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子,上酒!”
赵允让挥手。自然有随从送上酒来,这可是精品碧落春。
今天本来就是拿来给四美显摆的。
既然柳永在此,自然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了。
而话不投机半句多的薛涛,已经灰溜溜地跑了。
没脸。不仅没脸,这次薛涛还被赵允让震慑住了。
大宋中的官员,特别是文官,少有见到辽人不腿软的。连带着文人风气也是如此。
这也是辽人的勇悍所致。
而辽人之所以看不上这风花雪月的诗词,与这点也不无关系。
可是看赵允让今天风轻云淡又慷慨激昂,薛涛也真是有几分羞愧。
元夕之夜,有灯有酒有佳人!
赵允让大醉,柳永大醉!
元夕过后,碧落山庄的希望书院也开学了。
学生暴增!
都是附近村庄的孩子,听说碧落山庄的书院免费,纷纷托人打听。
结果赵允让表示,只要希望书院可以接纳,孩子条件允许,有教无类!
所以,这学生直接就到了一百多人!
好在当初学校建的屋子不少,而且,赵允让也没打算小班授课!
不就是两个教学班嘛,正好一套老师,就解决了!
可是。欧阳修却表示很是抱歉,因为十五一过,眼看就是二月,春闱即将开始了。
秋天的时候,欧阳修已经在乡试中,中了国子监的解元。
这乡试每三年一次,因为时间在秋天,故叫“秋试”,又叫“秋闱”。
一共九天,农历八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
三场,每场三天。
而二月举行的,欧阳修即将参加的,就是全国的省试科考。
也是每三年一次,都是在乡试的次年二月,所以叫“春试”,又叫“春闱”。
也是九天。农历二月九日、十二日、十五日。
三场,每场三天。
而这次考试,就是四月殿试的基础。
成绩好坏事关前途命运,欧阳修自然不得不慎重。
赵允让表示理解,前世参加高考的时候,就紧张的不行。
没事还转发点诸如做什么车都到站的毒鸡汤,给自己减减压!
其实,有高铁商务座,谁愿意在绿皮的厕所里蹲着啊!
而且,就重要性而言,这省试比高考重要多了。
要知道殿试录取之后,起码也是个县级干部的待遇。
一甲的状元、榜眼、探花,更是直接赐予官职。
更不用说,还有胥偃这样的高官,拿着女儿盯着的主儿了。
其实赵允让特想告诉欧阳修,省试不用担心,省元都是你的,没跑!
状元就别想了,那是人家王拱辰的!
高考这种事多了去了,平时考第一的。高考未必就能考第一。
成绩第一的,将来也未必就一定会比成绩差些的混得好。
人生这回事,实在是有些复杂。
可是也不能直接说,你就来我这儿放心教书,你今后的人生是什么什么样儿的。
估计告诉完了,欧阳修就得去死!
一个预知的人生,和木偶有什么区别?
好在这一阶段,欧阳修和其他生员也教了不少东西。
赵允让大手一挥:“复习!”
这时候的孩子们多好,都不用人看着。
老学生教新学生,别的不说,先把乘法表和汉语拼音学好了,这可是基础!
正打算就这么无聊几天,等开春了,好开工搞建设。
结果赵祯一纸诏书,把赵允让叫进了宫。
赵允让有些懵,最近貌似也没什么事儿啊,自己又不是那种位列两班的文武大臣。
结果赵祯阴着一张脸,直接扔过来一张纸。
赵允让接过一看,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这特么都是什么玩意儿啊!
这是哪的小学生写的?
还绝对是成绩不好的那种!
横平竖直还有。可是除了几个简单的一二三四五,赵允让就没几个认识的。
“这是天书?”
赵祯气得一拍龙书案:“什么天书?听说,你和柳永一起喝酒了?”
“是啊,那老头人不错——”
呃,虽然赵允让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这话得分和谁说。
跟仁宗说不上啊!
一会儿说岔了,让自己也去“低吟浅唱”怎么办?
“就是一起喝次酒,这——不违反朝廷的规定吧?”
先试探一下。就不信大宋还有不准和落第举人喝酒的规定!
赵祯摇头叹息:“你喝酒就喝酒,招惹辽人做什么?”
“招惹辽人?”
赵允让直接炸毛:“他们来找你告状了?这天书是——状纸?”
赵祯:“…;…;”
“人家不是来告状的,这是大辽的国书!”
