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毅风在走神,绥成长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忠王有为难之处,那就当绥成没有说。”
张毅风回过神,想了片刻道:“属下尽力一试,至于成与不成,属下就不敢保证了。”
绥成嘿嘿一笑,拍了怕张毅风的肩膀道:“谢谢兄弟了,等你日后到了冥殿,缺什么了只管开口。有不长眼的欺负你了,兄弟给你撑腰。”
张毅风一阵悱恻,你自己都在冥军中混的不如意,又何谈来照拂我。不过这绥成倒也是个真性情。应承了绥成之事,两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这一路上便闲聊了起来,张毅风时不时问起一些关于冥殿之事,倒也知道了不少冥殿森严的等级制度和极具诱人的各种资源。
两日后,冥殿外围,一个满身是血的身影,收起一地断裂成数段大斧,不停喘息道:“多谢大人手下留情。”
“是个好苗子,也配的上冥主大人所赐的这个杀字。刺骨老家伙能有你这样后人也算老怀安慰了。”手持金镶玉三寸判官笔的画皮书生说道。
这浑身是血的不是别人,正是被冥主封为杀王的霍通,是由紫清扬亲自送到冥殿外围。和张毅风直闯三关不同,霍通在十二个时辰内经过六次测试才完成了三关。
紫清扬抓起几近昏厥的霍通进入冥殿中。
“胡祖,冥池灌顶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乾山狱的冥使抵达,随时可以开启。”昏暗中,一个银甲大汉跪地说道。
昏暗中上座六人,个个散发着极为强横的气息,浓稠的两色元力不断灌注在红蓝漩涡上的一颗金色石块上。;
第243章 红颜近况()
这一日,张毅风从修炼中醒来,在鬼仗的这偌大的统领府偏院中闲逛,身后还跟着四个身着素衣的仆从。那绥成将张毅风送到统领府后嘱咐了一遍所求之事,连门都没有进便离开了,这不是冥殿内的规矩,而是统领府的规矩,冥军无召不得进入。
已经来了数日,鬼仗只是命人好吃好喝的侍奉着,从未现身一见,张毅风也是落得清闲自在。这冥殿内的武元和念元浓稠度比起冥殿外围来要高上三四倍不止。有这样的绝佳的修炼场所,也难怪他身后的四个仆气息不弱。刚进府,听那一脸阴鸷的统领府管事念了三个时辰府内规矩,张毅风的活动范围便被划在这处偏院中。
双掌上见骨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两道淡淡的痕迹。腹穴中念力雾和武力雾极为充盈,双鼎中珠满即溢。两雾已经有了丝丝化水迹象,只要红蓝两雾全部化成水珠状就代表他正式的成为六段修者。
站在这偏院最高处听有些残破的听风亭中,张毅风极目远眺,整个统领府尽收眼底。再想看出去已是不能,那高高的围墙将外面的景色隔绝了起来。虽说一切都是人工开凿而成,不过这宏大的工程没有数百年是成不了这等规模的。
“小子,想什么呢?”鬼仗突然现身说道。
“属下见过前辈,有点感慨而已!”张毅风拱手行礼道。
“哦,说来听听。”鬼仗见张毅风似乎卸下心防,随口问道。
张毅风再次拱手说道:“属下之言可能会吃罪前辈,还望前辈先莫要怪罪。”
正是深度了解眼前这小子的大好时机,鬼仗难得对张毅风再度露出笑颜道:“呵呵,老夫又怎么会跟你黄毛小子一般见识,但说无妨。”
张毅风这才说道:“前辈的府邸恢弘大气,确实配的上前辈的身份。不过修者本就是逆天而行,追求更强的实力破空而去是终极目标;踏遍这大陆上的大好山河,**山水也可以是终极目标;统一这方大陆成就千秋霸主也可以是目标。属下唐突,想问问前辈的终极目标是什么?安逸在这看不见墙外美景的统领府中等待大限?”
