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问题也敢问?若不是看在他是承德山庄的少庄主,有人都忍不住要拿杯子扔他了。
户部一侍郎,恰似关云长,
关云长又名关羽,羽毛长的当然是羽扇。房间里侍侯人用的也正是扇子。
石榴七月开花九月结果,石榴红正是炎夏时节,需用扇子,菊花是秋天开的,秋天正是把扇子收起来,用不着了的时候。
没错,谜题的答案正是扇子,
“啪……~”张大少爷很潇洒的打开手中的折扇,轻摇了两下,
“那位侍郎姓甚名谁不重要,长得像不像关云长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谜面隐藏的意思,”
张白易微微抬手阻止高胖子继续丢人,坦然笑道:“有风不动无风动,不动无风动有风。这句诗谜的谜底便是这位公子的谜底了,”
刘子靖面若死灰,知晓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已经知晓的答案,
两个诗谜异曲同工,谜底皆是张白易手中拿着的“扇子”。
“哼~猜不出就偷奸耍滑使无赖,高公子的朋友当真是有趣的紧,”朱逸群以为张白易猜不出故意说出了一个谜题让自己等人猜,
“逸群,”刘子靖抬手制止了朱逸群的举动,虽然很难接受,但不得不承认事实,
“我们输了,”刘子靖很无力的说道,
一听对方认输,高胖子最是兴奋,手舞足蹈地道:“老子早就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哪个侍郎的问题,若非张表弟口快,我早就公布答案了。”
这死胖子!
“胖胖表哥,答案是什么?”小玲珑好奇的拉了下站在凳子上兴奋的手舞足蹈的高恒飞,
看着丁玲珑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投来好奇的目光,
高恒飞一脸的尴尬,“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
他哪里知道答案是什么,
看着一脸得意的高恒飞,朱逸群恨得紧紧攥起拳头,却也无可奈何,
重重“哼”了一声,瞪了对面二人一眼,道:“我们走!”
“朱公子莫急,既是赌斗,我们高公子都没有出题,何来赌之一说?”张大少爷说道:“朱公子美名远播,赌品优良,想来不会干那只问不答的无赖之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朱逸群还能说什么?只能冷声道:“有屁快放!”
“我也不为难你们,我们只出一题,”张大少爷伸出一根手指道:“请听题,我出的是一个歇语,孔夫子搬家。”
孔夫子是谁,天下读书人恐怕无人不知晓,孔夫子就是孔圣人乃是儒家学派的鼻祖,天下才子的典范,孔夫子即为夫子,家里肯定有很多藏书,因此,他搬家的话,搬的东西肯定都是书。
所以这句歇后语取“书”的谐音,写成“输”,
张大少爷这谜题出的有些巧妙,纵然知道了答案,也不好说出口。
“这个我知道,答案是皆是书(输),”朱逸群刚说完就开始后悔了。
这谜题的高明之处在于,若是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就相当于自己骂了自己。所以聪明人即便猜到了也要装糊涂,免得贻笑大方。
朱逸群说出谜底正中了张白易的下怀,
“哈哈,朱公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嘛,我看你别叫朱逸群了干脆改名一群猪得了,唔哈哈哈~”笑的最厉害的当属高恒飞了,一身肥肉不受控制的抖动,脸色涨得通红,险些笑死过去。
刘子靖羞愧的捂着脸,老子一世英名,怎么有这种把脑袋当装饰品的蠢货表弟?
朱逸群气的脸都绿了,
“姓高的,你找死么,”朱逸群恨声道,
“你当我怕你啊~”高恒飞跨步走到朱逸群身前,身体又高又胖的高恒飞个头比朱逸群高出了快一头,就这样俯视着朱逸群,
“哼……~今日的事情我记下了,日后我定会‘偿还’于你。”朱逸群两眼快要喷出火来,
“老子随时奉陪。”高恒飞抖着脸上的横肉说道,
“走”,朱逸群咬牙道,
“慢着,”张大少爷将手一摊,道:“在下记得,赛前便说好一道谜题十两银子。多谢朱公子,不多不少,正好六十两。”
朱逸群感觉头晕目眩,害怕给这厮活活气死,赶忙从怀里掏出银票塞到张白易手里。按理说,孔夫子之一题自己已经答对,可是对现在的朱逸群来说,哪还有脸去做这番理论?
“你们等着瞧,”朱逸群扔下一句狠话,一招手:“我们走,”
吹捧的对象都走了,这些人哪还有脸留下来?都灰溜溜了下了楼梯。
“唔哈哈……~老子赢啦!!!”
