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过后警察去哪里了?我听说后备箱里的那女孩被强奸了,在她身上还刻了一个十字架,然后他把她关在后备箱里淹死。就是因为她惹过他,那个司机,我的意思是我刚刚看到那条新闻,说他竟然还没有被抓起来。为什么不抓呢?
给奇尔顿的回复,匿名帖子。
我跟朋友就在受害人被发现的海滩附近,我朋友听见警察在谈论十字架,内容好像是他放十字架是作为警告,让人们不要再写了。受害人遭到袭击还被强奸,是因为她惹火了司机。我的意思是,她在博客上写的东西惹了他!听着,如果你惹恼了他,要是你不是用的代理或匿名帖子,你彻底删除。他会找到你的!
给奇尔顿的回复,匿名帖子。
我真的知道那个司机去哪里玩游戏,他说也就是那个司机,说他要找贴骂他的帖子的人算账,他计划像电视上的恐怖分子那样割他们的喉咙,嘿,警察,那司机就是凶手!
不,上帝啊,不!米拉想起她曾经贴过关于特拉维斯的帖子。她当时说了些什么?那男孩会不会对她发怒?她疯狂地向上翻找网页,找到了她的帖子。
给奇尔顿的回复,贝拉米拉的帖子。
你说的真对!9日那天我跟朋友到现场参加了舞会,那个司机盯上了她们,她们显出想要走的样子。但他没有要走的样子,她们离开时他跟她们出了门。我们因为自己没有什么作为而感到自责,我们当时都在那里。我们都清楚那个司机是个倒霉鬼和变态狂,他们离开时我们应该叫警察。我有一种像在《鬼语者》里的那种感觉,预感到将有什么事要发生。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说这些?
我完了,应该不管塔米的事。不要在网上惹谁。而我却说了一些关于特拉维斯的话。
真是的。他现在也要追杀我!刚才我听到的外面动静是不是就是他弄的?或许他真的就在外面,我弟弟出现时把他吓跑了。
米拉想起了她看见的那个骑自行车的人。完了,特拉维斯总是骑着一辆自行车;学校里很多学生嘲笑他买不起汽车。
真是又惊恐又生气又害怕。
米拉瞪着电脑屏幕上的帖子,这时她听见身后有动静。
啪的一声,就像早先发出的那样。
又是啪的一声。
她转过身去。
撕心裂肺的尖叫从米拉的嘴里发出。
一张脸………张她见过的最可怕的脸从窗外盯着她。米拉的正常思维一下子停滞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感觉有股热乎乎的液体在她腿间流出:她小便失禁了。有股疼痛在她胸中迸发出来,传到她的下巴、鼻子和眼睛。她几乎停止了呼吸。
那张脸一动不动,用两只黑色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瞪着,皮肤伤痕累累,鼻子上到处是缝隙,嘴巴缝合着,血淋淋的。
极度的恐惧感涌遍她的全身,这种恐惧感只有在她儿时遇到可怕的事情时才会产生。
“不!不!”米拉像婴儿一样啜泣着。她慌张地拔腿就跑,能跑多快就要跑多快,能跑多远就要跑多远。她砰地撞在墙上,四肢瘫趴在地毯上,她被撞蒙了。
那双眼睛在瞪着,那双黑色的眼睛。
直愣愣地瞪着她。
“不……”
牛仔裤被尿湿透了,胃在翻滚。米拉绝望地朝房门爬去。
那双眼睛,血淋淋缝合着的嘴巴。雪人、可怕的雪人。她脑子里仍在运转的某个部分告诉她,那只是一张挂在紫薇树上的面具而已。但是,这并不能丝毫减弱它在她内心所引发的恐惧——她儿时恐惧中最原始的恐惧。
第一百九十四章 法庭庭审()
'燃^文^书库''' 她也知道它意味着什么。乐文小说w…w…w。。c…o…m。
特拉维斯来了。他来是要杀她,就像他要杀死塔米一样。
米拉最终爬了起来,踉踉跄跄朝房门走去。跑。他妈的赶快出去。
糟糕!门是开着的!她弟弟竟然没有锁上。
特拉维斯已经进来了,就在屋子里。
她该不该冲过客厅?
