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忆下之前看过的任务,五天时限,今天是第三天。
【死亡任务名单:杜炳生,成功则点数+1,失败则点数…2】
虽然李鹤羽说得轻松随意,苏南却如履薄冰,新手任务?什么游戏的新手任务这么难?
苏南暗暗想着,刺杀一个黑道大佬,黑市里能卖到什么价?
云雾朦胧,一片苍翠。
台山弯曲的山路上,五辆黑色布加迪威龙飞速行驶,锃亮的车身就像一条流光。
其中一辆威龙的后座上,一位穿唐人装的中年人微微睁眼,他约四十岁的的年纪,皮肤保养极好,光亮后背头让他威严中带些不羁。
身侧的小西见他睁眼,连忙低眉顺眼听候吩咐。
中年人蠕动嘴唇,声音磁而温和,“让打头的小东慢一点,安全第一。”
“是。”小西应着,喉头滚动一下,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西,你跟我多久了?”
小西纳闷会长为何突然问这个,他脱口而出,“八年零六个月。”
中年人含蓄地微微一笑,“快九年了啊,我的脾性你也清楚。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小西心头一暖,又为难地紧锁眉头,他还是不吐不快。
“会长,东南亚的货还没交接完,我们这么急赶过来,我怕出岔子。”说道担心处,他眉头锁成川型,眼里全是浓重的忧虑。
“小西,你在北方打理生意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陪我上台山吧。以后你就知道了,总有些危险时值得冒的。”杜炳生随和地笑着,他五官立体,风度翩翩,年轻的时候一定是迷倒万千少女的美男子。
随着威龙车队的减速,后面几辆警车时不时地探出头来,这些警车没亮闪灯,只是远远跟着威龙车队。
小西从后车窗看到冒头的警车,恼怒地骂道:“一群跟屁虫。”
“别这样,他们是最好的广告,我得谢谢他们。”中年人指着报纸上的头条,一字一字读着,“杜炳生依旧风流——是警方的无能还是罪犯的狡猾?这题目多好啊。”
小西没有他那样放松的心态,反而忧虑重重,“会长,整个北方的生意已经全部洗白,如果我们能尽快转手东南亚的军火生意,以后就高枕无忧了。”
中年人微微一笑,“为什么要转手?没有危险的人生可是很无趣的。”
小西无奈地接不上话,他不理解会长的想法,难道危险的人生就有趣吗?在他看来,万事都要稳妥得万无一失才好,突如其来的刺激只会让他焦虑,毫无意义。
突然,山路上就出现了一个让他焦虑的事情。
一队威龙发出呲呲的刹车声,全部停下了。
“怎么停了?”小西警惕地注视周围,虽然这趟回来特地请了两位‘特别’的保镖,但多年的警惕心让他每次都谨小慎微。
中年人淡定地喝两口茶,“别紧张,有意外才有意思。”
“会长,前面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挡在路中间,不知是死是活。”手下电话来报。
“你下去看”小西命令道。
山路上行人极少,怎么会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车祸?也没车啊?
“西哥,还活着!要不要救?”手下来报。
有人笑着插嘴,“我们又不是做慈善的,这人身份不明,丢一边别管啦。”
小西作为杜炳生的得力助手,自己遇过的刺杀都数不胜数,更别说三合会的会长杜炳生了。小至五岁儿童大至80岁老妪,他们每一张淳朴的脸后都藏着一把刀。
要想不挨刀,就要把心练得比刀更狠。
“住手。”他喊了一声,走下车。
他一下车,原本嬉笑的气氛都凝重起来,大家看着他蹲在那个碰瓷的面前。
碰瓷的男人很年轻,最多20,他体型健壮,皮肤麦色,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十分俊秀。
“你们俩把他抬上车,抬到最后一辆,到地了再给他找个医生。”
“西哥……”手下人有点愣神,对慈悲心大发的大哥有点陌生。
“笨蛋,后面都是警察,他们向来和我们不对头,趁机栽赃说是我们干的怎么办!不怕警察讲道理,就怕警察耍流氓!”++你还在用网页版追吗?还在因为广告问题而烦恼吗?OUT了你使用的,、、,,、、
第十八章 杜炳生的情()
第十八章
“还是西哥想的周到!”手下猴精地打蛇随棍上,随口一个拍马屁。
小西不吃这套,站起身呵斥道:“别他妈废话,给他搜下身。最后一辆车和其他车隔两百米。”
这是防止碰瓷人身上有炸弹,现在科技发达,很多爆炸物是搜不出来的。
吩咐完小西回到车上,开门的一瞬间,中年人往外扫了一眼,恰巧这时,碰瓷人也微微睁眼,又闭上眼睛。
杜炳生,我来了。
一条蜿蜒石阶路上,尽头是一片枝繁叶茂,树荫之上耸出一栋别墅。这是民国的建筑,高窗尖顶,带着北俄的风格。
一位年轻男人被抬近偏远小屋,轻轻放到小床上。
“西哥吩咐给他找个医生,包扎下就送他滚蛋。”
胖子看着昏迷的苏南嘿嘿一笑,“这小子真幸运,要不是最近警察追得紧,谁管他死活。”
