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春风:双面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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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风:双面宰相- 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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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往内监手中偷偷塞了一袋金锭子,轻声问道,“请问公公,可否知道是为了何事?”那内监拿了金锭,往袖筒里一塞,只是闭上嘴,往在桌上的云片糕一指,便转身走了。

    艾进闹了个糊涂不已。他盯着云片糕,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意思呢?”

    以前,纪老二跟在他身边,时常给他处处出出主意。这奴才脑瓜子活,能想事,艾进也一时把他倚为心腹。没想到纪老二吃里爬外,居然把他也给卖了。

    当时听贺怀远说,纪老二已经逃走,恐怕现在不知在哪儿逍遥呢。纪老二一走,艾进的脑子就更转不动了。现在他盯着这云片糕,也闹不明白内监所指何意。

    此时,艾采悄悄走了过来。他见艾进正在发愣,便问道,“老爷,要给您准备进宫的朝服吗?”

    艾进歪着头,猛然问道,“刚才那内监指着这糕点,说是与陛下传唤我进宫一事有关。你看,这会是什么事呢?”

    一看那云片糕,艾采便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云片糕,便是暗示云州之事。他是个机灵人,知道八成是鹰扬已经见过刘义豫,禀报了此事了。这也是陆望交待自己,把密信所藏的地方透露给鹰扬的。见艾进痴痴傻傻的样子,艾采知道他还蒙在鼓里,懵懂不知呢。

    艾采憨笑着,说道,“老爷,这不就是一块糕点嘛!小的也不知其中之意。还是让小的快点给您把衣服拿来吧。可别误了进宫的时辰。”

    听他这么装聋作哑,艾进也不再纠结于此,只好长叹一声,无精打采地开始换衣服。惴惴不安地到了宫中,却见内阁大臣陆望也坐在寝宫中。

    艾进吃了一惊,心里便如同擂鼓似的狂跳起来。他与陆望上一次相遇,正是在云州。难道,这一次被紧急召入宫中,也是为了云州之事?

    正在他左思右想的时候,刘义豫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艾进,知道为什么叫你入宫来嘛?”

    “臣。。不知。”艾进上次被痛打了一百大板,在床上休养了很多时日,终究是落下了残疾,一条腿有些一瘸一拐。朝官背后都叫他“瘸尚书”。

    他行礼过后,勉强拖着一条瘸腿,等待刘义豫发落。刘义豫却不赐坐,劈头便问他是否知道来意。艾进只好苦着脸,看着刘义豫。

    刘义豫冷笑一声,却不理他,转过头看着陆望,说道,“陆爱卿,你告诉他吧。”

    “是,陛下。”陆望谦恭地应道。他看着艾进,语气平静地说道,“陛下问你云州之事,是否还有要说的。”

    “要说的?”艾进的心狂跳起来,机械地重复道。他看着陆望的脸,那上面平静无波,似乎看不出有什么风险。他自以为在云州之事上,陆望与他是在一条船上的。事情做的很隐秘,相关的人已经摆平了,应该不至于出什么纰漏。就算有动静,陆望也应该会通知自己。

    想到此,艾进便硬起头皮,干巴巴地说道,“回陛下,臣并没有什么要说的。所有的事情经过,臣已经在之前的奏报中上奏朝廷了。”

    “是吗?”刘义豫冷笑道,“看来是朕多事了。”

    刘义豫已经接见过鹰扬。从他最信任的这位内卫首领嘴中,他已经知道,铁矿石根本不是因为自然事故,而坠进江中的。真实的情况是,铁矿石被运到了西蜀,拱手送给了刘允中。而操纵这一切的人,就是他御封的押运特派使,艾进。

    看着艾进站在自己面前,仍然十分嘴硬,在此抵赖,刘义豫气得浑身发抖。他找来陆望,就是要就云州之事,与艾进一一对质。

    艾进不明白,自己已经成为刘义豫眼中的大罪人。他忐忑不安地看着陆望,说道,“陆大人,你当时也在云州,可以为我作证。”

    “作什么证?”陆望惊讶地扬起眉毛。他冷冷地看着艾进,缓缓说道,“艾尚书,事已至此,你就不要抵赖了。陛下慧眼如炬,对云州之事,洞若观火。你要瞒,是瞒不下去的。”

    瞒。。?艾进吃惊地倒退几步,看着陆望。在一条船上的陆望为什么突然翻脸了?艾进心脏直跳,生怕陆望把铁矿石失踪之事说出。他结结巴巴地说道,“陆大人,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刘义豫的胡须震颤起来。他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道,“艾进,你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不但威胁内阁大臣,而且连朕也敢瞒得死死的。这次,如果不是朕派了内卫去云州,暗中调查此事,就被你瞒天过海,骗了过去!你这个逆贼!”