在她僵在那里站着时,他从她身后溜了上来,胳膊像蛇一样缠住了她的喉咙。
她挣扎着,直到他用手枪顶着她的太阳穴。
她啜泣着,“请不要,特拉维斯。”
“变态狂?”他低声说,“倒霉鬼?”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把她朝后拖拽着,拖向地下室的门口。她感觉他的胳膊收得越来越紧,直到她的哀求声和哽咽声越来越小,明净无瑕的客厅窗户发出的光亮变成灰色,然后是漆黑一片。
卡秋莎对国内的司法制度不是不了解。她曾经以刑事记者、陪审顾问和执法官的身份出入过治安官的办公室和法庭。
但她从来没有什么亲戚受到过指控。
离开医院后,她把孩子们放在马丁尼家里,随后给和丈夫住在圣巴巴拉的妹妹贝齐打电话。
“贝齐,妈妈出事了。”
“什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平时神采飞扬的女子声音里带上了少有的急切。她比卡秋莎小几岁。贝齐的头发天使般拳曲着。她像蝴蝶试探花朵一样换过好几份工作。
卡秋莎把她所知道的细节说了一遍。
“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贝齐声称。
“她被拘留了。他们没收了她的手机。很快要举行保释听证。
我们到时会了解更多情况。”
“我这就过去。”
“过些日子来更好些。”
“好吧,那可以。噢,凯瑟琳,情况有多严重?”
卡秋莎顿了一下。她想起哈珀冷漠笃定的眼神,一副牧师的眼神。最后她说道:“情况会很糟。”
她们挂了电话,卡秋莎接着去了法庭的治安官办公室,在这里她跟父亲坐在了一起。这位瘦削的白发老人比平时更加憔悴。他搂着她。
伊迪在拘留所已经待了一个小时卡秋莎抓捕的很多罪犯会被登记入册关押在这里。她对这里的一套程序很熟悉:所有私人物品要被没收。你要接受逮捕核查并登记信息,接着你坐在房间里,周围是其他的被捕人员。你就这样等啊等。
终于,你被带到治安官没有人情味的办公室,等候保释听证。除了卡秋莎和她的父亲之外,还簇拥着其他被拘人员的家属。这里的被指控人员大部分是年轻的拉丁裔人,有些穿着适合在街上穿的衣服,有些穿的是县监狱的连衫裤。卡秋莎认出了其中一些头发乱糟糟的黑帮成员。有一些是满脸怒气的白人,比拉丁人还邋遢,满嘴烂牙,头发蓬乱。后面坐着公设辩护律师。保人们也在等着从这些没有油水的家伙身上领取10%的佣金。
当妈妈被带进来的时候,卡秋莎抬眼朝她看去。看到妈妈戴着手铐卡秋莎的心都碎了。她没有穿连衫裤。她原本平时很有型的头发乱糟糟的。她自己做的项链在关进来时被收走了,还有她的结婚戒指和订婚戒指。她的眼睛发红。
律师们在房间里来回忙着,有些并不比他们的当事人穿得更光鲜;只有伊迪的律师穿着一身买来后专门由裁缝整过的套装。乔治在中央海岸当刑事案律师已经有20年了。他白发浓密,肩膀宽宽的,体形不太标准,声音低沉,如果他唱《老人河》这首歌的话,肯定会很好听。
卡秋莎在车里给希蒂打过一个简短的电话,随后给休打电话。他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很是吃惊。她又给县检察官打电话,他的绰号叫“沙子”。
“我刚听说,卡秋莎,”对方气愤地嘟囔了一句,“对你就直说了吧:我们派了执法官协助县警察局调查米利亚尔死亡这起案子,这我当然知道,但不知道哈珀来城里是为了这个案子,并且还进行公开逮捕。”他话中带着不快,“这无法原谅。如果总检察长坚持要起诉的话,我本来可以交给你把她带来。”
卡秋莎相信他。他俩一起合作了很多年,之所以能将很多坏人绳之以法,从某种程度上讲也是多亏了这种彼此的信任。
“对不起,卡秋莎。我跟这个案子毫不相干。这案子现在是在哈珀手上,由市检察院来接管。”
她说了声谢谢就把电话挂上了。但是她本可以让她妈妈的保释听证处理得快一些。根据州法律,听证的时间由治安官来决定。在像河湾和海洋之心这些地方,犯人被押12小时才能见治安官。由于这个案子的罪名是谋杀,也有可能治安官连保释都不准,保释的问题留给传讯时的法官来裁决,而传讯在加州要等几天才能举行。
外面走廊的门一直开着,卡秋莎发现很多刚到的人脖子上挂着媒体采访证。不允许拍照,但是他们很多人手里拿着记录本。
像马戏团……
书记员喊道:“伊迪。卡秋莎。”她的妈妈站了起来,神情沮丧,眼睛红红的,还戴着手铐。希蒂来到她身旁。一名狱警在他们旁边。这次开庭是专门为了保释;申诉要在后面传讯的时候再提出。哈珀要求伊迪收押期间不准保释,卡秋莎对此并没有感到惊讶。她的父亲听到公诉人严厉的措辞后僵住了,让人听起来伊迪像是危险的杰克医生。他这人如果被保释出来的话将会寻找其他病人作为猎杀目标,作案后逃回加拿大。
斯图亚特喘着粗气,听着妻子被说成这样。
“没事的,爸爸,”女儿小声说,“他们说话方式就是这样。”尽管这些话也让她心碎。
乔治振振有辞地请求释放,在伊迪自我保释的条件下,理由是她没有犯罪记录,还有就是她在社区里的地位。
治安官是个目光敏锐的拉丁裔人,以前曾见过卡秋莎。他流露出巨大的压力。这一点她可以从他的姿势和脸部表情很容易看出。他根本就不想接这个案子;他对卡秋莎可是忠心不贰,因为她是一位既明理又容易共处的执法官。但他也意识到哈珀可是从大城市来的大人物。这位治安官也很清楚这些来者不善的媒体。
第一百九十五章 解救家人()
争论在持续。
卡秋莎发觉自己回想起了那个月的早些时候,又重新将那位警官死时的情形过了一遍,试图将各种事实对上。在米利亚尔奄奄一息期间她在医院看到了谁?死亡的方式究竟是哪一种?她妈妈当时在哪里?
