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是怎么拖走的?
而且,现在这家伙在干什么,装轮子?这,这悬空车装轮子有屁用?想用人力推吗?怎么可能?来两头大力的魔兽还差不多,再说了,这轮子能支撑得住整个车加阵式的重量吗?
李崇越看越是疑惑,当然结合前面被他疏忽的事情,他更是疑窦重重起来。
现在他已经有点怀疑。这辆悬空车是件灵器了。
若非灵器,怎么可能不用悬空,就能推动?肯定是与主人心血相连、气息相通嘛!可谁那么蠢,炼制一辆悬空车当自己的武器?他不会是野蛮人,只懂得举东西砸人吧?
李崇唇角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也不再去想了。
事实上,正是为了打掩护,雷喜才示意措姆去装轮子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李崇暂时通过了雷喜的“考验”,但这可不意味他能成为于玄那样,可跟雷喜交心的人。
悬空车上的阵纹。可不仅仅只能如此小用,甚至还可以推而广之,用在飞舟这种庞然大物上,而说不准,有人还可以用在仙峰、仙岛上呢?
那真是战略性的碾压啊!
就算李崇能跟雷喜交心,但他的身份——万仙盟的人,也会让雷喜立即联想到那个讨厌的“刘真人道场”,仿佛万仙盟这班人,除了会鸡鸣狗盗以外。就是蝇营狗苟,专心致志地摆弄自己的小桃源。半点肥水都不想分给外人!
这样一个松散的利益联盟,钩心斗角以为常事。焉能久住?
退一万步讲,雷喜也不可能加入这个帮派,凡事都有个先入为主的心理嘛!所以,李崇妄图用门派之交拉拢的策略其实已然失败。
“李真人,车已经装好了,马上就可以出发了。”
“雷小友,以后不必真人真人地叫,老夫字永隆,你就称呼老夫永隆叔好了。”
雷喜愕然抬头,又迅速低下,恭敬地道:“永隆叔!”
李崇拈须大笑,“贤侄,这样才对嘛!”
……
雷喜出汗,丫的为老不尊,一定要占老子点便宜,没办法,谁叫你拳头大,老子让点吧!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在前后左右傀儡警惕的守护下,开始劈开丛林,往深处行走。他们谁都没敢快,谁都没敢抢,都是挤成一堆,背靠着背,肩并着肩,如临大敌一般。
也怪不了他们这样小心,从进了长号滩以来,日夜苦战,尤其是李崇这位真人,丢盔弃甲,差点连内裤都保不住,心里已然对此处险地有了深深的阴影。
雷喜虽连战皆捷,但碍不住他自己才炼气期的功力呀!
这种功力也来探险,就像一两岁才会走路的小娃娃要爬雪山一样,碰着怎样的危险仿佛都会没命……现在,怀里那保命的加强版土矛阵盘没有了,符箓耗光了,灵石也空了,全身上下,似乎就胶卵做成的皮甲还能挡一挡,可那,又顶个屁用!
雷喜瞅了瞅悬空车上已经焕然一新的阵式,这可能是他唯一的保障了……
远处,大片大片的迷束花丛林,在众人艰难的跋涉下,渐渐稀疏起来,此时,仿佛空中的光线朦胧地洒下了,一片片幽影呈现,是那种极为雄伟高大的建筑,但无不覆盖在迷束花藤的笼罩之中。
李崇一脚踩断一根贸然伸过来的迷束花藤,倒抽了口气道:“真是遗迹,仙门遗迹!看这建筑的式样和布局,怕不是已有万年?”
雷喜心中大赞李崇果然是金丹期老怪,什么都知道,这个猜测已经*不离十了,跟他芯片的探察结果略同。
“永隆叔高见!这里应该就是长号滩的核心区了,不知道有没有危险。”
“还是要小心防备,老夫先让傀儡去探探路。”
雷喜一句话噎在喉咙里,这儿的地形他已然全知了,根本不需要什么探路……
几人远远吊着一架傀儡,摒息凝神地跟随着。来到一座看起来最为高大雄伟的建筑面前。
雷喜抬起头,这座大殿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了,但仍能感觉一种扑面而来的威势。就像一个普通人突然被丢到故宫太和殿前一样的感觉。
当然,这座建筑比太和殿至少大了五六倍。高不可攀,浑身披着迷束花藤的枝叶,宛如洪荒巨兽。
李崇的袖中忽然飞出一道白光,随即,他们面前的藤蔓被割得干干净净,像下雨般落在地下。
“似乎有碑。”
只见该殿台阶的下方左侧,立有一块残碑,经过辨认。上面只有斗大的“宇殿”两个古篆,上方缺损佚失,下方小字则完全模糊。
“应该是这殿名,叫什么宇殿……”
“寰宇?震宇?平宇?”
