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锐闻言眉头一皱,暗道,许仕奇呀,许仕奇,你也是一个为官多年的老臣了,你这么说话虽然也是为了大夏,为了圣上,难道就真不怕圣上和他人责怪你离间皇家的兄弟情义吗?
不过许仕奇这样激动也情有可原,他身为户部尚书掌管着天下银钱,这几年赵烨因为天灾减免了不少地方的赋税,使得户部银钱早已捉襟见肘,入不敷出了,现在听到赵烨动不动就给出五万两银子给齐王赵延,他当然着急了。
想到此,他急忙接口道:
“圣上,许尚书的语气是重了一点,但他也是为了大夏江山社稷着想,还请圣上勿要见怪,而且微臣也认为圣上每年给齐王的俸禄已经够多了,现在实在没有必要再给他进行额外的补偿,这样不仅加重户部和内库的负担,而且也坏了规矩,要是每个王爷都来京城哭穷一次,圣上您怎么办?”
看着眼前自己两个心急如焚的臣子,赵烨苦笑了一声,“二位爱卿,你们说的道理朕都明白,只是他也是朕的亲弟弟呀,当年朕的父皇归天之时曾再三嘱咐朕要善待弟弟,不得骨肉相残,现在他来哭穷朕还能怎么办,难道还能把他给赶了出去让天下人耻笑朕吗?朕也很无奈呀!”
许仕奇依然气恼不过,开口道:
“话虽如此,但圣上也不能这样毫无节制的答应齐王的无理要求呀,他要哭穷就让他来找微臣,微臣也哭穷一下给他看看就是了。”
赵烨哑然一笑,“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现在朕已经答应了他,难道还能把话收回来?”
萧天锐见事已至此,只好岔开话题道:
“圣上,微臣听说这几年齐王在山东和军队的几个将领走得很近,这次回到京城参加祭奠大典也多有与朝中大臣接触,这有点不合规矩啊,朝中众臣对此也是议论纷纷,还请圣上对齐王多加限制,以防不测!”
赵烨眉头皱了皱眉头,哈哈大笑起来,“爱卿多虑了,朕这个弟弟朕自是知道的,从小他性子就不要强,与兄弟姊妹也少有争执,或许是贪念财物了一些,但要说他有其它的什么想法朕自是不信的,再说即是他有点这些那些个想法,朕乃一代雄君,授命于天,又岂会惧怕于他!”
许仕奇还想再说什么,赵烨抬手阻断了他。
“许爱卿,你别再说了,朕自己心里有数!”
萧天锐苦笑了一下,这赵烨虽然也勉强称得上一代雄主,只不过还是太自负了一些,或许正是因为自负又或许是保护自己的名声,爱惜自己的羽毛,想给世人展现一副兄友弟恭,相亲相爱的样子罢了。
只是这样真的好吗?
历史上表面装疯卖傻,甚至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来显示自己毫无心机,而在背地里却是厉兵秣马,最后一举夺鼎的例子还少吗?
萧天锐虽然知道不容易说通赵烨,但还是止不住开口劝道:
“圣上,话虽如此,可我们还是不得不防呀,要不让东厂或者锦衣卫去关注关注。”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大王派我来巡街()
赵烨闻言摇了摇头,对萧天锐道。“居正,算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的,朕心里明白!”
说明白,其实赵烨是真的明白,毕竟他也当了这么多年皇帝的人,哪个性子怎么样,有什么小动作,当然一清二楚,否则那锦衣卫和东厂还养来做什么?
只是他感觉自己的弟弟这些问题都不大,他自信能很好的控制住,况且萧天锐许世奇虽然是他倚重的臣子,但毕竟是外人,他实在不好意思在他们面前对自己的弟弟说三道四,让萧天锐许世奇看轻了他。
至于是否要对齐王采取一些严厉的措施,他还要想一想,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万一无中生有的把齐王给整治一下,对齐王和外人都不好交代,这与儒家的思想孝、悌、忠、信相违背。
而且,作为一个大权在握的皇帝,赵烨还是相当自傲的,他相信自己控制的锦衣卫和东厂绝对能防患于未然,把不和谐的因素给掐死在萌芽之中。
萧天锐和许仕奇见赵烨一意孤行,把自己的话当做耳边风,无奈之下只好辞别了赵烨悻悻的往宫外走去。
祭拜大礼倒数第三天,白鹭洲百户所,秦飞高座上首太师椅,看着下面的一众小旗有些无奈道:
“兄弟们,后天就是祭拜大礼啦,因为上次沈大人布置任务时说,东城千户所的每个百户所每天巡查的片区都得轮流着来,而我们白鹭洲百户所也有点运气不好,这几天我们都得去玄武湖大街和朝阳门附近巡查。”
穆枫大嘴一撇,“大人,这哪里是有点运气不好了,这分明是运气差到了极点好不好,任务最重的就是这几天,过了这个点还能发生什么大事!”
