了。
“果然有什么样的额娘就能养出什么样的女儿。我的儿,额娘差点害了你啊。”觉罗氏听伊尔哈说完宫里的事拉过伊尔哈的手,看着自己的女儿,想到她一个人在宫里面对那些流言蜚语,恨不得立马到西院撕了那母女俩,新仇加旧恨如今觉罗氏对刘氏母女可是恨到骨子里。
伊尔哈到也不觉得生气,不是她圣母,主要是布尔和干的蠢事实在让她生气不起来。宫里的主子虽然没有申饬她,不过谁也不是傻子,在宫里那种精明人扎堆的地方能有谁不知道这些流言是从谁口里传出来的。
“额娘也不必生气,如今皇上既然指婚想必那些流言也算是不攻自破了。”伊尔哈依偎到觉罗氏的怀里撒娇到。
觉罗氏看着自己女儿没心没肺的样子,瞪了眼伊尔哈说道:“当初就不该便宜了那贱人。”若不是当年自己因一己之私,想着让刘氏占着后院的位置,如今自己的乖囡囡又何需受这一遭罪。
伊尔哈哪是什么心善的人,从前自己一个人修炼的时候杀人夺宝的事可没少干,如今没去动布尔和,只是因为布尔和是凡人杀她容易结因果,而且她的小动作相对与修炼时面对的生命威胁实在小巫见大巫。
“不过你说的对,如今你被指给四阿哥,这些流言自是没有人会再提,不过你以后可得长点心眼儿,四阿哥身边也是有格格伺候的,以后还会有侧福晋进门,你可不能像在家里一样了。”觉罗氏扶正了伊尔哈,帮她整理了下头上红珊瑚的如意簪子叮嘱到。
“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额娘,我听说四阿哥与德妃娘娘关系并不是很好是真的吗?”伊尔哈坐直了身体眼里亮晶晶的看着觉罗氏。
觉罗氏也很无奈,自己的闺女怎么这么八卦呢;没好气的瞪了眼伊尔哈说道:“那可算是你以后的婆婆。”然后看着自己女儿盯着自己的好奇的眼神,想到她就要嫁到宫里了又接着说道:“这宫里的事也不是我们能妄自揣度的,不过四阿哥自小便养在孝懿仁皇后身边,孝懿仁皇后薨逝时四阿哥年纪已经不小了,德妃娘娘后来又有了十四阿哥,想来想要亲近怕也是疏远了。”
“那也就是说关系真的不怎么样了。”伊尔眼珠一转笑着说到。
觉罗氏哪里看不出自己的闺女在想什么,她这个女儿向来胆子大,脑袋里鬼主意也多,她就怕伊尔哈进了宫后做错事立马叮嘱道:“关系不好那是也四阿哥的亲额娘,你可得机灵点,不过这女子嫁了人就以夫为天,这两个人过日子总要有商有量,你万事多与四阿哥说说,免得做错了事情。”
伊尔哈吐了吐舌头,她这还没说什么呢自己的额娘到教训起自己来了便想着岔开话题,“额娘,布尔和复选被撂了牌子,她的婚事您和阿玛有章程没有?”
“你个姑娘家,哪里该打听这个,万事自有你阿玛做主。”觉罗氏因为一开始就不想沾手布尔和的婚事自然没有跟费扬古提起,如今怕是不得不问费扬古的意思。不过她有的是法子让这母女俩落不着好。
伊尔哈见觉罗氏不肯与自己说,到也不纠缠,想着自己要想知道肯定会知道便跟觉罗氏聊起别的来。
第28章 布尔和的婚事()
晚间费扬古一回府就去了觉罗氏的芷兰院,丫鬟正想上前伺候,就见费扬古挥挥手示意她下去,径直往里屋去,一进里屋就看见觉罗氏正懒懒的靠在大迎枕上,见他进来看了他一眼,也不说话,神情恹恹的。
“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传大夫了没有。”说着坐到一边,拉起她的手问到。觉罗氏一双美目幽幽的看着费扬古,过了一会才说叹声说道:“爷还记不记得囡囡刚出生的样子,当初因着我的性子害的她早产,囡囡刚生下来时又瘦又小,我都怕她会站不住,才求了爷给她取个名字,希望的平平安安的。”
费扬古听她这么说,想到当初的事情,觉得对不住自己的福晋,心里有些感慨。叹了口气把觉罗氏楼到怀里,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囡囡身子有些弱,好歹平平安安的长大了;如今蒙主子爷大恩,囡囡得入天家也算是光耀门楣,只是想到伊尔哈在宫里受的一番磋磨我心里就堵得慌,就怕四阿哥因为这个看轻了她。”觉罗氏头轻轻的靠在费扬古的肩膀上幽幽的说到。只字没提刘氏和布尔和。
觉罗氏怎么会不恨,自己的女儿差点就让布尔和给毁了,如今她的婚事捏在自己手里,她到要让那对母女看看什么叫报应。费扬古虽然早就厌弃了刘氏,但布尔和说什么也是她的女儿,自己还得仔细盘算盘算怎么做才好。
费扬古当然知道宫里发生的事,一开始没想着告诉觉罗氏,就是怕她着急生气。不过好在主子爷圣明,伊尔被指给四阿哥,布尔和却被撂了牌子。本来他还在考虑着布尔和的婚事,但是想到不久前苏克朗跟自己说的话,费扬古心中便暗自有了打算。
西院的刘氏也正与布尔和谈论着选秀的事情,母女俩把伺候的嬷嬷和丫鬟都打发到门外守着才说起话来,“你怎么就能做出这种蠢事来,伊尔哈若是名声坏了,你这个做妹妹的又能得着什么好。”刘氏心中气极,如今伊尔哈已经是铁板钉钉的四福晋,布尔和又被撂了牌子;想必此时觉罗氏已经知道在宫里发生的事了,不想着怎么报复自己和布尔和就算觉罗氏仁慈了,又怎么敢奢望她能给布尔和找门好亲事。
布尔和心里也觉得委屈,想着之前与董鄂。云馨并没有说什么太过的话,哪里想得到传来传去会说的那么严重。
