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秦飞只是由府里的一个管事引到此处安置的,一看就是那种下人居住的地方,更或是废弃的柴房也说不一定,至少怎么看都不像是给未来姑爷住的房子。
不知是楚家人的本意,还是下面的人错误的理解了领导的意图,想来两者都有吧。
看来楚家还真没把婚约当一回事,这是要冷处理,让自己知难而退的意思啊!只是你们这样做真的好吗?就不怕以前的那个书呆子不能领会你们的良苦用心?
入府的头几天倒也无事,秦飞只在屋里读读书,练练字,毕竟才来人生地不熟,苏州城里也没有什么值得逛的,索性只待在屋里,这就更加佐证了书呆子的形象。
直到四天前,楚月馨一个远房族第找来要秦飞同去参加一个书生的聚会,说是一起讨论府试院试和诗词相关事宜,其中也有几个苏州有名的才子也会参加,秦飞听后也就同意了,聚会当中因为秦飞与人争执了几句,被一个爱慕楚月馨的好像叫戴什么的书生用石头在头上拍了一下,打晕了过去,随后被抬回楚府,昏迷了整整三天,这才有了自己穿越这回事。
秦飞昏迷后,楚家才稍微重视起这件事来,请了大夫给秦飞精心治疗,楚月馨也派出了贴身丫鬟忆雨前来照顾。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此秦飞已非彼秦飞了。
对于婚约这件事来说,来自后世的秦飞还是有点小骄傲的,毕竟自己有着几百上千年的文化底蕴积累,作为穿越人士这点优越意识还是有的,人情冷暖,人走茶凉也不过如此,有道是强扭的瓜不甜。
如果两家婚约实在是不能继续,便如了楚家所愿解除婚约便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丈夫何患无妻,自己美女也不是没有见过,还玩过不少,至于高官以前国字号的也常有见到,作为顶级领导人的贴身保镖也有过几次。
至于科举考试还是算了吧,以前的自己读的书还少了?想来以自己前世的知识水平稍微努力一下考个进士应该不是太难。
而秦飞现在只是想享受一下难得的平静安逸生活,当是给自己放一个比较长一点假期而已,还找这些那些不愉快干嘛,当然享受一下古人三妻四妾,逛逛青楼什么的还是可以有的。
秦飞私下寻思,大概最近几天楚家人就会找自己去谈谈了,婚约一定是必议话题,到时看看楚家的盘算再说了,索性放下心来,不再纠结。
静下心来,秦飞在书桌旁坐下,铺开纸拿起毛笔开始写起字来,秦飞十二岁师从大华书画大家刘云生,二十岁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行书临王羲之,楷书从欧阳询,董其昌等名家,得其多位大家之精髓,成为一集大成的书家。这才有了二十二岁,在RB国大华流落海外文物大展上的惊艳之作。
此时写来或因体力不济,腕力稍逊外,倒也没什么不适,不多时一幅王羲之行书跃然纸上,如果这幅字被当下大儒学者看见肯定会惊掉下巴的,随后又写了一幅董其昌的楷书才搁下笔。
秦飞转念一想这字还是不出现在这里的好,毕竟前身的字虽然也有几分韵味,但离现在还是差得太多了,况且这世上倒是有王羲之,可没有欧阳询,董其昌啊。
一个十八九岁的学子自创书体这是要逆天的节奏,看来自己以后要藏一下锋芒,多借几本大夏的字帖来练一下,让时间来冲淡人们的惊叹,以前的字迹也要收起来尽量毁掉。
所幸因为自己书呆几乎没有几个朋友,字倒也没有流传出去,唯一就是吴县苏州府试考试时所书,不过那已是快两年的事了。
秦飞抓起写字的几张纸揉成一团丢入纸篓中,揉揉手站起来又打了一套太极。
小丫鬟一脸纠结的提着盛有晚饭的篮子推门走了进来,看着秦飞缓慢的移动着手脚,像是舞蹈又像是练拳的样子,小脸一呆,弱弱问道:
“公子,你这是在练拳吗?”
“嗯,有什么问题吗?”秦飞对忆雨印象不错随口道。
小丫鬟自语道,幸好不是舞蹈,男子跳舞还真的少,有跳的都不是一些正经的人,况且小姐一定不喜自己的未来夫婿跳舞。上午自己和小姐说秦飞不书呆还很幽默时,小姐一脸的不信还告诫说少添乱,但自己只是说了一个事实,没有添乱啊!唉!
小丫鬟看着秦飞收了架势,轻声道:
“秦公子,老爷传话请您明天上午去书房叙话。”
秦飞一愣果然来了,笑了笑,“好的明天一定去。”
小丫鬟道:“秦公子,您知道明天老爷会和您谈什么吗?”
“知道啊!”秦飞随口道,“我猜大概是婚约的事吧!”