我擦,国书啊!
怨不得怎么都不认识了,这就是契丹文字啊!
虽然有些简陋,可是不认识是一定的!
废话,随便找个人创造几个字,神仙也不认识!
“不是告状?那国书应该是给陛下的啊——”
赵允让的潜台词很明显:这是你的事儿,找我做什么?
赵祯哼了一声:“还不是你昨天,在青衣楼画舫惹出来的事情!”
赵允让装傻:“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你手下把人家使臣小腿都踢折了!”
我擦,小六子下脚这么狠?
估计不能。相信他分寸应该还是有的,这多半是在讹人!
而且,一准儿是那个女子所为!
耶律雄狗熊一样,绝对想不出来这主意。
天下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赵允让感叹。
“这是人家的挑战书,指明了要你出战!”
什么鬼,这不是他娘的国书吗?
国书,那得是大辽的皇帝自己签发吧?
大辽皇帝出来前就知道,这俩货会遇到自己了?
笑话!
赵祯苦笑:“这几日。群臣都在纠结这件事,大辽派使臣来,是想要提高岁币!”
什么?
一年三十万两还不够?
这时候,契丹人口也不过几百万,平均一人能分上好几钱银子呢!
太过分了!
“嗯,朕也是这样认为!”
“群臣有人说,宋辽之间和平来之不易,些许钱帛,给他们就是!”
赵允让大怒:“银子咱们自然是有的,可是怎么花,那是咱们自己的事,哪怕陛下你是吃喝嫖赌,那也不能随便送人!”
后面站着的老太监满头黑线,这赵允让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
连皇帝吃喝嫖赌都说出来了!
可惜说的不对,赵祯吃喝嫖赌,还用花银子么?
赵祯哭笑不得:“既然如此,此事朕就全权交给你去处理!”
又凑近赵允让身边低声道:“这件事办成了,朕封你个国公!”
赵允让连“谢主隆恩”也没说,这国公也不稀罕,有银子,到哪都是爷!
再说了,这升得有点快啊!
所谓功高震主,封无可封的时候,杀了就是性价比最高的办法了。
赵允让还想着在大宋好好活几年呢!
“先找个人,把这国书给我翻译一下啊!”
赵允让无语,这天书谁认识啊?
呃,那个大辽女子肯定认识,话说大宋的官话她说的不错啊!
真是的,这要是英文,自己就解决了!
赵祯叫来的翻译,居然晏殊!
没想到,这“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太平宰相,还是个外语爱好者!
第五十四章 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晏殊直接把这国书翻译了过来!
其实赵祯等人,早就知道是什么内容了。
上一年的岁币送到辽国之后,这辽圣宗耶律隆绪就有些不满。
已经二十多年了,这岁币依然是银子十万两,绢二十万匹。
其实不是北宋给的少了,而是这几年辽国有了长足发展,银子不够用了。
可是,靠着穷山恶水。想弄银子,实在是不容易。
就有大臣给耶律隆绪出主意,可以提高岁币数额嘛。
耶律隆绪一想也是,当初自己打败了都能弄来三十万两,现在施加点压力,弄到五十万两应该不难吧?
所以,随着护送岁币的宋朝军队,大辽锦银郡主萧茵和副都统耶律蒲奴次子耶律雄为正副使者。出使北宋。
目的,当然就是提升岁币数额,顺便一探大宋的虚实。
为了便宜行事,耶律隆绪还特意给了萧茵几张印有国玺的空白诏书!
这也是眼前这份国书的来历。
宋朝的群臣也没有傻子。可是人家提出来了,如何应对,自然是一个问题。
北宋承平二十余年,民不好战。连澶渊之盟的耻辱,已经有许多人都忘记了。
而这件事,为什么刘太后不出面呢?
其中有些缘由。
在赵允让穿越之前。而刘太后寿辰将至,打算让赵祯和群臣一起给她拜寿。
她已经垂帘听政多年年,现在,她想由天子带着群臣来拜寿。
此念一出,别人还没说话,范仲淹就跳了出来:“不行!太后过生日,是皇帝的家事,扯上文武百官跪拜,岂不乱了后世的体统?”
