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地发觉,自己引气期所吃的那些苦,现在全部在战斗中化为了点点滴滴的硬实力!他拿着长矛,像个低下的小兵般卖力拼杀着,身体疲惫至极。但精神却是越来越亢奋!
赚大了,真赚大了!这身体的素质,在引气期时,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今天这个地步吧?多亏了那时总结了个“高压锅”理论,让灵气不归入丹田,而是引入四肢百骸。用以淬炼肉身。现在,在一场场高强度的战斗中,对于肉身强度和灵敏性的提高简直达到了飞速的程度!
什么时候他终于能手持兵器,往来冲锋、杀敌了?
虽然对比措姆、苏伟,他的样子仍显笨拙。技巧、力量都不够,但雷喜自己却满足无比。不管怎么说,这是坚实的第一步啊!终于踏出去了,而且还让他知道,自己没有白费辛苦,更没有浪费时间!
冥魑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们能够喷出蚀人魂魄的毒雾。
若是普通修士,不说一时三刻化为脓水。至少也是千疮百孔,死相得惨不忍睹才行。
幸亏有了一具阴神,即使放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却也像镇宅神兽一样,把周围一带的阴毒自动地吸收干净,完全就是个主动式大功率吸尘器。
雷喜为什么要呆在阴神的身上,就是这个缘故,为了掏出它的那个“大果冻”,费了多大的事情。吃了多少解毒的丹药……甚至药瓶都吃下去不少!
好在,祭炼了果冻之后。阴神也能提供给他一点点回报了,至少阴神那种恐怖的极阴毒素。已经在雷喜体内产生了一定的抗体,在对付冥魑之时,便收到了奇效!
不过……
措姆和苏伟两人没有抗体,情况危急的时候,两人都摇摇欲坠,眼见不行了,雷喜一咬牙、一跺脚,切脉……
不是自杀,而是放血。放血做甚?放血救人!怎么救?废话,你没见老子有抗体吗,老子有抗体,就说明老子的血效用大大的,放点出来,有事没事抿上一口,飘飘欲仙、身轻如燕……
以前雷喜喝过措姆的血,现在措姆改喝雷喜的血,这叫做等价交换,咱谁也不欠谁行吗?不要什么时候吵起架来,你就嚷嚷,说老子以前喝过你血的!
现在,大家都交换过体液了,要禽兽便一起禽兽,怎么地?
也别说,喝了雷喜的血,那两人就像在寒冷的冬天里喝了两杯烧刀子一样,脸涨红,脖变粗,眼睛贼亮贼亮!
知道的是喝了人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吃了春药……
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头也不昏了,杀气腾腾,一口气跟冥魑大军鏊战竞日都不带喘息的啊!
雷喜“呀”地一声高高跃起,手中骨矛狠狠刺进一只冥魑的胸前,它兀自两手握紧矛杆,嘴巴大张,似乎表示它的愤慨及不屑!
雷喜丢开手,重重一脚,将它踹翻在乱军之中,随即又从身后摸出两柄骨锤,挥舞如飞,砸开几具围殴上来,并不断吐着黑气的阴祟家伙!
“老子叫你挪,你就挪,哪那么多废话!别忘了,你是喝了老子血的!”
“你他妈的翻来覆去就会这么一句!有本事你挪!”
措姆一边冲杀,一边悲愤地叫喊道,他知道雷喜的血的确有效,但现在的问题是,有没有效还管个屁用?这么多冥魑,还有其它要命的阴物,究竟能怎么对付?如果一只只杀的话,不用多久,他们就得油尽灯枯,变成人家的饭后小甜点了!
“再挪二十步,我们就有希望,你没见那边的石柱吗?”
措姆和苏伟分心二用,乱战中眼神急瞥而返,虽然已经见过无数次了,但他们仍然不觉得,那堆看似散乱无章的石柱群有何处奇特了,希望?那些石头能给什么希望?总不至于它们都能变作巨石傀儡,来围殴这些讨厌的冥魑吧?
不不不,即使真的那样,它们也不会为人类牺牲的,在这个阵式里,还有咱们的同盟军吗?根本没有啊!多半是会跟冥魑搅到一块,欢天喜地过来品尝一下鲜肉包子味道的!
“你能确定,有救?”
措姆语气急促,气喘吁吁地道。他的手脚都已经酸软不堪了,就算旁边还有个苏伟在帮忙支撑,他也决计无法再顶个把钟头的,与其到时候束手就擒,不如现在给自己挣一丝侥幸呢!
苏伟也想讲话。但他实在不敢泄了胸中仅剩的那一口气,因此只管用脱力的颤抖双手,执刀兢兢业业地刺、戳、点、撩——根本不敢花更大的力气猛劈猛砍了——并用极度可怜巴巴的眼神乞求地望着雷喜以外,就完全一言不发了!
