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一惊,“怎么这个时候还有客人来?是谁?”
顾横波支支吾吾的道,“相公,这几个客人不一般,你去看一下吧。”
“不一般?来头很大吗?”秦飞有些好奇起来。
顾横波苦笑了一下,开口道,“也不是,只是奴家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秦飞还以为是小凤仙上门来了,有些郁闷道:
“说吧,什么人?”
顾横波支支吾吾的回道,“是婆婆的娘家,嘉兴陆家的人。”
说完顾横波有点担心的望着秦飞,因为原来秦飞给她讲过以前公公婆婆过世时秦飞去陆家招受白眼和其他不开心的事情,他怕秦飞直接把陆家的人给扫地出门。
“嘉兴陆家?”秦飞这次真的有点吃惊了,虽然他还带有点前身的记忆,但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大婚陆家会派人来祝贺。
把他们迎进屋嘛,前身的记忆始终存在,当时不开心甚至愤懑的心情还是有的。
拒绝进屋嘛,在这个人伦孝道大于天的古代,还真是一个大不孝的罪名,不说千夫所指嘛,至少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闲话肯定少不了,如果真这样做了,自己在官场,在自己的性情上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类似于道德上的污点。
况且,陆家既然这么赶趟的来给自己大婚祝贺,肯定不会是管家或伙计什么的,一定是直系血亲比如舅舅,姨妈,表兄弟之类的,这样把人拒之门外,怎么说都不是一件令人值得称道的事情。
秦飞沉默了良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去迎一下他们吧!”
顾横波心里一松,“嗯,奴家陪着相公!”
“嗯!”
来到前厅,厅上已经坐了六个人,旁边还站有两个小女孩模样的人,远处还有四个下人站在几担礼箱前面。
见秦飞和顾横波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站起来,哈哈一笑,“小飞飞,多年不见居然长这么高,这么帅了,连大舅父都差点认不出来了,哈哈哈,这一表人才,年轻有为的,怪不得能娶到楚侍郎家的千金,哈哈哈!”
小飞飞?还大飞飞呢,秦飞闻言眼前黑线顿冒,虽然知道这是前身的乳名,但来大夏这么几个月了他还真没有想道会有人这么叫自己,况且现在自己都已经满了十九岁,快接近二十岁的人,你这么叫真的合适吗?
虽然这大舅父这么叫自己有故作亲热,拉近关系的意思,但秦飞却怎么听怎么难受,同时在心里也深深的为前身默哀了一下,如果不是自己的横空出世,凭着自己的本事做到了伯爷和内城千户的位置,估计眼前的这大舅父永远都不会开口这么叫的,说不定见着了还得绕道走都有可能。
唉,人啊,至于吗?
秦飞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大舅父旁边的另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一拉自己的大哥道:
“大哥,有你这么说的吗?你不看小飞飞才十九岁便被圣上御封为开国县伯,而且还是锦衣卫内城千户,一个大夏最牛的千户,怎么就娶不得他楚家小姐啦,对不对,小飞飞?”
看着眼前有些好笑,又让秦飞郁闷的一幕,秦飞大抵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估计嘉兴陆家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自己从苏州府试以后,便一路飞黄腾达好运连连,不仅先后被赵烨御封为开国县男,开国县伯,还当上了锦衣卫最具权利的内城千户,这才想来巴结自己。
可他们也知道以前陆家对自己并不好,一直找不到机会,所以才趁自己大婚屁颠屁颠的赶来为自己祝贺。
如果以前秦飞看在前身的份上对嘉兴陆家有点耿耿于怀的话,那现在他对嘉兴陆家的印象更是一落千丈,甚至真想把眼前几人给扫地出门。
这种趋炎附势,攀龙附凤的人以秦飞果敢坚毅的性格来讲实在是相差太大,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秦飞心里郁闷得只想骂娘。
当然陆家之所以这么做,秦飞还是理解的,毕竟自己这半年在官场实在是升得太快,升得太耀眼了,就像一个冉冉升起的太阳照得他们有些眼花。
虽然陆家也是嘉兴旺族,但也只是在嘉兴而已,秦飞的成就又岂是他们能比的。
可理解归理解,真正要面对他们时,秦飞还是有种想提刀砍人冲动。
但现在既然已经出来了,又不能真的将这伙人撵走,秦飞也只好装起笑脸,打着哈哈。
“大舅父,三舅父,谬赞了,谬赞了,外甥迎接来迟,还请勿怪!哈哈!”
