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毅风一阵汗颜,阎月素之事已经成了烦人涵时常挖苦他的杀手锏。早知就不告诉烦人涵,他离开那阵时发生的所有事。
“小白,撕了烦人涵这张嘴。”曾芊轻摸耳上的紫环,她身后的白毛猿猴的气息登时暴虐,猛的双拳砸胸后,再次冲向烦人涵。
“闹够了,就办正事吧。”张毅风的声音中透出浓浓的不满,池安和两灰鳄的魂魄已经迎上白毛猿猴。
没有开化灵智的野兽是看不到魂魄之体的,看着晃荡在眼前的三个小玩意,白毛猿猴先是一愣,接近着便止住了身形。阻止它的不是别人,正是氪金丝已经在手的张毅风。
张毅风能理解曾芊与父亲分离的心情,不过西海之行在即,这个时候如果不能震慑住曾芊,恐怕这一路会徒增不少麻烦。于是面色一冷道:“芊儿姑娘,令尊让我照顾你,可没说不会让你缺胳膊少腿,那周全二字,我是这么理解的。希望你这一路上不要给我惹麻烦,张某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
“哼,恶人,大恶人。”看着小白拳头上被那金色丝线划出的血痕,曾芊转身嘟囔道。
“想你也是第一次来这无荒城,一同出去转转吧!”曾芊不再纠缠,张毅风顿觉自己话说的重了些,再次发出邀请。
“要给我买好看的衣服,要给小白买一堆吃的。”曾芊极为心疼的抚摸着白毛猿猴的拳头,身都没回的说道。
“真没志气。”烦人涵耸了耸肩说道。
两人不停的斗嘴,张毅风也是无奈,只得站在两人中间,一同出了这沙堡,朝着来时看到的格木多而去。
刚才一幕尽数落入住在顶层的庹晦,鬼仗和五洞老祖眼中。
“年轻真是好,看来这一路上听到的不光是海风声了。”鬼仗淡淡的笑道。
五洞老祖本就是张毅风心怀怨恨,奈何张毅风已经走进了冥主的视线,他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只得拿和张毅风最为亲自的烦人涵开刀:“庹晦贤侄不觉得奇怪么?这个叫烦人涵的到底是什么人。这小姑娘来自万兽寨,能控制那万兽寨特有的白毛猿猴不奇怪,但这小子竟然也能降服这等凶兽。
具如尘所言,在乾山狱通天阁前,这小子一人就斩杀了霸苍狱的五个六段巅峰准冥使,还重伤了一个七段小辈。以直逼七段修者的实力,生生坏了星绝狱主争夺冥池灌顶的计划。有这样的实力,却宁愿将所有的光芒都让给张毅风,这就更奇怪了。这样身份不明,意图不明之人,留在冥中,迟早是个祸害。”
庹晦本就在困生狱已对这个自恃三大将后人,又想利用他借刀杀人的五洞老祖心怀不满。若不是苍松老魔吩咐,让五洞随行,正好他手下可用的之人不多。否则,他才不愿意将这样一个实力强,又心怀叵测的老东西带在身边。
烦人涵的不平凡,庹晦自个早已注意到了,还用不着他五洞来提醒,言语中透着些许不满道:“老祖,这怎么说也是困生狱内部的事情,虽说困生狱隶属于冥,但师尊向来很少干涉困生狱和乾山狱的内政。既然老祖有此疑惑,何不直接向幽莲姐姐坦言,想来幽莲姐姐定然会给老祖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罢,庹晦甩袖而去,鬼仗随行,只留下五洞一人立在原地。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五洞哪里会是省油的灯,嘴角微勾后消失在原地。
许多人不清楚当初这建立无荒国的强者为何偏偏看上了“无荒”二字,一个随名,二不跟姓。恐怕这等事情的因由只会出现在无荒国那石姓皇家史册中,不过后人著书大多是邀功请赏,粉末是非。想来杜撰一个凄美爱情故事,亦或如何艰难的立国以示后人,总是可以的。
有格木多的至尊贵宾卡在手,张毅风直接踏上这处分会的贵宾接待室,将事先已经列好的清单交给那还算有几分姿色的女子,便开始静静的等待。
这清单上有一多半都是制作炼魂符的材料,直接买成品的炼魂符确实方便,不过身为炼魂师,还是圣级炼魂师的入室弟子,制作不出来高阶的炼魂符来,还真没有颜面回去见师父虚空子。
剩下的一半则是些相对寻常的矿石,出身铸器世家,用的不是亲手铸造的武器确实有在贻笑大方之感。况且他还答应过父亲张清远,一定要超越那银铸司的所谓的“铸之天才”丰善。