雷喜读得懂对方的话,那就是:“帮帮忙哟,再不帮忙老夫就精尽人亡!”
雷喜很想挽起袖子。把裸露的膀子递给他说,你丫再吸几口,包你兴奋得睡不着……
算了,苏伟要是知道雷喜在想什么,肯定会化身为德古拉。一口气把这小丫的血吸干拉倒!
“我他妈的能确定个屁啊!你就说,你挪不挪了?”雷喜也发起火来,无论从观察还是扫描上看,那堆参差不齐的石柱,七零八落的,根本不像是有用的样子,但是,雷喜的直觉却很强烈地告诉他。那里就是他们逃出升天的关键!
措姆一听,也间接地下定了决心,没办法。雷喜此前很多回都是依靠着所谓的“直觉”来大杀四方的,措姆跟了他那么久,没办法不相信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更何况,现在除了相信他,还能做什么?
“苏伟,你推车。老子往那边去开道——雷喜,再来点血!”
雷喜:“……”
一会儿之后。精神奕奕,虎吼生风的措姆。嘴角带着一圈不明状况的新鲜血渍,目含杀机,挥舞着两把大爹,以非人的姿态撞进冥魑的大军之中!
脸色灰败的雷喜软瘫在阴神肚上,仰面朝天地喃喃道:“你那是冥魑的嘴吗,一下能吸这么多……”
在悬空车外,苏伟嘿嘿一笑,嘴唇、牙齿上也尽是不明状况的血液,突地来了精神,“呀呀呀”地暴叫着,用背顶着悬空车,启动后飞快地撞向密密麻麻的敌人!
这完全是行险了,若是真被围死,这三个原本还能活一刻钟的,现在肯定只能活一分钟了!
措姆是飞鸟投林,苏伟却像是在飞卵击石……
雷喜强打精神,在阴神的肚上单膝跪起,手搭凉篷,眺望着那块与汪洋相连的沙地上奇奇怪怪的石柱群。
这里,已经看不出一点阵式的迹象,但雷喜就是坚拗地认为,这肯定还属于大阵的一部分,不为什么,冥魑仍能出现,木行之气没有半点衰竭,却反而越来越强了……难道这前方不是石柱,不是水面?
或者说,这些土行、水行之力,竟然死死地被一股更加巨大的木行力量压制了?
只消这么一想,雷喜就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倒竖起来。这个布阵的阵师,若能做到这一点,那他该是什么级别了?boss级不足以形容,最少是史前老怪级啊!
迄今为止,宗师级的阵师,雷喜只碰见过一个,当然,却是素未谋面,只能从其建造的阵式中推敲一二,此人就是宗秋宗明月,万年前大成宗首席阵师,也曾是玄天阵师行列中的一员。
眼下这么个设阵之人,不管其目的是否残忍,手段是否酷烈,都改变不了这是一个同样集大成阵师的结论!
用高山仰止来形容雷喜此时复杂的心情之一隅,相当合适。
一个阵式,就得有阴有阳、有生有死。
没有破绽的阵式,从来也不存在,按照老师陆益的说法,如果你把一个阵式完完全全设成死局,那就贻笑大方了,这个阵必然处处都是破绽,补都补不上!
想想也是,没事就修修长城,修了一万里,真是壁垒森严水泼不进啊……但究竟挡住了几次外侮?
看看修城墙修得最厉害的明朝,前后修了20多次,但被那帮丑陋的大辫子如入无人之境般来来回回,捅了没有一千次也有九百次,说处处是破绽还抬举了它!
布阵其实很像兵法,上兵伐谋,其下攻城。也讲究“围三阙一”,不可用尽,但凡高明的阵式,就会像那个“艮符封禁大阵”一样,看似简单,增补些许符纹等闲可破,而若是不谙其妙,任你力大无穷手段高强,也只能像老妖怪公孙甦一样被拒之门外的!
雷喜认为,在这片区域里,冥魑大军理所当然是阵式所衍化出的最大杀招,因而无论怎样,入阵者都无法避开与之的直接碰撞。
最开始的那片“沟渠”林立的地方,即是冥魑产生之处……水中的阴神那绝对是意外,刚开始,布阵者的意图恐怕只是想要利用地煞金泉来限制冥魑的行动范围,根本没想到天长日久之后,越来越多的冥魑会因为缺少阴气吸收而主动坠入金泉,渐渐地,竟催生并最终演化成了恐怖的阴神!
阴神一出,金泉中的冥魑顿时就完全净空了,冥魑虽然是阴神的前身,但却不属于同一物种了!处于食物链最上层的阴神,可是拿同类当点心的!
而以雷喜私下的判断,那片金泉之中,很可能还有另一只甚至多只阴神!