李崇瞥了雷喜一眼,失笑,“贤侄倒还是个读书人。”
雷喜干干一笑,掩饰不住窘态,“识得几字,识得几字。”
措姆在旁咳嗽了一声,“李真人。殿门似乎开着。是否要进去看看?”
“当然!”李崇敛容,露出审慎的表情,“先别着忙。老规矩,叫傀儡先探探,如果没问题,我等再进不迟!”
一会儿,傀儡尘灰满身的出来了,李崇面露喜色,道:“好,老夫先进吧!”
“永隆叔,你小心点!”
李崇望了雷喜一眼。看着他不带杂念的眸子,心里微微一颤。大力点了点头。
这小鬼,真是精明呢。这时候还卖人情!
他心头感慨着,手上却未曾怠慢,连续掐了几个灵诀,只见他全身沐浴在一团奇特而朦胧的淡青色光芒之中,随即那只超大的傀儡将他小心托起,放在自己肩头,迈开大步,当先往殿中走去。
“别呆看了,那是护体真元,金丹真人也不是个个都有的!”
“不是说筑基了,真元就可以在经络中畅行无阻了吗?”
“是畅行了,但不能外放啊!”措姆无奈地摊了摊手,“即便外放,也多半只能是攻击性的,像这样流畅的遍布全身,仿佛铠甲一般,必须上等功法心诀,方能得之!”
“我说怎么没在玄姐身上看到过这种灵诀……”
措姆挑了挑眉,他并不清楚“玄姐”是谁,雷喜给他随便解释了一下,他才恍然大悟,苦笑道:“主人,于真人可是剑修,何尝需要护体真元了?她的剑,就是她最大的倚仗啊!”
“哦哦……”雷喜有些惭愧,嘴里却还不饶人,“剑修怎么了,难道防御强点还不好?”
“剑修嘛,一般都追求极端的攻击力,以身沐剑,以气养剑,以血淬剑,乃至大成,若是分心用在别处,真元有亏是小,剑道不进才是大事啊!”
雷喜搔了搔头,不得不在心里承认,措姆讲得实在很有道理。
他的师父陆益也没教过这些,唉,跟师父在一起的日子实在是太短了……
好怀念啊!
“措姆,若你到金丹期,能外放护体真元吗?”
“不能。”措姆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脸上却露出落漠的表情,没办法,虽然他资质过人,却在原先门派中属于打酱油的,现在嘛,更不是顶级修士的身份,何来高级功法呢?
“别忧心忡忡的,措姆,放心好了,等有机会,我一准给你找个大能功法来让你练!”
措姆失笑,“你有这个心就行,其实给我上等功法也没用,我年纪都这么大了,难道还能散功重修不成?”
“怕什么,你今年多大?”
“140。”
“多大?”
“140!”
雷喜咽了口唾沫,盯着他看,最后丧气地摇了摇头,“妈的,当我没说!你这样散功的话,确实一天都活不了。”
“其实我早看开了,我的寿元还剩几十年,也不需要再打打杀杀地拼命了,至于散功,那太可笑了,我岂能为一本高等功法,就废了我练了百多年的法门呢?”
“是啊……”雷喜不自觉地跟着道,“咱可不能一山还望一山高,就得坚持,以前有人笑我,说咱资质、根骨怎么怎么的差,还不是给老子混进来了?但是,要是我不用功,而是今天修这功,明天修那功,估计修到死都成功不了,还不如专精一样,一门心思地练下去!措姆,你他妈的真是个天才!”
措姆汗颜,“主人,您才是天才,我跟您一比,那什么似的……”
雷喜大笑,“好了好了,咱们不互相吹捧了,走,到殿门口观观风,估计也没什么危险!”
两人拾阶而上。
这里的台阶都是深灰近黑色的质地,被迷束花的藤枝攀爬了不知多少个世纪,尽是坑坑洼洼,麻麻点点的裂纹。
那些仿佛原先的白玉栏杆、碧玉地面,现在只消重重一踏,就能化成飞灰,时间的摧折真是太厉害了。
至于栏杆或地面上的精美浮雕,更早就看不到了,奇怪的是,那些高耸的木质殿门怎么仍好端端的,并且上面也没有迷束花攀爬的迹象,只是尘灰扑满,使人怅然。
“这个殿好生巨大。”雷喜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下,里面传来清晰的回声,他赶紧缩回了头,“他妈的,吓老子一跳!”
措姆笑道:“我们不用把骨杀坚土阵布在这里吗?”
雷喜用脚跺了跺,没好气地道:“你若想在这里挖个坑,请便!我反正没吃饱,不陪你了!”
措姆早知脚下是坚硬的不知名石质地面,别说挖了,就是用功法硬掘,也未必能开得了多大的口子!只是笑了笑,没吱声。
“悬空车还是拖过来,跟我们一起走。”雷喜小心谨慎地说道,“我们所有的东西,还有成纪都在车上,若是丢了麻烦就大了,再想从长号滩顺利地走出去,我看难!”