眼见敌人撤退,高恒飞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恨不得保住张大少爷亲上两口。
抓着张白易的两只手臂,激动地道:“小表弟,这次能取胜,虽然多亏本公子关键时刻答对了那一题,但你也出力不小,表哥实在是感激不尽!”
靠!还要不要脸啊!还多亏你答对那一题?张大少爷勉强一笑,赶忙把银票揣进怀里,道:“多亏表哥英雄少年,足智多谋,我和玲珑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张大少爷虽然不缺钱,但又有谁会嫌弃钱多,粪坑嘛,当然有粪才叫粪坑,
玲珑一脸幽怨的看着两个人在这里不要脸,
高恒飞对这个表弟实在是越来越喜爱了,“走,我们换个地方,不醉不休。”
不醉不休,你有银子吗?张大少爷翻了一个白眼,
除了玲珑,高恒飞和张白易二人并未吃多少东西,相反玲珑却吃的小肚子鼓鼓的,今日可算是满足了玲珑小小的胃,
三人出了天香居,直奔对面的醉霄楼……
待三人从醉霄楼出来,
已是夕阳落幕,百鸟归林……
第七十八章 府前风波()
淡月笼沙,夜凉如水,
承德山庄内灯火通明,借着月光不难发现,或屋顶或假山之上还残留未被晒化的积雪,
山庄后院,西厢房内,
“易儿,怎的一日未见你身影,”高慧颖端坐在一张椅子上,溺爱的询问道,
“表哥今日带我和玲珑表妹出去玩了,”张白易并没有说出天香居赌斗的事情,
“恩,玩的还算开心?”
从高恒飞回来一脸春风得意的表情来看,高慧颖已经猜出了十之**,继续道,“这次回来时间比较仓促,明日我们便要回杭州去了,”
“这么快,”
我还没在苏州好好玩呢,
人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能堪比天堂自然有其美妙之处,今日刚来,明日便回去,难免让张大少爷心中有些遗憾,
“你若不想离开,便在这里多待些时日,”高慧颖似乎看出了张白易的小心思,
“没有,随母亲一道来,自然随母亲一道回去,”
“那好,明日待我禀明你外祖母我们就厉害,”高慧颖宠爱的抚摸着张白易的脑袋,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回房睡吧,”
“母亲也早些歇息,”
离开西厢房已是三更十分,
张大少爷早已困眼蒙,
刚才只是强撑着困意,今日耗气耗神张白易早已疲惫不堪,
回到自己房间很快便睡着了,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
承德山庄庄前,
“母亲大人,外面寒冷,您快回屋吧,”高慧颖拉着母亲的手关切道,
“好,颖儿路上小心,”老太君虽年纪大,但身体却很硬朗,
辞别了娘家人,高慧颖几人踏上了回归的路程,
初春的暖阳,悄悄的从屋顶爬上头顶,
张府的马车回到杭州城时已是晌午时分,
杭州城的街道上依旧十分热闹,坐在马车内都能感觉出外卖叫卖声的火热,
就在张白易沉浸在街景之中的时候,他却不知道此时张府门前已经聚集了很多书生才子,
“张员外,我等是慕名而来,只想与张公子交个朋友,顺便切磋一二,”
“久闻张公子才高八斗,刘某特地前来讨教,还请张公子出门一见,”
“张小友,你切莫做那缩头乌龟,”
一个土埋脖子的老秀才,你来凑什么热闹,年纪都这么大了还看不透名利,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大易招风,
“我们家少爷真的是去赶亲了,此刻不在府内,诸位还是请回吧,”
张府的小厮说吧,便紧闭张府的大门,
“张公子定在府内,”
“对,对,”
“张公子不出来,我等就不走了,”
“不走了,”
一应才子附应道,
张府内堂,张三金端坐在太师椅上不知是该哭还是该校,
以前张白易不学无术他愁,现如今张大少爷小有名气,仍旧愁,
这个不让人省事的兔崽子什么时候回来,
就在这些才子们吵嚷的时候,街道上两辆马车正悠闲的向张府赶来,
“哇,这么多人啊,今天是什么日子?”张白易掀开车帘吓了一跳,
自家门前挤挤攘攘竟有几十号人,
“张公子回来了,”
人群中,一名眼见的公子发现了张白易,
短短六个字,张府门前霎时雅雀无声。
所有人都侧着头看着正向张府行来的马车方向。
张府内,张三金“嚯”的起身,
“吾儿回来了,快,开门,”
几名家丁得到吩咐,立马向府门跑去,
张府门外,人群如流水般涌向张白易,
张大少爷着实被这阵仗吓住了,乍见门前如此多人,脚步不由得顿了顿。
感受着周围灼灼的目光,张白易内心不由得有些发紧,
若回车内难免把母亲牵扯进来,张大少爷胯下马车,大步向自己门前走去,
怎么回事?老子不记得有得罪过这些人啊,
“张公子,吾乃吴阿蒙,今日特地前来向张公子讨教的,”
“张兄,可还记得夏某,吾今日是来与张兄谈诗说赋的,”
“张公子,吾有一联,可敢对否,”
什么夏某秋某的,不记得,
你让对就对啊,你谁啊?