“哪里,哪里,小飞飞只要不责怪舅父以前处事不周我们就心满意足了。”大舅父继续放低架子谦逊起来。
第二百五十三章 孪生船娘()
随后其他几人也七嘴八舌的对秦飞讨好奉承起来,经过简单的介绍,秦飞终于搞清楚了眼前几人的具体身份,并一一对应上号来。
几人分别是大舅父,三舅父,大舅母,二舅母,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则是大舅父的三儿子,另一个十七岁生得娇小玲珑的女孩子则是二舅母的二女儿。
旁边两个十四五岁的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则是几位陆家长辈除了送贺礼之外,给秦飞在西湖上重金寻找的西湖船娘。
“小飞飞,你父母去得早,一直也没有人照顾,这次我们来特地在西湖上给你选了两个孪生姊妹来,让她们跟在你身边照顾你。”大舅母笑嘻嘻的向秦飞道。
秦飞闻言又想骂娘,尼玛的,前身父亲去得早那是事实,可母亲却是在去年离世的,什么去得早,还不是你们看前身家道中落疏远自己,现在看见老子稍微发达了倒是又送礼又送女人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对于西湖船娘,秦飞倒是知道,她同“扬州瘦马”,“大同婆姨”与“泰山尼姑”一样是明清时期具有地方特点的四个伎女群体,一般都是由一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或其他有这方面目的的人,见这个营生可以赚钱或能满足一些特殊人群的要求,便做起了这门营生。
他们从饥寒交迫的贫苦人家买来身体瘦弱、天生丽质的女孩,教授她们琴棋书画、声乐弹唱,给她们束胸裹脚,训练她们符合大家规范的举止投足、一颦一笑,让她们学会吊膀放电勾人,以情媚人。
还让她们观摩学习伎女挑逗云雨等床上功夫,通过几年,把她们从良家女孩训练成雏妓——瘦马,船娘等,这些女孩培养成功,接着就找路子卖高价,把雏妓卖与达官富商或做妾,或养在外面供某些人消遣娱乐,是这些人的最佳选择。
而西湖船娘在娼妓群体中历史渊源最为长久,它始于唐代,有人考证从白居易、元稹宦游杭州,西湖船娘开始名闻天下,它盛于宋,秦观称其“西湖水滑多娇娘”,它一直延续到明清、民国。
西湖船娘受南方水乡的润泽,多半娇小玲珑、秀丽温顺,擅长琴棋书画。除了供客人狎宿,还可陪客人荡舟于西湖碧波之上,即所谓“一叶扁舟浮行水面,一位船娘相伴游湖”,深得文人雅士的青睐。
至于这个时空的西湖船娘是怎么来的,又如何运作的,秦飞不想去深究。
因为好奇,他难免不对旁边的那两个怯生生的女孩多看两眼。
正如这个大舅母所言,这两个丫头确实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人也生得明眸皓齿,乖巧伶俐,活脱脱的一对并蒂姐妹花,很是养眼。
而且陆家既然想如此巴结自己,在这选女人方面自然下了不少功夫,而且像这种孪生姐妹又都长得漂亮的船娘其价格绝对不菲,他们绝对不会把那种乱七八糟,阅人无数的女子送给自己的。
当然,如果自己还是以前的秦飞,以原来的家世,以前的环境,陆家这么做,他肯定是求之不得,甚至欣喜若狂,但现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也够多了,而且一个二个都倾国倾城美艳绝伦,绝非庸脂俗粉可比,你这么两个还没有长开的女孩子秦飞还真没有看上眼。
秦飞看了一眼顾横波,正想拒绝时,大舅母再次发话。
“紫星,紫月,你们还不过来见见你家主人!”
两个小丫头闻言便怯生生的走了过来,朝秦飞跪下道:
“紫星,紫月拜见主人。”
秦飞内心一笑,这紫星,紫月没有叫自己伯爷,公子,老爷,少爷,而直接叫主人,估计她们以前是按照私宠方面在调教,也就是说现在如果秦飞点头,这两个小丫头便立马成为他自己的私人物品,可以让她们做任何事情,也可以就此卖了她们都没有任何关系。
虽然现在秦飞屋子里的女人不少,但秦飞都是把她们当做一个平等的女人看待,也愿意不管是在精神上或物质上给她们更多的关爱和照拂,可这种纯属私人的女人秦飞只听说过并没有拥有过,是不是也留下来自己玩玩呢?
不过,秦飞转念又一想,算了,自己一个堂堂新时代青年实在没有必要把自己的生活搞得那么腐朽,况且自己还这么年轻。
“大舅母,你们的礼物我可以收下,但这两个小姑娘嘛,你们还是带回去吧!”