西海之行想来有些漫长,正好在途中将这两门家传和师承的绝学提升下。白毛猿猴静静的蹲在离张毅风一丈多远的地方,这样的大家伙太过引人瞩目。让撒开欢的曾芊带着它在格木多内四处游荡,难免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张毅风一直在琢摩那曾苏所谓的“沉睡”到底是何意?烦人涵能控制这白毛猿猴他不奇怪,因为烦人涵总是给他不断的惊喜,而他也已经习惯了这种惊喜。但周身没有念力和武力波动的曾芊也能控制小白,若是万兽寨之人皆是如此,那万兽寨的整体实力肯定不可小觑。如果这控兽的关窍他也能够掌握,那日后前往蛮兽域定会轻松不少。
正在张毅风凝神时,白毛猿猴突然起身,对着那窗口方向发出阵阵吼叫。
“通。”
“通。”
与此同时,外边传来两声闷响,似乎有人从楼上坠落的声音。突然一道莫名的力量直击张毅风胸部,他整个人被撞飞出出贵宾接待室。若不是刚才白毛猿猴有异动,张毅风还不会立马使用问天一诀。周身的武力光晕有些涣散,受创的地方留下一个拳印。临空而落,那莫名的力量再次袭来,张毅风可不是被动挨打的性子,随手祭出氪金丝,调动武力形成一个红光牢笼,将自己护在其中。
那莫名的力量重击在红光牢笼之上,足以抵挡不计功法情况下,六段修者全力一击的牢笼刹那间便已粉碎,重新化会氪金丝。
“池安,紫光蛛网。”张毅风唤出池安,自己依靠念力旋风调整好身形,缓缓下落。
落在烦人涵一丈外,只见烦人涵正一个人不停的挥动着手中漆黑匕首,每挥出一下,回撤的匕首上都沾上了鲜红,一旁的曾芊却已经昏死了过去。
“通。”
白毛猿猴不知怎得突然从三层掉落下来,正好将池安刚布好的紫光蛛网砸了个大窟窿出来,猴子本就是擅长攀援的生灵,小白又生的皮糙肉厚,除了被紫光蛛网烧焦了点皮毛,并无大碍,爬起身抱着昏死的曾芊不断向空中发出嘶吼。
“小白,安静点。”
“看来是冲着我们来,这时间把握的还真是精准,分开袭击,至少有三人。”张毅风手握血红断剑道。
烦人涵将两把漆黑匕首插入地面,道:“既然你们想玩,那我们兄弟就陪你们玩玩。好久没有杀几个修为像样的了,今天就拿你们开荤。在哥面前玩隐身这套,你们还太嫩了点。”
“吞天之光,暗月,现。”
烦人涵绿发荡起,念力不断灌注在入地匕首上,一缕缕黑气从地面渗出,不断在空中凝聚,一轮透着冰冷的漆黑弯月从黑气中冲向空中。整个空间化作一片昏暗,原本就在格木多中的顾客纷纷蜷缩在角落,连看都不敢看。这弯月掠过池安身边时,池安惊恐不已,急忙化会锁魂符。
第一次见烦人涵动用这样的招数,张毅风也是错愕,不过那逐渐现身的三人,更让他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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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暴走()
昏暗的四周变得鸦雀无声,空中的那漆黑弯月似乎含有莫名的侵蚀之力,隐匿在空中的三人渐渐被勾勒清楚。格木多内部照明的烛火自动燃起,一丝丝烛火晃动在空中三人的身上,还有三双布满仇恨的双眼。
张毅风看着这一路的称兄道弟之人,心中怒火难抑道:“为什么?”紧接着又问了句:“庹晦大人是觉得我们兄弟累赘,想先试探我们一番?”张毅风之所以说这句,无疑是在给包括绥成在内的三位冥军找台阶下,同时他确实想知道这是不是庹晦的意思。虽说愤怒,但西海之行还得仰仗庹晦一行人,现在还不是和他们等人撕破脸皮的时候。更何况他还有冥主交托的任务在身,一旦事败,以冥主的性子估计得牵连不少人进去。
“毅风兄弟,这完全是我个人的主张,和统领大人,庹晦大人都无关。你不是我的目标,我要除掉的人是他!”庹晦怒目圆睁看向烦人涵道。
“看来你跟死在困生狱的那冥军十人长有点关系。一个只懂得殷勤献媚,没有弄清楚自己斤两的人,哥只能说他…该…死。”烦人涵冷笑道。随手双掌微屈,入地的两把漆黑匕首便回到了他的掌心中。
张毅风这才想起在冥殿中,绥成确实口中多次提到有个大哥,却不想,他这大哥就是那被鬼仗击毙的冥军十人长。而这一切的起因皆因他未向庹晦行跪拜之礼。绥成能从冥殿出来,又是他一手促成。
弯月黑光下,烦人涵先动了。两把匕首中同时射出三道黑色光柱,直奔绥成和另外两个冥军。之前三人对于烦人涵都不算熟悉,眼前的阵仗着实让三人瞳孔紧缩。青龙冥军独有的这隐身之法并不算顶尖功法,能被破除倒也不算稀奇。可现在他们三人感觉到的却是死亡的味道。
三柄五尺缠头抢横在胸前,两红一蓝枪影同时刺出,应声和六道黑色光柱撞击在一起。
暗中一人正在隔岸观火。
眼看烦人涵就要被贯穿了黑色光柱的红光枪影近身,张毅风一步踏出,问天二诀所化的猩红三丈刀罡,直接斩向那枪影中段。同为武力所化,修为的差距高下立判,仅阻止了枪影片刻。之前已被重伤的冥军摆脱了黑色光柱后,蓝光枪影射出,直接轰散了张毅风的刀罡。