措姆忆起那几场来势汹汹的兽潮,身上顿起寒意,连忙下阶去拖车了。
雷喜得意地笑起来,小样,还调侃我,等会儿拖车有得你受,那上面可是堆得满满当当的,骨杀坚土阵就算被拆开来,想要进这殿也不是件容易事!
他运起灵力,在殿外折了一把迷束花干枯的藤条,随即一绑,做成个简单的火把,等措姆好艰难地拖车进来之后,便叫他用灵诀点燃持着,这才随他一起,走进殿中。
事实上,雷喜早就用几种扫描方式浏览过了,这个殿空荡荡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当中一张宛如龙椅的宝座,被搁置在一个高台上,这里一定是宗门最高领导接见外宾或处理大事的地方。
哎唷,这灰积的……
雷喜走路都得轻点,否则扬起的灰尘立刻就能让他呛到!而在火把的映照下,那些灰尘看起来就更加让人不自在了,沸沸扬扬的,就像你在猛挠一个月余没洗的脑袋一样……(未完待续)
ps:终于探到了恶魔大本营了……久耀请道友们摒住呼吸,耐心看下去,会发现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在推动历史的车轮……哈哈哈!
第一百四十九章 玉傀儡()
“贤侄,来这边!”
在这个空荡荡、黑漆漆的殿宇里行进了半晌,才听到李崇的声音。 ……。s。…o…。
雷喜赶紧接应过去,只见李崇正蹲在那高台下的台阶上,不顾肮脏地用手指抚摸、叩击着那块阶石。
“怎么了,永隆叔?”
“你听到这个声音吗?”李崇口气中,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其音如磬,娓娓不绝……竟然是五品上的镇魂石,天哪,这么一大块,整个阶梯都是的,包括宝座下面的地板,全是!你知道镇魂石已绝迹多少年了?”
“我不知道……”雷喜发觉自己说话会让人觉得很扫兴,但没办法,他真不知道。
李崇一怔,随即大笑,“老夫真是对牛弹琴,贤侄才入仙门不久嘛!”
雷喜暗咬牙根,心道:你不讥讽两句会死啊?一看就属于心态不好的毒舌。
李崇平常在门派里身份高贵不谈,还属于北部神州诸仙门中大名鼎鼎的修士,多少同辈的真人想与他一晤,却不得其暇,能被他出言指点的,最少也得是筑基中期了,至于炼气期,李崇身边倒是有个童子是炼气期的,但却是极强的木灵根,多少丹师哭着喊着要收他为徒,可仍被李崇死死霸占了,丝毫没有放走的意思。
除此以外,哪还能找到一个跟永隆真人如此言笑不羁的晚辈?他们有这么大面子吗?
好在李崇真是把雷喜看得很重,见他耷拉着脑袋。便再度笑了,“好,好。不讲你了,贤侄啊,你平常还是要多关心一下这些基础知识的,毕竟,入了宝山,却不识宝,岂非白来了一趟?天地机缘。有的时候也许一生中也只有这么一两回呀……”
他的这番感慨,倒是让雷喜深有感触地频频点头。
“永隆叔,你就给我们讲讲吧!这镇魂石名字这么怪。究竟是干什么的?”
李崇用手抚摸着那块石阶,叹息道:“镇魂石嘛,就是可以镇压魂魄的,一般来说。除了仙魂、神魂或荒兽精魄不能收之以外。其他的魂魄,镇魂石都可以轻易纳之的!”
“荒兽?那东西不是没有魂魄吗?”
“咦,贤侄居然也听说过荒兽?那知道有种东西叫荒珠吗?”
“荒兽珠嗳,听过,据说是荒兽的孩子,遇到危险之后,**湮灭,而会产生出一种类似于内丹似的东西。其中有荒兽的精血等物,日后若得机缘。一样能重新还成原样!”
李崇十分怪异地瞥了他一眼,心说镇魂石你都不知道,这荒珠比镇魂石还冷门,你偏偏倒知道得那么清楚……
无意识地摇摇头,又点点头,咳嗽了几声方道:“正是如此,荒珠,其实便是荒兽的精魄,荒兽没有兽魂,因此天道不纳,故而它才能顶天立地,身量巨大而统御万兽,没有术法,却单凭**就可抗衡大能之士,皆因此故。不过有其得就有其失,荒兽无法转生,也无法摆脱兽体,更不能像妖怪一般修炼。”
“若是镇魂石中纳入的魂魄,能否利用?”
李崇目光一闪,笑道:“贤侄聪明伶俐,一下就问到点子上了。镇魂石有一种属性,即魂体存在此中,不会因时间关系而逸散于天地之间。即使遇上阳属之火,也不会轻易魂销魄散,当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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