她捏紧了手里的帕子说道:“我又不笨,怎么可能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还不是那董鄂。云馨有意套我的话,况且我也没有把姐姐说的那么不堪,再说了这些都是秀女之间传的流言,要是皇上和太后当真了,怎么没申饬我,而是发落了那些传流言的秀女,可见主子们也是明白的。”布尔和不愿意承认从永和宫回来后,自己因为嫉妒伊尔哈才在与董鄂。云馨聊天的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事后她也后悔;可是仔细想想她又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刘氏看她嘴硬就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捋了捋胸前顺了口气才说道:“是没申饬你,要是申饬了你,伊尔哈还怎么嫁给四阿哥,现在人家一个是三福晋一个是四福晋,再看看你,以后前程还捏在福晋手里呢。”
布尔和听刘氏这么说也慌了起来,连忙拉住刘氏问道:“额娘,那怎么办,姐姐肯定跟福晋告状了,若福晋恼了我可怎么办。”
“福晋要恼了你就好了,就怕她什么都不说;到时候随便与你寻户人家不知好坏的嫁了;恐怕才随了她的心意。”刘氏在府里多年,怎么会不了解觉罗氏,那是个惯会装样的。这么些年来别看面上没为难过自己,可私下里的小手段却层出不穷。爷又向着她,弄得如今后院里再没人能分了她的宠爱。
刘氏心里也恨,因为当初那事,这十几年来她没能再得爷的宠爱,甚至连见一面都难。如今唯一的指望就只有布尔和了。想到这里她心一横说道:“你也别担心,明天我就找人去寻你舅舅,看他有没有什么门路,额娘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能让人糟蹋了你,定要给你寻门好亲事。”
布尔和见自己额娘面目狰狞的样子,突然就些害怕,但又想到自己的舅舅那吊着的心又放下了几分。选秀时,因为有舅舅她才能得德妃娘娘召见,可见舅舅也是有几分能力的。如今再没有人能帮她,这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伊尔哈的院子里。
进宫半月有余的伊尔哈正在与海嬷嬷和宝珠宝琴等人说着这几日在宫里和府里发生的事情,“格格,您入宫这几日海嬷嬷可着急了,天天盼着日子快些过;就怕您在宫里受了委屈呢。”宝琴一边帮伊尔哈调着香一边抬头促狭的向另一边的宝珠眨着眼睛。
海嬷嬷看两个小丫头眉来眼去呵斥道:“你们两个小蹄子,口无遮拦的当心你们的嘴。”表情虽然严肃,语气却不见严厉。两个小丫头看着海嬷嬷的样子相互望了一眼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伊尔哈也觉得很好,这样的气氛才是她熟悉习惯的家,于是笑着开口道:“我不在府里这几日可有什么新鲜的事呐。”顺手还拿起了小几上的葡萄放到了嘴里,柔嫩细腻的手泛着珠光般的色泽,衬得那葡萄愈发的可口。
宝琴哪里不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于是也兴致勃勃的说了起来,“格格您在宫里见到东府的五格格了吗?”
东府的五格格,她确实没什么印象,对于这个比自己大几个月的姐姐,因为当初的事情,这几年自己和阿玛和东府都没什么来往,伊尔哈只记得五格格因为是喜塔腊氏所出,样子不但出挑,就是她的性子在东府也是个霸道的。
伊尔哈歪着脑袋回忆了下说道:“那到不曾,虽然在一个旗,可你也知道大伯并无官职在身,我与五姐姐见不到也属正常。”说完还用眼神示意宝琴继续说下去。
海嬷嬷看着自家主子和宝琴两个人兴致勃勃的样子,心下无奈却也没有开口阻止,只是吩咐宝琴在一旁伺候,自己去了厨房吩咐给主子备些补身子的吃食,想到自小就没受过苦的格格,就心疼她一个人在宫里,也没个贴心人伺候,平日里怕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呢。
这边厢宝琴接着说道:“五格格早早的就出宫了,据说东府的那位给她说了门”好”亲事,最近因为这个,那喜塔腊氏和瓜尔佳氏都闹起来了”伊尔哈正想问怎么会事就听那边宝珠说道:“看她平时张扬的,如今女儿的亲事还不是握在别人手里,现在着急有什么用,她一个妾,就算东府的大爷再宠她;还能让她上赶着给自个儿找女婿去啊。”宝珠最看不惯喜塔腊氏得势便张狂的样子。
伊尔哈接过宝珠递过来的梨放到嘴里想起东府这个比自己大了几个月的姐姐便问道:“五姐姐亲事订的哪家?”
“格格您可不知道,这五格格原本是订给刑部侍郎庶出的小儿子的,虽说是庶出不过听说亲生的额娘也是个受宠的,这五格格要嫁过去好歹也是正室。”宝琴消息最灵通,嘴又快没等宝珠回答便抢着说到。看到主子不解的样子知道她想问什么就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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