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阵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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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阵师-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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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个瑶柱峰,像雷喜这般初拥灵气者也要爬上整整七天,可想而知它的高度了!

    就算有仙家法门,真可海天一览,那些岛屿看起来恐怕比芝麻绿豆大不了几许,完全失去了“小天下”的情趣。

    此时这座大殿里,正是热闹的时候。

    虽然掌教神魂重伤闭关了,不过长老、殿主什么的,今天却足足来了几十位,执事、司务等稍有身份的,更是来了一群。

    不为别的,六斋先生在升格为“监院”(副掌教)之后,还是首次收徒,这位阵师界的奇人,择徒之挑剔天下皆知。大家都很好奇,他究竟从南部蛮荒之地,带回了一位怎样的弟子?

    待于玄面含笑意,将雷喜带入殿中后,众人皆都一愣。

    这些人都是高手,哪能看不出一个小娃的底细?

    木行?资质如此之平?

    如此瘦弱,这般矮小?

    体貌竟也不那么端正?

    ……

    总之,这丫的就像哪里冒出来的“矮穷矬”的代表,我说兄弟,你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吧!来沧云门干啥呀?

    咱们是刚刚经了一战,折了点老本,可咱还没衰落呢,至于放你这样资质的兔崽子进来吗?

    一霎那间,殿内反倒是鸦雀无声了,各人在想各人的心思,又相互以眼神交流着,不愿先作声。哪怕往日雄辩滔滔的家伙,今天也把嘴封了拉链,只顾唔唔唔地摇头。

    对于六斋先生,各人都是很敬重的。这老夫子确实有大能,十方森罗阵这等上古残阵都能还原出来,释放最强的威力,打得东部第一门派几无还手之力,这是何等的壮举?

    不但有才,而且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待人接物,无不称善。

    这样的人怎么会收这般弟子?难不成是他家的亲戚,或者是从哪个旮旯里翻出来的“化外之人”?

    修真者修为高了,眼界也就高了,平日里看的都是资质出众者,就算资质平均一点,至少样貌上也能大书一笔。几个方面都不占优了,那陆益的选择便让众人猜忖不出原因了。

    总不至于惜其才而纳之吧?

    这丫的才十五岁,毛还没齐呢,他能有什么才,让沧云阵祖六斋先生迫不及待地收他为徒,还吩咐自己战力最强的一位师侄亲做接引?

    众人都纳闷了。

    雷喜发觉大家对他左看看,右看看——皱着眉,说明不喜欢;摸着下巴,说明有疑问;面面相觑,说明有未尽之言却不能言。

    好吧,你们不说,我来说。

    他拱手行了礼,不卑不抗地道:“弟子,莽洲大荒湛阳县大方村雷喜,见过各位师长!”

    “大方村?”有人冥思苦想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倒是憋出了一句,“离霍丘远吗?”

    “远,有1500里路。”

    “那还不算远,千余里,弹指间也就到了。”

    雷喜擦擦汗,“师长大能。”

    “你家世如何,父母是否修士?”

    “回各位师长,弟子是个孤儿,被人遗弃在大方村,由其村中豪族养育长大。”

    众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感觉他们已经问无可问了。

    按照这小家伙的回答,他身世平平,资质平平,样貌平平,胸部平平……咳咳,什么都平,又怎么会变成六斋先生的弟子了?

    有位女修咳嗽了一声,“雷喜,你有何才德,可入陆益门下?”直言不讳地说了。

    雷喜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道:“弟子无才,然六斋先生既收弟子,弟子事之,当敬同于父,朝夕伺候,晨昏省觐。师有事,弟子服其劳。”

    众人又有些无语,这小子猾头,先定义自己无才,然后大讲废话,这些的确是“德”,但虚的,谁不会说?

    然而道德君子,恰恰最吃这套。

    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那女修也有些不满了,追问道:“听说你有阵师之长?我沧云门像你这般有长的,没有一千,也有九百。六斋名满天下,你不会为他丢人吧?”

    雷喜躬身道:“这位师长,您的问题弟子暂时不敢回答。六斋先生是我座师,弟子若学艺不精,累及师门,那么也必无颜再栈恋的,自当求赎。”

    他的回答,在众人耳里听来,并不是很中肯。你一边说不敢答,一边又说若累及师门就自动退出,这不就是在跟师长较真吗?

    总之,越想越觉得,这小子好大口气!

    陆益是怎样人物?在他手下做徒弟你认为一定做得好吗?丢脸估计是必须的……

    那个女修脸色渐沉,刚想讽他,便听得殿外有人宏声道:“莲峰,何必为难我这小徒啊?”