秦飞苦笑了一下,“不错,这真不是一个好时间,好差事,不过你们也别担心,虽然这几天我们百户所是负主要责任,但其他百户所也会前来协助的,现在既然躲不过我们也不要埋怨了,今天,我们包括本官在内的全部人员就都得接过任务去巡街。”
“大家等会出去可得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在今天天黑之前要把玄武大街的住户,一切商铺的人员全部撤离出玄武大街,争取在明天不要出现一个多余的人来,对于那些抗拒者可以粗暴执法。”
“因为是八十寿诞,本次祭拜队伍规格极高,圣上,太子及文武百官都在里面,本官不希望因为我们一丁点疏忽,让圣上或者朝中大臣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那时不说本官,就是我们整个百户所都难逃干系,说不定还会殃及沈严沈大人和温帅。”
“明白吗?”
秦飞性子随和,平时布置什么任务时也都是比较随意,但此事非同小可,一个不好就会掉脑袋的,所以小旗们也一扫平时散漫振声道:
“卑职明白!”
“都清楚了吗?”
“都清楚了!”
秦飞点了点头,“好,那大家都去做事吧!”
一众小旗带着各自自己手下的十个校尉出得百户所往玄武街片区散了开去。
秦飞因为是百户,手下没有具体的队伍可带,便让朱毅那个小旗跟在身边。
来到玄武街,宽阔的大街上除了提着包袱往外赶的居民外,过往行人已是寥寥无几,整个街道显得极为冷清,早已没有了秦飞上次来时的喧嚣与嘈杂。
因为先前的锦衣卫和应天府衙门的人员已经对这条街的民众宣布了这个清场任务,对此百姓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这件事毕竟涉及到高高在上的皇帝及满朝文武的人生安全。
况且这又不是真正的要把他们给赶出玄武街,最多三五天便可以再回来,所以他们虽然不怎么情愿但也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往外搬,有些甚至几天前就已经住到了其他地方的亲戚家里。
秦飞沿着街道一边走,一边吩咐手下校尉查看是否还有滞留人员,要求他们天黑之前必须离开,并且是每家都要先经过检查之后才锁门。
一路走走停停,来到玄武街中段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正午时分,此时的街道变得稍微窄了一些,三丈不到的宽度,不过这对于没有大车小车的古代来说也是比较宽阔了。
再走一段,突然看见前面一阵吵闹,秦飞领着众人走近一看,见几个护院模样的人在街边追打一个瘦弱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一个不慎跌倒在地,几个人围上来举起木棍就是一顿乱打。
青年男子一边护着头,一边惨叫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真不是进去偷东西的!”
“求求你们,别再打了。。。。。。”
秦飞一见青年男子被打得够呛,而且那几个护卫也没有手软的意思,不忍之余大声喝道: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尔等如此以多欺少还有没有王法了,还不快快给本官住手!”
几个护院见秦飞等人是锦衣卫巡街校尉,只好悻悻的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谁来给本官说说。”
一个为首模样的护卫道:
“大人,此人偷偷的潜进我们悦来酒楼偷东西,被我们发现了,这才打了他一顿。”
秦飞看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护卫心中一阵不爽,开口道:
“即使偷了你家的东西,你们把他扭送道应天府就是了,为何下如此死手伤人到这般地步!”
护院道,“大人,他偷了东西好抵死不承认,我们气不过才打他的。”
地上青年男子闻言,悲声申辩道:
“大人,冤枉啊!小人乃城东王家村农户王顺,今天只是路过玄武街口渴了想进去找口水喝,顺便在里面坐了一会儿歇了口气,他们便不分青红皂白一通乱打,还诬陷小人偷东西,再说他们这本是一座酒楼,而且还正在装修,有什么东西可以偷。”
另一个护院怒道,“你撒谎,我们几人在里面都看见你偷东西了,你还不承认,是不是还想找打。”
见护院又要动手,青年男子急忙道:
“大人,大人,小人真没有偷东西呀,装修的房子里面除了木料和泥土还有什么好偷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告诉您一个秘密()
秦飞抬头一看,果然如青年男子所说,这悦来酒楼确实正在装修,到处都有乒乒乓乓的声音传来,门前墙边还稀稀疏疏的堆放了一些木材碎渣。
再一细看,悦来酒楼临街而立铺面极大,有一般店铺三四个那么大,宽度接近三丈有余,是一个三楼一底的高大建筑,与街上一两层的商铺民房相比显得很是显眼,颇有几分鹤立鸡群的味道,秦飞心里暗自有些称奇。
不过对于这种鸡毛算皮的小事他也不想管,也不属于锦衣卫的职权范畴,今天也只是因为特殊情况巧遇而已,他只需要制止住打架伤人即可,况且双方各执一词实在不好怎么处理。
“既然你们各有说辞,本官又有要务在身,实在没有时间给你们分个子丑寅卯来,要不你们去应天府解决此事。”
说完便准备带着手下校尉检查先前因为走得急没有检查的几户人家。
见秦飞要走,王顺急声道:
“大人,小人不要去应天府,你一走他们只怕会打死小人的,大人求求您了,带小人离开吧!”