大舅母张氏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两个小丫头便在秦飞面前开始不停的磕起头来,哭泣道。
“主人,求求您收下我们姐妹吧,求求您了。。。。。。”
在两个小丫头心中,自己既然命不好步入了船娘这个深渊,而又没有能力去改变命运,那就只能接受被卖,被送人的命运,这点她们再清楚不过了。
既然躲不过,与其被卖给那些又老又丑的糟老头或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商人,还不如找个年轻英俊的公子哥来得舒服,虽然都是一样被人玩弄,但至少看在眼里心情要好得多。
况且秦飞的大名在整个南直隶可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甚至训练她们的人还拿秦飞举例说,‘只要你们乖巧懂事,把该学的东西学好了,今后找个像秦飞那样的青年才俊也不是不行。’
当然两个小丫头只是把这句话当着一个不是很好笑的笑话看,天下这么多男人像秦飞这种人又有几个,即使遇上别人也不一定看得上眼。
嘿,没想到上个月还真有人来买下她们,说是送给京城的秦飞,为此两个小丫头还暗自高兴了不少日子。
可现在听秦飞居然拒绝,不要她们,她们当然着急起来。
看着地上两个差点把头都磕破了还一直在不停哀求的小女孩,青楼出身的顾横波心一软,“相公,你房中不是没有使唤的丫鬟吗,要不我们先把她们姐妹给收下?”
秦飞叹了一口气,此时他真心不想要陆家送来的船娘,甚至连他们的其他贺礼也不想要,但自己的女人心软想救这两个女孩脱离苦海,他当然得照顾一下她的情绪,“好吧,等会你们去找絮儿给找个房间暂时安顿下来吧。”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婚()
两个小丫头一听,顿时开心得差点跳了起来,“谢谢主人,谢谢少奶奶!谢谢!”
因为秦飞不愿意与陆家的人过多交谈,并且第二天还得早起,他和顾横波只口是心非的与陆家几人应承了一番之后,便让管家许明带着几人去客房休息,而自己也回屋睡觉了。
床上,看着小鸟依人般卷伏在自己怀里的顾横波,秦飞埋怨道:
“波儿,你怎么就答应陆家的人收下了紫星,紫月呢,你这不是逼着相公我犯罪吗?”
顾横波咯咯一笑,“相公,奴家也不愿收陆家的东西呀,只是奴家想起以前在狄威和秦淮河上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心一软就答应了她们,怎么,相公还在怪奴家擅自做主?”
“没,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吧!”秦飞明白顾横波的心情,点头道。
“心里不舒服?”
顾横波再是一笑,戏谑道,“相公,你这那里是心里不舒服,奴家看你怕是心里乐开了花吧,那两个小丫头长得那么水灵,让奴家见了都觉得楚楚可怜,收入房中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在这儿故意责怪奴家。”
秦飞一阵郁闷,辩解道,“哪有呀,你相公这么正直的一个人怎么会对两个黄毛丫头感兴趣呢,你想多了,想多了!”
顾横波白了秦飞一眼,语重心长的道:
“相公,女人这种东西虽然不可或缺,但你也应该懂得节制,自己的身体要紧,知道吗?你可是我们一大家子的主心骨,以后什么事都还得靠你呢!”
尼玛的,被自己女人怀疑了,秦飞虎躯一震,“什么,相公有那么不堪吗,你又不是没有试过我一夜七次郎的滋味,哼,女人,就是十个八个相公我不再话下。”
顾横波一扭秦飞手臂,“去去去,就你厉害,反正明天楚姐姐就要过门了,以后奴家就和她一起监督你,以免你监守自盗坏了两个小丫头的身子。”
秦飞闻言头一耷,“好好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睡觉,睡觉,明天还有正事呢。”
“嗯,”
十二月十八日,晴,宜嫁娶。
卯时刚过,还在酣睡的秦飞便被顾横波摇醒了,“相公,时候不早了,该起床了。”
秦飞迷迷糊糊的睁眼看了一下外面还没有亮的天空,嘟噜道,“还早着呢,再睡一会儿!”
顾横波一气,使尽全力把秦飞给拉了起来,“相公,今天可是你迎娶楚姐姐的大喜日子,还不快些起来收拾收拾。”
哦,迎亲哈,是不一样的,回过神来的秦飞急忙爬了起来。
洗漱完毕之后没有多久,许杰和萧敬远便分别带着一队人马走了进来。
“秦飞,你看我们这么远都赶过来了,你怎么才起来呀,错过了时辰可不好的。”
“快了,快了!”
本来迎接新娘子一般都是由媒婆和新郎官领着平辈或晚辈的亲戚朋友和下人,一同去女方家即可,像许杰这种身份高贵的人实在用不着一起去的,但拗不过想看稀奇的许杰和萧敬远,说是大家不仅是朋友,还是一个公司的,你秦飞这么大的一件喜事自然必须得去凑凑热闹。
秦飞没有办法,只好带上了许杰和萧敬远。
辰时刚过,秦飞便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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