    只见一朵黄云飘降,随即陆益拄着拐,笑容可掬地下来。

    先是向四方拱手,以示赔罪,随后抚须道:“莲峰,你刚刚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可是小觑了我这个弟子啊!”

    那女修先是眼神一缩,恭敬地向他问了好,随后有些不服气般地道:“陆六斋,我可不觉他有何神奇。”

    “何止是不神奇,简直是太普通了点!”有人说道,却是一位监教长老,他说着话,眼光却是看着陆益,还偷偷做了个鬼脸。

    陆益大笑。

    “陈夫子,你可不要为老不尊哦!”陆益说着话,一边来到雷喜的面前。

    雷喜赶紧长揖,“师尊!”

    “不急,不急。”陆益温和地笑了笑,“一会儿自待请出三代祖师牌位,那时再行拜师之礼,先退下。”

    众人听他如此郑重其事,都不免心中微讶。

    沧云门中,即使要行拜师礼,也是各行各的,最多掌教处报备一下即可。而陆益这番话,却是说明他要以“监院”的身份,当众收徒,如此一来,雷喜的名字可立见宗门玄命金册之上。

    能登上宗门的金册,便即说明此人已走进了沧云门各大佬的视线,不止是升迁,就是在传功、授业、领赐方面,都会让普通弟子望尘莫及。

    “是,师父。”

    雷喜离殿而去后,陆益朝于玄感激地点点头,随后笑道:“各位对仲余的关心,老夫心领。此次回山,主要是两件事,其一,掌教将名儿托付于我,然年余未得寸进,老夫愧甚,故寻访名师,得剑宗长老潇湘子,极于剑道,五行又与名儿相得,故亲往投拜。幸老夫忝有薄面,已求得潇湘子允诺,收其真传。”

    众人大多早知此事,见他说出,无不拱手笑道:“恭喜,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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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矛盾的初现() 
剑宗名气很响,主要原因还是他的五大长老,潇湘子成名已百余年了,剑术通灵,已臻化境,多少人想拜于其门下而不可得。趣*讀/屋

    这只能说陆益的面子大,但杜名也确实真材实料,否则就算潇湘子是他的老朋友,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叫人家收一真传啊!

    虽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不过在修真界,功法多种多样,修炼中的困难更是五花八门,光靠埋头苦干,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师父领进门是不错,但也要看他是怎么领呢。有些人就是一拉一拽,进去了,有些人却是手把手地教,甚至像雷喜这般,由师长亲自渡气,引领行功,那待遇就完全不同了!

    因此,弟子分成若干等级也不足为怪了,你非要说真传、亲传、内门、外门还有普通弟子没有不同那也行,当然没人附和。

    沧云门这些大佬异口同声地恭喜,实际上是隐约地在恭喜陆益,终于把杜名这个小包袱给甩掉了。潇湘子的确不凡,不过剑道大家太多了,而惊才绝艳的阵师又有几个?

    收了他一年,都没长进,杜名这孩子,果然不适合阵师这一行。

    “其二,老夫这个开山大弟子,亦将为我真传弟子,也许,他日此子成就会在老夫之上!”

    陆益这话一讲,众人大哗。

    那位女性殿主莲峰第一个拍案叫了起来,“陆六斋,你这是开玩笑吧?他有什么能耐,你敢放这样大的话?”

    陆益微微一笑,“莲峰,说话就说话,不要咄咄逼人好吗?”

    莲峰一惊,在座中微揖,口气也放缓了,道:“得罪,我是粗人,不懂得说话,您老见谅。”

    陆益再度一笑,拈须道:“不妨事。既然你有问,那么我就告诉你,此子资质平平,当初在仙庙求拜不果,原本已是无望。只不过他做出了一件事,却让我另眼相看。”

    “何事?”众人的八卦之火都熊熊燃烧起来。

    于是陆益将自己赴罗一山仙庙,观徐狩改造的“浑星阵”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莲峰一派失神的模样,坐在座中久久不语。

    良久,才是那位陈长老叹息道:“古人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亦即此哉!”

    另一位长老也拈须道:“少年英才,如此精擅阵法,又有过人天赋,此乃我沧云门之幸也!也难怪六斋如此急迫,恐怕别的阵师听了,必定要过来抢人的!”

    众皆笑。

    莲峰有些讪讪的,却还是嘴硬道:“我却是真看不出这小辈有如此本事。六斋,莫不如让卢大阵师来考校一下?”

    众人都停住了讲话,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

    这卢阵师也是沧云门中一时俊杰,不过无论是才能还是名气,都公认在陆益之下。不过莲峰跟这位卢阵师往来密切,倒是会时不时地“帮扶”一下。

    陆益眼中厉芒一闪,笑道:“老夫收徒,上不问天,下不问地,更毋须惊扰掌教,难道……还得令卢让批准同意不成?”