从这些人嘈乱的话语中,张白易听明白了这些人找自己的原由,
张大少爷心中起了无名火,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真是想出名想疯了,想拿老子当垫脚石,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今日我有些乏了,诸位还是散了吧。”张白易站在自家门前的台阶上对着众人说道,
“张公子莫不是怕了!”一名黑瘦书生大声道,
“是啊,莫不是张公子真如传言那般浪得虚名,”
传言?张大少爷莫名其妙,
对了,定是有人在背后造谣,难怪今日来了如此多的才子找自己切磋,
会是谁呢?
脑袋中瞬间出现几个人的身影,
叶青,叶宁,闵水旺,和四小才子,
四小才子极其爱惜羽毛,应该不屑于作这样的事情,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叶家的人和闵水旺那个死肥猪了,
等老子知道是你们谁在背后阴老子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张白易推理自己,高慧颖走到了张白易身边,
“易儿,看今日这情形你恐怕是躲不过去了,不如就与他们切磋一下吧,”高慧颖不知道张白易的才学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今日正巧可以看看儿子的能耐,
听张三金夸赞儿子的口气,自己的儿子可以比肩白耀文等四位才子,想来定然也差不到哪去,
我的个娘类,我是你亲生的么,这不是摆明着把自家儿子往火坑里推么,
您没看这里这么多人么,一个一个比试,到天黑也比试不完,
况且马车很颠簸,儿子很累的,
不过,张白易静下心来细细一想,高慧颖说的也有道理,就算今天把他们打发走了,明天他们还会来,说不定来的还会更多,自己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吱呀……~”张府的大门被打开一个缝隙,
一名家丁从门缝里探出脑袋忙有缩了回去,站在门前的张白易只听门内道:“禀老爷,夫人和大少爷就在门外,”
“你个蠢货,还不开门,”张三金一副怒其不争的骂道,
“是,是”
府门大开,
一群家丁,簇拥着一身暗红色锦袍的张三金从院内走出,
家丁手中均拿着棍棒,怒目而视的看着门前的那些才子们,
“父亲这是干什么,赶紧让家丁们把手中的棍棒丢了,”
这时张三金才注意到跟随自己出来的十几个家丁手中都拿着武器,
当即喝道,“谁让你们拿这些的,都给我丢了,”
老爷吩咐,作为奴仆自然不敢违抗,纷纷将手中的棍棒丢在一旁,
“父亲,母亲一路奔波定然辛苦了,孩儿已经长大了,这些就交给孩儿处理吧,您二老回房吧,”
张三金点了点头,易儿大了,是该独自面对事情了,
将二老送回府内,张白易转身目光逡巡,在人群中似乎在寻找目标。
扫视了一遍,并未发现熟悉人的身影,
想来策划的人并没有在人群中,
张白易向前一步,拱手朗声道:“诸位都是有才之人,想必也是饱读诗书,谈词说赋,吟诗作对自然不在话下,在下是懒散人,不喜诗书,但家父喜文,就逼迫在下人学了点皮毛,在西湖诗会上也侥幸夺了魁首,诸位想与在下切磋比试也是人之常情,但诸位有没有想过,若人人都来找在下较诗论词,在下恐怕就是日夜不息也是比试不过来的,”
众人埋头沉思,细细品味张白易的话,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
“哼,你是害怕比试输了丢了诗魁的名号吧。”黑瘦书生冷声道,
张白易认真的看着那名书生,脸似猴腮,两只小眼睛不停的乱转,一看就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张某倒不是很看重诗魁的名号,若这位公子喜欢,直接拿去便是,”张大少爷冷声回道,
黑瘦书生没想到张白易那么干脆,顿时惹得一脸尴尬,
“我并未说不与人比试,且看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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