小丫鬟急声道:“那公子想好怎么说了没?”
秦飞沉默了一会儿,道:“随遇而安吧,缘分这东西强求不得的。”
小丫鬟用一种怜悯的眼光看了秦飞一眼,气道:
“秦公子,您好自为之吧!”说完转身而去。
秦飞无语的长叹了一口气,对于楚月馨还真没有几许印象,大概是七岁时,父亲带着自己来过楚府一趟,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交集了。
当时的楚月馨也只是一个六岁多的小女孩,小圆脸,大眼灵动,梳一双平髻,和小秦飞倒也玩得来,跟在秦飞身边秦哥哥长,秦哥哥短的叽喳不停,仅此而已。
这一晃也就十年有余了,当年小女孩也长大了,只是不知是不是长的像小丫鬟忆雨口中所述长得那般倾城之姿,话说自夸谁不会,对此秦飞也只是笑笑而已没有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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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府一座两层小阁楼,飞檐青瓦,色调典雅,稍成长方体,底层三开两进,二楼微内收,中间一屋最大估计有二十来平米,左右两间大小一般。
宽敞那间大抵是女子的闺房,镂空的雕花窗半开,靠正壁一张精致雕花大床挂着粉红色蚊帐,床边悬吊着几个红色香囊,临窗边是一张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宽大书桌,桌面为淡红色雕漆几枝梅花点缀其上,笔墨纸砚俱全,一张檀木围椅摆放其下。
书桌旁边是一张稍小的梳妆台,台面上竖立着苏锦包边的椭圆形铜镜,边上是一个大红漆雕梅花的精致首饰盒。
另一边是一帘三开的仕女图屏风,墙上挂两幅古诗画,一幅仕女图,一幅行楷。一派古典江南的温婉扑面而来。
房中一身材高挑浅蓝色宫装女子,肩上一袭白色轻纱,如仙子下凡一般,精致玉脸肤若凝脂,云髻峨峨,眉如远黛,齿如含贝,肩若削成,腰若束素,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倾国倾城也不外如是,这女子正是秦飞未婚妻楚月馨。
此时,楚月馨正听小丫鬟忆雨讲诉关于秦飞的一些话题。
看着忆雨略显兴奋小脸叽喳的述说着,楚月馨有点纳闷,这个秦飞真是个阳光开朗,优雅健谈,知识渊博的帅气书生?不是应该呆滞,木讷,又迂腐的书呆子吗?
经过再三确认还是得到不呆的结论,可即使这样自己怎么还是没有感觉呀,一直以来在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夫婿就应该是那种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的顶天好男儿,至少目前为止还没有遇到过,寻遍苏州府也真没人入得了眼。
对于同秦飞的婚约,楚月馨内心还是有点责怪祖父,家里人的想法自己也是知道的,只是这件事还真不好处理,一个不好家族落得个不好的名声不说,自己也会成为苏州府的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这些都不是自己所愿看到的,可就这样嫁给秦飞自己心里也有点不甘,看来自己应该和父母好好的谈谈了。
第4章 解除婚约()
第三天,秦飞洗漱完毕吃了一些早点,随后从自己行李里拿出一张泛黄的婚书,放进怀里,心道,今天说不定会用到也不一定。
只不过此时秦飞心里还是稍有些不爽,不管是前身那个秦飞还是现在的自己,对于这种被人解除婚约来说都是一件不甚开心的事情,如果依照前身那个秦飞的性子,被解除婚约后怕是要怨天尤人,一蹶不振的就此沉沦下去了。
不过好在现在变成了自己,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个穿越者还怕这点打击,还怕没有女人来给自己暖被窝?如果真是这样还不如直接上吊死了算了。
秦飞暗自寻思了一阵,又在房里练习了几套拳法,便坐在书桌旁等待楚府的人来寻自己。
等了一会儿,一个青衣小厮疾步走来,朝秦飞行了一个说不上有礼的礼。
“秦公子,老爷在书房等您去问话,请随小的来!”
秦飞自然不会同一个下人计较这些,他整理了下衣衫,“额,那好,但请小哥前面带路。”
随后便一起同小厮往楚绍瀚书房走去。
楚府很大,过三个厅门,两个院子才来到楚绍瀚书房。
楚家书房,一位看起四十五六岁或许实际年纪还要稍大的丰神飘洒,器宇轩昂的男子,坐在书案前一脸略显无奈的苦笑了下,昨天晚上小女来找他,两父女商议沟通了好一阵子,大概女儿也是不怎么愿意的,只是顾及家族声誉,有点随意的意思。
最后倒是确定下来,说是要在书房自己身后的屏风里面偷听自己同秦飞的答问。
如果秦飞还过得去就以敲击书桌一下为号,暂不谈解除婚约一事,如果敲击两声就确定商谈解除婚约,呵呵,自己宝贝女儿还真是的,说有主见也不见得,说儿戏倒说得过去,好吧,今天就依了她这一回。
楚绍瀚扶额坐了一会儿,门外小厮叩门声想起。
“老爷,秦公子到了。”
楚绍瀚咳了一声,端坐了一下身子,出声道:
“进来!”