鬼仗面容一僵,没想到张毅风会问出这等问题,本欲发作,又碍于庹晦,苍松老魔和冥主威势这才压下心中怒火,只是施放出准神二段强者的丁点威压摄向张毅风。压得张毅风退后数步,身形颤抖后嗔怒道:“好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你这是拐着弯在说老夫是笼中之鸟。还在妄自揣度老夫没有破空临真神的一天。
张毅风感觉周围的空间似乎都扭曲了,再退后一步就是万丈深渊一般,腹穴中的两色雾气甚至停止了流转。吃力的说道:“属…下…不…敢。”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而言,鬼老哥又何必跟一个小娃娃一般见识。”两道身影出现在空中,一个笑言道,另外一个一脸焦急。
收起威压,鬼仗看着来人,板着脸说道:“古老弟还真是稀客,难不成你也以为老夫会跟一小娃娃计较不成。这是在冥殿,他之前已经得罪了酒乞丐,再不稍加惩戒,得罪了一些你我都得给三分脸面的老东西,那失得不单是老夫的面子,还有他自己的小命。”
“张毅风,还不谢过鬼统领,难得这老东西愿意教你这个小家伙怎么在冥殿中生存下去。”来人正是冥军统领之一古成弘,他身旁便是和张毅风交好的顾槐。
“谢谢前辈为晚辈着想,刚才是属下唐突了。”张毅风喘着粗气说道,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
古成弘自然知道鬼仗不会对张毅风下杀手,可同为冥军统领却难得一个机会能挖苦下这冷面神,又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见鬼仗脸色缓和,向身旁的徒弟顾槐使了个眼色后道:“鬼老哥,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这府邸,不请老弟喝杯水酒?走走走,不把你的家底喝光,老弟今日就不走了。我们这俩老东西在这也太碍眼了,让俩同出一狱的小家伙叙叙旧。”
“属下白虎冥军十人长顾槐拜见鬼统领。”踏空而立的顾槐跪地道。
鬼仗抬手示意顾槐起身,转头对张毅风说道:“小子,等老夫打发了古楞子,再来与计较。”说罢,和亭外的古成弘一同消失。
张毅风单手依在那有些破旧的亭柱上,这就是准神二段强者的强大,随意的施放了点威压便让他体验到了死亡的味道。
“你还真够胆大的,如此出言不逊,鬼统领可是冥军四大统领中最强的,这也罢了。你竟然得罪了酒乞丐那尊杀神。”顾槐落在亭中说道。
鬼仗和古成弘离开后,身着金甲的顾槐依旧踏空而立,张毅风眼中闪过一丝惊色,缓缓说道:“不提这个了,这才分离不到一年,顾兄已经念魂一段了。恭喜恭喜。”
经过之前数日的相处,张毅风虽说不上号准了鬼仗的脉,但他深信,鬼仗不会杀掉他,特别不会在冥殿中杀掉他。即便真要动手,也会名正言顺的借冥殿外围的测试来取了他的性命。能够坐上冥军统领的位置,实力和城府缺一不可,这样的人怎么会蠢到夺主子庹晦秀存在感的机会。
倘若真如火幽莲所言,庹晦因为冥主对他的赏识而动了杀机,又或者志在天雷金纹灭世仗,那在东西没有到手之前,他张毅风还不能死。
两人并肩而立,顾槐道:“这都是师尊之恩,来到了冥殿才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也不必羡慕我,以你的天资,想来经过冥池灌顶后,别说成为七段修者,就算成为青龙军十人长也是指日可待。”
“也是机缘巧合才被鬼仗前辈亲自送来,还有幸暂居这统领府中。至少现在还没有资格加入冥军不是?对了,那位待在酒肆中的前辈究竟是何人?之前也听鬼仗前辈说过其人脾气极坏。”两次提及酒乞丐,张毅风到来了兴致,随口问道。
四下环视了一番,顾槐传音道:“据说那酒乞丐曾是上任冥主大人属意的继承人,更是现任冥主大人的亲哥哥,后来不知怎得就放弃了。你知道就好,这一直是冥殿内的禁忌话题,妄言只会招祸。”
张毅风眉头微皱,看来确实得罪了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康镰杀了庹晦的两个师兄,他又得罪了上一任冥主之徒。还没有弄清楚为何康镰也会问命运继承者是什么意思;到又多了一个共通之处,总是和冥主一脉纠葛不断。
许久未见,两人相聊甚欢,一时忘记了时间。在位于无尽虚空的中的冥殿,也有白昼和黑夜之分,只是周期有点长,一个月白昼,一个月黑夜。今日正好是黑夜降临的日子,天色逐渐暗下来时;顾槐匆忙辞别张毅风,前去找寻古成弘。不同的冥军驻守在不同的百丈巨门内,没有古成弘引领,即便已经是冥军十人长,顾槐也不敢擅自前来这青龙冥军镇守之地,更何况踏足统领府。
为期一个月的极夜悄无声息的降临,张毅风在房中不断的重复修习掌握的两门功法。每每将腹穴中的双色雾气消耗殆尽,再重新吸收浓郁的念元和武元时,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
蛮兽域,南灵狐王的领地,灵狐老祖白玄心的洞穴中,被蓝色晶体包裹的白幽然沉浸在一池金色泉水中。盘坐一侧的白媚一脸疲态,仍旧不断的灌注巫力在那蓝色晶体上。
“小虚空,媚儿已经用尽所有的化生泉水,这次你若再失败,就休怪我白玄心狠毒,就是拆了死灵谷,杀向困生狱,老身也要将你那劣徒碎尸万段。”一旁的灵狐老祖白玄心厉声道。
“请老祖放心,前两次是因为晚辈没有将那《凝魂诀残章》悟透,这次定会成功的将小幽然的魂魄重新凝聚起来。”虚空子拱手说道,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自己的徒弟了,虚空子头顶的束起的发髻斑白了不少。
…………
天丘国西南侧,一处密林上空雷暴不断。手执七星凤头拐杖的妇人立于空中,看着自己心爱的徒弟满脸欢欣。
见阎月素心不在焉,阎含香问道:“又想那个小家伙了?”