范仲淹越说越激动,干脆连还政于皇帝甚至让刘太后退居深宫的话,也说了个痛快。
刘太后当然不满意,一生气,就把范仲淹贬出京城。
范仲淹是被贬了,可是刘太后对这件事念念不忘。
换句话说。刘太后治理了几年,国家治理的还算不错,所以多少也有点别的心思。
本想着用生日试探一把,没想到群臣反应这么大。
虽然在交子一事上,刘太后和赵祯合作的还算不错,可是老太太还一直想着拜寿这事呢!
本来打算过年的时候再提一次,结果大年三十晚上,京城三司库房爆炸。
就这么一直拖下来了。
前两天刘太后又是有意无意提起此事,赵祯直接给回绝了:“既然是家事,儿臣磕头就好,何必用群臣!”
赵祯也不傻,真要是自己带着群臣拜寿,不就等于坐实了女皇的称号了。
这事儿唐朝出过一回了,在大宋还是免了吧。
所以,这几天刘太后什么也不管,和赵祯顶着牛呢。
这萧茵也不会挑时候。拿份国书就递上去了。
刘太后一看,正好,赵祯你不是本事吗?
干脆,这件事你自己解决。
赵祯还真没什么经验,主要是刘太后也没给他机会!
后来转念一想,这里面有赵允让的事儿啊。
干脆,推给他得了。
赵允让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还以为这就是萧茵的意思呢!
其实萧茵还真没有指名点姓让赵允让出头。
赵允让拿着晏殊翻译过来的国书回到碧落山庄。
萧茵的国书写得非常清楚。
这次提高岁币数额是大辽皇帝耶律隆绪的意思,既然大宋坚决拒绝,那么就三阵赌输赢。
大辽胜了,大宋必须将岁币提升到五十万两。
大宋胜了,即刻回转大辽,不再提此事。
这特么简直就是霸王条款啊!
对了,你赢了,是你的;输了也没什么损失,哪里有这种好事啊?
不行!
赵允让直接拿着自己的方案找赵祯去了。
要答应,这活就干!
不答应,就算了!
赵祯一看,赵允让的方案还真给大宋这边提气。
赌阵如果赢了,大辽归还燕云十六州!
这不是胡扯吗?
就这条件。耶律隆绪自己恐怕都作不了主!
你让一个郡主怎么办?
不过赵允让坚持让先送过去!
赵祯无奈,只得送过去了。
果然,耶律雄一看就炸了,就是萧茵也气得不轻!
这明摆着是耍赖嘛!
几经沟通,终于达成协议,谁赢了,多得十万两。
赵祯大奇:“这是你的目的?”
赵允让得意一笑:“当然,你要是一开始就和他们提出来,说赢了减去十万两,那他们绝对也是不同意,最后恐怕连五万两也说不下来!”
赵祯点头:“你可有把握?”
“那就要看对方的实力了!”
这边萧茵提出的三阵,其实无外乎角力武器弓箭三种!
赵允让忖度了一下,应该可以获胜。
赵祯有些担心:“这可不是儿戏,十万两银子事小,国体事大!”
赵允让胸有成竹:“陛下你就放心吧!”
这人选问题,赵允让也犯开了琢磨。
角力,其实就是摔跤。
汴梁城内摔跤的好手倒是不少,可是能够摔得过耶律雄的,恐怕不多。
这个必须得燕昭出马了!
武器方面,赵允让笑得很是诡异。
就让凌浑父女去吧。
至于弓箭。自己正好有个秘密武器,可以试验一下。
两日后,汴梁城外校军场。
双方一东一西,面对面摆开阵势。
萧茵坐在这边的看台上,对面的是赵允让,赵祯和群臣坐在高台上观战。
晏殊上前宣读了规则,这是赵允让亲自弄得。
比赛第一,友谊第二!
听着就扎耳朵!
本来也是。两国相争,说什么兄弟朋友嘛!
耶律雄虽然不识字,可是却听得明白!
顿时怒吼一声,直接扑到赛台上!
“谁来战我!”
赵允让看看一边悠闲自在的燕昭:“上去啊,还等着八抬大轿请你啊!”
燕昭微微一笑,也不见如何动作,人已经大鸟一般掠过观战的人头,直落台上。
四周顿时掌声如雷。
萧茵的脸色就是一变,燕昭的名字,她还是知道的!
燕昭伸手将衣服下摆掖起,伸出手掌,勾勾手指:“来!”
耶律雄虎吼一声。直接扑上来,伸手去抓燕昭的胳膊。
他从小就与人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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