秦飞推门而入,小厮关门侍候在书房外,入内见一男子端坐在书案前,模样到有几分威严,估计这也是一个三品大员的应有之举,亦或想是给秦飞这一晚辈几分压力,好在后面交谈中占据更大的优势,见此秦飞内心有点好笑,至于吗?
屏风后面倒是有三个人,楚月馨,忆雨,还有一个小圆脸,十五岁只有的丫鬟,估计就是忆雨口中的忆雪,楚月馨的另一个贴身丫鬟,模样不错,是个美人胚子。
楚月馨坐在一张小桌子旁,两个丫鬟分立两边,三人倒是可以从屏风缝隙隐隐看见屋内情形。
楚绍瀚看着秦飞走了进来,脸上淡然宠辱不惊,下意识的以为秦飞不过是故作镇定罢了,也不以为意。
嗯,人材倒也还不错!
说实在的这还是楚绍瀚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细看秦飞,目光中自然带有一些审视的意味,然后招呼秦飞于书案右前方客位椅子上坐下。
秦飞朝楚绍瀚一揖,道:“小侄秦飞见过楚伯父。”
秦飞礼数倒是做足了,如果不说婚约一事的话,以两家世交的关系,楚绍瀚也相当于自己的叔伯一辈的人,秦飞自然不能失了礼数。
“秦贤侄,你来了,这几天伯父有些事需要亲自忙于处理,倒是怠慢的贤侄。”楚绍瀚一脸正色,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秦飞对此心知肚明,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你忙也许是真的,那你全家都忙吗?
也不见一个府里的正主来关心一下我这个楚家的未婚夫婿,住的是下人般的房子不说,吃的估计也是下人一样的粗茶淡饭。
但秦飞并不想就此过多纠缠,顺口道:
“那里,那里!楚伯父客气了,您身为朝廷重臣又是一家之主,自是事务繁忙,且能事事周全,倒是小侄不知进退给伯父凭添几分烦恼。”
楚绍瀚哈哈一笑,“秦贤侄头上伤势如今恢复的如何了?没有什么大碍吧?”
“没事,谢谢楚伯父的关心,小侄只是被人敲打了一下而已,现在已经基本恢复了。”这句话秦飞有点诚心。
随后楚绍瀚过问了一下秦飞的学业,聊了一些两家的过往,毕竟是几十年的世交了,倒不怕没有话题,后面又聊了一些诗词书画。
整个过程秦飞表现得不卑不亢,轻快的对答如流,反倒是楚绍瀚一惊,自己怎么聊起来把正事给忘了,小女怕是要责怪自己了,于是咳了一声进入正题道:
“秦贤侄快十九了吧,不知怎么对于婚约怎么看,以后有什么打算?”
秦飞泰然自若的答道:
“小侄父母双亡,家中也没有了长辈,婚约一事全凭楚伯父做主。”
“我做主,你没有点想法?”楚绍瀚语气有些不满。
秦飞微微笑了一下,“我的想法能左右楚伯父的意志?还是不说罢了,不管楚伯父做出什么决定小侄都无半点怨言。”
楚绍瀚看着一脸淡然的秦飞,气不打一处来,难道你就不应该身段放低点,委屈甚至卑微一点来求我一下!
况且家里一致认定秦飞非女儿的良配,哼,我做主?
顿时,楚绍瀚一股上位者的严厉迸发而出,道:
“我做主,老夫只想问一句不知贤侄自认为那一点能配上小女,现在你家贫如洗又能拿什么让小女衣食无忧,只怕连嫁妆也备不起吧。”
说实在的,这句楚绍瀚话说得就有点过了,屏风后面桌子也传来一声轻响,楚绍瀚知道语气有点重,脸色稍霁。
秦飞看着愠怒的楚绍瀚,苦笑了一下,对于楚绍瀚的心情他能够理解,毕竟关系到自己宝贝女儿的终身大事,上位者的气势倒也没有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只是看着自己现在一无所有,居无定所,还真不能给楚月馨一个可以期望的未来,一个能令多方满意的婚礼。
况且,来自后世的自己接受的先进教育理念,价值观世界观也不同,他也不想自己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施舍之中抬不起头来,正义,铁血,卫国,奉献就是自己一生的墓志铭,乞求这词语还真没在自己的字典里。
自己也不想在此生争夺些什么,只想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富家翁,娶两房小妾,上上古代青楼,悠闲的游览一下祖国纯天然的大好河山,只此而已。
好吧,如你们所愿吧!
秦飞站起来向前一步拱手道:
“确实如楚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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