她这时抬眼看去,发现伊迪在注视着她。卡秋莎淡淡地笑了笑。伊迪的脸上没有表情。老太太又转向了希蒂。
治安官最终作出了让步。他把保释金定在50万美元,这并非是谋杀罪保释的数额,但也算不上是过于负担不起的数额。伊迪和斯图亚特夫妇不富裕,但房子的所有权完全是他们自己的;因为房子是在卡梅尔,离海边不远,得值200万美元。他们可以拿它作抵押。
哈珀隐忍着接受了这个消息,他的脸上没有笑容,挺直着身子,但是处于放松的状态。卡秋莎的解读就是他的压力被完全释放出来了,尽管这个结果算是让他受了挫。她之所以会费好大力气才察觉出这个罪犯的欺骗行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一个人若是受强行驱使而专心做某事的话,如果再以他的动机的名义撒谎,那么他会表现出或感觉到一些沮丧。这当然可以用来描述哈珀。
伊迪被架回了监狱。斯图亚特起身去见书记员,安排保释的事情。
哈珀扣上夹克的纽扣,戴上墨镜朝门口走去。卡秋莎拦住了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漠然地看着她,没说什么。
她又继续说:“你本可以让蒙特雷县来办这个案子。你为什么要亲自从旧金山赶来?你的计划是什么?”她声音很大,旁边的记者都能听见。
哈珀平静地说:“我不能和你讨论这个问题。”
“为什么要在我妈妈身上下手?”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他推门走了出去,来到法院的台阶上,他在这里接受记者的采访,他显然有很多话要对他们说。卡秋莎回到硬座长椅上等她的父母。
10分钟后,乔治和卡秋莎走了过来。
她问父亲:“进展顺利不顺利?”
“还行。”他低沉着嗓音回答。
“有多快她就能放出来?”
斯图亚特看着希蒂,希蒂说:“10分钟,或许还用不了。”
“谢谢你。”他握着律师的手。卡秋莎朝希蒂点头表示感谢。
他告诉他们他这就回办公室,马上启动辩护程序。
他走了之后卡秋莎问父亲:“他们从家里拿走了什么?”
“我不知道。邻居讲他们似乎对车库更感兴趣。我们离开这里吧,我讨厌这地方。”
他们来到了门廊。几个记者看见卡秋莎就走过来。“卡秋莎探长,”一个女记者问,“当你知道你妈妈以谋杀罪的罪名被抓起来时,你是不是感到问题很严重?”
你看,还是有这样问题犀利的采访。她想用嘲讽的话回击,但是她记得在处理跟媒体的关系时有一条首要原则:要想到你在记者面前说的一切都会在6点新闻或第二天的报纸头版被报道出来。她笑了笑,“我心中会毫无疑问地认为这件事是场误会。我妈妈当了多年的护士。她致力于挽救生命而不是剥夺生命。”
“你知不知道她曾经在声援杰克?凯沃金的请愿书上签过字支持自杀?”
不知道,卡秋莎不知道有这事。她奇怪媒体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她的回答是:“这件事你要去问她本人。但是请愿修改法律跟违法不是一回事。”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休打来的。她走开去接电话。“休,她将保释出来。”她告诉他。
休停顿了一会儿,“太好了,感谢上帝。”
卡秋莎意识到他是为了别的事情打电话的,并且还是要紧的事情。“什么事?休。”
“他们又发现了一个十字架。”
“确实是用来祭奠的还是上面写着将来的日期?”
“写的是今天的日期,跟第一个一模一样。有树枝和花店用的线。”
她的眼睛绝望地闭上。怎么又会发生。
休接着说:“不过,听着。我们找到了一个证人。他看见特拉维斯把它放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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