瘦子正色道:“话不能这么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缘分一场,就当给自己积阴德。”
“酸死了酸死了,还七级浮屠。”
两人结伴去喊私人医生,小床上的苏南睁开眼睛。
原本杜炳生在台山只是他的推测,没想到柳骁骁一个电话就确定下来,这就是体制内的优势吧。
电影里接近boss通常是伪装成侍应生、清洁工、园工等,但放在现实里,这非常有难度,特别是进出一个层层包围的别墅。
他没有时间去获取信任,只能采取简单粗暴的自虐方式半路拦截,用合理的方式让大家认同自己的存在。
不过柳骁骁撞得可真狠啊,苏南撕得抽一口冷气,感觉浑身都在散架。
医生快点来吧,他伤口处发痒,这是新肉生长的征兆。
本以为潜伏进黑道大佬的宅子,他会紧张,会心脏砰砰跳。但他躺在床上,他无比镇定,这些黑道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西装领带墨镜加面无表情的脸,这不是黑道分子的标配吗?
刚才遇到的一身仿名牌、随时开黄腔的毛头小子是怎么回事?还有信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好人?
就在苏南刷新世界观的时候,医生进来了。
千万别发现了!
苏南虽然有愈合能力,但并不像电影里那么神奇,几毫米深的伤口可能只用几秒钟愈合,几厘米的大伤口确需要几十分钟。
虽然大伤口愈合得隐蔽,但是医生要赖着不走一定会被发现的。
“好深的伤口,拿那个高瓶子来,我要先消毒。”医生眉头紧锁,眉眼里写满了妙手仁心悬壶济世。
医生你不需要这么敬业啊,随便包扎下就好!
苏南闭着眼睛咆哮着,感觉一双手在自己身体上到处游走。
“这里条件太差,没办法看出内伤,我摸了下,应该没有骨折,建议送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医生终于拿出绷带和药水,却突然咦了一声。
“这伤口……”
苏南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不会吧,这么快就被发现了?这么深的伤口应该恢复得很慢啊。他通过胖子和瘦子的声音,已经分析出他们的站位,只要医生发现他的秘密,他只能迅速出手!
至于会不会不惊动外面人,他真的没办法考虑了!
“这伤口……”医生踌躇了下,似乎大为困惑。苏南平置的双手慢慢绷紧,只待他下面的话一出口,就直取咽喉!
“这伤口……好像个爱心形状啊。”
“……”
他妈的……吓死我了。
你要不要这么有童心啊医生!
苏南惊魂未定时,医生慢慢给他的大腿手臂和腰间包扎好。接下来的一下午,由于‘受伤’,他不得床上躺着。
别墅里气氛沉默,不知道是不因为明天是孟小冬的忌日,几位穿着常服的守卫百无聊赖地转悠,他们和孟小冬非亲非故,甚至还没说上一句话,却不敢在忌日明目张胆地笑出来。
杜炳生还穿着他那大红色的老唐装,面带微笑地闭着眼,胳膊一推一送拉着小提琴,悠扬的旋律回荡。
可惜曲子是动画版西游记的主题曲。
如果闭上耳朵,这画面是老绅士风度翩翩地享受生活。但是打开耳朵,这画面就有点滑稽了,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三徒弟……
画风怎么看怎么不搭。
“噗嗤。”小西的手下不小心笑出声来,他是第一次跟着西哥来台山祭奠。
他身边的老人们都震惊得瞪大眼睛,像看死人一样一步步远离他。
“诶,你们什么眼神?”他一脸茫然。
人都流露可怜他的神情,不忍心地转过头。
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三徒弟……琴声依旧。
杜炳生依然闭着眼,面带微笑,却说出五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字:“拖出去埋了。”
倒霉蛋惊恐地睁大眼睛,眼珠子求救地扫着他们兄弟们。
杜炳生又突然想到什么,温和地改口:“算了,就剁个指头吧。”
“会长!会长不要啊!我为三合会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倒霉蛋被两人架着胳膊,挣扎着丢出去。
二楼客厅里又恢复沉闷,杜炳生微笑地拉琴,但人都满脸紧张,生怕不小心惹怒了这尊笑面佛。
“小冬,在北俄的时候,你总怀念帝国的儿歌,怎么样?我拉得还行吧。”他对着虚空喃喃自语。
忽然,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
楼梯口走进一位风衣及地的男人,他的衣服和暗鸦的几乎一模一样。
“杜先生对孟小姐的情谊真让人感动。”他一米九的身高,平头,黝黑,看起来威武结实。
“你来了。”杜炳生平静缓慢地说着。
“久闻杜先生风度翩翩,又用情至深,能在今天见到杜先生沙鳄真是幸运。”
杜炳生放心小提琴,亲自握住酒瓶,血红的葡萄酒汩汩流到酒杯里。
“听说七安会的使者从不会做保镖,杜某能请到沙鳄和青鸟才是荣幸,对了,另一位使者呢?”