说完一脸乞求的望着秦飞。
秦飞一时心软了下来,“朱毅,你给本官好生搜查一下王顺的身子,如果他身上没有悦来酒楼的东西就把他放了吧!”
“卑职遵命!”
朱毅应了一声便和一个校尉开始对王顺搜查起来。
不多时朱毅停手道:
“大人,这王顺确实身上没有什么东西!”
“嗯,那就放了他吧!”
为首护院见王顺要走,出声道,“大人,您就这么把王顺放了,小人不好在东家哪儿交差呀!”
秦飞冷哼一声,“这王顺本来就没有偷什么东西,需要交什么差,你们是想把他打死在这儿吗?还有,今天天黑之前你们,包括里面装修的工匠都得一个不留的离开这儿,知道不?”
见秦飞脸色不好看,护院急忙道:
“是,是,是,小的们天黑之前一定全部撤走,绝不给大人添半点麻烦。”
秦飞不理他直接带着王顺转身离开,走了几十步,王顺凑过来低声道:
“大人,谢谢您仗义相助,否则今天小人说不定真的就得给死在哪儿了,作为酬谢小人也告诉您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秦飞有些好奇的偏头问道。
王顺声音更低道,“大人,小人在里面歇气的时候仿佛听到有敲打的声音从地下传来。”
“敲打的声音?”秦飞暗骂一声,去尼玛的秘密,人家本来就在装修,敲敲打打再正常不过了,这算什么狗屎的秘密。
见秦飞不相信,王顺急声道,“真的,小人不骗你!”
秦飞不以为意,挥挥手,“去吧,自个早些回家去!”
王顺无奈,只好悻悻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悦来酒楼,几个护院聚在一起,其中一个汉子开口道:
“鲁头,那个王顺不会有问题吧?”
为首的那个护院呵呵一笑,“一个泼皮而已能有什么问题,他只不过在外间待了一小会儿,能知道些什么?我这么打他只是想告诉其他人离我们悦来酒楼远点而已。”
汉子呵呵一笑,“也是啊,他怎么会知道呢!嘿嘿,不过今天我们手瘾过舒服了才是!”
说完其他几人也干笑起来。
经过一段小插曲,秦飞继续带着手下继续查看玄武街的居民的撤离情况,期间虽然有些细小的不快,但总的来说还算顺利,天黑之时玄武街的所有人员都基本撤离,就连纵深的小巷子和小胡同也走了不少人。
估计他们也是害怕万一祭奠那天真出现了什么不可测的意外而惹祸上身,对此秦飞和一众锦衣卫表示非常的欢迎,毕竟人少是好事,发生意外的可能也能降低一些。
当然,如果真有不怕死的人前来搞事情,也不并不一定是由这些玄武街居民的多少来决定的。
直到现在,玄武街的清场工作也算基本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明天的查漏补缺,检查是否有什么遗漏的地方,轻松下来之后,秦飞遣散一众校尉回到了玄武湖家中。
此时天已漆黑,看着无聊的等着自己回家吃饭的顾横波和两个丫鬟,秦飞心中一阵温暖。
“波儿,我没有回家你们就先吃呗,干嘛这么晚了还等我一个人。”
顾横波轻轻一笑,“相公你为了我们这个家,一人在外奔波劳累,奴家这么忍心让你一人回家吃一些冷菜冷饭呢,要是楚姐姐和萧姐姐知道了还不把奴家给骂死!”
秦飞一捏顾横波的脸蛋,“你呀你,明明自己想等相公我,还不承认,非要扯上馨儿和寒烟来为自己掩盖,她们有那么凶吗?再说你不是怀有身孕嘛,饿了我们的小宝贝可不好。”
顾横波拿起秦飞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柔声的说道,“奴家还不是心疼你,你不在奴家感觉心里不踏实,吃饭也没有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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