山林多了,老虎也就多了,这是常理,一个巨大的上古遗迹,又是一处还能运转起来的大阵,里面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不足为奇。
也许雷喜的法宝对它们是一种震慑,不但当时冥魑退却了,连金泉中的其它阴神也都销声匿迹,严严实实地躲藏起来。
可是好容易走出了那片“沟渠”,结果发现到处都是荒原一般苍凉的所在,却原来都是可怕的死亡之地!
只有被阴气反复洗刷、涤荡之处,才会变成死亡之地,从而催生出更多的阴物;尤其令雷喜不解的是,空气中所蕴含的木行生发之气仍然浓重,与阴死之气交相辉映,互不干碍,仿佛两股冷暖不同的洋流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千千万万只冥魑与其他讨厌的东西就这样出现了,把雷喜等人围死,随后疯狂地爆发!
雷喜也曾祭出过法宝“洪荒赤晶台”——好的,那法宝并没有坏,更没有被污染,实在是因为雷喜小丫的再也祭不动了!雷喜现在就有这个感觉,如果再祭出法宝,他估计就得先挂!
但成片成片死亡的冥魑们,根本无惧这等程度的残杀,它们以革命的大无畏精神,前赴后继地冲了上来,比兽潮还疯狂几分;雷喜随手布出的阵式,没多久就被摧残得七零八落,好容易凑了几座阵,顶了一两天,雷喜便再也顶不住了!
没办法,虚弥戒不能用,法宝祭不出来,傀儡鳄鱼也为国捐躯了,傀儡蜘蛛的冻气也没法喷了(再喷精尽人亡);而现在,就是真正考验他们的时候了……
“子干兄,用力推!”
“你妈的,你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是躺着的,没站……”(小说《玄天阵师》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ps:风格这东西跟性命一样,不可能随便乱变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 险境与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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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伟一把老胳膊老腿,顶着无数冥魑在往前走,那场面,真是“虽千万人而吾往矣”,他自己顶着顶着,都不禁潸然泪下,实在是太累了,喝一口血,竟要推十年磨!
驴真是不好当啊……
看见苏伟哭鼻子,雷喜毫无感觉,反而厉声训斥起来,“子干,有时间伤春悲秋,不如想想以后的好日子!眼前这个,算得了什么?咱在长号滩,百万兽潮中杀了个七进七出,血可飘橹,也没像你这般!快推——”
苏伟听了,先沉默了半晌,尔后便像只受伤的老狼般狂嚎起来,“啊——”悬空车再度缓缓移动,往石柱群的方向,往已经消失不见的措姆那里,前进了!
雷喜径自站在阴神身上,勉强举矛,往下方招呼。矓眰璩匝∮,其实他的主要任务不是杀敌,看他现在软成这样,杀是杀不了了,最多像清洁工一样,扫扫垃圾。
他就用骨矛叉开那些挡道的、碍事的、犯嫌的……总之也算干得辛辛苦苦、兢兢业业。至于下去厮杀——罢了吧,老子才炼气期啊,真的,不骗人……
“石柱堆到了!到了!”
雷喜猛地心头一震,听到苏伟嘶哑而疯狂的叫喊,便知道这老家伙已经是真拼命了!他的叫声也告诉自己,最好这些倒霉的石柱堆是有用处的,没用的话。苏伟现在跟冥魑拼命,待会儿说不定就会跟雷喜拼命了!
他不及去察探四周。找寻措姆,而是径自颤抖着双手。掏出那把由昆真老祖亲赐的“乾坤无定尺”。
这尺子已经被雷喜试验了好久,完全谙熟其性能,此次终于得到了实兵检验的机会。
雷喜祭起尺子,口中配合灵诀念念有词,只见那尺被雷喜的灵气一冲,登时缓缓飞起,并快速旋转起来。
也只有御使者才可以看到,一丝丝淡淡的波纹以乾坤无定尺为中心,疾速地发散出去。就像电波一般。
稍顷,这把尺子终于又回到了雷喜手上。
不过此时,苏伟却已经陷入了麻烦之中,他连连后退,被一群冥魑扑击得背后生生靠在悬空车上,不停地吼叫道:“快啊,快点!雷喜你再不快老夫就死透了!”
雷喜略一犹疑,还是微微叹息着,将袖中早已备好的一只瓶子启了塞。瓶口朝下一倒!
这是他本次探险携带的最后一滴木精,光棍树之精。
这本是他准备用在最后关头的,没想到……苏伟不济,措姆却是不见。他喝了咱的血,居然以百米七秒的速度消失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虽不能成‘七重木火生阳阵’,但用迷束花为主材。搞个光棍阵出来一样有效果!”雷喜喃喃道,灵砂袋也大量倾出。立时排布出一个小而精致的阵式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