本就断成两截的血红长剑上,又出现了不少裂痕。
这时已经顾不上心疼了,张毅风闪身横在烦人涵身前,六道蓝色尊级炼魂符出现手中,这已经是他现在能够越三阶动用炼魂符数量的极限,六道幽蓝光柱拔地而起,将两人护在其中。连抗两道枪影,六环镇身碎成齑粉。
那枪影骤停张毅风身前,显然对于这个颇受冥主看重的张毅风,绥成三人都知道分寸。
正在张毅风想要继续动手时,烦人涵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毅风,你不要再出手了,你再出手了这事态就变味道了。点起这三人心中的怒火的另有他人,那个老东西,哥非要他葬身西海不可。本来没有打算对他如何,既然这老杂毛找死,那就送他一程。”
这个时候烦人涵已经无所顾忌了,哪怕这响起在张毅风脑海的传音会被冥主听到也无妨。
“烦人涵,我们还是兄弟吗?”张毅风郑重问道。
烦人涵心中无奈,张毅风股这犟劲一上来,眼前这三人自己若是真都杀了,这西海之行恐又生变数,遂道:“一辈子的兄弟。”
张毅风沉声道:“那就让咱们兄弟祸福与共。”
“毅风兄弟,不要逼我!”见张毅风如此护着烦人涵,绥成急道。
张毅风左右手各握半截血红长剑,上前一步,用胸膛直顶在那红光枪影之上,又上前一步,那枪影已经刺进了他的胸膛半分,这还是绥成见状撤枪的结果。
“真是废物,直接杀了了事。”见绥成这七段修者,被张毅风的气势所震慑,暗中那人心中叫骂道。
嘴角挂着一抹鲜红,张毅风道:“当日令兄之死,起因在我,既然绥成大哥要为令兄报仇,那就冲着我来便是。”
烦人涵明白张毅风心中的多般顾虑,甘愿被刺一枪,已经显示出了足够的诚意。倘若绥成三人再纠缠,那就算张毅风再想息事宁人,他也不会放过这三个自己眼中的爬虫。
或许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知道自己大哥惨死的消息后,几度想要找鬼仗问个清楚,却都缩了回来。正当绥成犹豫时,五洞在旁又拱了一把火:什么法不责众啊!庹晦大人正在用人之际啊!什么那个烦人涵才是始作俑者啊!什么杀一个下三狱的小小冥使不会引起太大争端啊!又捏造了不少烦人涵在困生狱中的恶行,不杀有可能给庹晦大人带来危险啊!到时候他五洞会出面为众人求情啊,诸如此类教唆之言,加上确实其他冥军愿意一同前往,如此一来这才有了当下局面。
可张毅风挺身阻拦,更不惜以身撞枪,绥成怒气未消,心中却多了几分疑虑,另外两个冥军也是迟疑。
格木多顶层灯火通明的分会长密室中。
“分会长,这是冥的内部恩怨,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手中摇着镶金蒲扇的青年男子说道。
“皇子殿下,陛下委任老夫来教习您如何学习经商,我格木多的事情就不需要殿下费心了。”一身锦缎华服,也掩不住这说话老者已经佝偻的身影。
角落里,全身皆黑,斗篷遮面之人,咳嗽了两声,道:“傀驼子,这冥军想来行事诡秘,从来不在外显露身份,隐藏的比我们月魇还要好。这般大张旗鼓的在你的地盘闹事,你确实该出面管一管。万一虚空子的徒弟死在你这儿,恐怕那暴脾气的老头拼死也会搅的你们格木多永无宁日。
别看虚空子修为一般,可他手上握着一些东西,足以让很多宗门的老不死心动。屈明洞就是前车之鉴,西门墨被杀,屈明洞的两大准神隐忍不发,不单单因为当时虚空子身后跟着那神秘的准神强者,更重要的是因为那些东西,这些都是月主的原话。”
听到这里,人称愧驼子的道愧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密室中。之前还悠然自得挥动手中蒲扇的无荒国皇子,这会已经汗流浃背,他一直以为那角落里待着的是一个毫无生气的死人。
张毅风两人仍旧在绥成三人对峙,比实力,明面上绥成三人是货真价实的七段修者;若比在冥中的身份,三人更是比张毅风两人高上一大截。不过绥成三人心里清楚,一个烦人涵可能他们还真能说杀就杀,但加上一个曾被冥主单独召见的张毅风,即便将他们三人捆一起,也是没法相比的。加上头顶的漆黑弯月,绥成现在根本没有自信能在伤及张毅风的情况下,将烦人涵一击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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