“师父,您说什么呢?”阎月素一脸娇羞道。
“师父跟你这般大的时,不知道有多少大宗门弟子追着想入赘雷鸣山呢!谁没有个少女怀春的时候,这不丢人,敢爱敢恨才是我雷鸣山女子该有的风姿。”一大把年纪的阎含香挺了挺胸膛说道。
阎月素一阵失神,婆娑着在格木多用张毅风的至尊贵宾卡购买的流苏百褶裙,嘴里念叨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这不才过两年,那小子到是个祸头子,像及了他那招人恨的师父。虚空子啊虚空子,当年你把我甩了,若是你徒弟甩了我徒弟,咱们就老账新账一块算。”阎含香到也不避讳道。阎月素没有露出惊愕神色,想来已经习惯她这师父的狂浪作风。
身处灵狐族的虚空子打了个喷嚏。修习完问天一诀的张毅风也打了个冷颤。
只听门外传来那仆从的声音:“忠王,冥渊来人了。”;
第244章 冥渊遇旧 上()
闻声,张毅风缓缓起身,看了眼屋子即将燃尽的烛火不断挣扎,外包的那层油皮纸已经被炙烤的有些焦黑。换下鬼仗给他准备的衣衫,深吸一口气后打开门来。那仆从身后站着那从未给过张毅风一丝好脸色的统领府管事,依旧阴鸷,哪怕身旁站着十名来自冥渊的银甲大汉。
为首的银甲大汉道:“请出示忠王令。”
张毅风一脸狐疑,能来到冥殿中,难不成自己的身份会有假不成?这种被人质疑的感觉让他有些不满。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的他还没有能表达这种不满的资本。从怀中取出上刻“忠”字的赭色金漆令,甩向了那银甲大汉。
那阴鸷管事眉头微皱,前日发生在听风亭中的事情,那素衣仆从原原本本的向他陈述了一番,在他看来眼前这蝼蚁也太过张狂了点。可就在刚才,眼前这不知道死活的小子,连冥主所赐的身份之物都弃如草芥般随手一甩,这无疑是在挑衅冥主。
其余九个银甲大汉眼神中都透着不满,却都没有发作。那为首的银甲大汉接过令牌后,转身双膝跪地审视一番后,转头对张毅风说道:“年轻人,有点傲气正常,送你两句话,过刚易折,善柔不败。”
说罢起身,双手捧着忠王令递向张毅风。想来在他眼中,手执这忠王令的张毅风不算什么,可一旦接过握于他手,那这忠王令代表的就是冥主。
张毅风自是眼明心亮,见自己这三分有意七分无心之举,被眼前这帮人如此过度解读,足以说明这些人对冥主的忠诚。双手接过忠王令后道:“属下受教了。”
这番变故就在张毅风的识时务下揭过了,被银甲大汉随手揪起,张毅风便离开了鬼仗的统领府。
过了片刻,鬼仗拄着漆黑鬼头杖现身,看着被银甲照亮后才能模糊看清的张毅风背影,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主人,这小子迟早是个祸害,为什么庹晦大人不趁机除掉他,还劳烦您亲自送他来冥殿接受冥池灌顶,这不是给自己培养对手么?”那管事跪地传音道。
“不是看在你跟了老夫百余年,单凭你刚才这番话,老夫就能杖毙了你。”鬼仗布满道。
那管事浑身哆嗦着,磕头说道:“老奴失言了,请主人息怒。”
“有些时候,哑巴才是最可靠的。”鬼仗说完这番话飘然而去。不知道有多少青龙冥军都想讨好的这统领府管事,一把利刃割向了自己的舌头。
被十人银甲大汉带领,穿过青龙冥军驻守的百丈巨门,张毅风被带到另外一道百丈巨门前,和之前那百丈巨门不同的是,这道巨门光如镜面,并没有雕刻任何图案在上,且隐隐散发着亮光。
十个银甲大汉并没有说话,只是闭目凝神,似乎在等待什么。
极夜这一月,四下昏暗,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过了小半个时辰,十余道身影飞来,直到临近,张毅风这才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杀王霍通,策王公孙哲。
这样的气氛下表现太过愉悦,估计又得遭人诟病,张毅风只是向两人点头示意。霍通只比张毅风晚了两日抵达,六场测试所受的伤已然恢复,看起来精神饱满。
而公孙哲的状况就有点不堪,风尘仆仆的赶来,好不容易闯完三关,气都没有喘一口,就被从天而降的数个银甲大汉带到这里。身上血迹还没有干透,眼中多少有些慌张之色,估计是被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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