“我在这!”
两米高的窗户被推开,一位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坐在窗台上,她手里啃着梨,身后横着黑色的东西,就是背上绑着吉他盒,盒子却是横置着。
云层挪开,月光照进窗台,人都看见了她身后的东西!
他们一瞬间忘记了呼吸,眼睛瞪圆,鼻翼睁开,下巴久久不能合上,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看见了……
一双翅膀!【!,。
第十九章 巨尸的来源()
月光如洗,照亮了丝绸般的黑色翅膀。翅膀有力地扇动,一根黑羽飘进屋里,落在暗红色的藏羊地毯上。
杜炳生虽然知道改造人拥有奇异能力,但第一次见到这番景象,还是惊得眼珠子快掉下来。
但他毕竟稳重,震惊过后很快回过神来。
他举起酒杯:“七安会果然名不虚传,希望以后有更多的合作机会!”
背生黑羽的女人啃了一大口梨,眼里嘲弄着:“合作上头条吗?我们可比不上杜先生风流多情。”
她这话极不客气,杜炳生却没有生气。
“青鸟不要胡闹!杜先生,青鸟还年少,望您原谅。”
杜炳生大度地摆摆手,表示无妨。
青鸟小声嘀咕:“男人都是装模作样。”
沙鳄无奈地瞪了她一眼,“那我们直接正题了,听说您在东南亚的海上钻井平台遭受到奇怪人物攻击,我们想详细了解一下,对方是如何攻击您的?”
杜炳生递给他一杯红酒,娓娓道来,“我们的蓝鲸钻井平台是半潜式的,能克服12级以上的大风和20?30米高的海浪,当时有人报告海水上涨,海浪要来了,我们都不以为意,准备等风浪过后再将‘巨尸’转移。”
“然而,这风浪诡异地很,最有经验的水手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风浪,它像是拥有生命,不断滴堆积爬高,海水冲进底层房间,并不断上升。”
“当时我后背发冷,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便连忙指挥人乘飞机离开钻井平台。但是爬到起降区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巨尸’旁。”
杜炳生喝干了红酒,像是想到了恐怖的事情:“那时,我们脸上衣服上都沾满海水,他站在风浪中却岿然不动、眉须皆干。他指着‘巨尸’对我们说了句,这东西我带走了,谢谢你们。”
“然后突然,一股大浪打来,几乎是从天而降!水柱都能把人砸成肉泥!那大浪一下子把陌生男人和巨尸都卷走了,顺便把我们都打下了海。”杜炳生眉毛抖动,像是缓解情绪:“海水灌进鼻子里,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没想到,那大浪打过,整个海面瞬间就平静了。”
沙鳄安静地听完:“您从头到尾只见过这一个陌生男人吗?”
“是的。”
他和青鸟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那人能控制水。
“谢谢您的坦诚相告,我们会努力保护您的生命安全。”
杜炳生大气地摆摆手:“我不是需要安慰的女人你们直接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还要找我?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放弃?”
“巨尸只是一截残肢,他们非常执着。在拿到完整巨尸之前,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那人虽然能控制水,却无法潜入万米深海,还得依靠机械的力量。而钻井平台是杜炳生的,他们需要杜炳生。
夜幕中,繁杂的树叶投下一片黑越越的树影,一个年轻男人弯腰藏在树下,提着小桶。
“再找一辆车。”他擦擦鼻子,手里全是黑色的汽油。
前面停着一辆越野,苏南看准目标,悄悄冲过去钻进车里,将汽油都灌进小桶里。
苏南的伤口在日落前已经痊愈了,原本他打算以谢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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