    艾进的头脑中“轰”地一声,眼前金星乱冒。内卫居然去了云州调查此事!他知道内卫的可怕,那些人是极为嗜血的!他心中“砰砰”直跳,喉咙也干涩了,说不出一个字来。

    “朕已经问了陆望。他已经承认了,没有把云州事件的真相及时上报。”刘义豫说道,“陆望,你现在说说,到底云州的铁矿石,去了哪里?”

    陆望缓缓说道,“陛下,云州的铁矿石,并没有因为道路冲毁,坠落江中。这些铁矿石,都被一伙自称奉命押送的官兵提走了。他们拿着艾进的令牌,之后却消失了。我也不知道,铁矿石运去了哪里。”

第517章 对质艾进() 
“这。。。这。。不是事实!陆望,你血口喷人!”艾进瞪大了眼睛,瘸了的那只腿瞬间失去了力气。他猛然跌坐在地板上,无力地辩驳道。

    “我只是把我所知道的,禀报陛下。”陆望淡淡说道,“艾进,你别不知好歹。在云州,你趁夜里偷偷溜走,第二天,有一群官兵拿着押运令牌,把铁矿石运走了。后来你却突然回来了,还说那些官兵根本不是你派遣的。可是他们却拿着你的令牌!你们是什么关系?”

    面对陆望的质问,艾进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刘义豫说道,“既然是对质,就讲个清楚。陆望说他看到铁矿石被运走,你却说,铁矿石是掉进了江中。你说说,你有什么证据?”

    “陛下,那一天,我确实没有让官兵去押送铁矿石啊!”艾进垂头丧气,又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只好絮絮叨叨地重复着这句话。

    刘义豫冷冷哼了一声,说道,“那就是说,铁矿石确实是被人运走的,而不是掉进了江中。你的奏报,完全是一派谎话!”

    “这。。都是陆望给我出的主意。”艾进慌忙指着陆望,辩驳道,“我怕陛下怪罪失职,所以就听了陆望的建议,上了这样一封奏报。”

    “艾进,你真是狗急了乱咬人啊!”陆望冷笑道,“我在云州只是收取赋税,对押送铁矿石一事根本不知情,也没有插手。你偷偷溜走,并没有通知我。第二天那伙官兵来军火库提取铁矿石,满城官员都被惊动,我也前去了解情况。那些人拿出你的令牌,你不承认?”

    “令牌,确实是我的。只是,这令牌是被贼人盗取的。”艾进慌忙要撇清关系,说道,“我那夜在山道上,被迷晕了,令牌也被盗走。第二日,才回到云州。盗取铁矿石的事情,我根本不知情。陛下,我也不知道铁矿石被那群贼人运到了哪里啊!”

    眼见着艾进还在喊冤,刘义豫怒不可遏,咆哮道,“你不知道?!好,朕就告诉你,铁矿石被运去了西蜀!现在,都在刘允中手里!”

    铁矿石运到了西蜀?艾进心中一惊,想知道刘义豫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是陆望拿那封西蜀的密信,来向刘义豫告密?

    他回京都以后,并不敢在铁矿石一事上,牵扯陆望和贺怀远,也正是因为那封“密信”掌握在陆望手中。艾进不敢随意嫁祸陆望,就是忌惮陆望会抛出那封密信,让他引火烧身。所以,他只好一个人独自曾丹云州铁矿石事件的责任。

    “这。。这是从何说起?”艾进带着满腔恨意,盯着陆望,哀嚎道,“陛下,你可不要听信贱人谗言啊!我绝对和西蜀没有任何关系。”

    “你真是不打自招了!”在刘义豫看来,艾进的这番辩解,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在鹰扬去见刘义豫的前一日,陆望便已经进宫,拜见了刘义豫。在一番沉痛的忏悔之后,陆望向刘义豫主动交待了云州之事的“实情”。他声称,因为顾及同僚之谊,没有把西蜀铁矿石失踪的真相据实上报,揭穿艾进。

    刘义豫听了,大感震惊,又觉得理所当然,符合自己的推测。虽然陆望有所欺瞒,倒也情有可原。毕竟,他并不是押运特派使。

    陆望对刘义豫说道,他不愿意插手此事,也是怕会牵扯到饶士诠,令刘义豫左右为难。在陆望的“交待”中,只提到自己亲眼所见铁矿石被提走,其他的陆望说也一概不知。

    第二日,鹰扬去见刘义豫,把所有的细节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刘义豫这才知道,其中的内情居然如此复杂。不光铁矿石被不明身份的人提走了,而且是运往西蜀。而且,还有一份密信,在艾进手中。这封信,就是关键的证据。

    此时,他对艾进说道,“陆望已经把云州的事,向朕揭发了。他之前顾念同僚情谊,又顾忌着饶士诠,所以一直犹豫,没有拆穿你。昨日,他终于想清楚了,向朕报告了此事。朕赦他无罪,还要奖励他。你不要以为饶士诠能保得住你。现在趁早交待,还有一条活路!”