    莲峰脸呈赭色,讷讷地说不得话。

    陆益这话像一记大耳光扇在她的脸上,她却半点发作不得。

    旁人哪敢如此跟她讲话?这位莲峰可是个骄横跋扈的主,只是因为学识粗浅,不通文理,修持才不那么拔尖。

    但她资质出众,又是金丹大成,执掌一峰,平常只有人哄她的份,哪有人敢如此刺她?

    尤其她的舅舅,还是沧云门长老之一的云中子,谁不给她三分薄面?

    可惜,陆益这样一个连掌教之位也不恋栈的主,又有十方森罗阵在手,杀伐果决,岂是她小小殿主能够等视的?

    挑衅的结果,必然是灰头土脸。

    连身为长老的云中子都一言不发,显是不愿踩了这趟浑水。

    陆益在沧云门超然物外的地位,是这些长老们都十分忌惮的,从前还没有如此深刻的体会,可是在那十方森罗阵显威以后,事情就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卢让在门中亦属高级阵师,不过他自身品格并不端正,陆益时常嫌他有“小人之志”,尤其跟莲峰裹在一块儿后,陆益更是不会多搭理此人。

    种种缘由,使得沧梵战争后,宗门之中,内在的矛盾渐渐显化。

    长老会中,也分成三个派别,一是正统派,以第十二代祖师杜纲为尊,人数最多;一是激变派,希望立彭阳峰殿主,也是第十二代支脉,长于争战的欧阳钦为下代掌教;最后一派则是中立派,人数较少。

    陆益无疑是支持其师兄的,不过他也知道,神魂重伤,也许就意味着仙路断绝。眼下闭关,无非是苟延残喘罢了。

    许多人希望改立,也隐有此意。包括他最终将杜名送到剑宗,而非在门下自择师长,同样含有避祸之心。

    云中子、莲峰等,表面上是中立派,实则暗中支持欧阳钦,比较讨厌的是,那个卢让在沧云门阵师队伍中大造谣言,很多事情都闹到陆益这儿来了。这使得他多少对卢让等人的行为产生了鄙薄。

    莲峰的确粗鄙,但为人心机不多,反倒其父云中子,还有那个卢让,都是九曲心肠。在掌教缺位之时,唯恐天下不乱,叽叽喳喳拼命拆监院的台。

    幸亏陆益有着一手好牌,否则他们早就大张旗鼓地闹起来了!

    雷喜这位的师父,就是沧云门董事会的副主席啊,而且还掌握着集团51%的股份,真是谁跳谁死啊!这不,一回来就给了某些人一个下马威!

    这也是为什么在拜师礼前,他要将雷喜赶出去的缘故。

    一个才要入门的毛头小子,不必牵扯到这种钩心斗角的屁事里去,安心做他的功课要紧!

    实际上,陆益口口声声说别人小看了他的徒弟,他自己更是小看了。

    雷喜哪是表面上那般人畜无害、幼稚天真呀?那就是个老恶魔、老妖怪,都成精了!

    沧云门那点首尾,如果交给他,分分钟就能搞定吧?

    不就是把陆益强推到那个位置上吗?谁反对,就杀谁……还用问?太简单了。

    陆益又有威名、人望,本身又是门派顶尖的权势者,他不出来掌总,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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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三毒阵() 
雷喜当然不知道殿里发生了何等情况。趣*讀/屋 等他再度走进去时,殿中已悬挂好了祖师画像、牌位,案设香烛,妥妥当当。

    所有人都改服深衣,肃穆静立。

    雷喜在一位中年师长的引领下,按部就班地行完了拜师礼仪的全过程,包括向端坐左侧上首位的陆益行三叩礼,并敬茶。

    所有礼仪行完,他的头也叩得快破了,脑袋嗡嗡直响。

    很多人看着他的额头,目露笑意。

    无他,此子心眼太实在了!是个憨厚人啊!

    ……

    雷喜若知道,一定会哭笑不得,他磕成这样,完全是因为他根本没体验过这种曾几何时“祭祖”才用到的礼节。一个从不磕头的,突然叫他磕,又是这般正式肃穆的场合,他会不会把脑袋磕傻?

    这跟心眼实在完全无关。

    只不过他这番不似作伪的表现,反倒因祸得福,他的师父一直静静地看着,瞧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眼里也隐隐有了感动。

    瑶柱峰的左边,是玉杵峰,右边是岳竞峰,这三座山峰是沧云门山门中最高的三座峰。

    而陆益虽有资格入瑶柱,但他却谦辞不受,而是出人意料地选择了位置相对矮些的“小山峰”玉京峰。

    一提到这个名字,雷喜顿时就想起一首诗来,“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心里乐滋滋地,看来我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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