    听了刘义豫的威胁,艾进如遭雷劈。他爬到台阶前,涕泪横流,哀嚎道,“陛下,臣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这让我交待什么呀!我只是那天夜里,运了许多财物,想拿回建康老家安置。谁知道,在路上就昏了过去。第二天,便听说铁矿石被盗走了。”

    “还是不老实!”刘义豫对艾进彻底寒了心,“你倒是把自己撇清地一干二净。这么说,你倒是清白无辜,都是别人在暗算你了。艾进,你也把朕想得太天真了!你以为朕是瞎子?今天让陆望来与你对质,你却还是顽固不化,死不交待。”

    陆望冷笑道,“陛下,不要与他废话了。我看,他是仗着没有被抓住凭据,所以如此猖狂。臣当时不敢立即揭发他,也是顾忌到没有有力的证据。一旦被他反咬一口,反而祸及自身。幸亏陛下明察秋毫,相信了臣的话。”

    这次,陆望抢在鹰扬之前,主动向刘义豫“揭发”云州铁矿石一案,让刘义豫对他又多了几分信任。陆望所说的之前不敢揭发的借口,刘义豫也深信不疑。

    毕竟,朝廷之上,波光诡谲,陆望手上没有证据,仅凭一面之词,似乎是很难取信于皇帝。他有这样的顾忌,是理所当然。刘义豫之前就已经对艾进起疑,听了陆望的“交待”,又从鹰扬那里了解了详细的情况,自然对陆望的话,也就十分相信了。

    刘义豫冷冷地看着艾进,说道,“你以为没有证据?朕就让你看看,真正的证据。”艾进抬起头来,以为陆望会拿出那封信。他正准备喊冤,却见陆望纹丝不动,只是带着一丝嘲讽看着他。

    艾进正在疑惑间,只见刘义豫一拍手,内卫首领鹰扬从屏风后,转了出来。他看了瘫倒在地上的鹰扬一眼,向刘义豫跪下,沉声说道,“陆望大人所说的,完全属实。臣这次去云州调查,已经摸清了铁矿石事件的真相。陛下,臣请求,立刻搜查艾进府邸。”

    搜查府邸?艾进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鹰扬。他在云州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要搜查自己的府邸?艾进的脑子中,一片云山雾罩,摸不着头绪。

    他咬咬牙,昂着脖子,对刘义豫说道,“陛下,臣的府邸中,并没有什么与云州事件相关的证据。鹰扬大人,这是在胡乱盘扯。肯定是有奸人在陷害我!”

    “那搜一搜,就真相大白了。”刘义豫眯着眼睛,从齿缝间冷冷地蹦出了这句话。

第518章 搜府() 
艾进被押着,与鹰扬和陆望一起,踏上了回府邸的路。只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回家的闲情逸致,而是一颗心跌到了谷底,浑身冰凉,像浇了一桶雪水。

    陆望骑在马上,与鹰扬并肩而行。艾进被内卫押着,坐在马车中,垂头丧气地向府邸而去。这次,是鹰扬的主意,主动向刘义豫提出,要搜查艾进的府邸。他从艾采那里,得知艾进的密信藏在卧房里,已经胸有成竹,深信自己此去搜查,必然会有所收获。

    看着鹰扬意气风发的样子,陆望问道,“鹰扬大人,你这次带队前去搜查,看来志在必得啊!”鹰扬瞄了陆望一眼,沉声说道,“陆大人,你虽然在云州待了一段时间,可是对于这桩铁矿石的案子,知道的未必有我多。”

    见鹰扬如此自信,陆望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鹰扬在云州所调查的一切,都是出自于陆望的设计。他如今还洋洋自得,认为这都是出自自己的搜查所得。

    陆望也不说破,只是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就要请鹰扬大人费心,为我们揭开这件案子的真相。说实在的,这其中确实有我所不解的事情。那伙贼人为什么要盗取铁矿石?”

    “他们当然有理由去盗取铁矿石。陆大人,要是你知道了真相,恐怕眼珠子都要掉下来。”鹰扬看了艾进坐的马车一眼,冷冷地说道。“这些贼人勾结了艾进,做下了一桩惊天大案。这铁矿石,已经被偷天换日,运到西蜀去了。”

    陆望十分配合地瞪着眼睛,似乎真的是被这个消息给吓到了。“居然有这样的事!这艾进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我们在云州听艾进说道,有人假扮押送官兵,偷了他的令牌前去盗取铁矿石。原来这些人,竟然是艾进串通的!”

    “没错。”鹰扬拧着眉毛,说道,“这伙贼人,就是西蜀人穿着大夏官兵的衣服假扮的。真正的官兵,那夜在云州山道上就已经被迷晕了。艾进与接应他的西蜀人,将西蜀的贿赂运到建康秘密安放。第二天西蜀人又拿着艾进的令牌,回云州城大摇大摆地运走了铁矿石。”

    “原来艾进是西蜀的内奸!”陆望扬着眉毛,惊叫出声。鹰扬郑重地点点头,说道,“艾进还装作受害人,声称自己不知情。真是弥天大谎!他与西蜀是一伙的。”

    “堂堂一个户部尚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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